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道的崛起给人们的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带来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现在,武功已经成为了人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如果是刚开始武道复苏时的武者们见到今天这一幕,一定会惊掉下巴,而锦衣卫尤其如此,因为那个时候的他们,还在认为武者是这个社会极为不稳定的一分子,是需要被监管乃至消灭的破坏分子……谁能料到此刻,这样他们眼中的“破坏分子”会到处都是呢? 关于武者的法律也已经早早制定和颁布,而因为武者的强势性和优势性,所以法律对于无法修炼出内力的普通人,反而多有优待。 今天是高考的时刻,看着学生们在考场上奋力战斗,木摇光暗自从考场中离开……作为荣枯学院的校长,因为以眼光高、压分严重著称,所以她被排除在了高考的评分老师之外,可以心安理得地脱离观察座位……事实上,其实为了能够更公平地衡量全国各地的考生们的实力,大部分考试都是由机器评分的,比如测力器、测速器……这些都是武道发展起来后科技随着更新的产物,在这样范围包含全国的考试,官府会尽量减少考评老师们的主观意见,毕竟不同的老师主观上的评分会很不一样。当然,像是战斗意识这之类的评分,老师们的观察和意见还是必不可少,只能通过轮流去地方上监考的方式来尽量保证公平。 因为今天是高考的日子,所以外面的道路上都显得十分安静,哪怕是轻功专用通道,大家也尽量小心翼翼地行驶,避免给正在考试中的学生造成不良影响。 就连来参观武林大会的外国友人,也提前收到了警示,难得安静地在大使馆待着,或者提前被夏国的人带到了武道馆切磋。 此刻,高考的赛场上,学生们正奋力挥洒着汗水,他们的目光同样充满毅力、他们的内心也同样充满坚定,但是这一次,他们面前的对手却不再是凶狠狰狞的妖兽,而是专门负责评分的对战老师。 而他们失败的后果,也不再是化作妖兽的血食,而是在忐忑中退场,怀着不安又期待的心情,盼望着自己的考试成绩。 同样是十六岁的少年,但是他们却远比他们的先辈们要幸运。 是的,因为战乱和妖兽入侵导致的人口缺少,社会上大量人才缺失,现在学生们参加高考的年龄改成了十六岁……不过未来,也许依旧会有回到十八岁成年的那一天。 木摇光想,那应该不会很久。 在这个高考的特殊日子,木摇光却来到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这里,是慰灵碑所在的地方。 是战争中所有牺牲者被供奉的地方。 田风回和金狮也成功如他们最后所说的那样,将自己的名字刻在了人类胜利的碑前。 他们的尸骨并没有被埋葬在这里,因为无法找到他们的尸骨。 事实上,很多人的墓碑内只有一个名字,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太多人都在这场战争中尸骨无存。 出乎木摇光的意料,她在这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赵虚月。 “你也来了啊。”赵虚月把一束花放到一个墓碑前,对木摇光笑着说道。 木摇光大抵能猜到赵虚月为何会在此刻来到这里。 或许是因为看到高考考场上学生们眼里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光芒,所以才来到慰灵碑,慰问英雄们的墓碑吧。 你们看到了吗? 木摇光站在写着平老等人名字的墓碑前,在心里对他们轻声说道。 你们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后继者们会带着希望,创造出更加光辉灿烂的未来。 与赵虚月打了一个招呼后,木摇光没有再打扰赵虚月,而是静静地离开了这里。 而赵虚月一直在那座墓碑前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其实曾经有人问过赵虚月为什么要把她哥哥的葬身之地建立在这里,毕竟和大部分无人收尸的牺牲者相比,至少她的哥哥还有选择,而以苍梧的性格来看,恐怕也更希望自己被葬在更加安静的地方,无需荣耀与浮名。 赵虚月只是回答道:“至少葬在这里,他不会寂寞。” 是的,对于任何武者来说,葬在这里,恐怕是最好的选择了吧……以一群武者葬在一起,哪怕生前也许志向不同、志趣相斥,有敌有友,但到底殊途同归,就算是到了黄泉之下,恐怕也是热热闹闹的。 木摇光在一群墓碑之间穿梭,看着上面那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他们或许在七年前都是活生生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然而在七年后的现在,都化作了慰灵碑前一个个冰冷却又温暖的姓名,守候着后继者们的未来。 也许是大家都赶着这一天来慰问英灵?此刻,木摇光的余光又瞥到了一个熟人。 但对方的脚步却并没有在这些密密麻麻的英灵碑前停留,而是脚步一转,就转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径,与英灵碑所在地越来越远,甚至可以说是背道而驰。 “阳裳?”木摇光唤了阳裳的名字,然而此刻阳裳的神情有些恍惚,像是没有听到木摇光的呼唤,她也同样拿着一束白色的花,脚步匆匆地朝不知名的方向赶去。 