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在她身后的,她竟然没注意到,而且... 此人是真正的高级弟子,不是这种吃了丹药强行提高的中级弟子。 岑昭嘲讽道:“沉鸣阁可真舍得下血本,我一个初级弟子,竟然能动的你们出这么多人来杀我,说来也是好笑,你们究竟在怕什么。” 树上的高级弟子看样子并不想加入,“快点解决她,不要废话,我们还要赶路,司定监护法进玄境了。” 岑昭敏锐的抓到关键信息,洛水秦他们也进来了? 宗门大会按规矩来说,护法以上都不可参与,除非有紧急情况,应该是齐唐和右执事发现了什么。 岑昭快速思考,究竟怎么才能脱身,将信息告诉齐唐,事情比她想象的复杂,沉鸣阁不仅在用丹药逆天改命,沉鸣阁阁老更是在做什么更离谱的咒术,而且这已经不算提高法力了。 岑昭看了看面前中级弟子手上的血刃和眼白全黑的中级弟子。 这压根是要成妖了,沉鸣阁究竟是怎么能让人变得妖不妖鬼不鬼的。 【看来汝们这群捉妖师也是一样,本座本觉得捉妖师的事懒得参与,可要是真不管,本座怕是也要跟着汝这笨蛋一起死在这破地方。】 神魂传话从脑海中响起,她猛然惊醒,杜夔还在身边,所以说这人一直在旁边看戏!压根没想出手,是看她要死了才出手。 毕竟对现在来说的她,一个中级弟子勉强能逃出去,可再加上一个高级弟子,那除非她此时此刻恢复巅峰状态,不然就是白日做梦。 在杜夔神魂传话的时候,她余光看到面前的两个沉鸣阁弟子似乎没有任何的异样,他们甚至感觉不出来杜夔的存在,果然这就是血契的力量,以及杜夔不愿意,没人会发现他。 额间的红痕渐渐显现,她觉得丹田处有一股热流,流遍全身,她左手捏诀,下一秒闪现在中级弟子面前,断水劈向那人手掌,他明显没想到岑昭居然突然暴起,速度快到反应不过来,只能伸出手用血刃挡住,但血刃会自动恢复。 他笑得猖狂,“真是没用,明知道这对我来说没用。” 可下一秒猛烈的火爆炸在他的血刃上,一声接一声,接连爆炸,火舌席卷将血刃爆裂到丝毫不剩,中级弟子狰狞着脸,右手快速捏诀,但岑昭比他更快,引雷诀持续攻击那只想要捏诀的手,更恐怖的是他不知岑昭从哪里来的那么多暗器。 在他还在想着怎么躲开岑昭的引雷诀,冰魄针狠狠扎在他身体各关节,痛的他大叫出声,诀也溃散。 “师兄帮我!!” 树上的高级弟子看到他被突然爆发的岑昭接连打退,大骂一句没用的废物,符咒凭空漂浮,嘴中念念有词,突然眼睛一亮,那符咒如箭猛冲岑昭的后背—— 岑炸哦感觉到身后有东西,挥起断水想挡住,可那中级弟子看出岑昭意图,连忙疼也忘了攻击岑昭。 千钧一发之时,岑昭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闪了出来,背后的符咒爆炸开来,狂风吹乱她的鬓发,梳起来的马尾也乱了。 高级弟子看到一只通体洁白的猫站在自己面前,直觉告诉他这猫并不简单,虽然他一点灵气都没在这猫身上感觉到,但是他确信刚才那一招是这猫挡下的。 能挡住高级弟子的攻击,这灵兽绝对不简单。 他眼中是掩藏不住的贪婪,“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种宝贝,留给你这种将死之人还真是可惜。” 岑昭刚想问杜夔为什么要出手,突然心脏处猛的窒息让她一瞬恍惚,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杜夔。 这绝不是她的伤,他们签订血契,灵魂互通,就连对方受到的伤也是可以感受到的。 这是杜夔的感知,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杜夔的感知她感受的如此强烈,但一股烦躁跟恼火油然而生,这不是她能控制的。 她现在很不爽,非常不爽。 那中级弟子的目光也被突然蹦出来的杜夔吸引,没注意到岑昭额间赤红的印记,自然也没看到那似结了霜的眸子。 他们看向杜夔赤/裸/裸的贪婪,让岑昭也感受的透彻。 那中级弟子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瞳孔扩张大喊“师兄小心!!” 沉鸣阁高级弟子注意到岑昭的时候,岑昭已经人在树上了,瞳孔外沿隐隐泛着金色。 他看看刚才还想得到的猫,又看向岑昭,后知后觉,大喊:“你们居然签订血契!你背叛的是所有捉妖师!” 岑昭笑了,“背叛?你们想得到它,不也是贪图这份力量?” 说罢,她虚空抬起手,做出拉弓的模样,一阵透明的波纹浮在她手心,逐渐形成弓的形状。 高级弟子一看大喊“不好,快跑!”说罢连头都不回,没命的蹿在隐蔽的林中,一边拿出传音符,司定监居然藏着这种,而且那妖绝对有百年,如此简单的将他的符咒击退,签订血契的岑昭,必然是他们沉鸣阁强劲的障碍。 但岑昭没给他这个机会,他的传音符被身后射来的虚空的箭击破,轻飘飘落在地上破碎,无论他拿出几张,结局都是一样,岑昭就像在逗着他玩一样,他气急败坏但知道自己拿岑昭没办法,于是想让自己师弟用传音符将这些事告诉阁老,但回头却震惊了。 通体纯白的猫此时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体型庞大的白虎,他看不到白虎的正面,但光看后面就能感受到那种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这让他几乎当场跪下。 