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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知道我会不会救林星河。 “如果我没打算救他，你会做点什么吗？” 林蕊摇头说：“不会，他的选择，就算你没救打算救他，我也不会做什么，给他留些幻想，挺好。” 我的脑子又开始混乱了，我整理着思绪的时候，实在是没心情说话。 林蕊继续说：“你没失去记忆，我还是挺奇怪的，你现在的反应，我就更奇怪了，我以为你知道以后，会疯了一样的去冥界呢！” 我按了按太阳穴的位置说：“本来会，现在不会了。” 本来在救林星河的这件事上，我毫不迟疑，没有任何犹豫，只想快点救他！ 现在不一样了，我好像多了一些顾忌。 有关孟婆，还有孟婆氏。 每晚我都会看到那群本来在开心生活的人，淹没在火海之中，笑容扭曲成仇恨。 这两天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就是其中一员。 可那个本来该在我们身边的孟婆，却站在了对立面。 我不了解真相，也不清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我看到的情况就是，孟婆和那群人的死有关系，如果我是其中一员，那……我是不是背负着一定的仇恨？
第316章 久远 我曾经的毫不迟疑，是在我身上没有任何责任的基础上。 林蕊也听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问道：“现在怎么了？觉得他不值得？” “值得……吧。” 他值得我放弃自己的一切，但我很怕自己背负着某些责任。 我若是连着这些责任一起放弃了，会不会伤害到很多人？ 林蕊想了许久，随后说道：“我不逼你做选择，但你也要学会权衡利弊，如果你的身份根本就瞒不住，还不如……嗯……” 她的话就说到了这里，却像是给我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 我在等自己调查完真相，再去决定该怎么做。 可冥界未必会给我这么多的时间，早晚都要被抓的话，那还是我主动去救林星河比较好。 “他在冥界待几天了？” 林蕊说：“我们来的最后一天，他去找了冥王。” 我想起来了，那天他们突然脸色大变，之后一起走了，原来是冥王知道了这件事。 我没有问林星河在哪，都知道的事，多说一遍也只会让人觉得心疼。 “找冥王之前，他去了哪里？” 林星河消失太久了，还一点消息都没有，我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林蕊笑说：“替你安排好了以后，最近算卦的人变多了吧？” 原来是这样啊，说他不负责任，他却做了这么多。 “他走的时候没告诉我，他的东西还在，我怎么会因为孟婆的一碗药，就失去对他的记忆？” 所有东西都在，就算我把他给忘了，那么多的东西不也会提醒我吗？ 林蕊解释说：“他很早之前就找到了孟婆，让孟婆做这些，说是给你准备的，你会一点点的失去记忆，人和事都会慢慢消失。” “在你失去记忆的过程中，自然而然的就会把东西给处理掉，一切顺其自然。” 怪不得我会在白天感觉到自己的记性不是很好。 我也知道自己是哪天喝的药了，就是他要和我喝酒那天，我喝的酒一点酒味都没有。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不断的做梦，估计和那碗药脱不了干系。 “本来是想看看你的情况，顺便给你捧个场，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你要是不想和冥界接触，我以后不会再来，你要是想去冥界，随时给我打电话。” 她把选择权交给了我，我到更希望她直接把我带走，这样我就会少一些对孟婆氏的愧疚。 林蕊走了以后，我把店门关了，直接去了五叔那。 五叔看到我的时候，吓了一跳。 “你怎么弄成了这幅模样？” 我回头看了一眼镜子，头发凌乱，是在头疼的时候被我抓的。 脸色注定好看不到哪去，吃不好睡不好的，而且好像又瘦了。 “五叔啊，我要怎么办啊？”我脑子里像是一团乱麻。 五叔面带微笑的说：“问你自己啊，你是算卦的，给自己选一条正确的路，很难吗？” 我抬起左手，念起了阴阳卦中的一个咒诀，阴卦算鬼，阳卦算人。 人鬼一起算，也不是不可以。 花纹瞬间出现，他们像是被压抑了许久，好不容易才重见天日。 我能感觉到花纹在我胳膊上尽情的攀爬，从手腕到小臂，之后到肩膀，最后和蛇纹连在一起。 连接在一起的瞬间，我脑子里多了很多东西。 这些东西，我梳理了好长时间。 但是因为太久远了，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了，也丢失了一部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我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要去冥界了，五叔，我们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自投罗网，何必呢？”五叔也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笑说：“不算，冥界迟早都是要找到我的，他们要的东西，我可以选择不交出去，但我总要去讨一个说法！” 