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朝武帝方踏入殿中,便感到怀中一空。其动作之迅速, 让他不由为之一愣。他听到幼人讨人欢喜的笑意, 抬头就见和尚一本正经的抢人。 瞧空竺二人似忽视他的存在, 握手轻咳一声以作提醒一下。 谢卿姒不解的瞧他一眼, 在朝堂之上这人已经当机立断的定下册立太子一事,现今又有何事? 朝司求突然被谢卿姒一盯,特别是仍旧顶着与他相似的面容, 实在是心里的滋味复杂啊。 他甚至后知后觉, 这厮方才首肯他独自抱卿姒上朝。皆是因为,想让她现今的面容膈应他。 而本应在玉清宫的空竺,却突然出现在此处。他瞥见朝武帝恍然大悟的模样, 不免嗤笑。他怎么可能让朝司求占尽便宜,空手套白狼呢。 随后便见到, 匆匆赶来的君行鹤。而在来到金銮殿之前, 僧子亦是让猫生去请李云机到这。 空竺思量一番后, 想必李云机此时已到宫内,便朝他二人言道:“我已知黑衣人的真实身份,先到御书房,再告知你几人。” 他交代清楚,便抱幼人先行一步。 君行鹤与朝司求一听黑衣人, 亦是立即紧跟随后。 毕竟,近日朝武帝国的突发事件, 皆是由黑衣人策划的。其身为主谋者,手段可着实是恶劣龌龊! 不到一会, 御书房已集结当日于村落中,被丧尸围剿的人。而朝武帝亦是与他几人一同坐于殿堂上,倒是不分君臣之礼。 他不免多瞧几眼,在空竺怀里安稳休憩的人。或许世间只有这人,方能让她感到安心十足。 佛子可能是担其睡眠浅,待她熟睡后,再到饮一口茶的功夫。才听见他轻声细语的道出,黑衣人的背景。 在此之前,空竺在修仙界并非是一直留于宗寺修行。为僧者,亦是需外出行走一番,体悟修佛的真谛。 在一次例行游历时,恰巧碰见背着卿夫人偷溜出来的谢卿姒与猫生。 他原是心生怒气,暗自打算斥责一番。让她下次不敢再肆意妄为后,便先亲自带人回卿家,再行游历一事。 谁知竟然小看她胡搅蛮缠的功夫,一招不慎便让此人再次从眼前跑掉。最终寻到人后,无可奈何之下,便只得带人一起去修行悟道。 话说,当时行到一剑宗掌管下的城邸时,便听到城中之人谣言四起。 皆是因为一些修为低微的人,频频消失不见,原以为这些人是到某处寻求机缘,被凶兽杀害。 谁知在一次剑宗门下弟子到城中巡视时,无意之中便见一死者。 其面皮犹如垂暮之年的老者,白发瞳孔突出,但是其身上却无一丝伤痕。明显是被人使用歪门邪道的法术,吸走修为,而导致灵力枯竭而亡。 此事一出,便引起一阵恐慌。 毕竟,修为高深之人占少数,且皆被挑选入宗门之内。 而修仙界亦是有被三宗门与三世家,所掌管的大大小小的城邸。其中之人修为虽低,但仍愿留于修仙界生活,因此便形成与人间相似的集市。 城邸为宗门、世家无条件的提供所需的用度。反之剑宗、宗寺与丹宗及其卿家、苍家与月家,必须承担起所属领域的人员安全。 事情一经发生,空竺本未想插手此事。但不知剑宗的人从何处得来的消息,竟然主动寻到他,请求帮助他等人一同调查出真凶。 他身为宗寺的佛子,无法推脱掉。 于是便只得随同几人一同展开搜查,在几天的搜寻里,竟然查不到关于凶手的蛛丝马迹。 然而,当时因他对卿姒疏于看管。就如此巧合的被黑衣人,当做城邸中的人给带走。 所幸猫生聪慧,知晓紧随其后。他得知其老巢的位置在何处时,便立马返回来找空竺与他一同去救人。 而黑衣人便是图乌,他因修为无法再得到提升,便动起歪心思。借助吸取别人的修为,以让自身的修行能得以提升。 可惜他惹到最不该惹恼的人,空竺在救出快要被吸走灵力的谢卿姒时,一举废掉图乌的修行。 无论是在人间,或是在修仙界,皆是奉行铲草必得除根之理,否则后患无穷。 空竺亦是知晓此理,就在与剑宗其余人等一同要下手之际。 狡猾的图乌竟然利用藏在暗处,早先被残害奄奄一息的修仙者作为掩护。趁着他一行人无法下手时,借机逃走。 想必如今知晓他与卿姒来到人间,便要在背地里下黑手。如此既能报复他二人,同时又能帮助朝司和夺取君主之位。 但是朝司和登顶帝位他能从中获得什么呢?而他的修为,为何能得以再次恢复,甚至更胜从前? 空竺提出的疑惑,让李云机几人心里发怵。 他身为修仙者中为数不多的,甘愿放弃再追求得道成仙的人。对修为这方面,自是有一份话语权。 修行成仙极为不易,更何况是修为被废后在短时间内便能痊愈,而修为亦是越发强盛。 看来当初图乌使用极其恶劣的方式,来提高修为。而今应是照葫芦画瓢,重走老路。就不知道此人,会再次给朝武帝国带来怎样的灾祸。 就在一众人等心事重重时,困觉的谢卿姒听到空竺提及图乌亦是不由睡醒。 毕竟,一思及此人,她便想到他诡异可怖的手段,真是令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但是,方才空竺所说的:“身为宗寺的佛子,无法推托”这话,着实是一本正经的在胡说八道,明明是被剑宗的某个女修给勾去。 她心里一想到剑宗的大师姐,更是气恼不已,比之图乌更甚百倍千倍! 