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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绑着的两人听到这话，更加激烈地挣扎起来，但换来的只是更强的窒息感。 谢瑶心中错愕，但也没表示出来，反而表示赞同，她走到两棵木桩前，伸手唤出火焰来：“可惜我没什么一击毙命的手段，可怜你们了，下辈子别再欺负弱小了。” 反而是晏无忧在最后时刻拉住了她的手腕，并告诉她随意杀戮会破坏心境。 要是无法心中认同两人是罪有应得而死，以后在渡心魔劫时会加倍反噬在自己身上。 不如让他们发心魔誓，一样可以起到很好的作用。 谢瑶扬眉一笑，挥散手中火焰，对着瑟瑟发抖的两人说：“看在我师兄为你们求情的份上，这次就放了你们，但小惩大诫，现在发心魔誓，要是再犯修为就永生止步于此。” 赵三和王四涕泗横流，拼命点头，一边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一边眼含泪光地望向谢瑶和晏无忧，希望两人能感受到自己的诚意。 把藤蔓略微松开，得到了发言机会的两人迫不及待地立下誓言，随后委屈巴巴地看着谢瑶和晏无忧，不敢走出那黄土堆成的孔洞。 “走吧，还要我请你们不成？” 谢瑶看着两人狼狈逃窜的背影，伸手拽了拽晏无忧的袍子：“可以啊，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反而是晏无忧，跟幽魂一样，懵懵懂懂地嗯了一声，然后又陷入神游。 谢瑶忍不住皱起眉头，小少爷最近怎么回事，她怎么感觉对方怪怪的，但还没等她细想，另一只小纸鹤也寻来了，无患子在催两人尽快回去。 回到小舟内，谢瑶再看晏无忧，感觉他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跟刚才有些不同，但具体是哪里她也说不清楚。 默默把疑惑压在心底，谢瑶挂上迷妹笑容，很是兴奋地对着无患子说这说那，并且强烈要求下次还来。 她没说两人回来时候碰上的事情，谢瑶心中清楚，这件事无患子要是知道了，只会加强他的警惕心。 好在无患子对谢瑶的话并没太大兴趣，还没等她说完就神情淡淡地打断了这场单方面的谈话。 谢瑶也顺势闭上嘴巴，等这位便宜师父的下一步动作。 只见无患子袖袍一挥，三人面前的小桌上就出现了几只黑金色的瓶子，瓶口以符箓封住，瓶身内蕴宝光，一看就是好东西。 果然，无患子很是自得地对晏无忧说： “这是上品凝神丹，是为师用新制的会元丹换的，服用后会让神识更加凝练，无忧，这是给你的奖励。” 谢瑶在一旁默默思索，这东西看起来还真挺不错的，要是无患子想夺舍小少爷的话，好像也没必要给晏无忧买这种增强神魂的东西吧，难道是自己和无忧猜错了？ 不过还是小心为上，先看看这人给自己买了什么东西再说。 一旁的晏无忧恭恭敬敬地对无患子道谢，寒冰似的小脸上也露出一丝喜意。 等桌上的丹药被晏无忧全部收起来，无患子再次从储物袋里取出来了他给谢瑶挑的奖励，这次出现在桌子上的是一堆裙子，没错，就是一堆。 这些裙子剪裁优美，每件看上去都华美无比，要是真正的小女孩看了，肯定欢喜得不行。 可谢瑶毕竟是个假小孩，她看着这快成一座小山的裙子陷入了沉默，还是一旁的晏无忧直接推了她一下。 这才让她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扮演是个从小贫苦的十岁小女孩。 拿出自己百分百的演技，谢瑶用灵气猛猛刺激了一下自己的泪腺，大颗大颗的泪水从黑亮的眸子中滚落，还非常激动地想要扑向一旁站立的无患子。 又中途刹车停在无患子身前，满眼濡慕满脸泪痕地看着自己的便宜师父说：“阿瑶好喜欢师父给我的奖励，谢谢师父。” 实际上她心中非常无语，这些裙子，确实很漂亮，但是现在她可是在修道，漂亮的袍子她虽然喜欢，但更喜欢能提升自己能力的东西。 这奖励跟她的想象差了五千八百米还不止。 无患子却对两人的反应很是满意，他是特意挑选的这些好看衣裙，就等着谢耀穿上后扰乱晏无忧的心绪。 之前是他想差了，这谢耀长得不错，晏无忧跟她日日相处下来说不定能暗生情愫，到时候就让他用这既是好友又是爱慕之人的鲜血为灵剑开刃。 从集市上回来后，谢瑶和晏无忧就被安排在了一起修习，但学到的都是些辅助法诀，什么化雨决，什么青木决，反正跟战斗相关的啥都没有，而且这些晏无忧还完全无法领悟。 无患子倒是很有一套理由，说等晏无忧筑基后就修习剑道，到时候自然会学习上乘的攻击剑谱，谢瑶只需要给他打好辅助，做好后勤奶妈就行。 谢瑶心中暗骂，面上笑眯眯地答应，把无患子哄得开开心心，没几天又再次离开了这座小山。 等无患子一走，谢瑶就把放在自己储物袋里的破烂全都拿了出来，挨个试了一遍。 最让她感到惊讶的是那些破碎的灵剑碎片，居然每一个都可以进入其中，她本来还以为这种碎片只能像之前的灰烬和鲜血一样产生相关图像。 那些碎片上出现的剑招也很无序，有的一看就威力巨大，但是难度很高，有的则是有些平庸了。 花费了一些时间，谢瑶把它们简单的分了个类，随后就找到了晏无忧，她打算让晏无忧学习这些剑招。 并且还想看看其他人能否进入镜子内。 她实在办法了，这些剑招她根本无法理解，无法实际演示给小少爷看。 