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茜娅微微笑了起来,“孩子总是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玩具。伊莲,我的先生们都很孩子气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娇美的脸隐没在了窗帘投下的阴影里,声音有点凄凉。 伊莲很想劝说两句,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看见切茜娅漂亮的脸上浮现了一种奇怪的呆滞,小姐好像是一个人站在很远很冷的孤岛上,遥遥的望着自己。 而切茜娅平日里那种会感染所有人的欢乐也变成了一种模糊的影像,似乎那不过是她站在孤岛边上跳起来绝望的求救,而所有人都只是远远观望着,把那痛苦的呼喊当做了舞蹈和歌声。 伊莲并不是从小服侍切茜娅的,她只是在五年前才住进洛佩兹庄园。 她曾经有几次碰巧看见,怀亚特红衣主教大人在深夜里走进小姐的闺房,跪在她床边求她吻他。她听见了小姐在深夜里的哭喊和尖叫,却只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蜷缩成一团,不敢走过去。 伊莲常常觉得对不起她,可也无计可施。她有种预感,那会是这个奢华城堡里最肮脏最黑暗的秘密,所有知情者都被那秘密吞噬了。 不然,她怎么从未听小姐提起过以前服侍她的贴身侍女呢? 切茜娅膝头的书忽然落到了地上,倒是吓了伊莲一跳。 伊莲慌忙站起来,看见门口的怀亚特·洛佩兹红衣主教时,不由得低下头去,行了个屈膝礼。 “你和你的侍女在谈什么?” 主教大人冷漠的声音响起时,伊莲几乎控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没什么。” 切茜娅疲乏的倚靠在了西班牙烫金皮革垫子上,“你出去吧,伊莲。主教大人有话同我说。” 伊莲慌忙走出了房间,把那两扇大门关的紧紧的,好像里面有什么猛兽即将逃出来似的。 “你进入神殿了吗?”怀亚特在切茜娅对面坐下来,问道。 “我进去了,”切茜娅眼睛盯着沙发上的花纹说,“但是不是我要求进入的。瘟疫神突然的把我带进去。包括我出来的时候,都是被神明抱出来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自己进出。” “门上没有任何特殊的禁制吗?” “没有。”切茜娅说,“恐怕只有得到了神明的允许,才能够出入。” 怀亚特安静了很久,嘟囔着说:“这就有点麻烦了。”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怀亚特摇摇头,“管好你自己,切茜娅。” “你不告诉我,我没办法按你说的去做。”切茜娅镇定的说,“我把罗盘给了神明了。” 怀亚特猛地抬起头来,“什么?”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切茜娅说,“那个罗盘的用处不就是指示出神吗?现在我已经知道神明都是谁了,也就没有使用它的必要了。” “你还对神明说了什么?” “所有你告诉我的。”切茜娅讽刺的看着他,“反正这也不是个秘密,对吗?” “切茜娅!” 怀亚特猛地将切茜娅按倒在长沙发上,冷酷的黑色眼睛逼视着她,“如果你再对神明多说一句——” “我跟你是站在同一方的,怀亚特。”切茜娅深吸一口气说,“我已经取得了神明的信任,你只有告诉我你的目的,我才能知道怎么做。” 怀亚特的情绪似乎被这句话安抚住了,他上下打量着切茜娅,黑眸如同没有波澜的深井,“我会考虑的。” 作者有话要说: 补充一个与前文无关的小剧场~ 当切茜娅摸摸男主们时: 亚迈伊蒙:小姐这不礼貌!(内心OS来的更猛烈些吧!) 拉兹罗:不行我要摸回来!(内心OS呜呜呜我腿软站不住了) 瓦勒斯卡:你成功的取悦了我(内心没有OS并且切茜娅被扑倒)
第20章 鲜血 怀亚特从她的卧室里出去以后,切茜娅只觉得脑子里好像盛了一团乱麻。 亚迈伊蒙说得对,她没有资格中立,她必须得选一方依靠。但是三个神明彼此不合,教廷又完全不知道在谋划什么,她能怎么选择? 切茜娅在沙发上坐了一天,呆呆的看着太阳升高了又沉下去。 洛佩兹庄园进入了夜晚,一阵冷风从窗口吹拂进来,切茜娅打了个哆嗦,这才后知后觉起身关窗。 她刚刚把窗帘拉紧,身子就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中。拉兹罗的头沉重的搁在她肩膀上,声音嘶哑的说:“是我。” 切茜娅刚要转过脸去说话,却突然发现了他的异常。 拉兹罗面色惨白,身上冷的好像大理石墓碑,他形状锋利的眼睛微阖着,眉头深深拧了起来。 “你怎么了?” 切茜娅慌忙搀扶住他,手伸到他怀里一试,浸了一手冰凉滑腻的血。 她吸了一口凉气,来不及想是谁把神明伤成这样,连忙扶他在自己床上躺下。 切茜娅小心的给他解开衬衣,拉兹罗心口上是一道两指长的血痕,足足有一英寸深。伤口侧面凹凸不平,像是被钝器生生剖开。 这样的手法可不用问了,一定是瓦勒斯卡。 切茜娅垂手站在拉兹罗身边,他紧闭着双眼,好像已经昏迷了。 切茜娅手边没有任何可以包扎伤口的东西,她只得剪了自己一条裙子,正要把布条覆盖到伤口上,神明忽然睁开眼睛。 