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本不能称之为吻,只是血腥的撕咬和怒气的宣泄。长年禁欲的教士一旦跨过了那道门槛,所引起的欲望之火烈烈焚烧,打碎了所有理智,只剩下野兽般的渴望。 切茜娅拼命挣扎,她唇齿间全是鲜血的味道。早年的记忆决堤似的涌入脑海,她手脚冰凉发麻,仿佛受到了电击般的痛苦。 “这么多年我辛苦保全了你的贞洁,你竟然就这样给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 怀亚特愤怒的咆哮着,切茜娅浑身发抖,雪一般的记忆碎片掠过脑海。 在她九岁,或许是八岁那年,怀亚特走进她的卧室…… “小姐!” 伊莲的哭喊将切茜娅拉回现实,她跪在怀亚特脚边,“天啊,主教大人,您放了她吧!” 怀亚特狠狠的将切茜娅推倒在了地上,他黑眸里的光骇人至极, “今天晚上瘟疫神邀请你去他的晚宴。切茜娅,如果你再敢反抗我一次,向神发誓,我一定会永远把你囚禁在这里!” 说罢,他理好了衣服上的褶皱,大步走了出去。 “噢,小姐……” 伊莲连忙扶住切茜娅,“您怎么样了?您昨天一天都没回来,我还以为……” 切茜娅伏在楼梯的雕花铜扶手上,金发垂下去罩住了整张脸,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只是突然,她就撕心裂肺的干呕起来。 “别告诉安妮塔夫人。” 她声音嘶哑地说,“我不想把她扯进这里面。” 伊莲拼命的点着头,哀求着她,“夫人没事。小姐,您躺一会儿吧,主教大人做礼拜去了,他不会回来的。” 然而切茜娅只是趴在扶手上,吐的像是肠胃都要绞断了。她始终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心里绝望的肮脏感将她拉下泥淖…… 她悲哀的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反抗怀亚特。早年的记忆是深植在骨髓里的,她觉得自己令人恶心,周围的一切都令人恶心,恐惧彻底的击败了她。 *** 到晚上七点钟的时候,一辆带着教会徽章的马车在西奥多酒店的豪华大门前停下,高大的马车夫身着整洁的红色号衣,恭恭敬敬的拉开了马车门。 晚宴大厅里面,宴会已经到了最热闹的时候,美丽的年轻小姐站成了一排,挨个接受拉兹罗·柯里昂公爵的亲吻。 现在还没人知道他就是瘟疫神。 黑发灰眸的英俊男子不断的低下头去,他捧着她们的脸,与不同的美人进行了极热烈的法式长吻。 他的吻技极好,离开时每一个姑娘都恋恋不舍,他留给对方一个温柔的笑意时,嘴唇已经落到下一位小姐的唇上去了。 一排十二个小姐,拉兹罗从头吻到尾,他好看的薄唇在她们充满渴望的香唇间流连,走到队尾的时候,拉兹罗从侍者的托盘里拿起一杯香槟,一口喝干了。 这个带着情|色意味的游戏结束时,晚宴的气氛欢腾到了顶点,拉兹罗打了个响指,端着香槟陷进了黑丝绒软沙发里。 一重重金漆雕花大门敞开,晚宴的欢声笑语飘荡过来,走廊两侧的侍者纷纷低头行礼,摇着一柄天鹅绒象牙扇子的小姐走进了晚宴大厅之中。 切茜娅带着九十八个褶皱的玫瑰红纺绸长裙一直拖到地上,一字肩设计露出了漂亮削薄的双肩,蝴蝶骨在背后交叉的系带下若隐若现,暗色的玫瑰纹仿佛流淌着水光。 裙子遮住了笔直的双腿,然而透过隐秘的开叉,那洁白的肌肤着实令人心旌摇曳。 美人的笑靥隐藏在了酒红象牙扇后,古典的弯曲扇柄配了扇面上稀有的中国绣花,衬的那娇艳面容丽色非常。 切茜娅所过之处,引来一片注目,绅士们看她的目光里带着热切和征服欲望,女士们看她则是不屑里带着艳羡。 “那就是切茜娅·洛佩兹吧,她可真美。那又怎么样呢,她声名狼藉,没有男人愿意娶一个荡|妇。” “是的,我敢保证。可是她那条裙子一定会变成下周最流行的。” “她身上喷了什么香水?神啊,我想那一瓶至少得一千金币。” 切茜娅没有理会不断的议论声,或者说她已经习惯了。她径直走到酒桌边拿了一杯红酒,侧坐在台上尝了一口。 绅士们很快就向她围拢了上来。 “晚上好,洛佩兹小姐!你来的这样晚!” “坎普恩先生,我被一些事情拖住了。你要因为这个惩罚我吗?” 切茜娅喝酒的间隙里睨了他一眼,在瞩目下侧过脸去吻了吻他的面颊。 25岁的坎普恩有着一双大海般的蓝眼睛,他愉快的微笑起来,“这就够了,小姐!得到你的吻是今天晚上最令人高兴的一件事。” “你可想错了,坎普恩先生。” 切茜娅说,“跟您接吻一定很令人享受,这可不算是惩罚。我建议您重新想一个。” 坎普恩的侧脸上泛起了红晕,“我不知道,小姐。” 他低声的说:“您如此美貌,我不忍心对您做任何事情。” “你总会想对我做些什么的。” 切茜娅撩了他一眼,“好好想想呀,不要错过机会,先生。” “不如小姐就罚酒吧。” 旁边一个人插话进来,他伸手指了指酒桌的一排,“这些都是小姐的,怎么样?” 站在她右侧的是欧图尔,他是年轻有为的皇家禁卫军首领,新近继承了爵位,已经成了众多贵族世家看好的女婿。 切茜娅眯了眯眼睛,“好啊。”她出乎意料地说。 气氛随即欢快起来了,那些酒可是真的不少!连一个男人喝了恐怕都要烂醉如泥。一想到有机会看见远近闻名的“安洛先玫瑰”,切茜娅·洛佩兹喝这么多,在场的人都兴奋起来了。 