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你闻到虎骨酒的味道了吗?还是金丹期的虎骨。】 天道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一声叹息。 下方残留的几个人此时已经是面无人色:这样强大的力量,出手的人至少是元婴老怪。 “我们是苍南木家和临潼金家的人,不知出手的是哪位前辈,还请看在金木两家的份上,高抬贵手。”木队长意识到幕后之人的可怕,不得不搬出身后势力,试图取得与对方谈判的资格。 实际上,木家私人飞机上有木家的标志,敢劫机的人定然也不会怕木家。可是此刻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抓住一线希望,至少能保存下身后众兄弟的性命。 他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雪山上,除却呼呼的风声,没有任何应答。 金家护卫队长没他这么好的脾气,惊怒交加之下,热血上头,骂道:“哪里来的混账,活腻了,敢劫我们金家的东西?不想死的立刻出来磕头认罪。” 一听这话,木家护卫队长心道不好,正待阻止,一转身却看见原本还在大放厥词的金家护卫队长表情惊恐,大张的嘴还未合上,便似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住不动,眼珠也不转了,脸上结了一层霜,那霜像是从皮肤下透出来的。 清冷的月光被雪地反射,打在那张脸上,无端地透出些青白之色。 他死了。就在瞬息之间。 连身形都没有显出,就在五个金丹修士的注视下秒杀了一个金丹后期的修士。 这是何等可怖的实力! 木家护卫队长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恐惧,这恐惧尚未蔓延开来,一阵风吹过,金家队长的身躯便如同沙子堆成的,化成齑粉,随着风飘散不见了。 空中传来空灵缥缈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某种远古巨兽的吟唱,自神秘且不可知的亘古而来。 “虎骨酒,好喝吗?” 随着话音落下,剩下的金丹修士纷纷痛呼出声,捂住肚子跌倒在地,脸上神情痛苦万分。 地上原本昏迷倒地的筑基修士也突然动起来,他们像离水的鱼,在雪地上翻滚挣扎,身躯时而弯成虾米,时而手脚痉挛似的绷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不多时,他们就不动了,腹部像被什么东西从里到外腐蚀了一样,皮肉破开一个洞,以此为中心,腐蚀的面积蔓延开来,最后他们整个腹部的皮肉都消失不见,只剩下白森森的骨架。 先前还共同御敌的人,转眼之间就成了尸体,四肢和胸部以上都还温热,腹部却只剩白骨。 现场只剩下木队长和昏迷不醒的飞机驾驶员还在喘气。 木队长看着一地诡异的尸体,再也撑不住,双膝一软,跪伏在地。 脑海里算盘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羲音知道那是天道在算她此次造下的杀孽。她眼神毫无波澜,自山顶一跃而下,落在那些诡异的尸体中央。 随着她降落,周围的风雪好似被无形的屏障隔开,呼啸的风声瞬间寂静下来。 羲音显出身形,踩着雪一步步走向跪在地上的人影。 木队长听到咯吱作响的脚步声,本能地抬起头,看清来人的瞬间,他呆住了。 白衣、白发、雪白的皮肤,如同传说中在大雪天蛊惑人心的雪女。她的脸似乎笼在光中,模糊不清,当他试图看清时,大脑却如遭重锤,眼前血红一片,耳鼻中涌出热血,又瞬间被雪山顶上的寒冷冻住,凝结在脸上。 体内灵力滞涩,别说调动灵力,他连呼吸都似乎被压住了。 不可直视、不可接近……这样的力量……难道是传说中的神吗? 可是这世上哪里还有神明?! 紧握在手中的储物袋被抽出,他想要握紧,却连指头都动不了,只能僵硬地跪在原地,任由那承载着金木两家希望的重宝从他手中脱离。 “留你一条命,回去报个信。” 他听到空灵的声音突然在自己脑海中炸响,识海激荡,掀起滔天巨浪。 “告诉整个玄门,伤我极北冰原妖国子民者……” “死。” 施加于身上的压力消失,身上灵力自发流转,识海逐渐清明。木队长头上渗出的冷汗在脑门结出一层白霜,他试探着站起身,那道神秘的白色身影没有出手阻拦。 他又慢慢弯下腰,扛起昏迷的飞行员,他感觉自己手都在抖,生怕对面那人突然出手。好在那神秘的存在似乎真的放过他了,他扛着飞行员一步步后退,退到他自认为安全的距离,才掐了个诀御剑而起,疯狂地催动全身灵气逃离。 现在他顾不得什么禁飞令,也不知道自己飞的是哪个方向,只想赶紧逃,逃得越远越好。 雪山顶上只剩羲音一人,她手中用力,木家那个施加了多重阵法禁锢的储物袋霎时碎裂开来,雪豹巨大的尸体出现在雪地上,将那一地诡异的尸体压在下面。 羲音垂眸上前,将手覆在它额头,一团蓝色的光从雪豹的额头析出,在她掌心游动。 这是雪豹族长临死前储存在识海中的遗言,她没有读取,而是用自己的力量包裹储存起来,准备等找到小雪豹再给它看。 手一挥,雪豹族长的尸体被她收进内府。 【龙妹儿,你已经杀了……】 【不急,账还没算完呢。】羲音淡淡出声,打断天道的话。
