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来啊……”唐惟妙两眼泪水,捂着脸道,“不好看……” 这么狼狈,又是呕吐物又是难看的菜色脸,她最不想的就是让辛涟看见。 “生病了吗?”他把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轻轻按抚着,又放在她的脖子上,问:“是因为颈椎难受吗?” 他的手心很烫,唐惟妙贪恋着他的温度,在痛苦的眩晕中,分神想,是不是凤凰都是这样的火热? 那天,那一晚,他炽热如火,温柔又危险的烫热,里里外外温暖着她。 唐惟妙微微摇了摇头。 “是哪里疼?” 唐惟妙轻轻抽了抽鼻子,忍住了想要流出来的泪水,她此刻想哭不是因为疼,而是她疼痛多年后,终于等来了用温柔治愈她的那个人。 “哪里都不舒服……”唐惟妙躺在辛涟怀里,闭着眼流泪,“但你在,我真的好多了,真的。” 辛涟轻轻拍了拍她,喂她喝了点水,抱起她回了卧室。 唐惟妙的床被柔软蓬松,家里的温度也很适宜,总之,冷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 可辛涟把她放进被子,松手的刹那,唐惟妙第一次感觉到了床的冷和硬。床像散发着寒气,被褥又薄又僵硬,让她更加难受,放大了不舒服感。 从前根本没有这样的感觉,唐惟妙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辛涟的关心而变得矫情了,还是她的颈椎又严重了,但她知道,自己不想让辛涟走。 唐惟妙拉着辛涟的衣袖摇了摇头。 “要我抱着你吗?” 唐惟妙点了点头:“冷,还硬……” 辛涟温柔道:“我知道了。” 他脱掉上衣,展开了翅膀,抱起妙妙,把她裹进了金色的温暖羽翼中。 唐惟笑找到药,忍着疼端水送药,推门一声草。 真牛,跟不是人的谈恋爱,病了疼了,还有大翅膀哄。人类男的,哪个能做到?长兄也只能帮忙倒杯水,督促喝个药而已。 普通人类一败涂地。唐惟笑翻了个白眼,表情复杂,离开时还贴心地关上了门,做了个手势,指着辛涟,警告他不要太过分,他这个哥哥还看着呢! 也并非完全是唐惟妙的心理作用,她感觉到,辛涟在,她身体的不适缓和了许多,尤其被他大翅膀包裹后,心跳慢慢恢复如初,不再有心慌胸闷想吐的感觉了。 她贴在辛涟的身上,耳朵下,就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热气氤氲着,在幽闭又温暖的羽翼空间中,唐惟妙搂着他的腰渐渐入睡。 等她睡熟后,辛涟伸出手,轻轻取下了她的发夹,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她蓬松的长发,手指尖沾染了属于她的味道。 卧室内,凤凰情动时的馨香更加浓郁,辛涟低头,亲吻了她的发顶。 如果这个时候,唐惟妙醒来,就会发现他企图遮掩的贪婪和隐忍不发的情与欲。 辛涟抱着她,轻轻将她托高了,抚着她纤细的颈,吻占了她的气息,沉溺缠连。 他以交换气息为由,贪恋了她的柔软。 凤凰能够替爱人分担病痛愁苦,他很高兴,自己也能为她这么做。
第15章 求偶本能 唐惟妙安心的睡了一觉,无忧无梦,醒来时,头不痛了,身体的不适感也消失了。 睡醒又是一条好汉! 她缓缓睁开眼睛,抬起头,一下子撞进了辛涟微微笑着的漆黑眼眸,这才发现自己是在辛涟的身上趴着,他交叠着翅膀,为她作被。 “几点了?”她扒开辛涟的翅膀,看了眼窗户。 窗外一片漆黑,她想起辛涟戴了手表,拉过他的左手腕,从那复古的藤蔓花纹表盘中,读出了现在的时间。 凌晨两点半,可她现在精神抖擞,了无睡意。 辛涟轻轻出声问她:“你还难受吗?” 唐惟妙摇了摇头,手指松开他的手腕时,小小地抠了下他的表带。 辛涟的眼神变了,他带着笑,微微眯了眯眼,很危险又很撩人。他逼近唐惟妙,在她的耳边低声问:“想做什么?” 唐惟妙看向卧室的门,兴奋的眼神渐渐冷却。 她摇了摇头:“还是睡觉吧。” 辛涟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他说:“如果你愿意,我放开特域,他们听不到的。” 唐惟妙扭扭捏捏,刚刚的一鼓作气没了,只剩下羞涩。 辛涟了然,主动出击。他慢慢脱下手表,抬起幽深的眼眸,锁住了她的目光。 “我有个请求,想让妙妙答应我。” 他语气和轻重音的拿捏真的很妙,唐惟妙第一次发现,妙妙这个名字,还能如此色气。 “你说。”唐惟妙深吸口气,目光中满满的期待。 辛涟道:“我想……让你为我梳理羽翼。” 他放开了自己的翅膀,将飞羽端送到了唐惟妙的手心里。 妙妙轻轻捏住了他的翅羽:“我……怎么帮你梳理?” “手指,”辛涟轻轻揽住她的腰,带进了怀中,“只是手指就可以。我来告诉你……它们的名字。” 凤凰的翅膀,每一个部位,都有不同的名字。 他先从尖端开始,长而下垂的羽毛,叫做飞羽,它们覆盖在最下一排,颜色金黄,越近翅尖就越浅,最后是灿灿的浅金色,像金属的光泽,耀眼夺目。 