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团团乌黑迷雾正向她侵蚀去, 一股强烈弑杀之气缓慢袭来。顷刻之间,一身影突然出现在谢卿姒眼前,夺走她手中面扇。 男人肆意挑起佳人纱帽,面向里头,冰冷指尖划过谢卿姒海棠花面,声音低沉撩人道:“我以为,你会拒绝赴约。怎料到,虽迟到几刻,但人却到了。小卿姒,你有事相求于我?” “令刹,许久未见到你,我可甚是想念。”佳人话落,立即夺回团扇。手中转动牵银丝,施法推开魔界至尊——令刹。 令刹压低凤眼,瞧着抵在他喉结牵银丝,轻笑邪肆 : “呵,小卿姒,划破我脖子可不好玩,你应该往下划。” 待他话落,男人深玄外衣袍,内衬赤红裳交叉领口霎时划开一大口,露出劲瘦胸口。而令刹亦顺势牵着谢卿姒手,用力一拽,佳人纱帽掉落,其柳腰徒然被握住。 本是不可能相识人,如今不仅待在一处,其关系一瞧亦是绝非寻常。只见魔尊凤眼含笑,瞧着眼前不辩神色女子。 但佳人可未上套,她轻退一步,再蹲下捡起纱帽戴上。随之,轻瞥一眼男人:“令刹,你逾越了。” 令刹未理,只是掏出一壶酒,抛向谢卿姒。随即在她接住同时,凑到跟前,手拿另一壶老酒,与她对杯问道:“你何时变得如此无趣,被宗寺和尚影响?” 佳人手握酒壶动作一紧,但转瞬间便状若无事饮一口酒,反问:“此次你未见到他,便如此念叨,莫不是想念他?” “他怎可与你相比,令我念之深,思入骨?” “恩?” 谢卿姒一听此歪头疑惑片刻,继而桃花眼低弯,笑意不止:“既然如此,你便把兽域至宝,兽骨根交于我吧。 ” “原来你此次一行志在兽骨根,但……可惜我亦是并未知晓它在何处。” 事关她生死,谢卿姒亦是无法再镇定自若,神色慌乱厉声询问:“怎么可能!兽骨根前头不知所踪,魔界紧跟着便攻打兽域,此事明摆着便是你做事风格,怎会与你无关?” 谢卿姒此行一路听闻魔界与兽域发生战争,悬挂心终于得以落地。只因她深知令刹秉性,决然不打一场无胜券仗。 “你认为是我盗取兽骨根,导致兽域动荡不安,以此趁机发动战争?” “难道不是吗?” 令刹收到谢卿姒质疑视线,亦是不恼。他反而自在饮着酒,绕着一圈,走到她身后:“你应该知晓以我修为,兽骨根于我无用。兽域已经今非昔比,早晚成各界丧家之犬。我发动战争,只因某些愚蠢兽族,竟妄想贪图海域,简直不自量力。” 提及海域不由令谢卿姒一顿。 毕竟众所周知,海域隔绝着魔界与其他各界,而最邻近海界线便是住在原始森林兽域。海域相当于一道安全防线,隔绝蠢蠢欲动魔界,为兽域提供庇护。 可是如今却是兽域主动攻打争夺海洋,到底是为何?谢卿姒越发感觉似乎一双无形黑手,正在操控各界。而且此事真相,随着局势紧张逐渐浮出水面。 “小卿姒,你在思索何事?”令刹问询,徒然打断正在冥想人,令她心头一跳。 谢卿姒不悦轻哼一声,甩袖远离令刹。但思及重要事儿,只得转身道:“令刹,魔界攻打兽域一事,我绝不插手。可你得令魔族中人不得干扰我寻找兽骨根,我无它不行。” “我若非熟知,该当以为你是魔界中人,冷心冷情。旁人生怕魔界侵入海线,而你却置身事外,冷眼旁观,莫非兽骨根涉及生你死攸关之事?” “兴许是,兴许不是。” 身形削瘦魔尊衣袍半敞手持酒壶,瞧着眼前紫裳佳人,自是察觉出她体内异样。但话到嘴边,却仅勾翘轻嗤笑:“祸害遗千年。” 谢卿姒听此话,倒是不恼,饮尽最后一口酒便向令刹反笑道:“彼此,彼此。”话落,继而轻抬手,放下酒壶。瓷器破碎声音,在寂静林间显得格外刺耳。 “无事,我便先走一步了。”佳人亦是不可再逗留,若是让虚空得知她与魔界人交往甚密,届时尽是麻烦事儿。 然而在谢卿姒转身将踏入黑雾之时,身后却传出令刹一句话:“当各界战事起时,一如现在这般便好。” 佳人停顿片刻后,于纱帽下轻声轻语:“我不是一直如此?”继而便径直离开。 而在外放风战史与猫生,已经无所事事大眼瞪小眼。两人见到谢卿姒出来,赶忙走到跟前。但她却未理会,亦是未用猫生引路,手持牵银丝便原路返回。 猫生一瞧便知不对,误以为是令刹欺负人,作势便要冲向里头。却被一句:“与他无关,走吧。”给刹住脚。巨兽立即随主人,毫不迟疑走人。 谢卿姒在与令刹分别之后,倒是未直接返回安营扎寨地方,反而漫无目走着,而猫生自觉走在前头为她开路。 待不知是何时,她似倾述道:“我本以为令刹知晓兽骨根下落,可事与愿违,他亦是不知……。” “猫生,我走不远了。” 女子抬头看向瞳孔一滞伴生兽,嫣然一笑,而桃花眼角却流下一滴泪水。可她却未给猫生问话机会,令团扇放大便坐上离开。 谢卿姒越走近兽域,心里恐慌越发强烈,她总感觉将丧命于此。 原本此行是希冀于令刹得知兽骨根下落,但如今所做一切皆是徒劳。脑中思绪混乱得令她体内妖邪之力四处冲撞,徒然吐出一口鲜血。 可此次谢卿姒甚至懒得去费劲调息,仅仅施法换装便赶回去与苍暮会合。 而另一处,战史待人走后便走至令刹跟前禀报:“魔尊,厌青露已送至他手中,魔界将士可随时全力进攻兽域。” “暂且停下作战,待到妖邪之力全面爆发时,再不费吹灰之力拿下。” 令刹手中魔气渐起,方才地上破碎瓷酒壶霎时化为烟灰。