第36章 天玄拍卖场宴会厅中觥筹交错, 修士们穿得光鲜亮丽,三五成群或独身在场内游走交际,与凡人的宴会也没什么两样。 金丹境的一个圈子, 筑基境一个圈子, 世家一个圈子, 散修又是一个圈子……泾渭分明。 李爱国一向淡泊名利,不大喜欢这种名利场, 找了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坐着。不多时, 便有同样散修出身的修士过来攀谈。 这个人是古玩同好会的成员, 只是平时话太多, 又爱八卦,李爱国跟他没什么交情。现在大概是废话太多惹人烦, 找不到别人聊天,恰好逮到李爱国。 “怎么不见你身边那个小姑娘?” 李爱国客套地笑了笑, “她不喜欢这种场合,在房间里休息。” 来人感叹道:“哎, 还是年轻好啊, 不喜欢的就可以不做。等年轻人长大了, 就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了。” 李爱国只是笑笑, 并不搭话。他脾气温和,做不来赶客的事情,就只当身边多了个烦人的背景音, 左耳进右耳出。 “那个女的, 天玄拍卖场首席拍卖师琴秀。”他凑到李爱国耳边,指了一下人群中央, 压低声音, “据说是某个大人物的情妇, 一身修为都是靠双修得来的,否则凭她的资质,怎么可能不到一百岁就金丹大圆满。” 李爱国皱了皱眉,不想再继续听下去,站起身说了声失陪,转身离开,去找新的座位,中间恰好与退场去换衣服的琴秀擦肩而过,脑中莫名便想起了刚才那名修士八卦的话: 一身修为都是靠双修得来的。 修为与周身气息的确不太匹配,他想。 琴秀已经换下了拍卖时穿的黑底绣金礼服,此刻身穿一袭黑色高定礼服长裙,假笑着将一群恭维奉承的人甩在身后,摇曳生姿地走上二楼。守在楼梯口的安保替她挡住一众狂蜂浪蝶。 等会她要上台致辞,现在上二楼自己的包厢去换一身衣服。 她进入包厢,锁上了门,却没有急着换衣服,身子一旋,黑色裙摆如鱼尾散开。她窝进宽大的真皮沙发,手掌一翻,从食指上镶嵌着硕大宝石的储物戒中拿出手机。 现如今,储物法宝非常少见,她手上这个戒指要是放在拍卖行里,也能拍出天价。 涂着红色丹蔻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拨出去一个电话。过了好一会,那边才接起。 她柔媚地喂了一声,声音与之前在台上主持拍卖时的中正平和大相径庭,嗓音柔得仿佛带了钩子,在人心上百转千回地挠过,任何男人听了这声音怕是都要忍不住缴械投降。 可对面的男人却不为所动,语气一如既往地冷静淡定,“师父他老人家在闭关,你有事跟我说。” 发现接电话的不是自己要找的人,琴秀微微惊讶一瞬,也不尴尬,声音依然柔媚,好似对面不管接电话的是谁都无所谓。 甚至刻意压低嗓音,沙哑中透着魅惑,像是要勾引电话那头的男人,“有些事……就算我找你,你敢跟我做吗?” 啪嗒,电话被挂断,一阵忙音传出。琴秀轻笑一声,将电话远远丢开,闭上眼,回味着之前拍卖会上,任意作弄那元婴期妖修尸身的快感。 她虐杀过很多妖修,但是对元婴期妖修的尸体为所欲为,还是第一次。 元婴期又怎样,强者又怎样,还不是像一只低等家畜一样,任她作弄? 沉浸在这种扭曲的快感中,琴秀忍不住伸出舌头,舔过鲜红的嘴唇。 突然,她觉得包厢里的温度冷了下来。她皱了皱眉,却没睁开眼,只以为暖气坏了,闭着眼去摸手机,准备叫人上来修一下。 要不是会场布置了屏蔽神识的法阵,何须这么麻烦。她心里抱怨着,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猛然意识到不对。 暖气坏了,会冷到她一个金丹修士打寒颤吗? 她骤然睁开眼,随即瞳孔紧缩。装饰豪华的包厢内,墙面、地板、天花板上不知何时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那冰如同晶莹剔透的玻璃,却散发着令她毛骨悚然的寒意。 她迅速翻身坐起来,同时一把火红色的扇子出现在手中。随着扇子的出现,包厢内稀薄的火灵力便躁动起来。 这扇子若是叫拍卖行的鉴定师看见了,必然要激动得晕过去。 修士用的法宝由低到高依次是法器、灵器、仙器,每一阶又分为上中下三品。现如今灵器已经非常难得,上品灵器在天玄拍卖会可以当做压轴的拍卖品,就连元婴修士手中都不一定能有多少上品灵器。 可这把扇子竟然是伪仙器。所谓伪仙器,就是品阶远高于上品灵器,差一线就能达到仙器的级别。 只是,这样一把火属性的伪仙器散溢出来的灵力,竟然也无法驱散包厢内的冰寒。琴秀只有执扇的右手是温暖的,身上其它位置依然冰冷一片。 比包厢内的温度更冷的是琴秀的心,她意识到这是有人将她困在这里,而且这人的实力远高于她。她立刻用尽全力催动手中的皇焰凤羽扇,向着门的位置扇出一只浑身冒着火光的凤凰。 火凤携带着浩大的声势撞击在门后透明的冰上,却悄无声息地就消散了。别说破门,冰上连一丝裂缝都没有,被火龙炙烤过的地方甚至没有融化的迹象。 这冰竟然如此坚固! 琴秀心下惊惧交加,紧紧握着手中的羽扇,环视空无一人的房间,色厉内荏,“这里可是天玄拍卖场,下面宴会厅强者如云,阁下有话好说,我琴秀在天玄拍卖场还有几分面子,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不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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