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彻看她瞬间因疼痛拧紧的五官,周身黑暗神力溢出,白绫被震得四分五裂。 他掌中漫出金光,覆上她被震开的伤口处,斥责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是都让你别打了么......” 话音未落,少女拍开他覆上自己前胸的手掌,她何尝不知道这样自己会疼,但亲手给他一拳着实...... 解气。 弗彻看着她再次被血迹洇湿的衣衫,呼吸有些粗重,伪装出来的柔情褪|去,森森寒意层叠冒出,“朕最后再问你一遍,随不随朕去包扎伤口。” 性自有常,故任性人终不失性。风阮自有她的一番风骨,万年前他让她帮自己用手指解决,他说了几句风|流话,便惹得她忍着伤口疼痛也要用力推开自己,万年后亦是如此,她从未改变过。 男人言语中的威胁意味毫不遮掩,风阮丝毫不惧,她虽受了些皮外伤,又给却流输送了一些神核本源之力,但跟弗彻打一架的本事还是有的。 少女冷清的眉眼上沾了点嘲意,抬眸道:“不劳帝君,我自会料理。至于帝君说的今夜同塌而眠,恕不奉陪。” 她是真的很烦他。 弗彻不怒反笑,凉淡唤她,“风阮。” 太久不发疯的人更容易干出些病态的事来,风阮跟他纠缠了这么多年很明白这一点,尤其是每每当他叫她全名的时候就代表这怒气到了顶峰值。 风阮抿了抿唇,秉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信条,稍妥协着说了句,“我会处理伤口,帝君不必担心。” 创世一族血脉可愈万物,可一旦自身受伤便很难愈合。天道平衡,血脉赋予了神族无可比拟的力量,却也为之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弗彻生于上古,远比风阮更了解创世一族的血脉秘密。 他眸中森然意味不减,偏执病态得凝结成一片暗沉涌雾,难以自控的霸道冥夷神力倾巢而出,嚣张地向少女周身集结而去。 风阮心下一沉,冥夷神核蚕食着他的恶念,已愈发壮大起来。 男人挺阔的身体逼近她,风阮抬掌凝结神力,却倏然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得一软,竟丝毫力道也发不出来。 少女明艳双眸涌上一股惊异之色,身体不受控制得浑身麻软,被一只有力的手掌轻巧地揽过腰身。 她抬头看着男人的五官轮廓,银发上流泻着淡薄水光,朱砂情印妖异得惊心动魄,再往下是蕴满了黑金沉雾的双眸,正似笑非笑凝着她瞧。 风阮只觉浑身阵阵发冷。 那日她探入他的神核,他也顺势进入了她的神脉游走,他竟悄无声息在里面跟她结下了神契! 神契一旦结下,便刻进混沌永远不可拆分,即便游移沧海万年,即便神核消逝。 就算在上古众神恢弘的时代,也从未有神祇结下过神契!只因结下神契需要神核相交,再者便是身负朱砂情印! 而但凡一方发情,想要再次融入对方神核,另外一方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神契把这自动归为两厢情愿。 这个混蛋! 再接下来便是一阵玄铁敲击之声,弗彻慢悠悠地将那双九天玄铁镣铐戴在了少女手腕上,摩挲着她的手腕道:“啧,这下可不能跟朕再闹了啊。” 闹你大爷啊闹。 是谁在闹! 风阮被震惊得发不出声音,男人好整以暇看着她泛着震惊之色的细嫩脸庞,满足地捏了捏道:“这么不乖,非逼朕用些手段。” 