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林可赞同罗子冬的发言,却始终没有下文,本来还想含蓄开口,让林可出面去试探试探情况的罗子冬,也就这么打消了心思。 林可见罗子冬真情实感地在担心陈宁的情绪状况,余光瞥了一眼将物件整理得整整齐齐装入书包的陈宁,然后才道:“他父亲是精神疾病的专家,真有什么问题,也会有专业的人员对他进行检查,所以——不会有任何问题,也不会影响到我们今后的设计比赛,你放心吧。” 罗子冬:??? 不,林可,我不是说他有病!也不是担心会影响到比赛啊! 罗子冬斟酌着想开口解释,但说完了这句话的林可已经和陈宁一前一后离开了,她只得发愁地叹了口气,用手机给林可发送了一条消息。 [我就是想问,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需不需要我给你发一下,女友哄人十八式。] 正用高德地图导航着去甜品店买甜品的林可指尖一顿,就听到了头顶上方传来的一阵自嘲的冷笑。 “女友?我哪配得上呢。”陈宁很想远离林可身边的范围,可该死的情愫却令他对一个人走夜路的林可担心不已。 理智与情绪的不断交锋,快要逼疯了陈宁,他看到了罗子冬发送过来的消息,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终于被利刃割开了宣泄倾倒的口子,少年逼近了林可,语气自嘲而悲冷。 林可抬起了头,她像是一个事不关己的无辜旁观者,惊讶的情绪充满了少女干净的黑眸:“这是你从早上到现在,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哎。” 林可根本就感受不到陈宁快要被她折磨到崩溃的情绪,她的关注点永远这么清新脱俗而奇葩。 心口疼到如刀绞利刃割的少年,仅剩的理智终于被爆发的情绪所吞没。 “林可,我在你心里,他妈的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陈宁摇晃着那个少女瘦薄的肩膀,泛白的关节,几乎如割开肌肤的刀刃,狠狠地攫进了少女的皮肉里。 血液的腥味,在这一片压抑而风暴骤涌的空间里蔓延。 林可像是察觉不到肩胛骨泛出的疼痛,只是睫毛微微颤动,眼里的疑惑不减:“那你又希望,你在我心里,是个什么东西呢。” 少女的声音,如夜莺般婉转而低喃,她狡猾地把选择权与期待权,统统转交给这个可怜的少年,引诱他一步步迈入不可见底的深渊。 “我希望,是你的男友,你的爱人,你未来的合法丈夫,你的唯一。” 陈宁把自己的情绪剖解,把强烈,最痛苦的渴望摆放到她面前。 可是这个没有心的恶魔,只是仰着脸,用她那一对最干净、最纯真的双眼,疑惑又惊讶地看着他,少年最痛苦而浓烈的情愫,得不到半分的回应,如被人丢进了千年的寒窟里,冷得透底。 他终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把压抑着的理智粉碎,把最后的骄傲摔裂,将自己所有的利爪、与唯一的体面都抛入无尽的深渊,向她发出可怜而痛苦的哀鸣。 “求你,爱我。” “哪怕只是一点点。” 好感度,直破四千大关,系统发出了爆竹般噼里啪啦的声响,被暗色而掩藏了情绪的林可,嘴角微微翘起了转瞬即逝的弧度,她毫不在意肩骨上传来的疼痛,伸手,轻轻去环陈宁发冷的腰,企图用自己微凉的身躯,为这个已经四肢冰凉的少年带了一点点的热感。 “你会是那一条最特殊的鱼,喜欢这样的头衔么。” 林可第一次正面回应陈宁的诸多请求与言语,本被恶魔摔进了万丈深渊,粉身碎骨的少年,在这一瞬间,被人紧紧地拉住了双手,他像是抓住了最后的那一根救命稻草,被那个狡猾的猎人拽出了地狱,拖入了她的豢养场。 隐秘而细微的欣喜,如同一颗极小极幼的嫩芽,在他这一颗破碎得四分五裂的心脏处生长,带来了酸涩而酥麻的情绪,让四肢发僵发冷的少年,一度红了眼眶。 我输了,林可,在你面前,我已经彻彻底底没救了,甚至卑微地对你摇尾乞怜,让你施舍给我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爱意。 临走之前,林可对这只向她投降的口粮,进行了最后一次的餍足,她给陈宁点了些补血的外卖,然后趁他熟睡间,一个人踏上了返回WK俱乐部的高铁。 “宿主,你什么时候才对我进行升级,那些储存满了的好感度,我的数据库快压抑不住了!”系统用发撑打嗝的语气追问林可。 “下个等级需要进行多久的升级。”林可背着书包,从高铁站出来,前往地铁站,问道。 “三天。”系统老老实实回答,得到的是林可的一声呵笑。 “你看我哪来的时间进行升级,有没有缩短时间的办法。” 这个问题,系统自然也考虑到了:“有,多消耗系统升级所需的三分之二好感度,可以将升级时间缩短到半天。” 林可:? 你就在这儿等着我了是不是? “不了,那就先让你的数据库再压压。”林可冷漠地回答,将系统的哀嚎声自动屏蔽。 她背着书包,走入了WK俱乐部,然后在宿舍楼前停下。 林可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她今天光顾着攻略陈宁,埋头设计图纸,忘了回江一澄的邀约消息了。 