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们用了什么偷鸡摸狗的方法,竟能摘到莲花峰上的果子,要知道,凡人是万万爬不上那般参天大树的,更别说摘到树顶的果实。” “嗯嗯嗯。” 莫意完全赞同的点头,小鸡啄米似的非常可爱。 她想了想又道,“师兄,这样偷摘我们莲花峰的果子,还贪心地牟取暴利,是不是要被我们抓起来啊。” 话音刚落,莫晨察觉身后一声轻微的树枝折断声。 “谁?” 他纵身一跃,身后的致远剑自行出鞘,直直立在墙角白氏的身后,生生止了她的脚步。 白氏吓得腿一软当即坐在了地上,手里拿着的碎银也掉了一地。 “你是何人?” 莫晨居高临下,冷冷问出一句。 “师兄,她就是那家卖酥饼的老板娘!” 莫意跳到莫晨身后。 白氏慌忙道,“我没有牟取暴利啊,这位姑娘方才走时忘了拿找银,我是来给她送来的。” 白氏说着将地上的银子都捡了起来,莫意走过去接在手里,回头对莫晨道,“哦,原来还需要找银啊,我不知道这个……” 莫晨看着莫意不好意思地低头,低声说了声无碍,又转头厉声对白氏道:“即使你不收那么高价,你偷我们莲花峰的果子却是事实,还不快从实招来!” “我,我没偷啊,我是万万不会行这种偷盗之事的!” 白氏煞白着脸慌忙解释,可她说的话莫晨一个字也不信,只伸出手掌,致远剑一声剑鸣就回到了他的掌心,锋利剑尖闪着寒光直直对准白氏的面心。 “凡人不靠灵力如何能摘得灵果?你还不说实话?” “我……” “娘亲!” 白氏刚想开口,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惊呼,转头一看,是簌簌久不见她回来,便找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 白氏不可置信地问出一句,然后无声地做出口型:快走。 簌簌分明看懂了白氏的意思,也瞧见了锐利的剑刃,可她仍正着神色,将白氏从地上拉起来,玲珑纤瘦的身躯张开手臂挡在白氏前,白氏竟一时也觉得有些高大。 “你们有什么事找我说,逼我娘亲做什么?” 莫晨见簌簌的第一眼,就觉与少时的莫意十分相像,又见她奋不顾身地保护母亲,语气不禁放软了些: “你们的灵果是哪里来的?莲花峰上的灵树可不是谁都能爬上去摘的。” 簌簌心中想了想,不知为何莲花峰突然派人下来调查这么小的事情,从前她将树上的果子摘光了都没人敢管,如今区区几个怎么就有人不许了呢? 簌簌这般想着,留了个心眼,并不说明自己断情果的身份。 “我们不能摘,难道不能捡么?” “捡?” 莫意疑问地向前走了一步。 莫晨沉思不语,簌簌又道:“孩童都知,果实熟了便会自行脱落,我们只是将落下的好果子做成了果酱,包在了酥饼里,这样都不行么?” “可……”莫意刚想说话,莫晨一把拉住了她。 簌簌接着道,“再者,莲花峰也没规定真的属于谁,我们去捡果子也没什么错,谁路过不都可以捡?” 莫意被莫晨示意不说话,乖乖地闭了嘴,莫晨听着簌簌朗朗道来,面上反而放松起来。 莫晨看了她片刻,突然道:“既然如此,是我错怪大娘了,我向大娘道歉。” 他说着负了剑向白氏微微鞠了一躬,簌簌和莫意对他的转变都十分奇怪。 不过簌簌想这人不找她们麻烦便好,心中松了一口气。 “我们是莲花峰下来游历的弟子,只是偶然买了酥饼心中疑问便问了一句,如果冒犯了还请大娘原谅。” 问了一句?那有这样问人的?用剑指着问? 白氏心中嘀咕一句,不过面上还是笑了笑,点点头说没事,见莫晨没有别的反应,忙拉了簌簌走开。 白氏与簌簌刚走出那个转角,见莫晨没有跟过来,这下才彻底放松下来。 白氏不禁搂住簌簌的肩膀:“簌簌真是镇定啊,娘吓得腿都软了!” 白氏在一旁顺着气,簌簌却仿佛被什么困扰着,她在想为什么莫晨会突然放了她呢? 白氏见簌簌突然恍然大悟,然后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忙问簌簌怎么了。 簌簌面上转成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要哭似的:“娘亲,我也不是很镇定。” 白氏道:“怎么了?” “我忘了灵果与普通果子不同,灵果是不会自己落下来的。”
第10章 死亡问答 簌簌与白氏走了以后,那白衣胜雪的二人还未离去。 莫意不解地问莫晨:“师兄明知莲花峰上的灵果是不会自己脱落的,她方才明显就是在撒谎,师兄怎么不让我当场指出来呢?” 莫晨对着莫意时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神情温和,一转方才严厉的神态。 “你看那女子方才那般护着她母亲,老板娘也同样被剑指着都不肯吐露实情,我们莲花峰弟子向来不许仗势欺人,都这般了她们都不说,便还要怎么逼问下去呢?总不能杀人吧。” “啊,”莫意细想想,觉着莫晨说得有理,可随即她又蹙起细眉,“那我们难道,就这样,不追究下去了么?” “自然要追究!” 莫晨言辞震震,“我们先放她们回去,等她们的灵果用完,上山摘时我们就跟在身后,到时捉她个人赃并获,岂不更好?” 莫意听了不禁感叹师兄的智慧,可她转念忆起父亲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师兄的话,一有怪异之处就要抓起来,根本不需想什么门规,也不用汇报,这师兄怎么不说呢? 