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少....少爷他...他是要用银子去买少夫人降伏的鬼魅啊!” 纪云一路飞奔过来,看见顾子鉴与金叔两人已经往账房走去,暗道不好,径直冲道顾富面前,气都来不及喘急道。 顾富手一抖,刚如嘴的茶径直呛在喉咙中。 “咳咳,咳咳,这...这个...逆子!!咳咳...” 顾富咳得满脸通红,差一点被呛死过去。 “老爷,你慢一点。” 纪云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帮他顺背。 “快,快去,请庄道长!” 申时六刻,初冬的阳光并不刺眼。 几片枯叶在寒风下凌空飞舞着,最后轻轻地落于院中冰冷的石桌上。 墨远大厅中,元灵乖巧地坐落在顾富右下边的木椅上,身后的侍女见顾富与庄先生的茶杯又见底便连忙上前添满。 “正灵派我刚入道的时候听说过。只是听闻当年围剿燔冢城的时候,道家损失了好几百名道友,正灵派几乎全军覆没,却真不是老道危言耸听,这三十多年来,正灵派的道友从未参加过道会。大家皆以为正灵派陨落了。” 话至此,庄老道忽然转过头意味深长的望着元棂的乾坤袋。 “想不到正灵派非但没有陨落,道法还如此高深。” 元棂知道他所指何处,只是干笑一声谦虚道:“哪里,哪里,小道入道也只有十载,跟着师傅学也只是学了些皮毛罢了,论道行,比不过庄道长。” 说完脸色虔诚不变,心底却暗暗嘀咕。 这顾富平白无故拉着庄老道来探自己的底是想干嘛? 回想刚刚她在房中打坐,小琪忽然敲门来请道是老爷带着庄先生来做客,她泛狐疑地来到前厅。 庄老道坐下便笑呵呵询问自己师承何脉。 元棂有些紧张地报出门派,自己在这游历年间确实动不动就打架,没少得罪人。但这也是师傅老人家教的,打赢了抢东西,打输了就跑,当历练。 毕竟当初师傅说让我报正灵派就好了。他那随意又自信的口气,让她还以为这正灵派很强悍。 谁知道竟然是这压根就找不到地方投诉的情况。 现如今想来当初报出正灵派的时候,对手并不是被吓到的表情,而是茫然。 思此,元棂有些汗颜。 她迟早有天要被那个老妖师傅卖掉。 “不知.....可否告知家师的名讳?” 庄老道一副期待地望着元棂,因为那晚自称上神的元神让他无比崇拜与向往。 顾富闻言也竖着耳朵一副八卦的小眼神望着元棂。 元棂挑了挑眉,“当然可以,家师道号太一。” 其他的她也不知道,要是说她那天晚上也第一次见到老妖道的长什么样,估计会被两人的眼神鄙视死。 说出去谁信?? “太一......” 庄老道摸了摸下巴的山羊胡,喃喃两声,陷入回忆。 顾富跟着转着眼珠想了想,而后摇了摇头,与庄老道对视一眼,彼此又再一次摇了摇头。 “抱歉,此名讳老道未听过。” 元棂一副早料到的表情,摆摆说无所谓道:“没事,他老人家比较低调。” 就在她以为应该差不多可以赶人的时候。 院外走来两人,正是顾子鉴与金管家。
第10章 顾子鉴远远便看到了顾富与庄老道。 金管家随着他取完钱,完全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还一副很高兴的模样。 顾富望着顾子鉴手中的银票,想着刚刚纪云说的话,再一次被这个逆子的脑洞气笑了。 忽然,他转过头朝元棂慈爱一笑道:“我听庄先生说檠院的鬼魅已经被你清理干净,不知那些鬼魅你有作何打算?” 元棂微微一愣,这时,顾子鉴也走了进来,手上捏着几张银票,元棂望了他认真的神色,忽然明白了过来。 “打算交由北伐鬼王。” 庄老道闻言微微不解道:“这些亡灵也算恶念不深,还可超度,不如交由老道处置,也算积些功德。” 元棂闻言只是笑笑,回头扫了顾子鉴一眼。 难道是这小和尚觉得自己拿了钱会耍赖,请这两人来坐镇不成? 元棂笑了,“当然可以。” 殊不知,顾富等人以为顾子鉴已经鬼迷了心窍,怕他越陷越深,才请庄老道出手,要当着他面超度她们,好断了他荒唐的念想。 却不想歪打正着。 几人又聊了句,顾富避退下人,迟疑一下还是惊不住好奇心,名下人关好门,自己选择留下观望。 元棂从乾坤袋中取出困灵境,手诀凌空画了几下,一阵寒光闪过,只见几道飘渺的身影瞬间被逼出在地上,六鬼气虚娇弱,面布震怒的鬼魅惊魂未定地瞪着元棂。 房中温度瞬间骤变,顾富忍不住一抖,是因害怕眼前此景,亦是因为真冷。 元棂望着几鬼,凤眸泛过一丝杀气,几鬼气势顿时弱了下去。 转眸又看到了顾子鉴,顿时哭嘤嘤委屈地朝他扑去。 “公子!!!!” 顾富见状脸都黑了。 奈何顾子鉴身上有一串原随着主持修行的佛珠,在下山后便赠与他,那串佛珠早已经修出金灵,两米内诸邪魅不得靠近。 只一下,众鬼就被弹了开去。 见此景,顾子鉴忽一叹,想到了中午元棂与他提起的事。 顾富看到她们都被摔飞了顿时转怒为喜。 这时顾子鉴也见后方有一个鬼魅极其虚弱地躺在地上,好像随时都要灰飞烟灭一般,顿时轻蹙起眉,下意识将视线转向元棂。 