好奇之下,木摇光跟了过去。 却见阳裳越绕越远,最终来到了一块石碑前。 这块石碑上面没有名字,空荡荡的一片,附近也光秃秃的,没有什么植物为其增色,看上去十分荒凉。 阳裳将手中的白色花束放到了这无名碑前,这块普普通通甚至称得上有些丑陋的墓碑这才变得有些漂亮起来。 见到这块无名石碑,木摇光心中就有了一种预感。 “这是……”木摇光现身道。 “这是施弦衣的墓。”阳裳的神情原本还有些恍惚,见到木摇光现身,她才收敛起来,沉默了一会儿,方慢慢说道。 果然是施弦衣的墓。 能让一向冷硬的断肠斧阳裳露出这种神情,恐怕也就只有那位早逝的细雨剑施弦衣了。 “我时常在想,”阳裳突然开口说道,“假如他没有死得那么早会怎样……” “假如他再按捺一段时间,不要那么早对武者们下手,假如只是将武道秘籍发布出去,没有再干其他的事情……” “或许、或许……” 或许他可以像重云剑一样得到赎罪?或许他可以像恶风锏和金狮吼一样,作为英雄被刻在受人们景仰的碑前? 至少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孤零零地被葬在无人所知的地方,作为罪人,连名字都无法留下…… 阳裳的神情变得哀戚。 “可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如果。”木摇光说道。 “是啊,你说的没错,”阳裳苦笑一声,她看着那个无名碑,低下头轻声说道,“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如果……” 有可能施弦衣没有死,他可以作为赎罪的英雄死去,有可能施弦衣晚一点与无疆同流合污,那他就可以成为和其他十剑一样的英雄……也有可能施弦衣没有将锦衣卫密藏里的武功秘籍直接朝全网公布,官府不会迫于压力紧接着公布官方秘籍,之后也许不会出现夏国人人习武的盛况,遇到妖兽入侵时甚至夏国也会遭受更加严重的损失,正如其他封闭修炼功法的国度一样……谁能知道呢? 毕竟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 施弦衣当初究竟是抱着怎样的想法做出这样的事情,无人能够得知。 施弦衣和阳裳之间又有怎样的故事,也同样只有他们二人能够知晓。 人们能做的,就是面对现实已经发生的事情。 无论如何,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木摇光只知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为曾经的事情懊恼并没有任何作用。 时光无法倒流,所以他们只能一直朝前看,一直一直。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 *** “¥&^%¥$……” “^&¥&^&……” “&&^%¥$……” “¥&^&^%……” 武林大会还没有开始,其他来参观武林大会的国家代表们就已经打得不可开交,武道场上脏话四溢,一群外国友人叽里咕噜、叽里呱啦,语速极快地讲着一堆人们听不懂的话……幸好,因为听不懂,也避免了耳朵受到新一轮的污染。 由于妖兽入侵,无疆彻底分崩离析。 自由之风已经在妖兽中覆灭,现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名叫“希望会”的组织,基本继承了自由之风的遗产。 在妖兽入侵过程中,自由之风组织的成员有不少人出现了临阵出逃,甚至利用平民替死掩护自己逃跑的现象,令人怨声载道,但也不得不承认,在个人英雄主义盛行的阿伦比亚,自由之风当中也出现了不少坚持抗击妖兽的勇士。 自由之风的首领马库斯便是因死战不退而亡,因而在马库斯死后,倒是有不少原本怨恨厌恶他的人开始对他抱有尊敬。 可惜,自由之风当初招收成员时便鱼龙混杂、来者不拒,尽管有少数勇士,但卑劣者却占了大多数,因此在马库斯战死后,自由之风很快就分崩离析,在阿伦比亚人人喊打。 而希望会则借此迎风而起,以非常快的速度鲸吞了自由之风的财产,并且以“毁灭之后带来希望”的教义,安抚了不少在妖兽入侵后失去了家园的人们,给了他们新的心灵港湾,也代替了自由之风,成为了阿伦比亚联盟政府令人头疼的对手。 好在这“希望会”虽然传教,但不像自由之风那般混乱,目前还算守序,也没有争权夺利的姿态,再加上他们在妖兽入侵时有并肩作战的经历,所以目前阿伦比亚联邦政府和这新出现的“希望会”目前还在蜜月期。 这次武林大会,阿伦比亚政府和希望会都派了代表来参加。 对于这种外来宗教,还是一个刚刚诞生教义尚不怎么明确的宗教,夏国向来敬谢不敏。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希望会”隐隐有将当初派人来帮助阿伦比亚击退妖兽的夏国当做是“毁灭中的希望”、“末日拯救者”的意思,倒让夏国不好冷脸对待,只好敬而远之。 所以尽管“希望会”对夏国非常热情,夏国还是非常坚决地拒绝了对方想入夏国传教的想法,让“希望会”的代表非常遗憾。 ……据锦衣卫境外势力调查,“希望会”的出现极有可能与教会有关,不过在近几年,双方的交流开始减少,态度也相互变得冷淡,关系迅速变得恶化,疑似“希望会”存在想要脱离教会单干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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