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知道因为为什么,那个实习生跳楼自杀了,过了大概半年多吧,他老婆也去世了。” “可是她们都是自杀,闻人川也有不在场的证据,调查局也认定是自杀,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个谣言说闻人川杀了两个人。” 梁黎说完见阮软沉思,“你在想什么?” 阮软说:“他现实中杀了两个人,游戏场安排给他的任务就是杀掉两个人。” “你有个做售票员的梦想吗?”她问。 “没……”梁黎脸色煞白,“不不,我小时候特别爱去游乐场玩。” 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个游戏场,它能窥探到他们内心所有的渴望,知道他们所做过的任何见不得光的事,并以此为蓝本安排剧情。 这种被偷-窥,被看透一切的感觉很不好受。 阮软倒是对这个游戏提起了一丝兴趣。 ——她的任务,看起来和她内心的渴望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梁黎朝阮软的身边缩了缩,恐惧地吞咽着唾沫,“你有没有听到,有奇怪的声音……” 那种藏在不知道何处的呓语。 窸窸窣窣,愈演愈烈。 留下吧…… 留下吧…… 做我的养料…… 用鲜血饲养我吧…… 留下来…… 衰败的老树重新焕发出生机,枝条活了过来,“咻咻咻”的快速移动,好似在包围着他们,汲取掉他们所有的生命力…… 阮软安慰他:“别担心,我是魔法少女。” 可以抽卡,用卡牌炸教堂。 梁黎:“???” 这个时候就别开玩笑了。 阮软先礼后兵:“让我们出去,不然炸了你哦。” 回应他们的只有迅速移动的藤蔓。 … 教堂外 执行官杀掉阮瑟后就闪身回来,漠然看向教堂,冷声说: “把门打开。” 毫无动静。 像是对他的话不屑一顾。 脚边从地底钻出散发着腐臭腥味的蓝黑色触角,慢慢组合成了一道人影,套上斗篷,正是阮瑟。 执行官冰冷的蓝色眼睛浮现出些许戾气。 这种肮脏的,下贱的,低劣的,凭借卑微情意而存活的烂肉。 不管被杀死多少次,都会因为情意而不断再生,本能去寻找那个少女…… 执行官猛地伸出触手,再次撕碎了这滩污浊组成的“人”。 祂厌恶这种情感。 同样也厌恶阮软。 回头看向教堂。 执行官眼底浸着寒意:“给你三秒。” 威胁的话没说。 但行为已经足够明确了。 祂疯起来,都自己杀自己了! 风卷着白雾吹过。 教堂老旧的铁门吱吱呀呀的声响好像在诉说着它的害怕与恐惧。 正要打开时。 “嘭——” 爆-炸声是从内部发出的。 直接轰开了教堂的一堵墙。 执行官闪身瞬间来到了阮软身边,见她没有受伤,又恢复到漠然神色,用词严谨:“你养兄死了。” 即便没死,也绝不会再出现在阮软身边。 阮软:“……?” 你的语气好像……挺高兴?
第6章 今晚陪你 阮瑟死了? 因为惩罚吗? 执行官抿唇,冷冷说:“他被吓死了。” “?” “因为害怕惩罚。” “??” 一个异种,害怕自己降下的惩罚,被自己给吓死了? 阮软慢半拍才接上话:“尸体呢?” 执行官语气微顿,也慢了半拍,冷着嗓音说:“已经埋了。” 说完,又像是解释,“今天,宜入葬。” “……” “那还,挺快。” 执行官冷静:“嗯。” 梁黎在旁边听的恍恍惚惚。 养兄也是哥哥吧,死了就这么……轻描淡写? 他看向阮软,准备问问这是不是“探索者号”的同伴。 后背猝然一凉。 这股莫名的,如潮水般的恐慌,他只有在听未生处搜寻到的,关于“亚瑟”的电波才出现过。 是祂吗? ……真的是祂吗? 梁黎陷入深深的恐惧,却又觉得,祂不该是这样的。 执行官:“我送你回去。” 梁黎张嘴想说,我也一起。 但话语像是卡在了喉咙,无论如何都发不出来。 恐惧,再次席卷了他。 … 人和异种安静地走在灰白雾气之中。 没人找话题聊。 阮软在思索刚刚抽的卡。 抽出来后,没有出现任何工作人员,只是浮现出了光圈,然后问她的要求是什么。 她说出要求。 光圈帮她实现。 教堂炸的轻而易举。 不知道可不可以正面对抗异种。 至于阮瑟的死。 手腕的印记,姓名那一栏。 阮瑟的名字还在上面印着,哪里是死了? 阮软思索片刻,和执行官搭话:“亚瑟先生。” 执行官似是僵了下。 但面色如常,饱含磁性的嗓音问,“嗯?” 阮软问:“您见过我哥哥的模样吗?” 执行官冷笑:“没有。” “哦。” 少女柔软的嗓音蕴含无尽的失望。 气氛再次沉寂下来。 