她站起身,懒懒的伸着腰,活动着有些发酸的腰肢,脖颈,胳膊,手腕,脑子里不停地想着接下来的事儿。 妈的。 谁家度蜜月这么度啊? “君主。”明月从外面走进来:“有客人找您,他说他姓李,是金玉楼的掌柜,说只要跟您一提,您就知道了。” “嗯,让他进来吧。” 金玉楼的掌柜的就是郁臻第一次来骏阳府城卖水果香烟的那位,后期也一直再合作,从他手里捞了不少钱充盈国库。 老朋友要求见,自然是要见的。 她从新坐回主位,没一会儿便见李掌柜笑的好似一朵盛开的喇叭花儿,一进会议室就准备跪拜,郁臻摆摆手,淡淡的道:“李掌柜,不必跪朕,有什么事你且坐下说吧。” 这两府城里风声鹤唳,被郁臻闹了个天翻地覆,天天有人在街上宣读国律,他作为掌柜的每日待在店里自然也是听了的,还记得国律里有一条便是以后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要求另一个人跪下。 可郁臻不同啊。 她是君主,可不敢不跪呢,他主动跪拜,也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李掌柜堆着笑脸,拉开椅子坐下,也不敢坐的太近,怕冒犯了君主,只敢隔着好几个座位坐着,笑的跟个烂柿子似的:“君主,小的今日来,是请您前去金玉楼一聚,我已备好了酒席还请君主赏脸。” 他千想万想都没能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竟会起兵造反,并且以雷霆之势瞬间就将府城控制在了手中,明明几月前他们还在谈笑风生聊合作的事情,结果眨眼间,对方就成了高高在上的君主。 即使她的国土面积只有府城这么大,也足够骇人了。 郁臻浅笑:“李掌柜不必这般拘谨,怎么说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酒席就不必吃了,你有什么事情与朕说就是了,只要合理,朕自然会同意。” 李掌柜连忙道:“君主,我家东家想和您见一面,希望您能赏脸与他见上一面。” “行。”郁臻没有拒绝,她站起身揉着肚皮:“正好有点饿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把我们家聿怀带上。” 李掌柜见她答应的干脆心中大喜:“您请您请,不着急的。” 彼时铁牛正趴在长廊下纳凉,身下垫着一张冰垫,是郁臻特意给他买的,只有他才有。 彩蝶跪坐在他身旁,手中拿着蒲扇扇着冰盆,凉气儿便顺着风扑向铁牛,这也是这个时代的解暑办法。 “聿怀。”郁臻赤着脚走在长廊上,穿过紫藤花来到黑猫的面前,瞧他那享受的模样,还真是个老爷了。 铁牛懒洋洋的抬起眼皮儿,翻开毛茸茸的肚皮收缩着四只爪爪,那懒样儿实在憨态可掬可爱极了。 “李掌柜请我去吃饭,我进去换件衣服,等会儿我带着你一起去。” “喵~” 郁臻走进屋,脱掉背心和短裤,从空间格子中找到一件黑色的冰丝长袖欧式衣衫,下身一条到脚踝的半开叉鱼尾裙,脚踩黑色高跟凉鞋,衬得她身姿婀娜,腿也更加修长白皙。 她鲜少穿的这般正式,褪去了平日里懒洋洋又或杀气腾腾的气息,此刻的她宛如一朵绽放的优雅又锋利的黑玫瑰。 铁牛蹲在地上望着她,绿色的猫眼儿里亮晶晶的,也从不吝啬他的夸奖,喵喵的叫着:“郁司令,你今天很漂亮。” 郁臻弯身将他抱到怀里,浅笑:“只有今天很漂亮吗?” 小猫咪道:“每一天都很漂亮。” “小嘴巴这么甜,奖励姐姐的亲亲一下。”郁臻低下头,狠狠地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又忍不住的蹭了几下,直到将他头顶的毛全部蹭乱才停止。 来到会议室,李掌柜正在坐在位子上巴巴的等着郁臻,听到脚步声,他慌忙站起身扭过头看去,见她一身穿着,只觉得很是新奇,是他从未见过的,有一种别样的美。 李掌柜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自然不会因为漂亮的脸蛋晃了心神,脸上依旧挂着谦卑的笑,微微颔首:“君主,马车在门口候着呢。” “走吧。”郁臻抱着铁牛,一边在前面往外走,一边问他:“你刚进来时,可看见门口还有人否?” 李掌柜道:“多着呢,都在门口,看模样像是读书人。” 郁臻哦了一声,再无多言。 李掌柜也跟着没有再开口了,他这次的任务只是把郁臻请过去与东家一见,别的就不关他的事儿了。 太守府的门口有银杀卫看守,外面那群读书人进不来,只能站在门口,云啊曰的,在烈日下站了一上午,阴阳怪气了一上午,愣是没人搭理他们,本来都快被烈日烤干了,也没多少劲儿在骂郁臻了,可一见郁臻出来,那群读书人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又开始骂了起来。 无非不就是那么几句,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郁臻笑着道:“诸位先不要云,朕现在要出门吃饭,你们在这云了朕也听不着,且歇一歇,等朕回来了,你们在接着曰。” 说完又对身旁看门的银杀卫道:“小五,瞧见那边那个凉茶摊了没?把摊子包了,买桶凉茶给诸位发下去,也省的口干舌燥没力气云了。” 小五立刻点头:“是,主公,我这就去买。” 你云归你云,你曰归你曰,郁臻但凡听进去半个字儿,改革若是因此耽搁半分,她也不用做这君主帝王了。 读书人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样子气得鼻子都快冒烟儿了。 