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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娜理直气壮地说∶"我当然看了，我一开始以为，只要安静待在边上完成任务就好了，谁知道真的做了才知道这么麻烦。" "时机啊、脸色啊这种东西，也是需要观察的!" "哎。"利维坦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本来也没指望你能演出一个合格的女仆。" "放心好了，不爱社交却是公爵的''''蒙达斯特''''是出了名的怪人，就算他带着一群人类小孩在血族婚礼上献唱一首赞颂光明神的圣歌恐怕也不会有几个人觉得奇怪。" "只是带着个有些奇怪的混血种而已，是完全不值得计较的事。 缇娜乖乖点了点头∶"到时候我们直接找酒商?" "不，我们等酒商来找我们。"利维坦轻哼一声，"我的这个身份偶尔才会出现，因此也在新贵族和旧贵族的权力倾轧间保持着中立。" "那些家伙大概认为我是特地这么做的，但实际上……" 利维坦露出无辜的笑容，"我只是偶尔才会想起来我还有这么个身份而已。 缇娜∶"……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拥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身份的。" "你的身份也不少吧?"利维坦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只要活得够久，迟早会不得不做出各种各样的伪装的。" "至于这个叫做''''蒙达斯特''''的血族，是我顶替的身份。" 他摊开手，"我只是在一座废弃的古宅里，发现了一座死去吸血鬼的墓碑，他和自己的人类妻子合葬在了一起，那座墓碑上还刻了他们永远无法降生的孩子的名字。" "从现场来看，大概是不该拥有后代的两个人拥有了子嗣，那个吸血鬼担心孩子会将母亲引向死亡，所以动用了禁忌的法术，希望以自己的生命力为代价，换取他们母子平安活下来吧。" "啊.……."缇娜眨了眨眼，"没有成功吗?" "从一开始就不会成功吧。"利维坦别开视线，撑着下巴懒洋洋地说，"所谓禁忌的法术，除了需要强大的代价外，还有特别苛刻的要求。" "他所使用的法术，需要''''心甘情愿''''，所有人的心甘情愿。 "他必须心甘情愿去死，而他的妻子也必须心甘情愿接受他死亡的馈赠……. "啊"缇娜反应过来，"所以，法术失败是因为，他的妻子不愿意接受他的死亡?" "啊呀，你是这么觉得的吗?"利维坦露出笑脸，"真是浪漫的想法。" "但我说了，这个法术一开始就无法成功，哪怕他的妻子足够铁石心肠也没办法—因为需要''''所有人''''的心甘情愿。" "包括那个还没办法思考的孩子，这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恶作剧般的法术而已。" "我只是带着那家伙的信物，借用了他孩子姓名的卑劣恶魔。"利维坦撑着下巴哼笑一声，"我本来是想吓唬吓唬这群血族，让他们看看人类和吸血鬼生下的孩子，不过他们似乎完全不知道那家伙的妻子是个人类呢。" 缇娜缓缓眨了眨眼眼睛∶"所以你这幅模样，是参考了那位吸血鬼先生和他的人类妻子的模样，，尝试幻化出来的他们的孩子的样子?" "给我等一下。"利维坦板起脸，"你这么一说仿佛我在帮他们完成遗愿一样，这只是来自恶魔的恶趣味而已，麻烦不要擅自把我想象成什么浪漫的家伙。" "这种心里想的事情也没法确认吧?"缇娜露出坏心眼的笑容，"有时候越是否认越是心虚哦!" 利维坦飞快转过头∶"喂，到了，把你嚣张的嘴脸收起来，小女仆。" 作者有话要说∶ 利维坦∶这家伙该不会有什么直觉天线之类的东西吧?缇娜∶哔哔—-利维坦频道连接中
第162章 一路上也没碰到其他吸血鬼，但宴会厅里的吸血鬼人数却不少，恐怕每个人都有特殊的通路，这大概也是大体量的炼金魔法阵。 利维坦注意到她的好奇，懒洋洋地开口∶"这里是血族的王创造的空间，每个被承认的血族在这里都会有自己的宅邸，当然也有出于某些原因丢掉了自己宅邸的笨蛋。" "之前我们去的尼古拉斯的庄园，其实和这里在同一个空间内。" "这是很特殊的设计，每个人的通道都会留下自己的记号，所以只要他想要知道，就能清楚在这个空间里的客人是由谁带进来的。" "所以想要蒙混过关跟着谁进来其实是很危险的，不如合理的吸血鬼身份安全。" 利维坦懒散地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建筑物，"可别太胡闹，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地盘。'''' 缇娜一边跟在他身后往前走，一边小声抱怨∶"我平常也没有特别胡闹吧?" 利维坦低笑一声∶"你还真是对自己毫无认知啊，你平常随便做的一件事都能称得上''''特别胡闹''''了吧?" 黑红色调的建筑物静默喜立，宴会厅内的灯光暖昧不清，和商业协会明堂灿金的奢华像是两种极端，这里处处彰显着黑夜的美感。 缇一路走讨来，尸经见到了不少溶在她身上的目光，甚军还有恶劣的家伙故意叶出嘴里的舌头 吓唬她。 缇娜∶"." 稍微有点幼稚，但还挺有尼古拉斯风格的。 