元棂吃着葡萄收到他目光,知他什么意思,斜睨了他一眼冷哼道:“许她想拧断我脖子,就不许我扇她一掌?” 顾子鉴:“......” 顾富闻言顿时崇拜地望着元棂,这一刻他觉得这儿媳妇安全感十足,于是默默地朝她身侧靠了靠。 顾子鉴从怀里掏出一个孩童巴掌大的小桶缸,垂眸诵经,不一会,一道淡金色十分柔和的光芒便从小缸中飞向那虚弱的女鬼,包裹着她带会小缸。 “谢谢公子。” 那女鬼又惊又喜弱弱道。 顾富以为他是收了她,看完这波操作顿时脸都黑了。气得咬牙切齿拉着元棂胳膊上的衣角小小声愤愤道:“他.....他....这...这个逆子。” 元棂被他那副又怒又小心翼翼的模样逗笑了,忍者笑意的嘴角安抚他:“莫气坏了身子。” 那边庄老道与顾子鉴在劝说着女鬼,元棂没细听,只一会就听见众人将视线都转移道自己身上。 原来是她们有一要求,便是要顾子鉴实现幼时的诺言,陪她们看一出戏曲。 毕竟这戏曲一直都只是大户人家才有能力享用的,为人一世,她们连一次都未看见,顾子鉴小的时候,顾府因知顾子鉴看得见鬼魅一事,看戏也怕引来跟多的邪祟,老夫人便下了禁令。 今晚超度她们之前得要让她们先看一场戏曲儿。 元棂嗤笑一声,事还挺多。 知这些鬼魂执着的事情,往往都是与怨念挂钩,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钱。 “随尔。” 庄老道觉得如了她们的愿也有助于超度,便同意了。 能送走这些祖宗,顾富最高兴,见大家都没意见,于是大手一挥便开始去张罗。 众人走后,房中之剩下二人。 元棂见他手中还捏着钞票,思索着自己那些金子也够用许久了,再拿就贪了,于是道:“把银票放回去吧。” 顾子鉴垂下眸,那一排卷长的睫毛让元棂一介女流都忍不住感叹。 突然他掀起眼帘,清澈宛若一探见底的湖水闪过一丝不忍道:“你说得对,你....以后有的是用银子.....地方。” 元棂闻言顿时高挑起眉梢,难道他是想通了? “拿着吧。” 说罢他放下银票走了出去。 元棂从他背影收回视线,转眸望向银票,也不客气的轻笑一声,顺手拿了起来。 “也行,不要白不要。” 说罢转身往膳房走去。 今晚有庄老道操刀,也没她什么事。 戌时一刻。 夜幕悄悄从天际拉开,日落的那一瞬间,夜色无黑布般笼罩住整片大地。 夜无星辰,虽没了白日地阳光的毒热,但是无风的夜色,却更是酷热不已,只剩偶尔几声鸟鸣声划过。 檠院竹林前,几道飘渺灰白的身影正在窃窃私语着。 “大人,我听说顾府的下人说,他们新入府的少夫人与少爷今夜就要超度这几个小娘们。” “妈的,本大爷不过是出去抓了几个替死鬼,回来竟然连老窝都被人砸了。” 站在中间的邪祟脖子断了一般,脸色煞白煞白,他朝空气恶狠狠地碎骂了一声,脖子的伤口顿时流出黑色的液体。 他长臂一扫,原本还翠青色的几根竹子瞬间被抽干了生机,一息间干枯了,石台上也结了一层薄冰。 他觊觎这院子中的美色,奈何几鬼誓死不从,还联合起来对抗他,为了美色,他不惜千里投靠他鬼,练习修为,十载练成功来,却连昔日栖息之地都被砸了。 感受着那个窟窿洞中散发的雷电气息,他稍略迟疑了一下,暗忖着听那大人说这引天雷也需要恢复精力的。 所以今夜他必须动手。 更何况为了自己日后的好日子,这顾家公子他必须带回燔冢城。 想罢,他敛下眉阴恨道,“集合方圆两里内的百鬼,今夜准备大干一场。” “好!” 亥时。 金管家带着下人一切准备就绪后便去请庄老道与顾子鉴,纪云是则去请元棂。 听他说戏腔已开唱,生人也已经按照庄老道的要求避退了,庄先生见元棂未在便叫他来请。 元棂未回答他,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纪云,然后走到他身边,用指尖沾了一下他的右肩。 常言举头三尺有神明,是因人的双肩跟头顶各有一把明火,寓意神明护佑,可令妖邪退避三舍。 可他右肩的明火已灭。 “纪云......” 元棂刚想问他在来的路上可有遇见什么事,却被两米外的的声响打断。 “在。” 纪云应了一声,而后有些茫然的望着她。却发现她神色戏谑的瞥了门外阴影一眼。 “怎么了少夫人?” 元棂抹掉他右肩上的阴气,从袖口里递出一道符箓,将他推进去与不明所以的四名侍女一起,顺手将门带上,转身时符箓已经将门封住了。 “呆在里面别出来。” 元棂声音瞬间严肃了起来,几人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纪云实在不解,悄悄从门缝外朝外望去,却发现一抹黄色纸封住了缝隙,纪云这下更好奇了,继续往下蹲,再望去,却对上一只泛白兴奋的眼珠,那东西似乎也看见了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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