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司求以手使劲擦掉嘴角的血液,步伐不稳的居然就朝空竺出手。而空竺正转身要离开,不想他竟如此不服,未曾生出防备之心。 空竺霎时瞬移到一旁,但朝司求体内已有巨兽丹,倒真让他划破衣角。 见空竺周身气势转变,朝司求亦是不慌。慢条斯理的就朝他方才位置坐下,给自己斟茶。 讽刺言:“朕从未听闻能以情入佛者,倒是因情坠入邪道居多。” “本该无欲无求的一宗佛子,不应修佛入道,摒弃杂念吗?而今的你却是在做甚?” 一话落毕,他手中的茶杯碎落一地。茶水与原先的血迹弄得朝司求满身污渍,但他亦是不再生气。只因竟能逼得眼前的空竺不再维持面上惺惺作态的表情。 推门而去的人,空留一句:“我的佛路自会由我而决定。” 朝司求听此,嗤笑。卿姒的性子,应是这厮影响而成。 熟知空竺的谢卿姒见他出来后,察觉他心绪好似不如以往。不由以为朝司求有何大碍,继而询问:“他现今如何?” “他无事,我先带你回房处理后背的伤口。” 他刚说完便要扶她离开,谁知她竟然拒绝:“此次是我欠他,我应当与他答谢后再走。” 空竺已报他的恩情,且朝司求为人表里不一,若是他背地里使出招数,倒是难办。所以僧子不肯让她再去。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君行鹤已然到过屋内问候一遍朝武帝。 朝司求听到屋外的动静,便派他前来请谢卿姒进去。 待谢卿姒进到屋内,走至床边。此时的她亦是难为情,少有外人如此待她,皆是身边的几人会护她。 但见气氛尴尬,且空竺在外等她,亦是不再纠结道:“你身体如今可好上些许?” 难得见她举止投足间带有拘谨,且声音小心翼翼,不由故作虚弱答道:“不必在意,我体质自是与寻常人不同。” 谢卿姒随之点一点头回应。思索一下后,仍是道出心里的困惑:“你是因何缘故一直相助于我?” 她站于一侧,听其口吻誓要得出一番结论不可。否则真可能会把他当成有心接近之人。 其实朝司求自己亦是不甚清楚是何缘由,是对待心爱之人?他心里可以肯定绝非到如此地步。 只是不知为何自第一次他被谢卿姒救下后,心中便多出一股对她熟悉的感觉。 似乎带着一丝渴望道:“除却你此前救过我一次,你可与我有过交集?” 这一问到让谢卿姒不知所以然,她虽游于人间几次,且双目失明。但若是接触到朝司求此类人,应是留有印象的,但她却毫无任何记忆。 之后听到她的回应,果然是未曾有过交集。虽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仍旧免不了失落。 可却不想让她知晓,于是道:“我所做的一切,皆是由于你与我的一位故人相似。” 谢卿姒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继而附和道:“您竟情深义重至此,想必她定是一位十分出色的人物。” 二人就此不知再作何闲聊,而她亦是强忍背部的伤口。随即想要尽快解决,好做处理。 便道出探望的目的:“陛下,您此次是因我而负伤。我心中愧疚不安,可允您一诺以作报答。” 男人听出她郑重其事的问询,知晓她话里的分量。深思熟虑后,亦是不再如上次一般推辞。 但是其所愿却值得人考量:“纵使是经年以后,我们可否再重逢?”
第13章 卿夫人 本是回宫之日,却因妖兽突袭而导致朝武帝负伤,现今预定的行程就只能暂且延迟。 且说空竺几人从朝司求住处离开,回到寝宫后。他原是要为谢卿姒治疗背部的抓伤,但她在经历整日的生死厮杀后已是怠倦至极。 此时人正慵懒的睡靠在床榻之上。 被她留在外间的僧子,甚是无可奈何的捻珠叹息。走至床边,就见娇人或是困倦的缘故。她美目迷离,眼尾染上妃红,面容貌若山林古寺在佛晓时分若影若现的桃花。 怎的长得如此娇颜玉色,竟误惹上一国之帝,真是出息,空竺少有的于心里排遣一番。 早先空竺于猎场上,见她衣裳撕裂。便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件衣袍为她披上。 现今他轻掀衣袍时,就见原是肌如玉脂的肤色,青黑发紫。甚至赤血已分泌出褐色瘀脓。 瞧此伤势,霎时令佛子面色浮现寒霜,厉声斥责:“你可真是长本事,不知疼为何物了。” 但女子却不似以往的伶牙俐齿,驳斥他。此时她低声无力的回应:“疼的。” 谢卿姒已经把半个身子陷入软绵的枕被里,好似这般能得以缓解她的疼痛。 空竺听其声立即就发觉不对劲,随之便扶她起身。只见不过是短短时间内,她面色已是绯红,嘴唇干裂,吓人的紧。他赶忙拿手一探额头,烫得似个火炉子。 “猫生?” 亦是劳累一天的猫生此时正在屋外休憩,听到空竺慌神的叫声。 误以为谢卿姒病情复发,立即蹬脚跑来。一进到屋内空竺便让他抱住谢卿姒,让他紧跟随后。 自幼便多灾多难,竟仍去管他人的闲事。猫生心里想到此,便气恼的用胖爪戳一戳她的红脸。 而空竺拿出随身携带的泉眼放到浴桶,一个劲的往里面放入不知名的珍贵药材。 一切准备就绪,转身见猫生这般。接过人后便轻踹他一脚,让他出去等着,有事再唤他。 