他拿镣铐锁着她的双手,冥夷神力颇有威胁性的慢触在她神核周围,一把抱起少女的身体,将她扛在了自己的肩头。 这般没有尊严的被扛在男人肩头,风阮顿时就炸了。 羞恼的声音有些尖刻,却不敢再发出一点神力与他碰撞,“弗彻,你放我下来!” 弗彻颇为优雅地拍了拍少女的臀,“乖些。” 风阮咬了咬唇,终究是被他激出了气性,再也顾不得神核相交,轰然用力击开了他的身体。 她软软倒在地上,苍白的脸庞已然通红,紧紧握着手指警惕地看向不远处同样脸颊薄红的男人。 两人同时都被激得浑身颤动。 汹涌的热流自破碎龙丹处涌向四肢百骸,继而急匆匆涌入腹下某处,弗彻粗喘了口气,晦暗到极致的双眸沉沉盯着倒伏在玉白石阶上的少女。 缓了片刻,他再次抬步上前,屈下高大的身体,唇角勾了抹恶意的笑,低眸睨着风阮道:“神主好气性,何不再用些力,给朕一个爽快。” 他把“爽”字咬的很重。 身后海景逐渐虚化,男人容颜耀如火树银花,眉挑|情|欲,薄唇笑说荤话时颇具风|流。 风阮用力支起自己的上半身,手指扣紧地面,玄铁镣铐发出阵阵相击声响。 她努力保持着从容静态,纤指圈住镣铐,撩唇讽道:“弗彻,你真是不要脸的?你拿它锁我?” 弗彻看了她一会儿,一言不发把她横抱起来,低眸瞧着她灰败的小脸,“这世间从来都弱肉强食。” 他欲与她心心相印,她却身披袈裟高坐莲台,他就弹十面埋伏,磨她圣性傲骨,偏要与她成快意鸳鸯,迫她夜夜做他的美娇娘。 谁让六界万灵中只有她单刀赴了他的红尘盛宴。 是她当年非要闯进他的生命,是她先来招惹他的。 男人身上的华凉香气溢满风阮鼻尖,她愈发觉得根本不是他身上的冥夷神核左右了他的心思,而是他任凭这神核肆意妄为。 风阮抬眸看着男人弧线流畅的下颌,又静默收回目光,直到被他放到了寝殿床榻上脱去了鞋袜,道:“弗彻,你若是担心我照顾不好自己不会涂药,现下可以出去了,对于胸|前伤口的处理,我清楚得很。” 在噩梦之境,他给了她一箭,几乎射穿了整个肩膀;之后在象鲁郡他兵临城下,她自己给自己肩膀穿了个透心凉......很多次受伤都是在胸|前这处,怎么处理她的确清楚得很。 弗彻把他放到榻上便折身去小案上配药,凉凉甩下一句话,“晚了,先自己脱了衣裳。” 风阮:“......” 真是一个扭曲的变态。 弗彻很快折身回来,见她一动不动还半坐在床榻上,挑了挑眉头道:“要朕给脱?” 他没给她机会反驳,他也乐衷于给她脱衣裳,修长有力的手指一件件剥开她的外衫,内衫,到素色肚兜处被少女扣住了手指。 她被笼罩在他修长高大的阴影里,错开了眸盯着被褥上绣着的艳丽繁花,细长的睫毛有些颤抖,“够了。” 男人听到她的呼吸有片刻的错乱,知道那些年给她在这事上造成了很大的阴影,用着哄慰的语气道:“阮阮,不脱下来朕没法给你上药,嗯?” 风阮闭了闭眼,松开了他的手指。 最后一件肚兜被男人扯了下来。 弗彻将少女的玉色玲珑上躯收入眼中,眼底欲色深沉,呼吸也错乱了不少,看到她被利箭重伤的伤口处才略微回了回神,长指颇为小心地抹了些自帝宫中取来的上古秘药。 他居高临下盯着她的神色,知道她排斥他排斥得厉害,依旧不依不饶吻上了她的肩头。 很轻很轻的一个带着怜惜意味的吻,却成功让少女的眼睫抖动地更加厉害,甚至整个身躯都紧绷得不像话,细腻指尖攥紧了身下被褥。 她不由自主的生理表现让弗彻暗了双眸,难以言喻的挫败感席上心头,一瞬不瞬地锁着她瞧了一会儿后,终于控制不住得扣紧她的双肩将她压下,扣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镣铐相击的声音响在耳侧,随后俯首吻上了红|唇。 