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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还留在那看别人吃？人家又不会请他们，就算请了，他们也拉不下这个脸。 宴怀眉头微挑，也是有些意外小龙虾的美味。 旁边小女人剥壳剥得很艰难，宴怀看了眼她那一脸苦恼的模样，再看一眼那双白嫩嫩的手，眸光微动，带了丝笑意。 林姒正努力的和小龙虾抗争着，小龙虾的壳有些坚硬，剥了几个手就有些疼了。 另一边李俏俏面前已经摆了一堆壳了，看得林姒羡慕不已。 收回眼神，发现碗里放了几个剥好的小龙虾，而宴怀的手也正好收了回去。 …… “谢谢。”林姒低声说了句。 四大盆小龙虾没一会就被吃空了，看众人的表情，都意犹未尽的样子。 林姒忽地心念一动，这东西能不能拿到集市上去卖呢？ 随即又想到那条毒蛇，心下有些胆寒。 * “村里要开枇斗大会了，快去看。” “等等，我装点饭就来。”说话的人没一会儿就端着一碗番薯粥出来了，上面还放了几块咸菜。 大伙也见怪不怪了，村里人一般喜欢端着饭出去吃，聊东家长西家短。 看枇斗……端饭去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反正都是看热闹嘛。 村里晒谷场处，密密麻麻站满了人，有些挤不进里面的，就爬到树上去了。 晒谷场一边搭了一个台，丁有才脖子上挂着个木牌，双手被反剪绑在身后，神色萎靡，低垂着头，不见平时凶狠的模样。 “丁有才也有今天，真是活该。”有女人唾骂了一句。 “就是，早就该抓起来了。” “这几天我看李秀芝脸色好了很多。” “谁说不是呢？这么个祸害被抓起来，睡觉都安稳了，就是累了点也好过没命。” “丁玉夏还想嫁个好人家就难了。” “那她也是活该，跟她爸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不知道藏哪去了，好几天没见着她了。” “见她干啥？不怕你家男人被勾走？” 枇斗还没开始，女人们就在下面低声聊了起来，丁玉夏被从头到脚唾弃了一遍。 而被唾弃的丁玉夏，脸色黑得像能滴墨。 在心里咒骂了几句丁有才，就悄摸摸的走小路出村去了，一路上包着脸，生怕被人看见。 丁有才连累得她也跟着被人吐口水，被人翻白眼，她受够了这种日子了。 回想起上一世被人奉承，锦衣玉食的奢靡生活，再看看现在的苦日子，心下一阵暗恨。 都怪那女人，既生瑜何生亮。 没多久，丁玉夏来到和那人约好的地方，山里一间废弃的屋子。 屋子是以前的人打猎用的，后来山里头的东西也归公家所有，私人不能打猎，这屋子就被废弃了。 茅草屋顶都破了洞了，四边的围墙也破败不堪。 伸手推那扇木板做成的门，“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丁玉夏猛的被人一把抱起。 “等等，奎哥。” “还等什么，老子都等了半个月了，急死了。”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儿破屋里的木板床吱呀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再次响起两人说话的声音。 “奎哥，那女人越来越美了，你不心动吗？”女人声音还有些沙哑。 “老子心动有个屁用，她每次出来都有人跟着。” “那你就这样放弃了吗？这么美的女人，睡一晚都赚死了。” “嘶，用你说，老子比你还着急。” “奎哥，我跟你说……。” “嘿嘿嘿，你这小娘皮，看不出来还挺毒。” “人家哪有，讨厌。” “那个以后再说，你再让我快活一下。” * 林姒没去看枇斗，她听人说过，有文斗也有武斗，看丁有才这样的，武斗肯定是跑不了。 武斗得挨一顿打、被人吐口水都是轻的，有的人还拿粪来泼。 丁有才是罪有应得，不过林姒不喜欢看这些，另外两个男人也是。 三人就在知青点里静静的吃着饭。 午饭林姒做了个咸鱼茄子煲，加上一个青菜，两个大男人吃得津津有味。 忽地，知青点大门传来李俏俏的声音。 余斯华比她早一步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就走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脸尴尬的李俏俏。 “俏俏，吃饭没？”林姒招呼一声。 李俏俏一只手放在喉咙的位置，神色有些痛苦，小声的说了句：“我被鱼刺卡住了，听说宴同志帮村里的大妮夹过鱼刺……” 林姒：…… 一时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原来的轨迹里是有这么一段，最后宴怀帮她夹了出来。 而且不是一次，而是两次，一来二去两人就暗生情愫，最后走到了一起。 本来应该松一口气的心，却像被紧紧揪着一般，有些喘不过气来。 林姒把这股难受的感觉用力按了下去，脸上挂着笑，跟几人打了个招呼，就回宿舍去了。