有些事，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 当晚，我如愿来到了冥界，不需要林蕊的帮助，我自己就可以。 冥界是个大结界，因为结界太大了，所以会有很多的漏洞。 我没有去找漏洞，而是直接在冥界撕开了一个口子，就这么进来了。 孟婆氏一族，除了那个叛徒以外，所有人的力量都在我身上，想在冥界撕开一个口子，不算难事。 但这个冥王真的很厉害，我想替孟婆氏毁了整个冥界，那就是异想天开了。 冥界的漏洞多，从漏洞中来回穿梭，不会被发现，强行撕开一个口子的话，就会直接引起冥界的关注。 我选择的这个位置，像是一个办公室，靠墙的位置有桌子，还有老板椅。 其他地方是空的，面积很大。 我坐在椅子上等着有人找过来。 五叔说的自投罗网，应该就是这个意思，我根本打不过冥界的人，却还是要来。 我想看看那个抛弃了孟婆氏的孟婆，有没有后悔。 还有就是，林星河…… 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声音急促，好多人啊。 小题大做了，我就一个人，想抓我很简单，把我送到林星河那去，我还能看看他。 门被打开，有几人走在最前面。 我侧身坐在椅子上，没有转头去看。 “你是谁？竟然敢闯冥界？”七爷沉声质问。 我笑了笑，随后转头问道：“不过几日没见，这就不认识了？” 在前面的几人，还都是熟悉的面孔，看来我这次闯对地方了。 这万一去了哪个阎罗那里，还得多费些口舌。 “你怎么在这？又是误闯？”七爷上前几步。 我举起左手看了看，说道：“这次不是！你们不是要找我吗？我觉得逗了你们这么久，良心不安，特意来让你们重新认识一下。” “是你？”八爷一下子就明白了，但依旧质疑，之后吩咐人找孟婆去了。 林蕊皱眉说：“你今天过来的态度，不像是要来救人！” 在这些人里面，她和我接触的次数比较多，知道的秘密也多，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我点点头说：“没错！我今天主要是来问罪的！问问她当年为何背叛孟婆氏？冥王许给她什么了？值得她用整个孟婆氏作为交换！” 事情真的太久远了，得从冥界未曾建立的时候说起。
第317章 仇恨 那时候没有冥界，只能说是由冥王建立的一个团队组织而已。 他们和另一个组织打架，争斗，殃及了不少无辜的人。 其中一些妖类受创最为严重，这些妖类为了自保，联合在了一起，成了孟婆氏。 他们一直都在躲避各种战场，过着算是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这些妖类凑在一起，没有什么利益关系，就是为了躲避冥界。 因此也没有什么规矩束缚一类的，想来便来，想走就走。 这些妖也是各有各的本事，各显神通，只是为了帮助孟婆氏更好的生活下去。 他们研究出来了很多东西，有药有蛊，有咒法，有武器…… 可自从这些东西出现，孟婆氏内部就出现了争斗。 起初倒是也还好，几次争斗都被解决了。 但闹到后来，就有些难以收场了。 这时候孟婆氏不得不想些办法，去让大家团结。 最开始的孟婆汤就是这么做出来的，聚集了孟婆氏一族的心血，里面的用料很是复杂。 有蛇的胆汁，龟的足血，鸟的羽毛，蝎尾尖的毒液…… 众多东西放在一起，用群妖的灵力去炼化，弄成一碗，再分食。 这一碗汤，有众妖参与，众妖食用后，身上便留下了记号。 当时的孟婆汤没有那么神奇，只是为了约束那些妖而已，也没有让人失去记忆的作用。 但从那时候开始，这些妖的灵力就被改变了。 他们用的不再是自己的力量，更像是大家的灵力，汇聚在了一处。 有人在这个时候，弄出了改良版的孟婆汤，用料还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这次是用孟婆氏的灵力去炼化的。 这回的孟婆汤，就是后面冥界用的，当时大家没当回事，继续生活。 紧接着，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冥界一家独大。 冥王盯上了孟婆汤，就想邀请孟婆氏入冥界。 但因为冥界做事实在是卑鄙，孟婆氏当时的负责人，就拒绝了这一提议。 可冥王对孟婆氏是一个非要不可的态度，就因为孟婆汤。 孟婆氏和冥界多次发生冲突，孟婆氏严重受创，孟婆汤也被夺走了一些。 冥界因此得以运转，有了轮回。 但他们夺走的部分，不够冥界使用，只能继续对孟婆氏施压。 冥王不敢让孟婆氏完全消失，因为只有孟婆氏的人会做。 孟婆氏虽然全都是妖，但也是有骨气的，冥界逼得越紧，他们越不想要加入冥界。 可实力悬殊过大，最后孟婆氏还是败了。 败了又怎么样呢？孟婆汤只知道配方可不够，还得有孟婆氏的族人给汤内添上那最后一点。 就在大家咬牙抵抗的时候，叛徒出现了。 有她一个人的支持，冥界便不再需要孟婆氏。 这是我在见到五叔以后，才知道的事情。 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又为什么活着，孟婆氏去了哪，我还不清楚。 我只知道，此时此刻我身上有孟婆氏一族的灵力，我可以解决冥界的困境，但一直都有一个念头在阻止我这么做。 那或许是孟婆氏一族对冥界的怨恨，他们耗费生命才守住的东西，我怎么敢轻易的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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