蜻蜓点水地轻触了一下她的唇|瓣,细细吮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地撬开她的细齿,探入她的口中,密密啃噬每一寸内里。 强迫的、带着无望的歇斯底里、更不乏情|欲意味的一个长长久久的亲吻。 没有人可以束缚神灵星光,偏他死心不改长途跋涉在她设下的万丈阶梯下,知晓无论如何都得不到之后索性再次强取豪夺,却又存着一丝柔软不敢向曾经那样蛮狠掠夺。 无比激烈的唇舌交缠,许久之后他才恋恋不舍离开了她的红|唇。 弗彻将脸埋在少女脖颈间,闷闷的声音带着无法忽略的热气喷洒在风阮的莹白肌肤上,“阮阮,究竟怎样......怎样才能怜我一次?” 风阮闭眼不语。 得不到答案,他抬首鼻尖凑到她的颊边,呼吸洒入她的耳廓,盘旋着进入她的耳道,一掌扣在少女的心脏处。 一瞬之间风阮呼吸错乱,泛着潋滟水光的眼睁开又闭上,白齿咬住唇|瓣不泄出一声。 弗彻深眸看着她,感受着掌下炽烈的急促心跳,咬着她的耳朵问:“它能不能再爱我一次?” 风阮睁开眼睛,语速缓慢但字字清晰,如同利刃破开他仅存的最后一丝侥幸,“弗彻,再也不会了。” 他怔愣许久,忽然埋首在她脖颈间如同一个疯子般低低笑出声来。 瞧,他的神从来心软也心狠。 那年她将他拉出深渊,却也让他陷入了另一个囹圄,他爱而不得,夙愿难偿,欲壑难平,寿数无多,罪孽滔天。 却不甘放弃这世间大美。 他该恨她。 他就该用荆棘编织成囚笼将她笼困在里面,用滚烫皮肤烙满她的每一寸肌理,用骨架网住她炽烈跳动的心脏,用血液浇灌这朵旷世玫瑰。 他凝望着她,如是想到。 风阮看着弗彻逐渐疯魔的神色,抓住一旁的薄被盖在身上,微用力将男人推开,“帝君药也上了......若是不想......的话,就滚开。” 弗彻攥住她细白的胳膊,把她推进床榻里侧,指尖燃着黑色神光触进她的眉心,少女缓慢闭上双眼昏睡在他的怀中。 他吻上她的眉心,“伤好之前,哪里都不许去。”
第110章 无赖 夜色静谧无声, 偶有海浪回旋湍急声响,远处秘阁有鲛人喝以绵软清歌,悠扬飘荡到大殿之中。 殿内帘幕悬垂, 男人手指抚在少女柔嫩的雪色小脸上, 一下又一下流连着不肯离去。 银色长发随性垂髫, 迤逦在风阮枕边, 他牵起她的一缕墨发, 笨拙地将它和自己的银发捆绑在一起,看着被他歪歪扭扭打成的不太漂亮的同心结,心神不禁荡漾一瞬。 弗彻低眸认真瞧了她一会儿, 慢条斯理脱掉银色帝袍,露出精壮而肌理分明的胸膛, 伸出手臂将少女拢入怀中。 肌肤相贴时喉结上下一动,吻着她的眉眼红|唇细细流连, 大掌扣住了少女带着镣铐的柔夷。 镣铐不断发出碰撞声响,他连番啃噬着她细嫩的脸颊, 喉中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黑暗中他放肆地逡巡着属于自己的少女,嘴角挂着丝满足。 她醒来后,大概会骂他卑鄙又下流。 他淡淡地想。 弗彻牵起她的手指一根根轻啄,又用牙齿带了点力度啮咬,浓稠到暗哑的嗓音响起, “阮阮, 朕永远都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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