白雾愈加浓稠,仿佛要将孤岛吞噬,让人不禁怀疑孤岛是否真的存在。 阮软感觉自己走了好久,忍不住问:“还没到吗?” 故意绕路的执行官冷着脸:“快了。” 像是为了故意转移话题,“阮小姐想看看你养兄的墓吗?” 阮软眼神一亮:“可以吗?” 说不定还会有机会看到阮瑟的模样。 墓碑上应该有照片的吧? 执行官淡淡说:“不可以。” “……” 呵。 眼前出现一栋二层小洋楼。 花园里种了棵樱桃树,已经结了红彤彤的,颗粒饱满的小果子。 阮软不自觉站在原地。 这和她家简直一模一样。 就连樱桃树的鸟窝都和她家里的一模一样。 执行官好似没看到她的异常,轻车熟路地找到备用钥匙,边开锁边说,“阮小姐不必过于难过,你的养兄已经去世了,祂死之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们能好好生活。” 好、好、生、活。 这四个字愣是被祂说冷冰冰的语调说出一种意味深长的暧昧。 阮软默了两秒,语气古怪:“哥,祂说的是真的吗?” 屋内。 阮瑟完好无损,祂的脸依旧被兜帽遮挡,但穿着粉红色的围裙,看样子正在做饭。 含着笑意温柔说:“软软回来了。” 话音未落。 黑色的触手就穿透了阮瑟的胸膛,再次杀死了这个不知道复活多少次的肮脏东西。 执行官漠然抬眼:“祂不是你哥。” “这些是幻象。” 阮软默了两秒,乖巧问:“所以呢?” 执行官关上门,停顿了会儿,又打开门,“好了,幻象消失了。” 阮软嗯了声,脚步轻快地进了屋子,真挚说:“谢谢您今天送我回来,祝您今晚做个好梦。” 执行官站在原地没动。 阮软一点也不想邀请祂进来坐坐喝杯茶,于是便笑着关上了门,“亚瑟先生一定有很多事要做呢,就不打扰您了,晚安。” 孤零零站在门外的执行官:“……” - 教堂二楼 墙壁上挂满了无数的画像,都是阮软天马行空的画,其中风景画最多,线条扭曲,色彩秾艳,画风诡异。 而在墙壁不显眼的地方。 挂着好几幅画肖像画。 有两张执行官与阮瑟的单人画像,也有执行官,阮瑟,黑色触手,蓝黑色触角,四种元素排列组合的画像。 这些纸张被揉皱,又被抚平。 好像诉说了一个异种纠结又复杂的心路历程。 而在空荡荡的房间。 最中央,冒出了一个细小的蓝黑色触角,很快,这个房间不断又蓝黑色的触角冒出,生根发芽,扭成一股古怪的形状。 窸窸窣窣的呓语。 呼唤着少女的名字: 软软…… 我的…… 我要她…… 最终,蓝黑色的触角在剧烈的情感促进之中又重新组成了人形,组成了“阮瑟。” 祂为阮软而生。 是亚瑟舍弃的存在。 如同剔除不掉的毒-瘤,不断蔓延,污染,腐蚀。 阮瑟穿好斗篷,怀揣着使命般,向阮软的……不不不,是祂和阮软的房子走去。 - 阮软回到家,姑且称为家吧。 洗漱以后就躺床上睡觉了,半梦半醒间,忽然听到了传来“咚咚咚”的古怪音调,她瞬间惊醒,睁开眼,就对上了衣柜门裂开的黑漆漆的缝隙,里面好像藏着颗冰冷的,嗜血的蓝色眼球。 忽然。 卧室的门被推开。 阮瑟的逆光站立,穿着黑色斗篷,仍然带着兜帽,白色的灯光将他映照的更加神圣。 他温柔问:“是做噩梦了吗?” 阮软:“没。” 虽然现在这场景,更像是噩梦。 阮瑟走到了她的床边,坐下,温柔抚摸她的脸颊,替她将碎发别在耳后,温润说:“别害怕,哥哥在。” “哥哥今晚陪你睡,你就不害怕了。”
第7章 偷吻 别害怕,哥哥陪你睡。 阮软默了两秒,朝里面挪了挪,见阮瑟要穿着斗篷上床,“在外面风尘仆仆了一天,衣服好脏的,你可以脱掉吗?” 阮瑟微怔。 蓝黑色的触角蜷缩起来。 随即不断挥舞,害羞以后,极为兴奋一般。 阮软:“……?” 难道不是她太肤浅? 难道异种救济馆给她安排的身份真的有“异种的白月光”这种玛丽苏情节? 那边的阮瑟已经乖巧地脱下了斗篷,但脸上还带着一张纯黑色的头罩,边角绣着诡异繁复的花纹,散发着源源不断的,令人恐惧害怕的气息。 阮软无语片刻。 好家伙,庐山真面目就这么难见到吗? 她放柔音调,比阮瑟都要柔和,是那种从灵魂都散发出来的柔软,裹了层温柔月光般:“睡觉带面罩不好,会影响呼吸的,哥哥把面罩也去下吧?” “没事的,我一直都是这样睡觉的,不会影响呼吸。” 阮瑟脸上的肌肉像是在抖动。 因为面罩在小幅度的轻颤。 但阮软觉得,面罩下面更像是有藤蔓在蜿蜒起伏,游走在阮瑟的皮肤,不断的蠕动爬行。 她心想,看来长得和执行官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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