于是,站在宿舍楼前的林可,摸出了自己口袋里的手机,打开了两人的聊天界面,果然,消息记录只停留在江一澄早上给她发的那一段话之上。 “怎么不进去。”突袭的野玫瑰,带着点扎人的荆棘,林可正在打字的动作一顿,充满胁迫感的气息就如狩猎人般,将误闯入陷阱的幼兽吞了个彻底。 林可的书包被人提扯了下来,她的五指被人以不可抗拒的强硬姿态攫住,带着点冷意与危险的江一澄,就这么把人拽入了宿舍楼里。 江一澄滴了门卡,房门“啪”地被他用脚踹开,没有半分怜惜的少年,如地狱恶犬,狠咬上了林可的唇,他掐着少女柔软而纤细的腰肢,像是要把这两天以来的愤怒全部宣泄。 “你碰他哪了,是这里,还是这里。” 陈星乔那天的话,如刀剜进了他的骨头,折磨得江一澄情绪接近崩溃的边缘。 两天里,江一澄都忍着不去打扰林可补习学业,但这些情绪,在见到林可回来时,难以抑制地爆发。 咯人的铁门,抵得林可后背发疼,丧失了任何技巧性诱导的江一澄,只给林可的肌肤上带来粗暴而疼痛的体验,他像是要把痛苦烙印进林可的肌骨里,声音发寒,目光暗不见底。 林可没回答,只是用脚去踹江一澄的腿,目光里透出寒:“关你屁事。” 本还想配合江一澄玩一下的林可,彻底被这头野性未驯的牲口激怒,她冷笑着,幼嫩精致的眉眼里凝结了比江一澄更寒的冰霜。 禁锢着林可的江一澄,直到这没有任何温度的四个字响起,魔怔了的情绪,才被突然击碎,江一澄一低视线,就对上了林可发寒而冰冷的目光,他猛地松了手,就狠狠地挨上了林可的好几脚。 “自己都脏了,还想要求爷不碰别人,江一澄,你这是多大的脸。”林可冷笑了一声,江一澄脸上的情绪尽数褪去,他像是从未真正认识过林可一般,用着陌生而发冷的目光,看着这个神情冷漠,一脸嫌恶的少年。 “林以——你觉得我很脏,是么。”江一澄逼近他,一时间唇色发白,一字一句皆吐露得艰难。 “脏到让我恶心。”林可看都未再看江一澄一眼,直接开门离开,她冰冷的一句话,打碎了江一澄最后筑起的防线,少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走出门,却提不起任何的力气与勇气去阻止。 恶心,他已经开始恶心自己了。江一澄拽住唯一一个能够支撑自己力量的物体,压着青色的眼睑上,是破碎而分裂的脆弱与绝望。
第49章 接受你的表白 后悔自己不守男德 最后, 江一澄是一个人赴宴的,他颓废地坐在宴席的角落里,自顾自地喝着酒。 早已入座的一些朋友, 见到如此颓丧的江一澄, 一时间面面相觑, 在没有热场的情况下, 竟不知道怎么做。 [敏哥速来救场!] [敏哥救命!再不来澄哥就要把自己喝趴下了!] [敏哥!SOS!再不来这个宴直接要被澄哥喝散了!] 群里,不断地传来着求救的消息, 纪敏嘉的脖间还挂着未摘下的十字架吊坠,他皱了眉, 然后缓慢而庄肃地换下了用于祷告的衣物,穿上放在车内的便装, 合上了圣经。 “去我预定的餐厅。”纪敏嘉坐入车内对自己的司机说。 这是一场本为林可准备的鸿门宴, 但是此时缺席了两个重要主角, 纪敏嘉正在急速往约好的饭局赶, 而林可已经慢悠悠地来到了江一澄今早发过的地点位置。 [哪个房间。] 林可的消息突如其来,正喝得不省人事的江一澄感受到了这一个强烈的震动, 他微微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视线在那条消息上顿住,江一澄被酒精麻痹了的思绪卡壳了良久,随后就腾地站起。 “澄哥,怎么了。”江一澄的动作太过于突然, 吓到了座位上那些安静如鸡, 生怕打扰到他喝酒买醉的少年们。 江一澄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拿过桌上摆着的糖果,然后撕开了包装纸,塞到了自己的口中, 刺激而冲鼻的薄荷味,让江一澄的意识清醒了许多。 “酒味重不重。”他凑近一个人,问。 早已是酒味充斥的房间,让那个金毛少年闻不出来江一澄身上的味道,他斟酌了字句,而后提醒江一澄:“哥,我这儿还有瓶银色山泉,你不如拿去用用。” 久居兰室不闻其香,现在他也闻不出来江一澄身上酒味到底还重不重啊! “嗯,车借你玩几天。”江一澄顺走了金毛少年拿出来的香水,揣在口袋里的一个车钥匙一扔,立马转身离开包房,金毛少年慌忙地接住江一澄丢过来的车钥匙,震惊得嘴巴能够塞下一个鸡蛋。 澄哥到底是多宝贝他那室友,就借个香水,他都能被允许碰一碰澄哥的那一辆超跑,这稀罕程度——简直要赶上男女朋友情了。 “这位先生,是有预定么。”迎着林可而来的是一个身高腿长、长相出众的男服务生。 “我朋友有预定,我在等他出来接我。”林可对服务生友好一笑,刚从楼上下来的江一澄,正好看到了她对其他人的笑容。 江一澄的目光一暗,原本的那丁点微末的欣喜也就此而泯灭,他的情绪再次陷入了黑暗面。 “来了。”林可早就闻到了那颓丧的枯败玫瑰味,她的不远处传来江一澄沙哑的声音,少年的气息发沉。 “哥。”林可脸上的笑容未尽,目光依旧干净纯真,丝毫看不出先前在寝室里的冰冷厌恶,江一澄的脸往旁一侧,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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