她无视了这群找茬的家伙，目光不明显地在屋内转了一圈——似乎没有看见尼古拉斯和安洁莉娜，不知道她们是还没到，还是去了其他地方。 "尼古拉斯多半在楼上的特殊房间。"利维坦懒洋洋地开口，"那家伙在吸血鬼内部混得还算不错，是深受王信赖的新贵族代表之一，根据内部消息，我猜她没多久就能进阶''''血族亲王''''了。" "这次举办婚礼的血族是个新贵族，多半会给她特殊优待，准备单人房间吧。" 缇娜轻轻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问∶"那我们现在……." 她一副准备做大事的模样，利维坦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不过混血种掉进吸血鬼堆里有这样的表现也不算突兀。 他端起桌面上造型相当诡异的糕点塞进她手里∶"现在先吃点心。" 缇娜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里血肉模糊的一团，迟疑了片刻∶"是辣味草和黏黏豆做的?红色的是……" 她举起来仔细观察，恍然大悟，"是那种叫''''鲜红玛丽''''的花染的吧!" 利维坦露出遗憾的表情∶"什么啊，你居然分辨得出来，我还想看你惊慌失措的表情呢。" "这些家伙对血液之外的食物没有太大的欲望，就算尝也只是出于兴趣，所以基本只顾造型，味道相当一言难尽。" "只有这个味道勉强还算可以，你尝尝吧。" 缇娜好奇地咬了一口，眯起眼品鉴∶"确实味道相当不错哎，有种辣麻薯的感觉，这种奇妙的甜味是''''鲜红玛丽''''吗?人类很少把它当成食材，我还是第一次尝到它的味道。" 利维坦神色复杂∶".…你居然真的吃了啊。" 缇娜一脸无辜∶"不是你让我吃的吗?" 利维坦揉了揉太阳穴∶"我都提醒你有的很难吃了，你就不担心我是故意骗你……" 缇娜把剩下的小半个点心塞进嘴里∶"我感觉不是。" 利维坦∶·.." 他沉默扭过头，"快点咽下去，仪式要开始了。" 屋外渡鸦一声声沙哑叫着，用翅膀砰砰撞击着窗户，如果被人类看到，恐怕会觉得这座房子被它们围攻了。 但看起来，这对吸血鬼而言，似乎是某种祝福的仪式。 浑身洁白的新郎新娘携手走进宴会厅，而满场宾客都穿着黑色的礼服，没有人欢呼也没有人鼓掌，所有人静默地注视着他们。 缇娜觉得这气氛多少有点诡异，恐怕就是不同物种之间的文化差异了。 看起来新娘才是这次婚礼的主导者，她姿态优雅地朝各位宾客行礼，目光往二楼隐晦地看了一眼。 缇娜顺着她的目光看上去，不出意外在楼上看到了尼古拉斯的身影。 这家伙居然真的有单独的座位! 尼古拉斯摆足了上位者的姿态，轻轻颔首示意她开始。 "我已经许久不见我的同胞齐聚一堂了。"新娘轻巧笑了一声，"或许我是为了再见见大家的脸，才选择举办这次婚礼的?" "亲爱的.……."新郎露出些许无奈的神情。 新娘掩唇笑起来∶"好了，就快点开始血祭仪式吧，否则客人们都不能开口说话，总还是有点寂寞的。" 缇娜的目光好奇地左右晃了晃，周围的吸血鬼们呼吸显然粗重起来，红色的瞳孔仿佛在黑夜中找寻猎物一般，让人察觉到威胁的压迫力。 边上的吸血鬼注意到缇娜的视线，朝她露出了雪亮的尖牙。 缇娜别过头，好奇地看了眼利维坦——他十分入乡随俗地亮出了自己猩红的双眼，只不过显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像野兽般喘着粗气。 他扫了缇娜一眼，伸手按住她的脑袋，不许她到处乱转。 但缇娜其实已经发现了点什么——站在前面的，穿着气质更加华贵，她的直觉告诉她更强的吸血鬼们，会更冷静一点，越是弱小的吸血鬼，似乎还没有摆脱这种野兽般的行径。 "众所周知，根据王的旨意，我们已经不再捕猎人类的新人来举行血祭，本来我也正在苦恼，到底该怎么做呢。"新娘举手投足间有种天然的娇媚，人群虽然没有说话，但因为她的话语，显然也起了一点小小的骚动。 "幸好尼古拉斯大人带来了好东西。" 她抬起手，两瓶造型别致的鲜红魔法药剂在她手中出现。 一瓶身是新郎新娘的玻璃制品，在暖昧的灯光下仿佛高雅的艺术品。 缇娜忽然想起，不久前尼古拉斯似乎问过她能不能炼制浓缩人造血浆，缇娜表示完全没有问题，但那家伙似乎在看过自己画在碗上的Q版小人之后就没再提了。 缇娜∶…. 虽然我的画技确实有点缺陷，但你不能因此质疑我的炼金能力!这活我也能接! 缇娜打定主意回去之后要跟尼古拉斯好好抗议，而众人目光聚焦的新娘用力捏碎了那两个瓶子。 缇娜这才注意到，他们所站的高台居然是个喷泉。 瀑布一般的人造血浆像地球上的甜点熔岩瀑布一般滚落下来，迅速盛满了喷泉，将—身洁白的新人迅速染成了赤红——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喷泉上的装饰品。 鲜红的血浆溢出了喷泉，在宴会厅的地板上逐渐蔓延，缇娜下意识想要后退避开被淹没脚面，但利维坦不动声色地拉了她一把。 她才注意到所有人都没有避开，前排的吸血鬼们优雅地站立着，而低等吸血鬼已经忍不住趴在地面上，开始吸食人工血浆了。 缇娜∶".." 平心而论，吸血鬼们的外貌确实相当漂亮，不过以这幅野兽姿态趴在地面上毫不掩饰对血液渴望的时候，带来的冲击力也显得格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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