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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的推理。"利维坦笑眯眯地鼓了鼓掌，"是让我无法反驳的论证呢。" 缇娜在宫殿里转了一圈∶"所以光明神呢?" "死掉了哦。"利维坦语气轻松，仿佛只是缇娜在问他今天的馒头哪去了，他坏心眼地回答"吃掉了哦"一样。 缇娜无言地注视着他。 利维坦耸了耸肩∶"要说明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点长……" "那么，能够冒充神明，知道这个世界的密辛，你到底是……"缇娜注视着利维坦，"算了，其实多半也猜到了。" "魔龙利维坦，对吧?" "没错。"利维坦打了个响指，优雅地朝她行礼，"我可是相当诚实的恶魔，一开始就报出了真名，只是可惜大家似乎都不太愿意相信我。" "这就跟你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对别人说我是''''光明神′一个道理吧!"缇娜无奈地摊了摊手，"这谁会相信啊!" "哈哈哈!"利维坦笑得前仰后合，"哎呀，其实我一直很期待别人发现自己敬爱的神明居然是魔龙这件事，不过还没找到太好的机会，果然如我想的，很有意思!" 缇娜∶……我觉得如果是真正的信徒可能会更有意思，我多少已经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不不不，还是你的反应比较有意思。"利维坦笑着撑着下巴望向她，"缇娜，你是这世界上最有意思的家伙，每一步都要出平我的意料，每次都让我觉得非常有意思。" 缇娜困惑地歪了歪头。 "好吧，事先说明一点，我可不是趁着光明神死掉不在家，跑过来鸠占鹊巢的深渊魔龙。"利维坦晃了晃手指，"这是那个笨蛋自己拜托我的。" "简单来说，过于仁慈的光明神受到了世界规则的反抗，为了愚蠢般的仁慈付出了代价，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利维坦遗憾地摊开手，"我早就告诉过池，过于偏袒人类，不舍得让他们经历任何灾难，滥用自己的神力保护他们，迟早会出事的。" "不过最初的时候，袍跟我并不是一路人，袍坚信自己的道路，帮助了人类，结果就是神的干预引动了世界规则的反抗—缇娜，这个世界是会自己调解的。" "当光明的力量过于强大，黑暗也会随之增长，那个麻烦深渊，就是为了平衡袖在这片大地上过于充沛的神力而诞生的。" "啊…"缇娜梧住了脑袋，"等一下等一下，那神是什么时候死掉的?能不能从头讲起?好歹让我持一下时间线……." "哎，你可真是个笨蛋。"利维坦伸出手指，戳了翟她的脑袋，"好吧，让我们从头开始。" "让我想想，就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从我作为巨龙降生的时候开始……." 他等了一会儿，有些不满的抗议，"喂，这时候你不应该阻止我说''''这也太早了''''吗?" "嗯?"缇娜歪了歪头，"我觉得也不算太早吧，我对利维坦的故事也很感兴趣。" 利维坦∶.咳。" 他的尾巴尖轻轻晃动，，把头扭到一边，"下次有机会再告诉你吧，现在还是先说正事。" "人类的记载是从混沌纪元开始的对吧?那时候的人类还很弱小——虽然现在也差不多，不过那时候他们还不会使用魔法，也没有神赐的天赋，光明神可怜这些弱小的家伙，降下神谕，给予他们生存的智慧和使用神力的天赋。" "其实在此之前，还有时代，未曾被人类记录的时代。"利维坦露出些许怀念的神色，"诸神存在，巨龙和其他强大物种一同遍布世间，那时候还没有规则，也没人会畏惧神灵的强大，因为我们都一样强大。" "缇娜，你觉得神明是什么?" "嗯……."缇娜摸着下巴思考，"记录愿望的许愿记事本?时灵时不灵的那种。" "哈哈，这可真是有意思的答案。"利维坦笑弯了眼，"对于现在的人类来说，神明大约等于无所不能，但在那个时代，神明也不过和巨龙一样，是一个普通的种族而已。" "在我们的时代，所有种族都相当强大，这就是公平。" "而后我们的强大引动了争端，诸神陨落，龙血洒满大地，一切生命毁于一旦——这个世界曾经毁灭过一次。" "光明神拒绝参战，坦然面对灭亡，于世界的最后一刻自我毁灭，而我于世界的最后一刻诞生。" "那个时代，只有我们存活了下来。" "不过我在蛋中沉睡了很久，等我破壳醒来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把池奉为唯一的神明，按照人类的纪年来算，那已经到了混沌纪元的末期，池已经给予了人类生存下去的力量。" "我诞生之时，袍相当紧张，袍恐怕以为，这是毁灭的灾祸再次到来的预兆，所以袍来见了我。" "我那时才刚刚诞生，神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我，不过……池一直是个仁慈到愚蠢的家伙。" 缇娜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居民，这里的世界观对她而言一直都是崭新的，所以并没有打碎重组的困难，相当顺畅地接受了他所讲述的过去的故事。 她拍了拍裙子，坐到利维坦的神座边上，询问∶"池没有动手吗?利维坦当时还没孵出来，不应该知道这么多以前的故事…所以，他只是把这些都告诉你了吗?" "嗯。"