切茜娅随手喝着酒,一边跟欧图尔攀谈起来了。 “欧图尔先生,”切茜娅说,“听闻您父亲的讣告,我真的很为您伤心。” “洛佩兹小姐,他去世的太突然了。”欧图尔忧伤的说,“什么都没有准备好,我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哦,愿神保佑您。” 切茜娅与他拥抱了一下,在场的绅士都嫉妒的眼睛发红,好像恨不得那个死了父亲的是自己。 她从欧图尔肩膀上抬起头来的时候,叹息着说:“我真无法想象!要是我的哥哥就这么死了的话,我一定会伤心至死的!先生,您的父亲给您订下婚约了吗?” 欧图尔的眼睛闪亮起来,“没有,洛佩兹小姐。” 他强调说:“他除了五百万金币和一个爵位之外,什么都没留给我。” 站在切茜娅背后角落里的伊莲悄悄在本子上记下来,“欧图尔的家产有五百万金币”,这是怀亚特要她们获得的信息。 拉兹罗注意到了那边的热闹,他抬了抬眼睛,但是似乎被更有趣的东西吸引住了。 他想,他在那个美艳的女人身上,嗅到了玛尔维娜的气息。 切茜娅藏在胸衣里的罗盘一动,她转眼向拉兹罗的方向看去,他们的目光穿过大半个大厅,正好四目相对。 切茜娅弯起绿眼睛妖娆的眨了眨,仿佛在传达什么只有他才可以领会的信息。 她这样会不会过于大胆了。 切茜娅有些担心的想,她不清楚拉兹罗的性格,她怕这种明晃晃的示意会吓退他。 出乎切茜娅意料的是,拉兹罗因酒精而迷离的灰色眼睛愉快的笑了,他解开衬衫领口的两颗纽扣,朝她举了举香槟酒杯。 切茜娅歪着头看他,这时旁边的一个绅士对她说话,切茜娅便把脸转过去了。 拉兹罗站起身来,穿过人流向切茜娅走过去。 他正看见切茜娅指尖拽住了一个绅士的领带,对那个年轻人眉目传情的说:“埃里亚特先生,您今天戴了条漂亮的领带。” “这是刚刚从意大利带回来的,”那年轻人显然十分享受这个姿势,“我去年在那儿呆了一年。” “那么您学会说意大利语了吗?” 切茜娅绿眼睛闪烁着,手指一点点把那条领带卷起来,“让我考考您,Io voglio baciarti。” 埃里亚特怔了一下,他有些窘,他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在场的人都静了一下,但是切茜娅只是眯着眼睛笑,她头顶的大枝形灯照的金发璀璨夺目。 就在切茜娅要开口说话时,一个微醺的嗓音传了过来,“我想吻你,切茜娅小姐。” 切茜娅停顿了一下,她随即转过脸去,伸出了手,“你好啊,柯里昂公爵。” 拉兹罗提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吻了吻,他迷雾般的灰色眼睛长久的看着切茜娅,“洛佩兹小姐,这个吻手礼可不是我翻译的吻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最风流(不是)最臭不要脸的神明出来啦! 另外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第8章 玫瑰花 切茜娅咯咯笑起来,她把被拉兹罗的嘴唇吻住的手背抽回来,“你好过分,柯里昂先生!” 切茜娅歪坐在长条酒桌上,拉兹罗便把手随意的撑在她的大腿边上,他的手掌与她的肌肤只有薄薄的一层布料之隔。 他手上的热力透过布料渗入切茜娅的皮肤,切茜娅不着痕迹的挪了挪。 拉兹罗毫不在意的笑,他白衬衫领口开着,露出一片结实的蜜色肌肤。他原本就比在场的所有男士都要相貌英俊,这随意的打扮让他更出挑了。 “你想要什么样的吻呢,柯里昂先生?”切茜娅慵懒地回答。 拉兹罗深情的看着她红润的嘴唇,“起码,也得是和小姐杯子里的酒一样的待遇。” 切茜娅伸手抚住了拉兹罗的肩膀,笑的前仰后合,“先生,您真会说话!您是说您的身子也软的像这酒一样了吗?” 她纤细的手指贴在拉兹罗隆起的肌肉上,仿佛无意似的动着指尖,轻佻的意思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拉兹罗和他的两个哥哥性格不同,他久居人间,历来喜欢以不同身份出席宴会,宿醉花丛,招蜂戏蝶都是常有的事。 但是像切茜娅这般的贵族小姐倒是第一次见,他早就耳闻“安洛先高地玫瑰”的声名了,今日一见真人,才知毫不夸张。 拉兹罗仿佛无视了切茜娅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只是专注的看着切茜娅的唇。 “那倒还没有,小姐想试试把我变成那样吗?” 切茜娅目光不经意的掠过他勾起的薄唇,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可是她现在不想,尤其是在刚刚见证了他亲吻十二个贵族小姐之后。 太过同质化的举动,会让她很快被神明忘记的。 “柯里昂先生,您可真是个情|欲旺盛的男人。” 切茜娅放下了搭在拉兹罗肩膀上的手,她腰肢一歪,就倚在了身边坎普恩的手臂上,“那么多漂亮小姐还不能使您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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