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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指挥使以前就和殷云争不对付，而且锦衣卫最擅长的就是情报收集……所以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也许我们可以合作……” “我们为什么要跟你合作？”邹玉冷冷地说道。 杨芒的声音不自觉弱了下来，他试图争取道：“现在军方的力量都掌握在了殷云争的手中，而方指挥使死后，锦衣卫的势力被削减了……我可以帮你们增强锦衣卫的力量。” “抱歉，现在我们并没有这个想法。”邹玉冰冷地拒绝了他。 “唉……”殷云争轻轻叹了口气，病弱的面容变得更加忧郁。 下一瞬，邹玉就感觉到自己身边的锦衣卫发出一声惨叫，而她的脖颈上，也出现了一把冰冷锋利的弯钩。 似剑而曲的吴钩在她光滑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而杨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以前我也在锦衣卫工作过，所以我一直都很希望锦衣卫能够好好地维持下去……” “我不想换很多个代指挥使才能达成合作，你明白吗？” === 此刻，一处黑暗的溶洞中。 “鸦王！”见到来妖，蛇王愤怒地冲出蛇窟，硕大的尾巴在拍打在岩壁上，将它们拍得粉碎。 “鸦王，你竟还敢来找我！”蛇王声音尖利地对鸦王喊道。 “哑哑……不要这么生气嘛，蛇王。”与气急败坏的蛇王相比，鸦王倒是气定神闲，它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哑哑哑，蛇王，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蛇王冷笑一声，“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竟还敢说要帮我！” 它一甩尾巴，上面尽是坑坑洼洼的伤口，都是被人类城市里的那些同归于尽的阵法所害。 和鸦王一样，蛇王也秃了。 蛇王冰冷的竖瞳里爆发出猛烈的杀意。 “哑哑哑……蛇王，你冷静一点，现在你的敌人，可不是我，而是枭王和狼王。”鸦王“哑哑”笑道。 蛇王渐渐冷静了下来。 的确，鸦王说的没错，虽然把它害成这个样子的是鸦王，但是现在，它最大的敌人却不是同样修为倒退的鸦王，而是因为谨慎并没有选择去攻击人类城市的枭王和狼王。 妖兽的世界弱肉强食，可以通过吞食同类来获取力量，在它们重伤之后，始终保持完好的枭王和狼王便成了它们最应该警惕的对方。 所以蛇王即便心中再憎恨，也没有选择攻击鸦王，因为这样，只会让它们两败俱伤，一起成为其他藏气境妖兽的口粮。 蛇王：“哼，鸦王，所以你又想要干什么？” 鸦王：“哑哑哑……合作吧，蛇王。” “和人类不同，因为没有可以修行的功法，我们妖兽每使用一份力量，都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 藏神境妖兽的行动，需要食用大量充足的血肉，储存足够消耗的能量，这就是在妖兽攻城中，藏神境妖兽一直隐藏在幕后，很少出现的原因。 直到它们确保储存了足够使用的能量，一切准备完全，它们才开始向人类张开冰冷的獠牙，试图获取更多的血肉和营养……然后牙崩了。 而此刻，鸦王还顶着光秃秃没有羽毛的脑袋，对蛇王侃侃而谈。 “凭借我们现在的样子，根本不可能单独对抗枭王和狼王。” “合作吧——和我一起杀死枭王，如何？” 蛇王一惊，它没有想到，鸦王竟然如此胆大妄为，重伤之后，还敢邀请它一起去伏杀枭王。 原本它以为鸦王来找它的目的，是想要联合它们这些受伤的妖兽，一起威慑对抗枭王和狼王，好让它们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鸦王比它想象的还要大胆。 蛇王沉默了一会儿，方吐着蛇信子说道：“你我二妖都受了重伤，就算我们二妖联手，恐怕也未必杀得了枭王。” “哑哑哑……”鸦王则嘶哑笑道，“放心，谁说参与的妖兽，只有你我二妖了？” “哑哑哑……” 听到鸦王的话，蛇王很快就下了决断。 人类中有句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而且鸦王既然已经与其他藏神境妖兽合作，如果它不答应，那么为了防止消息泄露，首先被分食的，恐怕就是它！ 更何况，一旦能成功获得枭王的血肉，那么不但它们的外伤可以尽快愈合，甚至它们还有可能更进一步…… “嘶嘶嘶，鸦王，我同意合作了……” 它们对视一眼，两双不同的眼睛里，是一模一样的狡诈和残忍。 …… “桀桀桀……”枭王在黑夜中自由地展翅翱翔，心中充满畅快。 鸦王和其他藏神境妖兽都废了，水里的妖兽不会上陆地，狼王又不会飞，这天空，注定是它的天下。 “桀桀桀……”它黑暗中格外敏锐的眼睛散发着绿光，眼里不自觉流露出贪婪的神色。 现在，它要去鸦王的领地，吞噬掉这个与它争夺领空的眼中钉。 同为禽类，鸦王的血肉应该能更加滋养它的身体，到那时，除了狼王和水中的藏神境妖兽外，谁还能是它的对手？ “桀桀桀……”想到杀死吞食完鸦王后，自己修为大增，成为唯一的天空之主、大地上的阴影，让所有妖兽都在它翅膀下瑟瑟发抖的样子，枭王就忍不住想要大笑。 “桀桀桀……”带着张狂残忍的笑意，它振翅一挥，就朝着鸦王所在的地方冲刺去。 但它不知道，鸦王同样对此刻等待已久了。 螳螂捕蝉，谁是黄雀？ === “家主，已经准备好了。” “走吧。” 殷云争等人匆匆离开了庇护所。 过了一会儿，杨芒等人的身影在此出现。 “真没想到你能够说服锦衣卫。”赵虚月说道。 杨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大家都是讲理的人。” 赵虚月无言，随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管怎样，我们的敌人始终都是妖兽。”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杨芒垂下眼帘，语气温和柔软，“但是拯救人类的‘神’却是可以选择的。” “放心，如果事不可为，我自然会放弃我的想法，毕竟我们所有人都拥有一样的敌人……” “但如果是想报仇的话，果然还是自己亲手来更好吧？”杨芒不好意思地对赵虚月说道，“这不正是你来到这里的原因吗？” 的确，赵虚月握紧了手中的刀，她的唇中咬出了鲜血，心中满是杀意。 她永远不会忘记哥哥死前的样子—— 永远！ “那你又是为了什么？”冷静下来后，赵虚月抬头望向眼前这个看上去病弱腼腆的青年。 “为了什么？”杨芒仔细想了想，最后露出了一个羞赧柔软的笑容。 “大抵是为了不再一直被丢下吧。”
第101章 这里是…… 看着眼前的溶洞, 木摇光心中充满讶然。 这溶洞深邃复杂至极，天然形成的石钟乳重重叠立、形态各异……然而最让人惊异的却不是这些姿态万千的石钟乳，而是遍布溶洞上方, 密密麻麻，宛如星子的发光石体。 “这是萤石, ”惊梦锣解释道, “一种在黑暗中会发光的石头。” 多如毫毛的萤石一颗颗点缀在溶洞上方, 宛如一道绚丽多彩的银河，木摇光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夜晚的星空, 奇幻而瑰丽。 木摇光本以为自己经历过护渊城一行后, 不会再对这样的景观而感到惊讶，然而她低估了这个世界的奇幻美丽，和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这溶洞曲折复杂, 分岔众多, 若是没有熟悉地形的人带路, 恐怕进入这溶洞的人，只会成为徘徊在这道天然迷宫中的孤魂野鬼。 木摇光和惊梦锣一路行来，在溶洞中发现了不少森森白骨，他们都是迷失在这瑰丽溶洞中的人，从他们的衣物和随身物品判断，恐怕从古至今、各朝各代都有。 “还没有到吗？”木摇光问道。 这是木摇光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 他们已经在这溶洞里走了整整四个小时。 “没有、没有……”惊梦锣擦了擦汗, 环顾四周抱怨道，“这溶洞实在是太复杂了, 那遗迹又在溶洞的最深处、藏在最不好找的角落里……稍微走错一个地方, 咱们就得在这里迷路……” “还是谨慎点为好……” 两个小时后，他们依旧在这通道错综复杂的溶洞中。 “奇怪……”惊梦锣皱起眉头, “按理来说应该快到了啊……” 他停下脚步，看向眼前的岔路，喃喃自语道：“应该是往左边……” 说罢就抬起脚，正要朝左边的通道走去。 谁料此刻悄无声息的，他的脖子上就横了一把轻薄的剑。 惊梦锣冷汗直流，他讪讪地对身后的木摇光说道：“木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咱们可是一起来探索遗迹的，你把剑横在我脖子上干什么？” 而木摇光只冷冷看着他说道：“带我去遗迹真正所在的地方。” 惊梦锣满脸疑惑：“遗迹真正所在的地方？木小姐，我不是正在带你去吗？” “别跟我说这些虚言了，”惊梦锣脖颈上的剑往里深入一寸，木摇光冷冷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惊梦锣迷茫地大叫道，“我一直都很认真地在给你带路啊！” 木摇光难得感到有些烦躁，心中的杀意喷涌而出，但却被她强行忍住。 杀了惊梦锣，她不一定能从这个溶洞出去不说，也未必能找到真正的遗迹。 木摇光的剑从惊梦锣的脖颈处放下。 惊梦锣松了口气，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血痕抱怨道：“木小姐，你这样不由分说就对我动手，实在是太过分了。” “看在我们都是在为人类的胜利而奋斗的份上，这次就算了，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可就要告诉殷先生了……” 木摇光只淡淡：“既然是为了人类的胜利而奋斗，你又为何故意在此拖延时间？” 惊梦锣愕然道：“这话从何说起啊？” 木摇光：“我们一路走来，路边白骨由多至少，又由少至多……” “这溶洞地形如此错综复杂，按理来说，应当愈是洞穴的外围，死难者愈多，而内部骸骨稀少……然而我们所行之路，却显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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