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不统一的时间,加上一直有人不想跟着村长干,这导致出现失踪时,村里人很难想到人是失踪,而不是自己走的。 村长很快走进回了家里做准备,其他村干部跟族老早就等着了,他们来基本就是做个见证,不需要说什么话,平时都是副村长开口。 这次副村长没来,大家还有些疑惑,想问村长呢,村长没回应,摆摆手准备去书房把这次的名单取来,然后自己宣布。 趁村长还没进门,郁久霏立马让村支书出现在书房里搬东西,而那些拿上手的金块珠宝纸币,一下子出现在了沈西聆身边,又被郁久霏立马存进背包里。 瞬息之间,村长已经推开书房的门,看到身体残缺再次出现的村支书,立马狰狞了面目,却死死咬住牙根不松口,除了抖动的脸皮可以看出他的惊恐,本人却连尖叫都咽了回去。 刚好这时假尸体搬完了最后一个存折,郁久霏直接让它消失,要不是书房被打开的各种暗格抽屉,根本看不出刚才有人来过。 村长一把年纪了,见了好几次鬼,村支书死后第二天他就被郁久霏吓了两次,当时大家都以为是眼花了,后面也没再出现村支书的尸体,不管是村民还是村长,都逐渐放下恐惧,结果这又见到了! 隔着门墙看不清村长的模样,楼十一开了监控给郁久霏看,为防被导演拍进去,直接换成视频转到了郁久霏的手机上。 视频里可以看见村长捂着心口在书房门口许久没动静,郁久霏很是担忧:“他不会被吓到心肌梗塞了吧?他可不能死啊,死了再揭露,也没什么用了。” 人死了可以有其他人顶上代替村长的位置,北头村依旧是买卖器官产业链的货源地,只有从根上让北头村分崩离析,这个货源地才算是真正消失。 幸好村长这么多年下来,早就铁石心肠,短暂的恐惧并不会让他崩溃,很快就恢复了情绪,随后直接冲进了书房,开始清算自己丢失的东西,很快发现,他所有的钱财都没了! 村长脸色阴沉地摔了桌面上的东西,继而开始在书房里乱翻,试图找回来一点钱。 可惜,他现在家里存放的所有钱都没了,估计连去买张火车票的钱都没有。 时间差不多了,郁久霏收起手机和沈西聆回到院子里,还问旁边的玩家村长是不是已经宣布完毕了,玩家说村长进了屋就没出来,只能听见点不太对劲的动静。 大概又过去五分钟,村长从书房里走出来,整个人连印堂带脸皮都是黑紫色的,那是一种肉眼可见的气色,往往在走投无路的赌徒身上出现,原因不外乎没钱。 村长还算镇定,走到屋檐下缓慢且沉默地扫过院子内所有人的脸,分辨不出来到底是谁偷了他的家产还装神弄鬼。 底下的村民小声议论,都在疑惑村长怎么了,刚进院子的时候脸色就不好,现在去了趟书房出来,居然更不好了,家里一口气死七八口人都没他的脸色那么难看。 大概是没看出什么来,村长直接跳过了宣布的环节,说:“有的人心里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给他一个机会,把东西交出来,不然让我搜到,自己知道下场!” 北头村的村民没什么文化,听不懂村长在说什么,于是都茫然地面面相觑,就连玩家都听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觉得是不是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剧情,不过已经获得资格的现下,有没有新剧情倒也不重要了,顶多听个乐。 村主任还在屋里,他有些迟疑地走到村长身边,压低声音:“村长,您这是在说什么呢?明天就要去山神庙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以那边为重啊。” 始终没人站出来,脸色更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村长脸色更难看,他推开村主任:“我再问一遍,到底有没有人承认?如果你承认了,我可以不追究你的罪责!” 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劈里啪啦的雨声。 好半晌,靠近一些的男人大着胆子问:“村长,您是要承认什么啊?我们都、都听不明白啊。” 一听,村长气笑了,点着头:“好,好!既然没人承认,那就别怪我回头自己搜了,所有人都不许走,我倒要看看,有些人能翻出什么浪来!” 说完,村长直接招呼自己雇来的杀手将院子里的人盯着,自己还带了三个打手进入隔壁的房子,直接就开始翻找,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从屋子里被扔了出来,跟抄家似的。 隔壁房间是暂时村内一个族老的,他颤颤巍巍来到屋檐下,看到村长二话不说就进自己家撒泼,气得直接背过气去了,在场的人赶忙去掐人中。 郁久霏看见了,也跑过去给人做急救,好在人很快缓了过那口气,他直接撑着拐杖要去找村长要个说法,却被村长雇来的杀手拦住,任由族老打骂,反正就不让人离开。 很快,村长查完了一个房子,接着往另一边的房子查,这次是一个村干部的,对方胆小,一声没吭。 出现了第一个不说话的人,后面的人还不想得罪村长,自然也不再跟族老一样开口,而是沉默地看着村长发疯。 很快村长就找到了附近的村支书家里,自从村支书死后,村长已经去那个宿舍找了一遍,确定没留下任何痕迹才召开的集会,这次去找更不可能找出什么来。 随着村长走远,每路过一个房子都要进去翻找,院子内的村民慢慢敢说些抱怨的话,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端端地来听这次去祭拜的人选,却平白要被人闯入家中翻得一团乱。 “村长是不是哪里不对啊?这怎么就对我们动手了呢?” “这根本没道理啊,就算他是村长,也不能这么强盗吧?” “被他这么一搜,要是家里的东西没了、坏了可怎么办?” “就是就是,就算我们再穷,家里总有点家当的,被他弄坏了,修什么不是钱啊?” “官不大,脾气还不小。” …… 随着村民议论,村长一直没回来,大家的情绪越来越不满。 郁久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失去所有财产的时候,村长就只剩下一个选择——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钱,还得在十五那天把湛杰二伯的小儿子送到山神庙去换最新的一批款项。 因为村长从村外雇了杀手,这些人保障了他的安全与权力,却也需要用大笔钱养着,每个月两次的资源,他养着这么多人还能有七八百万的财产余留,可见器官买卖真的一本万利。 十一月十四这一天,可以说是非常安静又混乱的,村长从早上找到夜晚,都没从北头村翻出任何一块金来,倒是在搜家的时候偷偷拿了一些村民的现金,可那些钱对于雇佣金来说,完全是杯水车薪。 于是村长不得不在天黑后回来把这一次的名单宣布出来,说今天他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才委屈大家在这等了一天,理由还没说完,底下的湛杰二伯就闹起来。 被困在这一整天,每个人都又累又饿还憋屈,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如果真的没什么事就不说了,偏偏村长之前答应得好好的说从湛杰大伯两个儿子家选人,结果最后还是宣布让自己小儿子去,湛杰二伯当场就不干了。 “凭什么让我儿子去!整个村子都找不到可以匹配的人了吗!这是我命根子啊!我今年快六十了,我根本没办法再生一个儿子出来!你这是想让我们家绝后!”湛杰二伯摔了长凳,当场跟村长闹起来。 村长本就心烦意乱,根本不想管他这事,直接说:“你同意得去,不同意也得去,反正村里只有你小儿子合适,谁让你倒霉被选中的不是闺女?” 一句话,激得湛杰二伯更是恼怒,当即举了自己老婆的马扎去砸村长,谁都没想到对方敢这么做,加上院子里没有灯光,全靠玩家自己带的一些手电筒照明,竟是连村长自己雇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去挡。 于是嘭一声,村长被马扎砸得头破血流,当场就倒下了。 郁久霏本来在救完族老就退回了玩家的观看位置,离得远就听他们吵了,没想到湛杰二伯动手这么快,她想去救人,结果根本没挤进去,喊着说先救人也没一个理她。 玩家们看不过眼,把郁久霏给拖回来了,也不说不让她救,知道她病得厉害根本无法控制,就说里面已经很混乱了,要是多加她一个说不定就发生踩踏事件了,把村长踩死怎么办? 听了这理由,郁久霏犹豫了,她只是想让村民跟村长起冲突,最好让村民自己推翻村长的统治,没想引出踩踏事件。 最终是村长雇的人打伤了一半的村民才把村长给抬出来,他一脸血,人还活着,不过看起来并不好,不管他如何精明强悍,到底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每一次受伤都是在跟死神打牌,赢了醒过来,输了就一命呜呼。 族老跟村干部们就算不喜欢今日村长的做法,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肯定得等村长给出一个解释,火气过去后就跟杀手一块控制了发疯的湛杰二伯。 村子里只有一个非常破旧的卫生院,一下子这么多人过去应付不过来,好在大家都是皮外伤,不严重的就先用棉花纱布堵上等一等,村长最先被治疗。 因为村长出事,杀手也不围着院子不给人出去,不过留下了湛杰二伯一家不给走,也不给他们饭吃,一家子可怜地被丢在屋檐下。 郁久霏觉得他们很可怜,于是自己拿了纱布跟馒头递给他们,看守的人没反对,估计是怕他们死了给村长添麻烦。 湛杰二伯的老婆是村里常见的女人模样,疲惫、苍老、黝黑,她们一辈子都活得不如家畜,即使是在给丈夫包扎,可只要弄疼了对方,立马就会被打。 在郁久霏走出院子的时候,不知道湛杰二伯怎么了,突然发火,捡起不远处的马扎,敲在老婆头上,像在发泄对村长的怒气,而他老婆被打得好半晌都起不来,几个孩子一动不动,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郁久霏想冲过去阻止,却被沈西聆跟同行的玩家拦住了。 “救不来的,别看了。”沈西聆挡住郁久霏的视线,只允许她向前走。 “……”郁久霏被推着转身离开,路上一直没说话。 湛杰二伯不肯让自己的小儿子去山神庙,村长又被他打进了医院,祭拜的事居然就这么搁置下来,今晚注定不是个平静之夜。 卫生院的村长很快醒过来,他受伤不算重,全程只有第一下被湛杰二伯砸到了,后面都被人护着,自然醒得快。 玩家们都打算看好戏呢,发现村长醒了,大家偷偷起床跟在后面,想看这个村子还能怎么闹腾,晚上节目组是不拍摄的,大家还去叫上了犯病难受的郁久霏。 村长离开卫生院就带人去找湛杰二伯,直接在院子里用马扎砸他的头,一下一下砸,让他的家里人看着,砸够了十下之后把人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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