不过谢瑶也不是毫无准备地就把自己的最大底牌漏出来，她从那堆破玉简里找到了一种契约，叫什么共生。 据玉简上说，这种契约会把两人的神魂绑定在一起，同生共死，还有一定的通感。 不过谢瑶对这契约也是犹豫了很久，而且她也不清楚晏无忧会不会和自己签订这种带有强制效果的契约。 和刚到这里时的第一次谈话相同，谢瑶选择了去晏无忧屋内。 一样的小竹榻，一样的一左一右，不同的是两人都外貌和周身气质都发生了不小的改变。 等两人都坐下，谢瑶开门见山直接询问晏无忧：“你现在还觉得无患子会对我们不利吗？”她紧紧盯着晏无忧，打算从他眼睛里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对面的小少年轻叩床榻，反问她的想法，谢瑶也不藏藏掖掖，而是从最开始的不对劲讲起，一直说到了现在。 并且总结道：“我怀疑他是想利用你的神魂？而且极大可能会在筑基期下手，可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那就是我有什么可以被他利用的地方。” 这段时间谢瑶把之前买到的所有玉简都修复后看完了，对于这个修真界有了大概的了解，而最重要的一个认知是，她的灵根很废柴，非常废柴。 在千年前，五灵根还是非常稀有并强势的，但在一次天地动荡后，整个世界被分成若干块。 只有在上界才有充裕的灵气和五灵根的修行法门，而在下界的小世界里五灵根完全变成了鸡肋。 因为下界不仅灵气稀薄，而且五灵根在修行到练气后极难突破筑基。 因为吸收的灵气不够，并且每升一阶，将会需要普通灵根所需的灵气的三四倍有余，几乎无法做到顺利筑基。 而谢瑶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灵气稀薄的下界。 谢瑶刚得知这事时，确实消沉了一段时间，但想到自己那颇为神异的镜子，又略微放心了一些。 实在不行她就嗑培元丹升阶，现在她已经完全掌握了培元丹的炼制手法，次次满炉，一点都不浪费。 但她始终搞不明白，无患子为什么要一直留着她，而且待遇和晏无忧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把心中的疑惑告知了晏无忧，谢瑶也感觉轻松了好多，可能这就是多一个人分担压力的好处。 而对面人听完谢瑶的话，周身又升起那种阴郁的气息，再次变得让谢瑶感到陌生。 他定定地和谢瑶对视，眼睛里是谢瑶看不懂的意味：“他想让我杀了你。” 谢瑶眼神微微闪烁，不确定地问到：“晏无忧？” 对面的人慵懒地靠在墙壁上，他的黑发散落到了胸前，红润的嘴唇翘起来，意味不明地回了句嗯。 看着对面明显很不对劲的小少爷，谢瑶略微急促地呼吸了几下，快速地平复了自己乱七八糟的心情。 只要对方还是晏无忧就行，大家都是同一条绳的蚂蚱，没有其他更好地选择了。 把玉简拍在了两人中间，谢瑶示意对方看里面的内容。 少年人的手看上去赏心悦目，把那枚破碎玉简贴在头上的样子也带着几分风流意气。 可惜在他对面的谢瑶无心欣赏，没想到好好的合作环节居然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岔子。 第二人格？还是什么，怪不得谢瑶有时候觉得小少爷给她的感觉很奇怪，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在紧张地等待中，对面的少年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要跟我签订这个契约？” 他的嘴角放平，语气也很平淡，看起来并不认可谢瑶给出的方案。 谢瑶直接拿回那枚玉简，开始跟这个神经不太正常的小少爷讲道理。 可对方完全不为所动，谢瑶甚至还看到了对方眼神飘忽，应该是被窗外的鸟雀吸引了注意力。 看起来这家伙油盐不进，只能慢慢来了。 正准备放弃和对方拜拜时，谢瑶却看到对方的指尖按在额头上，好看的眉也皱起来了。 随后身周气息一变，直接抓住了谢瑶的手，随后脸唰地红透了，但还是坚持从谢瑶手里把刚才看过的玉简拿了回去。 “晏少爷？”谢瑶这次很确定，现在对面的是原本跟她认识的那个小少爷。
第7章 对面的小少年沉默了，大概是不知道怎么跟谢瑶说他现在的情况，只是按照玉简上的流程，把自己的手心割破放在了谢瑶面前。 谢瑶也不敢耽误，生怕那个捣乱的家伙再出来，同样割破手心，两人掌心相扣，同时开口。 “今日谢瑶（晏无忧）在此立誓，以我身我心我魂为证，与晏无忧（谢瑶）结下共生契约，共生共死，共苦共乐，共哀共忧，如有违者即刻湮灭。” 随即两人感到一种若有若无的压力在身上一扫而过，随后周身光芒大胜，两人神魂离体后对大道三叩九拜，随后光芒消散，两人各自归位，契约完成。 谢瑶在契约完成后很是开心，本来以为没什么希望了，没想到晏少爷这么给力，她正要好好夸一下小少爷，对方却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看她了。 不信邪的谢瑶转到他面前，而晏无忧再次扭头看向别处。 “你这是怎么了？干嘛不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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