拉兹罗那双灰蒙蒙的眼睛里露出了刀剑般的寒光,他伸手一拽,切茜娅惊呼一声,就摔进了他满是鲜血的怀抱里。 拉兹罗吸了口气,抱怨说:“痛死了。” 切茜娅:“……”不是你硬要拽我的吗? 她甩了甩手里的布条,“我给你包扎伤口,你别动。” 切茜娅刚要坐起来,又被拉兹罗一把按了回去,眼见着他胸口的血浸湿了大片床单,切茜娅焦急的说:“你别发疯行不行?看不见自己流血了吗?” 拉兹罗的手指擦过她的面颊轮廓,仿佛冰块一样使她微微颤抖。 “你担心我?” 切茜娅不痛快的想,我担心我的床!我月经的时候都没弄上过这么多血! “我只是想给你包扎个伤口,”切茜娅叹气说,“我不想让神明死在我的床上。” 拉兹罗微微一笑,唇角的弧度很牵强,“知道是谁伤的我吗?” “瓦勒斯卡。” “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切茜娅犹犹豫豫的开口说:“我?” “就是因为你,”拉兹罗手指捏紧了她的下巴,“因为你,美人儿,我的心差点被我哥哥给挖出来。” 切茜娅沉默了半天,“那你们的关系可真够差劲的。若不是因为积怨,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让你们到兄弟反目的地步?” 拉兹罗笑了一声,“说的不错。我两个哥哥估计早就想杀我了。” “但是,”他话锋一转,“若不是你,我也不至于没有一点防备。” 那只手捏的切茜娅下颌发麻,他身上的血连切茜娅这边的床单都浸湿了,神明的力量却一点也没有减少。 “那你想要我怎么办?”切茜娅妩媚一笑。 “你笑的真好看,”拉兹罗哀怜的看着她,“我不舍得杀你。” 他嘴上说着舍不得杀,手上却加大了力气,切茜娅毫不怀疑,这样僵持下去,他会把她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生生捏断。 “因为一个女人,让瘟疫神吃了这么大的亏,我真觉得不值。”切茜娅叹息着说,“让我来告诉你应该怎么办吧,拉兹罗。” 她猛地挣脱开去,一只手抓起桌上一柄锋利的水果刀,直直朝着自己心口割了下去。 一道红宝石般的血弧在空中拉出,在黑夜里闪耀,仿佛一道绮丽的流光,那细微的声响在神明的耳中无限放大,震颤到了瞳孔深处。 刚刚还一脸虚弱歪躺着的拉兹罗骤然消失,下一秒出现在了切茜娅身边,抱住她,夺去了她手里的尖刀。 “你在干什么?”拉兹罗声音凌厉起来。 “这不就是你想让我为你做的吗?”切茜娅的脸色迅速苍白下去, “你想让我受到和你一样的伤害,想让我为在你和瓦勒斯卡之间选择了后者而付出代价,你想证明——我可以为你而死。” 拉兹罗不再说话,他低下头去,堵住了切茜娅的唇。 她完全的失去了力气,仿佛任他采撷的玫瑰花,切茜娅站不住了,完全依偎在他的怀里。她的脸上有一种奇异的凋零美感,她虚弱空灵的笑容让他发狂。 但是切茜娅依然在细微颤抖的回应着他的吻,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加深了生命的流逝,带着死亡绝望的撕扯,每一次吻他都像是缠绵不去的挣扎,好似他是她留存世间的唯一希望。 他是唯一一个,所以最为动人。 直到切茜娅手掌无力的推拒着拉兹罗的胸口,他才勉强从她脸上抬起头来,“你想说什么?想为瓦勒斯卡解释吗?” “传说中,在槲寄生下接吻的恋人会永远相爱。” 拉兹罗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在墙的外面,切茜娅的窗下,榆树上的槲寄生长着串串橙红色的果子,在浓黑的夜里宛如寥落火星。 “能不能去那儿吻我,拉兹罗?” 切茜娅的目光里带着哀伤的祈求,绿眼睛里没有丝毫责怪的神情,仿佛他才是个负心人,连爱她的要求都不能满足。 拉兹罗内心烦躁不安,好似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拉扯着,在切茜娅美妙的躯壳之外,不断的想到她是一个活着的人。 这种力量迫使他向切茜娅靠近,改变他的心愿,让他浑身又冷又热,心甘情愿向她屈服。 “该死的。” 拉兹罗嘟囔了一声,“你不觉得自己快死了吗?为什么还想这么多?” 他粗暴的扯开切茜娅的睡裙,一道惊心怵目的伤口就横在珠圆玉润的胸口上,拉兹罗撩开自己的衬衫,手蘸了自己的血,抚在了那道伤口上。 “瘟疫神虽然治不了病,但是神明的心头血能让你快速痊愈。”拉兹罗说。 精血带着磅礴的神力灌输向切茜娅的四肢百骸,她忍不住咬住嘴唇,闷哼一声,那种带着压倒力的舒适畅快让切茜娅在拉兹罗怀里蜷缩了起来。 “别咬嘴唇。” 拉兹罗手指去撬开她的嘴,“我见你这幅样子控制不住。” 切茜娅看向拉兹罗胸口的伤痕,她被神强大的自愈能力震惊了,他的皮肤光滑无暇,连道疤都没留下。 拉兹罗手指抚弄过她伤口上方,伤口快速愈合,这抚弄带来的只有刺激。切茜娅在刻意的撩拨下绷紧了脊背,她断断续续说:“拉兹罗,别这样,这样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 拉兹罗吻着她的发顶说,“你说的那个传说对我没用,你成为我的女人,我们才能永远相爱。这样更实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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