第99章 层雾起 · ✐ 清晨初亮, 山君便领着谢卿姒三人一兽前往兽域。昨晚从战史手中逃生以后,便趁机了解突然出现在此处的一行人。 他得知几人竟来自宗寺苍,卿二家,且是为兽骨根而来, 赶忙献殷勤:“前阵子族中的珍宝, 兽骨根下落不明。我的父王屡次派人寻找未果后, 极为震怒。他甚至下令, 何人抓到盗窃者,何人将获得兽骨根。” 他话落后,便偷觑着众人的神情, 期待得到惊讶的表情。但是, 山君仅仅见苍暮视线轻飘扫他一眼,继而不再理会他。 此时苍暮正因为昨夜之事,而喋喋不休:“卿姒, 你昨个夜里外出沐浴时,身体状况尚且可以。怎么一回来, 体内真气紊乱, 每况愈下。” 谢卿姒今儿一袭水蓝内裳襦裙, 上身素白的珍珠交领裳。纤瘦的身姿在两侧晶莹剔透的珍珠映衬下,越发显得白皙薄弱。她坐在猫生的臂膀上,依靠着他,似乎在休憩。 在苍暮以为她昏睡,心骤然一紧时。谢卿姒答非所问的, 幽幽开口:“山君,各界之间的关系, 虽时有动荡,但是总体上是平稳的。可如今魔界为何突然进攻兽域?” 山君未料到自昨日被救下后, 一直未与他交谈的人,竟然与他说话。但问及此事,他亦是不由支支吾吾的。 “你径直说便是,有何可纠结的。”苍暮见他磨磨唧唧的,不悦的上前问道。 “苍暮,不可无礼。” 山君被苍暮的举动吓唬得瑟缩,听到虚空出言袒护方才,颤颤巍巍的道出来龙去脉:“此事归根究底是我族发动的战争。” 他见在场的人神色各异,赶忙摇头摆手:“但是与我无关啊,一切皆是王后所为。” “至从兽骨根被盗走以后,族内便人心惶惶。之后便有传言,声称此事是魔界所为,于是王后怂恿我的父王占领海域,以讨回自身的利益。”他解释清楚后,便抬头看向谢卿姒。只见她仍旧紧闭双目,身娇体弱的模样。 山君呆愣的盯着谢卿姒,被苍暮尽收眼底,立马挡在他的前面,厉声:“看什么?不准看,快走快走。” 苍暮继而回到谢卿姒的身侧向她再科普一下:“兽性本……咳咳。兽王虽年近半百,但仍旧老当益壮。如今陪伴在他左右的兽妃,粗略估计将近十余人。而山君为先王后的嫡子,他方才口中的王后为继后。” 听苍暮讲完后,谢卿姒睁开无法见物的双眼,抚摸一会儿素白绒毛羽翼头饰,调侃:“应为数任继后了吧,山君?” 虎兽被点名再次怔愣,随即在其余人哈哈大笑之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于是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笑闹着,便来到兽人的领域。方一踏入其中就见到,各式各样的木式房屋建筑在原始深林里头,而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半人半兽的兽族。 只见有半人半马,半人半蛇,此类兽人比比皆是。当然亦是有,如山君修为高深全身人形的。以及等级高得可以任意化形的兽类,只因兽的形态使得他更放松愉悦,便保持着。 此时收到山君的命令,正赶来接待的象兽便是如此,他顶着大耳,大象牙就疾驰而来。地面震动,四处花草凌乱摇摆,令山君不免觉得在客人面前丢失面子。他立马呵斥:“象兽,你瞧周围被你糟蹋的,成何体统!” 象兽赶忙恢复巨大人形,道歉:“殿下实在抱歉,我方才在接到你的消息时,正招待从修仙界而来的客人,一时间忙不过来。” “哦?修仙界来人了?”山君不由回头瞧一眼身后的谢卿姒等人疑惑道。 但不待山君细想,只见苍暮恶意满满的看向前方道:“不是冤家不聚头,他一行人该不会是专门为我们而来的吧。” “苍暮,你此话可是冤枉我与月娅了。自从客星城一别以后,我们便返回剑宗。谁知家父收到兽王的来信,请求共抗魔界的袭击。”来人正是一如既往白允。 “为何未见到空竺与你们一同前来,可是出了何事?” 苍暮不欲理会白允此被爱情蒙蔽双眼的人,刚想转身随山君离开,便听到月娅状若不经意的问话。他思索着该如何回答时,只听见女子脚步轻盈走至身旁怼道:“关你何事。” “你!” 谢卿姒与月娅一见面便针锋相对,硝烟弥漫。但虚空亦是在此处,怎会容得两人胡闹:“既然有要事在身,便应尽快去完成,不得在此胡闹。” “是。” “见过虚空前辈。” 在月娅憋屈的颔首,与白允的问候声中,虚空已经领着尽惹事的谢卿姒与苍暮离开。 白允倒是无所谓,未把方才的事放在心上。见着亲近之人面露恼意,立马宽慰劝解:“月娅,他二人向来都是不懂事。你不必与其计较,否则平白气到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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