他知道自己的师弟绝无生路。 下一秒,他突然感觉胸口一痛,低头看去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只有自己的血,隐约包裹着形成了一个箭的形状。 他猛咳出一大口血,似是死也不信地看向岑昭。 后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很平常普通的事:“是你们捉妖师背叛了我。” 他感受不到岑昭身上任何人的气息,明明她分明是人类,但冷漠的又不像人,“恶...恶魔...” 站在顶端的岑昭看那人咽下最后一口气,走了过去,丢了几个符咒下去做成被妖袭击的模样。 以前光知道杜夔是千年白虎妖,但从未感受过,现在她只是借了尚未恢复的杜夔几分力量,便能感觉出这种强大。 也怪不得杜夔这种大妖素来看不起小妖跟人类,常常觉得命如蝼蚁,倘若真有一天,她如杜夔一样站在高处,会变吗? “千百年,人类总是这么无趣。”杜夔此时已经恢复猫的形态,啪一下跳到岑昭的肩膀上,“本座困了。”说罢便在岑昭肩膀上沉沉睡下。 * 另一面,洛水秦接到右执事的命令匆匆进入玄境,并没有任何人跟随。 之前她就隐隐约约感觉此次宗门大会不正常,但以为是其他宗门觊觎司定监的地位,只是下派加强巡视,防止真有哪个宗门出来闹事。 但上一场大比后,右执事便让她在比赛开始后进入玄境,顺便给了她一个名单,名单上是几个沉鸣阁弟子的名字,让她注意关注这些人。 “沉鸣阁?”洛水秦想起来之前调查之事,突然转头看向身后某个方位。 那里有很强烈的爆炸声。
第20章 玄境中分昼夜,岑昭怀中抱着沉沉睡过去的猫,心情复杂。 她素来冷静自持,除非触碰底线,像刚才那种疯狂还是第一次,以往也不是没杀过人,不少人勾结妖族霍乱人间,一律当诛,更何况那些已经不算做人,他们已经与妖融合,即使他们自己没有这么觉得。 但岑昭还是心有余悸,她一直认为只有保持自己的绝对冷静才能在战斗中处于高位,清楚的做出选择。 可刚才愤怒席卷了全身,那种疼痛感比她自己遭受的还要强烈,她猜也许是因为血契的关系。 看来整个血契虽然可以让她重铸丹田,但也有致命缺陷,容易让她失控。 抬眼看着漆黑的天空,岑昭叹口气,在高处寻了个隐蔽的山洞,又在周围贴上层层符咒隐藏气息,防止深夜有妖寻到他们。 山洞潮湿阴冷,岑昭身上的那点法力刚才又都用了去,现下觉得身上凉的很,于是捡了点干柴进来,用符咒引燃干柴生火取暖。 她拿出起初让双善拿着草药和妖丹碎片融合而成的恢复药,抱起小老虎仔细涂在伤口处。 沉鸣阁高级弟子的那一击卯足了力气,若不是杜夔帮她挡下,算算时间,她现在应该在奈何桥前舀着孟婆汤喝了。 毛茸茸的身子上乍然秃了一块,洁白的毛上染着发黑的血迹,怎么看怎么突兀。 岑昭仔细将小老虎身上的伤处理好后,才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若是法力重组,此时她还能驱使符咒加速恢复,但现在只能靠她自己。 处理好伤口后,她看着缩在角落的小老虎,叹了口气,眼下杜夔封印神识,这只是只没开化的白虎而已,岑昭安慰自己,将白绒绒的一团抱在怀里。 小老虎看着不大,但还有点重量,放在腿上沉甸甸的,可能感受到热源,睡梦中蜷缩的身体也逐渐伸展开来,一只爪子搭在她膝头,头搭在臂弯。 也许是木柴燃烧发出爆裂声催眠人,混着暖意,身旁还有平静的呼吸声,岑昭不知不觉也眯了过去,睡过去的唯一念头居然是没想到老虎的肉垫也是热乎乎的这种奇怪想法。 * 暖风将岑昭的衣袍吹起,余光中看到腰上别着的赭色流苏飘动,眼前是参天的树,她后知后觉。 这不就是上次那个奇怪的梦吗? 她连忙冲着树下看去,果不其然,她看到一个白色身影,这次能看清模样,那分明是个白衣少年。少年墨发如瀑,背对着她。 岑昭此时发觉自己能动,遂即想走上前去看看,可刚走了两步,便听到白衣少年开口说到:“你迟到了。” 岑昭一头雾水,看看周围确实没有别人只有自己,他这句话只能是跟自己说的。 “我在这里等了你很多年,我知道对你来说只不过是几个日夜而已。” 岑昭不知该如何回复,她下意识觉得这个人对自己来说很熟悉,可怎么想都不知道是谁,莫名其妙无缘无故的愧疚让岑昭站在原地,不再往前踏一步。 直到梦醒,岑昭在梦中也保持着那个姿势,白衣少年也没有回头。 醒来后的她头痛欲裂,一缕光洒进山洞口,已经是白天了,她偏过头去,发现杜夔保持着小老虎的原型还在沉睡,丝毫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岑昭只得将洞中的木柴找地方藏好,隐藏踪迹,再抱着小老虎上路。 她带杜夔进玄境的本意是趁此机会让杜夔恢复妖力,没想到遇见沉鸣阁的刺杀,不仅没让杜夔恢复妖力,她身上那点法力也因此被耗尽,有点得不偿失了。 天光正好,岑昭出山洞不禁微微眯起眼睛,但下一秒她就警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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