中间那排横着的,叫做覆羽,色泽较深,金中透着火光红,灯光下反射着彩色的光泽,坚硬挺立根根分明。 最上方的一排叫做翼羽,依从着骨头的走势,金红铿锵,线条漂亮,像支撑的梁柱,流线干净优美的同时,也不失力量感。 最后,衔接在肩骨的翅膀末端,那片羽毛叫做扇羽。 唐惟妙摸到那里时,辛涟的翅膀微微抖了抖,他的目光也变得火热。 “会疼吗?”唐惟妙摸着翅根的扇羽,手指流连在衔接处,问他,“展开的时候……” “人身状态展翅,会非常疼。”他说,“是撕裂的痛,不过只会疼一瞬,之后长久的不收起来,这里就会发痒。” 他轻轻吸了口气,语气带了些恳求:“就像现在这样,渴求着抚摸,缓解它难忍的痛痒。” 来自爱人的抚摸,会让凤凰感到满足,是一种无上的幸福与快乐。 妙妙的手指轻缓梳理着他的羽毛,她的一根手指顺着翅膀的衔接滑下,辛涟的翅膀颤了一下,假意张合了几下,收了起来。 肩胛骨漂亮的微凸处,留下了两道纹饰,像是融化的金子在皮肤上纹刻,纹理漂亮,只是缠绕的如同花蔓的纹刻,就有飘飘然起飞的视觉冲击感。 唐惟妙第一次看到他的后背,眼睛不舍离开。 那两道纹饰渐渐暗淡,隐没进他白皙的皮肤。 “这是什么?”唐惟妙手指摸着浅淡的纹饰。 “展翅羽时受伤留下的羽痕疤。”辛涟说,“人身展翅,每一次都会留下撕裂伤。” 唐惟妙心中微微有些痛,将头发绕到耳后,低下头,轻轻吻在了他的背上。 “……”辛涟轻吸口气,手指抓皱了床单,却语气平静道,“没关系,我们凤凰,生来就有修复再生的能力,只要不是致命伤,都会慢慢修复愈合,这些在我们看来,都是正常的……” “可那也是伤,会痛的……” 爱人会治愈疼痛,每一个人身展翅的凤凰,在收了羽翼后,都会向爱人请求抚摸。 辛涟垂下眼笑了笑,转过身,握住了她的手:“谢谢。现在,换我来让妙妙体会舒适。” 又一次,再一次。 唐惟妙喜欢被他抚摸头发,他的手指埋在发间,轻柔地梳理到底,那舒展的感觉,会顺着脊背,一直舒服到腰窝。 她的愿望,辛涟欣然为她实现。梳理好头发,就慢慢盘起来,用凤羽固定。而后再取下来,放下她的长发,一点点编起来。 他换了好几种发式,全部都是梳理好后再散开,只为了手指流连,让她舒服。 “你会好多……”唐惟妙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你……之前有女伴吗?” 辛涟摇了摇头。 “只有你,唯有你。”他说,“从前,现在,以后。” “可你也太熟练了……” “妙妙。”辛涟说,“我活了好久,时间漫长,我学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也包括……嗯,这些女式发型吗?有的很新啊,一看就是近几年才流行的。”唐惟妙说道。 “给你讲一个故事。”他轻缓地梳理着唐惟妙的头发,“凤……很喜欢给自己倾心的人梳理羽毛,后来,进入了新纪元,人类社会逐渐兴盛,我们也习惯了人形示人。” 他说:“我父亲,他也是一只凤,那种很喜欢给另一半梳发的凤。但他只会一种发式,就是这样……” 辛涟手指绕着唐惟妙的头发,在脑后盘成了结,用长羽簪上。 “然后呢?”唐惟妙追问。 “我的母亲厌倦了。日复一日,相同的人,重复的发式,单调乏味的生活。”辛涟,“于是,我母亲离开了父亲,父亲问她原因,她说了好多,最后,她抽掉凤羽,散开了头发,指着父亲说——” “我受够了。” 唐惟妙惊讶:“啊……怎么这样?是离婚的意思吗?你们妖……也会离婚吗?” “是,我们的说法是,裂翅,其实就是离婚的意思。”辛涟道,“从那之后,以我的父亲为鉴,尤其编发,我学了好多。” “竟然是这个理由……”唐惟妙想了想,发觉了他的学习动机,惊奇道,“诶?你那个时候,就为将来的另一半学习这门手艺了?” “我为你,不仅学了编发。”辛涟道,“烹饪,烘焙,家装,裁衣,电器维修。琴棋书画,烹茶插花,拼命地学各种格斗术,武器,拼命地看书,学习不同的语言,各个方面……甚至因为怕落后时代的发展,我还会定期看热点新闻。去赚钱,学习投资,也是因为获取金钱的能力,是衡量现代人能力的重要标志。” 唐惟妙惊呆了。 全能啊,这是! “……都是为了……求偶学的?” “没办法,这是本能。”辛涟道,“我们其实把求偶这件事看得很重要。所以我从小就……而且我父亲,因为一些原因,他很偏执,他因为母亲的离开变得失去了理智,有时会很可怕,我小的时候看到他那个样子,会暗下决心,将来决不能和他一样,我不要悲剧结局。” “嗯?” “我小时候给母亲写过信,问她离开父亲的原因。母亲告诉我,一半是因为她追求自由,并不想被一个人绑定漫长一生。另一半原因,是因为父亲太单调,他被时代抛弃了,只留在原地抱着喜欢的东西怀旧,从未带给她来新鲜的体验。” 唐惟妙眨了眨眼,精准地提炼了中心思想:“听起来你妈妈是在劝你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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