猫生刚要斥责他的作为,但空竺怎的有空搭理他。随即便施法推他出门,无视他的反抗。 他于门外噘嘴,握拳叉腰。熊脑似冒气般,心气越发不顺,熊腿就要踹上大门。 但刚碰上就缩回来,一屁股就径直坐在门口。心里忿忿不平,等卿姒恢复以后,他要告状! 而僧子亦是心里生火气,但更多的却是忧虑。恶狼本就是变异凶兽,谢卿姒是被它的利爪所伤。且拖到现在才得已救治,如今狼毒已感染到周身。 随即他便以灵力逼出她后背的毒液,透彻的泉水变得越发浑浊,甚至散发出污臭。 而早已昏厥的谢卿姒倒是无甚感觉,但可就苦了空竺。他此时根本无法让灵力停顿一会,好让他施法屏蔽嗅觉。 再且若是空留谢卿姒一人在浴桶里面倒是绰绰有余。但是如今空竺亦是在,到显得格外拥挤。可此时的他却无心顾忌这些。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后,她的后背已是恢复如初。而他却是大汗淋漓,幸亏是个无发僧人,否则着实惹人黏腻。 他抱人出来后,刚想掐诀为她净身。但思及她的娇性,若是醒来后得知不是沐浴更衣,可非得闹腾。 只好作罢,带她回到隔壁自个的屋内。再放入泉眼于浴桶中让她沐浴,而他却只是施法净身换衣。 待他一阵捣腾后,时辰已是不早。只见原是属于空竺的床榻,此时却是佳人卧在床上。 僧子见她眉眼舒展,面带笑意,不似方才的紧皱,心绪归于平静。但她竟然毫无戒备之心,只见女子睡中侧身时衣裳滑落。 正应人间话本中所描绘,娇人半露肩,诱人入心间。 不知是何缘故,朝司求今日的言谈竟再次回响在他的脑海里。 早些年间因自身决计入佛门修行,因此宗寺中的规矩条例亦是研习,且刻印在心。 但不知是他二人谁离不开谁,竟皆未在意世俗尘规。 而今二人已是长大成人。若非因为卿姒自幼患有恶疾,她应是与自己背道而行,求不同的人生路。 他念及此,轻扯其脱落的衣裳。而就在此时,她竟握住他的手酣然入睡。 但不待他反应,衣边的圆形玉佩便突然震动。空竺只好留下佛珠手串,让她握着,自己出去。 猫生见他出来,刚要大步上屋内与卿姒睡觉。谁知竟被空竺扯住短小圆尾,与他一同留于屋外。 “卿与,你尽是欺负猫生。若是阿姒知晓,可有你好受的。” 猫生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立马转身。只见院中上空的圆形玉佩,有一体态丰满,富态圆润的妇人。 她正是空竺的母亲,此时猫生见到她可别提有多兴奋。往日若是与卿夫人一同居住,谢卿姒与猫生可是被惯得无法无天。 “您可是有事寻我?” 卿夫人见他行礼后,惯性使然的要捻动佛珠。但不知想到什么,面带柔和,收回手。 不仅颇觉得有趣,岔开话题,揶揄言道:“我家卿姒怎的不见人影,而你手中佛珠又去哪里了?” “她今日到坊间游玩回来后感到疲惫,便早早休息了。” 听他正儿八经的回答,卿夫人亦是不再多问。她这儿子,自幼唯独就与卿姒亲近。若真论起来,她尚且不如卿与对卿姒的用心。 随即故作柔弱,一手抹泪言道:“为娘如今的亲人,唯有你与卿姒二人。但你二人却要在外行走,我真是好生孤寂。” “不若让我同你等人一道?” 且说,空竺的父亲在他幼时想要到一秘境寻宝。恰巧的便是生性沉迷于修行的谢家夫妇亦是想随行,以便得以珍宝提升修为。 但是当时的谢夫人已经怀有身孕,而卿夫人几人如何劝阻也无济于事。 再加之,他三人修为亦是极高。而修仙之人怀胎不易,但一旦有身孕便比常人稳当许多。便心中稍微宽心,同意他们一行人去探宝。 谁知当年所有行于秘境的人皆是身亡,至今无人知晓是何缘故。 当卿夫人赶到时,秘境已是关闭。但却在入口处见到,被光束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卿姒。 而她亦是依靠在光圈里留有谢家祖传的信物,辨别出是她的侄女。 但直至今日为止,卿夫人仍是不知其光芒是何物。不似她夫君三人施的法术,但却令她感到熟稔。 而此时佛子亦是久久思索,好似在想是否要同意她要同他们一道,随即沉声。言道:“如若不然,我让猫生回去与您作伴?” 猫生一听,刚要开心得起身蹦跳。但转念一想,他可不能离开,卿姒需要他的保护。让空竺一个人留在卿姒的身边,他可不能安心。 而卿夫人亦是嘴角抽一抽,得亏卿与是她儿子,否则她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去。真是气人得很! 心里自我调节一下,呼气再吐气来回一番后,皮笑肉不笑,言:“瞧你说的,为娘怎么忍心让阿姒与猫生分开。” “我瞧你和猫生消瘦不少,阿姒肯定亦是与你们一般。我此次主要就想给你们寄去一些所需的物件。” 空竺深知卿夫人的个性,刚要婉拒。却被猫生抓住手,见他使劲摇头,再想起屋内的人。 温和言道:“劳您费心了,若是可以便再为卿姒寻些法衣,样式就依她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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