第54章 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回到宿舍，林姒呆坐了一会，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会是宴怀那幽深的眼眸，一会是李俏俏眉眼弯弯的甜笑。 视线挪到床上，看到那件打了一半的毛衣。 毛衣就是普通的平纹，第一次打毛衣，她选择了最简单的样式。 林姒呼了口气，最后还是拿起来，低头开始打毛衣。 这是她最近养成的习惯，只要心情不好，就喜欢打毛衣。 打到下午，林姒的心情总算平复了下来。 还有两个月就过年了。 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家的念头，在这一刻也确定了下来。 只要没看到，总归会忘了吧？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她才能心平气和的祝福他们。 往年过年他们都有半个月的假期，林姒家在北方，来回路上就要耽搁4天时间。 林姒默默在心里盘算，怎么样才能留在城里。知青要回城，得在城里有工作，或者得到推荐上大学。 推荐上大学就不指望了，工作有点难，却也不是没机会。 * 宴怀感觉这几天有点不对劲，这种不对劲来自于林姒。 如果说之前他还能感觉到两人若有似无的情愫，那现在就真的跟普通朋友没什么两样了。 她依旧会对他笑，不像之前一样躲着，反而大大方方的一起聊天，一起上工，但是他就能清晰的感觉到了不一样。 这丝不同让他心里有了一丝恐慌，仿佛她正在远离他。 “林姒，咱们谈谈。” 吃完饭以后，宴怀叫住了林姒，只见她浅浅笑了一下，应了声好。 “你等我一下。”说完，林姒就回宿舍去了，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袋东西。 两人走到知青点后面的林子里。 宴怀看了眼一直挂着浅浅笑意的女人，长眉入鬓，眉眼妩媚多情，一颦一笑皆让人挪不开眼，可他却清晰的感觉到那笑容下的微弱疏离。 “林姒。” 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林姒抬眸看去，男人乌黑眸子里的脉脉深情让林姒不敢直视。 垂下眼眸，压抑住像要翻滚出来的情绪。 “你的毛衣我打好了，第一次打这个，做的不好，你别怪。”林姒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 男人接过袋子，双眼陡然发亮，像是按捺不住满心的喜悦，那灼热的眼神能把她燃烧一般。 林姒忍住按住胸口的冲动，艰难的压下那股涩意。 压抑住想把她拥进怀里的冲动，宴怀郑重的看着林姒。 “林姒，我想第一次是我不够庄重。” 林姒指尖发颤，心里大约能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明明已经做了决定，可这一刻却依然感觉喘不过气来。 她听见男人说。 “这次我想郑重的对你说，你愿意和我处对象吗？以结婚为前提。” 林姒指尖颤抖得更厉害了，她感觉自己像被分割成了两半，一半悦雀的催促她快答应，另一半冷静的制止她不可以。 两个自己在不停的拉扯着，犹如此刻像被撕裂的心脏。 原本已经做好的决定，在这一刻却像是被什么堵住喉咙一般，久久无法开口。 最后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抽出来一般，站在高处看着自己的躯壳，脸上挂着淡笑对男人说了一句什么。 男人的表情从喜悦期待变成不可置信，最后如同死水一般沉寂。 林姒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知青点的，所有的坚定在躺到床上那一刻化为虚无。 死死的按住胸口，眼泪却再也控制不住，奔涌而出。 * 知青点里的生活一如既往淡如水，没有一丝波澜，唯一不同的是，再也看不到林姒和宴怀一起学习的身影了。 几天以后，知青点里的人发现，林姒搬出去了。 “不是，我说，你那小知青就这样跑了？”余斯华这下真的想抓狂了。 他好不容易才吃了几个月的美食，这下又要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而且她去哪不好，跑去找李俏俏那女人了？ 这两人天天在一块，得歪成什么样啊？本来就难搞了，这要是再互相影响一下，他有生之年还能追的上那女人吗？ 侧头看去，只见宴怀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但余斯华却知道，这次他兄弟看起来却比上次更加冷淡了。 仿佛自己在说的是一个跟他无关紧要的人。 这是被气狠了，准备放下了？ 宴怀沉默不语，脑海里却依然清晰的浮现那晚她说的话。 “我尝试过了，还是没法喜欢上你。” “你啥时候买了件毛衣，怎么扔这里？”余斯华拿起被随意扔到一边的毛衣左看右看。 “你要是不穿，我就先拿来穿了，这天冷死个人。” 林姒把自己的粮食和衣服用品都搬到了李俏俏家，本来也没几样东西，一下子就搬好了。 她跟桂花婶子说过了。 王桂花一听，高兴坏了，忙说好。 黄杏苗原本想说什么，可看她带来那么多好吃的，孩子们都吃得喜笑颜开，只得把嘴闭上。 潘冬梅原本就跟林姒处得不错，加上人家又不吃他们的口粮，自然也是没意见的。 说起来，占便宜的还是他们家，人家姑娘手艺多好呀，随便折腾些吃的，就把他们馋得肉都不香了。 王桂花自然有自己的盘算，她家二儿子快回来了，如果能跟林姒看对眼，那真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一时间，李大富家充满了欢声笑语。 林姒却像隔绝在外的一抹游魂，看着自己笑着一一跟众人打招呼。 夜晚，窄小的床上躺着两个美得各有特色的女人，寂静的夜里传来李俏俏压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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