此人似中邪一般,逮到她就不放,凡事皆要与她作对。气得谢卿姒想口出恶言,却因无法言语,只能圆脸紧皱,重重的哼一声气。 朝武帝见她不同寻常的气愤,以为是因图乌一事。方想安慰几句,但只见空竺随之一笑,捏一捏她的圆脸,便让她自个怄气。 向他几人交代要事:“除早先已经巩固的今都防护线之外,云机司务近日便住于宫中,以防朝武帝出现不测。” 空竺突兀的一句话让李云机不解。 宫中有精锐的御林军,再且如今他亦是住在玉清宫,何事能让他如此戒备。于是不免困惑问道:“佛子,可是有事将要发生?” 僧子未语,反而看向一旁的朝武帝。似在言,你向他解释。朝司求听他提出的防护措施,怎么会不明白。 虽方才以强硬的手段,让赵太后被迫接受册立太子。但是她不可能不会做出反击,宫中防卫是该加强了。 随即便难得带些怯然的向李云机解释:“朕今日册立卿姒为太子,想必不久后,赵太后将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朝司求的一番话,让惯事沉稳老道的李云机,亦是不免连连咳嗽。而方才饮尽的茶水,此时在喉间就似碎石一般膈人。 君行鹤见此,赶忙讨好的想再敬茶,让他舒缓一下。但是却反遭到李云机的一瞪眼。 让君行鹤亦是不由想吐槽,他也是不知几人会如此大胆且心黑啊。 眼瞧着今日的事情已经办妥,空竺可不会再逗留在此处。随即抱起怀里的胖墩儿,便带猫生一同回玉清宫。 李云机见此也不再多坐,随即便出宫去收拾行李,而朝武帝亦是起身离开去处理政务。空留下一脸茫然的君行鹤,所以他应该要去做什么? 此时回到宫内的空竺,立马放下谢卿姒,坐于一旁。 幼人一愣,天真的就要懒散靠在猫生的圆肚皮上休息时。就感到某人散发出一股不悦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谢卿姒此时真是应证俗话,人小甚微。身体化成幼时的姿样,这胆子亦是不由变小。 想到昨儿空竺的架势,不免有些许害怕的咽下口水。 她两小短腿急忙挣扎的起来,想要爬过去,但一想未免太掉面。便艰难的摇摇晃晃行走,张开双手走向空竺。 谁知和尚今儿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用手指轻轻一推谢卿姒,让她跌倒在地上。 幼人的暴脾气便要蹭的一下冒起来,但是想到此时幼小的自个凡事得靠他,心里暗自道:我忍。 脸上便再次扬起稚嫩的笑意,再朝他抱去。 可空竺却再推倒她,二人反复此动作。磨得谢卿姒是半点脾气不见,亦是累得她瘫倒在地上,无所谓这厮想要作何了。 佛子见目的达到了,便去戳一戳肉球一样的谢卿姒。 可幼儿此时可不想再搭理他,努力的一翻身就是背对他。她眼睛随即一闭,就要打起瞌睡。 瞧她圆肥懒样,让僧子轻吱一声,怎的卿家竟然养出此等人儿。 僧子不知他此时心里虽嫌弃,但其宠溺的眼神可不会作假。 他把佛珠放于一旁,骨节分明的手为她轻捏肥腿,低语:“你可真把自个当小孩不成,何人带你出去,你皆是听话跟随之。” 一听他这话,让谢卿姒瞬间在心里翻个大白眼。今早不知是何人,面上恨不得她立马滚蛋。 瞧他那矜持劲,活像她胡闹一般。 呵,和尚。 空竺见她不作声,但面上的表情可丰富极了。不用猜便知晓她在心里吐槽,随即轻敲她脑袋瓜,让她老实些。 一进一退,僧子自来是得心应手。虽方才惹恼她,但现今语气急转的柔和:“图乌此人颇为阴毒,我担其对你不利,便让你警醒些。” 半真半假的话,可未能让谢卿姒信服。 她人虽躺在毛毯上,但禁不住双手叉腰。面上明晃晃的表露出,绝不受他的诓骗。 见此,僧子亦是不介意,忽视掉她不满的情绪。抱起肥重的家伙,便往屋里带去,为其解去繁琐的皇室衣袍。 幼儿此时仅着轻衣睡裳,舒服得在床榻之上打滚翻身。随即小人便朝里头滚去,再向佛子招一招手,让他上榻躺着。 佛子轻笑后顺势解衣袍,在床榻外侧躺着,随手一搂。小肥娃可是顺心极了,可不管是否会压到他,扑腾的一翻滚便往人胸膛上睡去。 他轻抚其背,问道:“你可何时才能恢复?” 肥娃嘴里哼哼唧唧,她怎会知晓这儿。如今病情越发复杂,何时复发,何时恢复如初,皆是毫无规律。 此时玉清宫内,猫生躺在外侧的毛毯上呼呼大睡。而里侧的僧子亦是在轻眠,其胸口上怀抱一鼾睡的肥娃。
第38章 心涟漪 · ✐ 朝武帝既然已经假意下令册立, 谢卿姒为太子。其前期的准备仪式自是不会随意,以免引得他人怀疑此局。 于是便让安公公,在他的寝宫旁寻一宫室。让她入住,以示对将来朝武帝国太子的厚爱。 因此每当朝司求上下朝归来之时, 便见到偷至此处的猫生, 与一旁修行的空竺。 呵, 可真是不知客气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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