谁人不想要个好名声? 越是高位者越是想要一个好名声,毕竟死了之后,也就只有那些名声可在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皇帝历来拿这些世家书生没得办法,能够忍让的便都是忍让了,就怕落下个不贤的名声。 可偏的眼前的女人不吃这一套。 将这名声贬为猪狗,也不见得她能皱下眉头。 郁臻心情好好的抱着铁牛上了马车,这马车宽大,小桌上摆着香炉和点心茶水,马车稳得极了,半点茶水也不曾洒出来。 太守府离金玉楼不出千米,没一会儿便到了。 李掌柜将脚蹬拿出来摆好,站在一旁堆着笑脸:“君主,请吧。” 下了马车,郁臻跟随着李掌柜进入酒楼二楼,在一间门牌上刻着一朵莲花的雅间。 推开门。 见一穿着素雅白衣的男子坐在轮椅上,那男子身形清瘦,脸无血色,眼神阴郁,看起来病恹恹的样子。 “东家,君主来了。”李掌柜上前一拱手,恭敬的道。 “你先下去吧。” “是。” 待李掌柜离开关上门,雅间中便只剩下男子与郁臻二人,他转着轮椅来到郁臻面前,面露丝丝歉意,声音微微沙哑的道:“小人纳兰玄序,见过君主,请恕小人身子不便无法亲自上门,劳烦君主过来一趟。” “无碍。”郁臻抱着铁牛走到桌前坐下,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轻轻的抚摸着铁牛柔顺的毛发,目光淡淡的问:“玄序找朕有何事?” 纳兰玄序目光郁郁,一副随时都要断气儿了得模样:“君主以女子之躯骑兵反靖国王土,小人深感佩服,小人愿献出万贯家财助君主一统天下。” “哦?”郁臻如深潭般的眼眸终于溅起波澜,来了点兴趣:“你要什么?” 都特么拿出全身家当来了,总不可能是为了做慈善吧? 要知道她现在也算是个反贼,一旦失势,这群跟着她的人是要被诛九族的,若非是为了点什么,谁会跟她这么玩儿? 纳兰玄序一笑:“小人要的不多,只想再君主一统天下时,将靖国尚书夫人的项上人头交于我便可。” 助其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若郁臻成了,他也算是有从龙之功,想要一人的脑袋还不是轻而易举?若是不成,他的仇人也会因为谋反而被靖帝所诛。 无论如此,他都会成功。 郁臻问:“为何?” 纳兰玄序垂下眼眸,沉默着,似乎是在思考该如何回复,过了半响,他才沉沉的开口道:“她是我的杀母仇人。” “我母本是京城名妓,后与我父被赎出青楼养在了外面成了尚书的外室,后来被主母发现后,命人将我母亲杖毙,彼时我方才七岁,不得认祖归宗只能随我母亲姓,主母怕我长大后入仕,将我双腿打断,自此我便成了残废断了仕途,被人耻笑,被人欺凌,我父亲冷眼旁观,竟只用两处铺面换了我一双腿和我母亲的命,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经商,赚了大把雪花银,却又不得不上交主家,君主若能做小人靠山,不让我这金银白白交给京城那群豺狼虎豹便已是求之不得了。” 他双腿被废,仕途被毁,又远在骏阳,当真是无力反抗。 郁臻问:“你现在有多少钱?” 纳兰玄序愣怔,显然是没想到郁臻会问这个问题,呐呐的道:“主家半年要一回账本,前段日子刚带回去,现如今我私产不过五万贯。” 五万贯也行。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再说了,之后只会比现在更多,纳兰玄序是生意人,店铺开满天下,他若成了自己人,届时也可以帮她销货,带动起经济发展。 妙啊! 真是妙蛙种子吃着妙脆角进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 她笑道:“你这生意,朕做了,你既然准备跟着朕,朕允你只要朕能一统天下必奉上毒妇的项上人头。” 纳兰玄序脸上浮起一丝喜色,双手抱拳,一拱手:“多谢君主成全。” 谁能拒绝一只钱袋子呢? 反正郁臻是不行。 纳兰玄序将他的私产账簿呈上来,郁臻看了两眼便觉得脑袋发晕,待回去拿给陆丰和瞧一瞧,吃完饭,临走前郁臻让纳兰玄序搬去太守府居住,主打的就是一个工作高效率。 “啊,小,小人搬过去跟君主一起住?”纳兰玄序郁色的眸子中破开一丝惊讶。 郁臻点头:“自然,你收拾收拾快点搬过去,今晚上还有会要开呢。” 她顿了顿,又道:“我的臣子称呼朕为主公,你便随着他们也这般叫吧。”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 回到太守府的时候也才刚刚下午两点,太阳最是毒辣的时候,因着她不在,那群读书人倒是走了一大半,只有少部分人还在坚守岗位。 她下了轿子,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往太守府里走,一边走还一边朝那几个读书人挥手:“兄弟们辛苦了,以后凉茶的费用朕包了,且多喝些,甭给朕省钱,加油哦。” 把那几人气得鼻子都歪了。 这那里是皇帝,哪里是君主,这脸皮简直是比城墙还厚无懈可击! 下午这段时间内郁臻一直在看书,学习如何提取精油,如何制造肥皂等物,她想来想去还觉得先做这两样东西最靠谱,这里地处南方,是种橄榄的好地方,正好可以用来做橄榄皂,里面再加些香油便又可以成为另一种香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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