利维坦撑着下巴，"池似乎指望我和人一样长大，不过我并不是个听话的家伙。" "我曾经在这里长大，但龙从来都不是群居的生物，等我能够挥动翅膀以后，就从这里离开了。" "直到神魔纪元，我感应带深渊从地底出现.，我才再次找上他。" "我那时候只是有些隐约的预感，我让袖不要再出手，让人类自己处理这些事，我们是旧时代的遗民，我们的力量在这个时代，只会引来灾祸。" "池一开始答应了，毕竟没人比我们更不想见到那样的灾祸，但人类并没能做得很好，在不断的祈求中，袍还是心软了。" 缇娜点了点头∶"然后就有了，光明神带领人类战胜魔物的故事吧?" "嗯，人类以为这是他们的完胜，但实际上，一切都没有结束。"利维坦垂下视线，"深渊酝酿着更强的力量。" "直到这时候，那位愚蠢的神明才逐渐意识到，因为袍展露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力量，深渊才会愈发强大，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就会变成毁灭这个世界的源头。" 他轻轻闭上眼睛，"太阳纪元之前最后的几天，下了七天七夜的雨，一刻也没有停歇。" "人类似乎没有把这场大雨记载下来，毕竟在漫长的时光里，七天也不过只是一瞬间。" "他们并不知道，那时太阳消失了。" 他抬起手，触摸遥远的太阳，"这次深渊没有从地底蔓延，它吞噬了太阳。" 缇娜跟着他的手望过去∶"但是……现在太阳还在。" "池找到了我。"利维坦仰起头，"那位愚蠢的神明终于意识到，池和我都不该在这个时代存在，我们只有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才不会引动世界的排异。" "所以，我前往深渊，与最深的黑暗同化，成为深渊本身。" "而他点燃自己，悬挂于高天，变成新的太阳，永远照耀袍深爱的子民——真是相当伟大又患蠢，对吧?"
第202章 缇娜跟利维坦一起看向高悬的太阳，她从以前就发现，这个世界的太阳似乎格外温柔，就算直视太阳，光芒也不会刺眼。 利维坦扮演角色的时候，一向是追求真实的，也就是说，如果缇娜真的能够见到那位神明，他恐怕就会这样和她说话吧。 缇娜嘀咕了一句∶"袍真的很喜欢人类啊。" "嗯，因为人类和神族很像吧。"利维坦仰起头，"池大约是，把对同族的思念寄托在了弱小的人类身上吧。" "利维坦其实也挺喜欢人类的吧?"缇娜转过头看他，"毕竟你也答应了神明和深渊同化，袍变成了太阳，你也变成了深渊。" "不不不，我和那个好脾气的笨蛋可不一样。"利维坦严肃地把这件事和自己撇清关系，"我可不是为了人类，也没有那么好心……" "哦——"缇娜拉长了语调，"可是你就算待在深渊出不来了，还要跑上来玩哎?每次扮演其他人的时候，看起来也相当乐在其中。" "嗯咳。"利维坦优雅地清了清嗓子，直接避开了这个话题，指向天上的太阳，"自从光明神成为太阳之后，我也想判断袍还没有活着。" "虽然袖不会再对信徒的祈祷最初任何回应，但神的生命力是相当顽强的，所以我想着，神说不定还活着。" 他扬起下巴，"话说在前面，我可不是去救袍的。" "只是我们现在都是世界的一部分了，虽然我的本体无法来到地面，但还是可以依靠拟态在外行走，我想也许袖也可以。" "但没有本体的我无法接近那颗太阳，所以我还伪装成天人族失落在外的孩子，进入天人部族打探过，想让他们飞往太阳看看那位笨蛋神明的情况。但很可惜，即使是擅长飞行的天人族，在接近太阳到一定距离之后也会忍受不了那样的热度。" 缇娜比划着太阳的距离∶"在我们的时代，想要接近太阳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光明神离开的时候就拜托过我，说是人类被袖庇护惯了，如果一下子失去神赐的土地，失去光明神的信仰，他们会崩溃的。所以，他拜托我，如果可以的话，维护一下光明神存在的谎言。" 利维坦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我先前还不明白袍为什么那么说，我以为如果池高悬于天空无法离开的话，那我我也应该无法离开深渊才对。" "结果..." "袍一定是提前知道了什么。" "我非常讨厌别人擅自安排我该做什么。"利维坦闭上眼睛，露出有些恼怒的神情，"那是我唯--次被神欺扁。" "袍说什么池更擅长光明之类的谎话，把我骗去了深渊，池绝对已经提前知道，太阳更加危险。" "啧。"利维坦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脑袋，"守护人类这种烂摊子我才不会接手，所以近些年，我只有非常偶尔的时候，才会心血来潮地敷衍一下那些人类。" "袍自己制造的麻烦得自己处理，我得把袍找出来，然后把这些麻烦还给他。" "嗯……."缇娜摸着下巴，"所以，其实你去教国，也是为了试着用这种方式，和光明神联系上吗?" "我非常偶尔才会回应人类。"利维坦懒散地撑着下巴，"但是丰收祭典的时候，土地还是会有变化，教国的教皇也总是有能够和神明对话的传言。" "我最开始觉得，也许是愚蠢的人类打着光明神的名号在玩弄权柄，但后来我发现，他们似乎真的能通过虔诚的信仰，听到一点什么。" "所以我就去了教国，想把那个偷懒的家伙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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