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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所有人都体会到你的光芒！” 殷云争已经开启了拼命拍马屁模式。 “是吗？”木摇光弯下了腰，柔顺如云般的青丝散落下来，甚至有几丝落到了殷云争的面前，殷云争感觉脸颊有些痒痒的，想要避开，却发现自己避无可避，只能被迫抬起头来仰视她。 而木摇光只是把手放在他的脖颈处，微笑着看他： “可我现在更想在黑暗里待着呢？” “不过你既然这么热情地想要帮我，我当然也不好意思拒绝……你不是说为我准备了许多食物吗？就把这些东西拿到我的牢房里来吧。” “可是——”殷云争正想要说些什么，却在木摇光危险的眼神下乖乖闭上了嘴。 木摇光笑容和善：“你会做到的，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当然了！”殷云争抹了抹自己湿润的眼睛，强撑着笑道，“当然了，摇光姐你吩咐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办好？” “那就好。”木摇光直起身子。 感受到木摇光柔软的手总算从自己的脖子移开，殷云争终于松了口气。 不料木摇光却并没有离开，只是轻轻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对殷云争露出了一个堪称温柔的笑来。 殷云争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听木摇光温柔地说道： “你知道吗，殷云争？其实我从不欺凌弱小。” “但是我想，你应该不算是弱小，对吧？” 殷云争：…… …… 站在门外的锦衣卫们，听到了会客厅里再次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偶尔还会爆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宛如杀猪般的惨叫。 他们眼观鼻，鼻观心，安安静静地当一个门神，不闻不问。 虽然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反正他们按指挥使的吩咐做就行。 === 在木摇光离开会客厅后，过了许久，才有一个人跌跌撞撞地从里面走出来。 “殷先生！”得知消息的方晋生连忙赶了过来，见到殷云争鼻青脸肿的模样，惊讶地说道，“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到惊讶得如此假惺惺的方晋生，殷云争扯了扯嘴角，心中冷笑——说的好像阻止其他锦衣卫来救我的人不是你一样。 谁料嘴角刚动了一下，他便感受到了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意。 于是殷云争也只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不过是和木摇光切磋的时候不小心伤了脸……小伤而已，不必在意。” 切磋？我看是单方面的殴打吧！ 当然，方晋生自然不会那么不给殷云争面子，把实话说出来，于是便顺着殷云争的话说道：“那可是太不小心了。” “您一个普通人，干嘛总想着和那些江湖人切磋呢？” 殷云争勉强笑道：“意外、意外而已。” 寒暄了一阵，方晋生便关怀备至地将殷云争送了出去。 然而殷云争刚走，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见到殷云争如此凄惨狼狈的模样，他心中对殷云争的忌惮不降反升。 就算在如此境地，他也依旧无法从殷云争的眼里窥见丝毫真实情绪，哪怕是怨恨和不忿，他的眼睛永远如寒潭一般平静，偶尔映照出不知真假的、甚至有些夸张的喜怒哀乐。 不过……方晋生看着监狱的方向，若有所思。 木摇光究竟是拿捏住了殷云争的什么软肋，才能让他如此容忍？ ——还有木摇光，明明她全身都已经被沉重的玄铁束缚，却依旧还有力量，可以狂揍殷云争……她的修为，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想到殷云争说的合作，方晋生陷入了思索。 …… 而另一头，木摇光也再一次回到了监狱里。 这一回，大家打量她的眼神，可就更不一般了。 甚至有些人狠话不多，原本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江湖中人，也睁开了眼睛，细细地看起她来。 当见到木摇光浑身上下缠满的玄铁时，他们的眼里闪过一丝忌惮，随即对木摇光便更感兴趣了。 人人都在猜测，她究竟是何来历，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让锦衣卫破例？ 就在木摇光刚刚回到自己的牢房，准备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时，她的牢房面前，又有一个锦衣卫来了： “喂，木摇光——” 木摇光：…… 众狱友：…… 杨芒：摇光你看看我QAQ……