莫意方才要问,莫晨突然眼睛弯了些,“师妹有没有发现,方才那年轻女子,可是有些眼熟?” 莫意忆起她的模样,与她一个模子似的桃瓣眼柳叶眉,唇不点而红,眸中灵光具在,笑时如画中人。 她愣愣道:“好像有些像我。” “师妹也这样觉得?” 莫晨惊异地看向簌簌消失的方向,“这大千世界有这般相似气质的人着实在少数,若不是她与灵果有什么关系,你们说不定还能成为好友呢!这样师妹也不会整日都没有玩伴了。” 莫意听他这般说,心中突然有些不快,语气淡淡道:“哦?那我与她相比谁更好看?” 莫晨微一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为什么莫意会这么问,但莫晨向来老实,竟真的认真评价起来。 “虽说相似,可那女子更飘然一些,仿佛有种即刻碎去的不真实感,师妹你,自然更像我身边实实在在的人了。” “你说我落俗?” 莫意怒不可遏,横了眉毛就发起火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 莫晨茫然地道了一声,丝毫不懂为何莫意突然就发脾气了。 莫意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再多说转身就走,他只得默默跟上。 * 这边簌簌正与白氏赶回铺子,簌簌倏地一阵恍惚,眼前又陷入绝对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压抑黑暗。 低哑的嘶鸣这次竟似在耳畔,况且更雪上加霜的是,心脏又开始突突突地剧烈跳动,来自灵魂的压迫感又一次席卷了她。 怎么回事? 这是初次见到那玄衣少年的感觉,怎么这感觉又回来了? 簌簌突然浑身无力,两腿一软就跪坐在地上,艰难扶着墙壁的白皙手指泛着紧张的血色。 白氏不知簌簌发生了什么,见簌簌捂住心口,额上瞬时出了冷汗,便慌张地询问簌簌。 簌簌却费力地抬眼看向右前方,只见凉风习习,扬起了玄衣少年身侧的衣袂,却扬不起他的面纱。 他整个人隐在黑暗之中,如地狱罗刹。 簌簌看着他似想说些什么,那少年手轻轻一抬,指尖泛起一阵红光,白氏便蓦地倒了下来。 “娘,娘亲。” 簌簌方才想抱住白氏,眼前的景象又不见了,她被黑暗吞噬,在里面脱不了身,终于从那恐怖之地挣扎出来,簌簌望见玄衣少年已然抽出了身后的玉消剑。 那剑不似她从前见到的般暗沉破旧,剑身盈亮闪着锋芒。 簌簌快要呼不过气来,眼泪不受控地从眼眶脱落,他拿着剑,一步步向她走来,耳边顿时没了万物之息,眼中也除他之外没有任何颜色。 而他提着剑,将剑尖对准了她。 恍然间,她仿佛听到人说,或许你,本就不该生在这个世上。
第11章 轻咬一口 ……你本就不该生在这个世上。 簌簌心头猛得一震,她恍惚过来时,徐墨阳轻轻一跃飞身而起,突起的大风卷走了他的斗笠,露出苍白清冷的五官。 他脖颈间的火焰纹身也显露出来,在冷色调的山城水乡中愈发妖异。 徐墨阳幽黑的眸子转为赤红,劈下来的一剑带着千钧之力,簌簌不知为何,徐墨阳每次发疯,她都要承受这般痛苦? 即使愤怒,却无能为力,簌簌绵软地爬在白氏昏去的躯体上,此刻唯有白氏平稳的呼吸才能给她带来极大的安全感。 可簌簌分明感受到徐墨阳凌冽的剑风,带着冰凉蚀骨的清冷气越发逼近,身后却猛然生出一阵怪力,伴随一声耳熟的低沉嘶吼,仿佛沉睡了多年的困兽终于苏醒。 她背后溶于血肉的绛紫符咒逐渐显出,俶尔发出无数道丝绸,猛得将簌簌拉得飞上天去。 簌簌像只洋娃娃般瞬间飞离地面,而徐墨阳的剑彼时刚到,剑锋由千年寒铁所铸,又掺了他曜日般鲜红却至冰至寒的灵力,那绛紫丝绸一触及剑刃,便顿时遇见天敌似的锦开布裂。 徐墨阳将簌簌接到怀中,他方才嗅见簌簌独特清淡的香气,绛紫丝绸重新从那符咒中钻了出来,缠了一圈到簌簌纤细的手臂,这才重新扯着她向外飞去。 徐墨阳将她按在怀里,砍断一条生出一条,砍断一条又生出一条,他分明知道只要将匕首扎进簌簌的背脊,剜出那绛紫鬼符,便再不会这般麻烦。 可他仍执拗地砍着丝绸,簌簌背脊一片麻木,只感到拉扯,断裂,拉扯,断裂,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她方才在徐墨阳怀中想转过头来看看情况,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强势地按回肩头。 他身上还残留有淡淡四季木樨花的甜香,这般软糯柔美的香气在女子身上都过于娇柔,在他身上竟生出一丝傲世孤立的清高矜贵感。 “不要回头。” 簌簌听他这般沉静地说了一声,可仍听得出他气息全乱,仿佛一边战斗,一边还在克制一般。 簌簌一只手按在他胸口的位置,只觉他的心同她的一样,跳得快要爆炸了。 “你将那东西从我背后挖去吧。” 簌簌突然在他耳边道,不知是她温热的呼吸还是说出的话语,引得徐墨阳身子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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