第40章 好在, 这一次，不是让木摇光去见探监人的。 而是叫木摇光去问话的。 ……虽然这听起来，还不如是来探监呢！ 木摇光也再一次, 见到了那位在关山岛上假扮工作人员的锦衣卫指挥使——方晋生。 “你好，木小姐。”方晋生看起来倒是很客气, 一点也不像是什么特务头子, 更看不出来是一个对江湖人深恶痛绝的锦衣卫。 而木摇光则在方晋生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家伙，有些好奇, 这个特地让梁荆来招揽她的锦衣卫指挥使, 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方指挥使，不知道你叫我来，是想问什么？” “该说的东西, 我想在这之前, 我就已经说过了。” “木小姐不必那么警惕。”方晋生只是微微一笑, 倒了杯茶，递给了木摇光。 木摇光接过了茶，却只是笑着对他道了声谢，然后放在了一边，并没有品尝。 见此，方晋生并没有多说什么, 依旧彬彬有礼道： “实不相瞒, 木小姐，我唤你来这里, 并不是想问你什么话……” “事实上, 我只是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哦，交易？”木摇光挑了挑眉。 相似的场景, 在不久前，也在这个房间里发生过，只是当时坐在这里的人是殷云争和方晋生，而现在，方晋生眼前的人，却变成了木摇光。 “不错，”方晋生意有所指地说道，“木小姐，你知道，我和某些人并不一样，在下向来是一个直爽人……” 直爽？木摇光看着这个在关山岛上伪装身份卧底多日的人，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而方晋生也没有在意，继续道：“既然如此，我也便与你开门见山了。” “想必木小姐，应该也听说过当年明成祖颁布的‘禁武令’吧？” 禁武令？木摇光当然听说过这个。 这是武林彻底衰弱的开端，是江湖和庙堂发生的第一次重大冲突。 虽然明朝时习武就不再是一件容易事了，但明成祖颁布的“禁武令”，还是对江湖武林造成了更大的破坏和打击。 可是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最后，自然是以朝廷的胜利作为这场冲突的结局。 可是，虽然有大量江湖人士死在了这场冲突中，许多功法都被损毁，然而当年的朝廷，也并非没有代价都没有付出。 至少锦衣卫，在经历了江湖武林的反扑之后，元气大伤，他们的传承，同样也被心怀报复的武林中人截取和毁坏。 事实上……木摇光看着面前甚至可以说有些瘦削的方晋生，心中思绪百转。 没有习武的殷云争完美地骗过了所有人，那么，眼前的锦衣卫呢？ ……恐怕如今的锦衣卫，衰弱得，超乎她的想象啊。 ——想来这便是锦衣卫如此警惕江湖人的原因了，因为他们深知这群人的不可控，而他们除了背靠枪械和火药之外，竟找不到丝毫可以制衡这些危险分子的办法。 木摇光甚至开始思索，如果此时她突然暴起，挟持方晋生逃狱，不知是否能够成功？ 不过想一想后果，她便放弃了。 方晋生看起来可不像是会受到她胁迫的人，而她也不想成为亡命天涯的通缉犯。 于是木摇光便对方晋生笑道：“那么，不知方指挥使是想与我合作什么呢？” “莫非，与那数百年前的禁武令有关？” “不错，”谁料方晋生突然肃然道，“我要与你谈的交易，正是与此有关。” 禁武令，一切的开始。 === “禁武令啊……”伍老感叹了一句，他面前是有些坐立不安的梁荆。 梁荆喝了一口伍老递给他的茶，他被伍老一通电话急匆匆地叫到这里，谁料到了这里之后，伍老反而变得慢悠悠起来，甚至还有心思给他泡茶。 “伍老，你说的禁武令到底是什么？和军阵又有什么关系？”梁荆急忙问道。 “不要着急嘛，”伍老慢悠悠地说道，不过他的大嗓门倒没有因此有什么变化。 “这禁武令嘛……听名字就能知道，反正就是为了压制那些江湖人的势力，特意搞出的东西……” “锦衣卫，就是禁武令的忠实拥趸……我估计到现在，他们可能还在受到这玩意的影响……” “不过这话先不提，至于军阵……很显然，是军方修行的一种方式了……” “军方修行的方式？”梁荆有些惊奇地说道。 “当然了，”看着梁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伍老没好气地说道，“锦衣卫可是在明朝才出现的，难道在明朝之前，其他朝代，就没有自己的武装力量了吗？” “所谓兵法军阵，便是如此。” “既然古时人人都可以习武，那么当初的军队里，自然也不会全是普通人。” “传闻上古时期，军阵如龙，有兵家之道，大盛于世，正所谓‘百二秦关终属楚’、‘三千越甲可吞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说到这里，伍老面上还有些向往，然而随即，他便又流露出遗憾的神色。 “只可惜，军阵消失得太早了，远在明朝之前。” 古时将士人人习武，人人都有内力，这成千上万人的力量通过军阵叠加在一起，那威力，绝非一加一等于二可以比拟。 正因如此，诸夏才能奠定数千年的霸主地位，稳若金汤，击退一次又一次周围其他势力的来袭。 然而随着朝代变迁，武者的力量越来越衰弱，内力的修行也变得越来越难，当一个军队里面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之后，军阵的效用，便渐渐开始衰弱，乃至于消失。 等到了明朝的时候，军阵基本上便已经成为了一张废纸，不再受人重视。 “事实上，‘云中出迥阵，天外落奇兵’，殷氏的云中刺便是军阵的一个变种，最擅行军布阵、推演兵法……不过现在嘛，”伍老脸上不禁闪过一丝鄙夷的神色，“蝇营狗苟、浑身铜臭、初心已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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