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听后神色凝重,看向李连:“正是。” “老子走夜路没注意,不小心摔粪坑里了!难不成你还想诬陷我捡了这些钱不成!再说,谁能证明昨天那撒钱婆婆来过?!”李连听到两人对话,神色一慌,迫不及待打断二人谈话。 司遥勾唇:“我什么时候说过是你了?” 有人附和:“对啊李连,今天你怎么这么反常啊!我记得以前出了什么事,你总是躲得最远的哪一个,如今突然出来跳,该不会做了什么事儿心虚吧!”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 司遥俯身蹲下,仔细查看老者尸体,她目光停留在老者攥紧的手中,好像发现了什么。 司遥伸出手轻轻掰开老者掌心,拿出两枚铜钱来。 仔细一看,铜钱新得很,甚至微微反光。 村长也看到了,他道:“这不就是撒钱婆婆撒的铜钱嘛!现在这个时候,哪儿还能找到这么新的铜钱?” 因目前铜矿已经极为稀缺,灵泽国新帝在即位时便下令,禁止再造新的铜币,但凡钱财额数到达一定数目,通通用银票代替。 距离颁发的禁令已过去二十多年,这种一看就是崭新的铜钱已经不再出现,如今只有撒钱婆婆撒出的钱才这般崭新。 司遥道:“既然如此,看来昨天老人来这里就是为了捡钱,只是不知因何缘故命丧于此。” 村长解释道:“王老汉有个儿子得了重病,需要钱治病,他自己又是个瘸腿,想找个活儿干养家,可没人要他。” “以前全靠明烛先生免费救济,他儿子这才吊着一条命,后来明烛先生失了智,村中唯一的大夫没了,王老汉只能自掏腰包去几十里外的镇上找大夫。” 村长叹了口气:“可一直这样根本没办法啊,他没钱了,就去婆婆庙烧香求助,结果晚上去河边一看,还果真遇见了撒钱婆婆。” “有了撒钱婆婆的钱治病,他儿子这才勉强活了下来,如今王老汉一死,他儿子可怎么办啊,唉。” 有人这时提出了疑惑:“王老汉昨天来河边捡钱,刚好今天李连如此反常,身上又臭得很,该不会是李连为了抢钱把人给害了吧?” 李连反驳道:“胡说,简直胡说!都说了老子只是掉进粪坑里才有味儿,我抢钱?你有证据吗?拿出来呀!!” 司遥道:“证据倒是没有,不过……我们三清派有个特殊的符纸。” 她从乾坤袖中拿出一张符纸:“这符名为测谎符。” “将它贴在要测之人的背上,只要这个人说谎,测谎符救会自燃,将这个人活活烧死,而且他的火一般的水还灭不掉,所以说跳进河里也没用。” “既然你问心无愧,那就来测一测,正好还你一个清白。” 说罢,符纸凭空而起,朝着李连飞去,李连早就被司遥这番话唬住,见此情形,大叫一声撒帮子就往外跑。 众人一瞧,哪儿还不明白呢。 李连再快也快不过司遥的符纸,他疾跑间被什么东西拌住脚,脸朝下狠狠摔到地上,很快他坐起身,符纸已经到了跟前。 他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瞳孔猛烈收缩,身体麻木,死死瞪着朝他面门扑来的符纸。 见此,司遥嗤笑一声,撤了符纸。 李连捂住剧烈跳动的心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村长狠狠将拐杖往地上一敲,恨铁不成钢道:“蠢货!蠢货!平日里游手好闲惯了,你明明有手有脚,随便找个活都能轻松养活自己,如今你不但抢别人的东西,还学会害人了,简直可恶至极!!”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要和我抢,我不过推了他一把而已,他给我一些钱怎么了?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凭什么他可以有,我不能有!” 李连此时神色有些癫狂:“什么撒钱婆婆,一点都不公平,只给别人钱,我也没钱啊!她怎么不给我撒钱?!!” 司遥摇头:“果真是蠢货,你有手有脚,怎么就挣不了钱?不过是懒,总想着不劳而获罢了。” 那符纸自然是诈他的,没曾想李连这么沉不住气,想一想也对,聪明一些的人在害了别人以后肯定第一时间就逃离这里,而不是傻乎乎的跑到众人面前当出头鸟。 当真应了一个蠢字。 李连爬起来还想跑,司遥一道法术打过去,将他按在地上,有反应过来的村民已经拿了绳子跑上去将他捆住。 “杀人偿命,带他去官府!” “对!别让他跑了,去报官!” 村民们怒焰高涨,几个身强体壮的村民压着他就去了官府,还有几个村民给王老汉收了尸。 村长一瞬间似乎老了许多,连总是挺直的背此时也有些佝偻,他神色凄凉:“明明是防着邪祟,没想到邪祟还没有出来,自己人就先害人了,司遥姑娘,让您看笑话了。” 司遥摇头:“无碍,眼下最要紧的是痋虫一事。” 司遥看了看天,晴空万里,太阳高照。 今晚就是十五,月圆之夜,一月之间阴气最重的一天,若是她猜的没错,那幕后之人今晚应当就会行动。 婆婆庙里的石像又有了脸,神色似哭似笑,只有司遥一人能瞧见,这张脸嘲讽地看着司遥,似乎在笑她的不自量力。 看来幕后之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村长,麻烦您通知大家拿好火把,我想今晚痋虫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出来了……” 闹事已过,夜幕降临,今晚的月亮格外圆,水坞村众人集聚一处,呆在司遥划出的结界内,手中拿着火把戒备。 司遥站在婆婆庙门口,手中凝聚出法力劈向石像,石像受到冲击,身体啪的一声四分五裂,它的头颅却完好无损,咕噜咕噜滚到了庙门口,脸正对着前方。 许久不见动静,司遥凝神打量庙内其他地方,最后视线对准了石像头颅。 “还不出来么。” 原本平滑的面上生出了五官,他脸上皱成一团,似是痛苦,转而又成一副欣喜的表情,最后眼珠转动,看向司遥,石像大笑:“哈哈哈!区区凡人敢坏小爷我的好事,看我吃了你!” 说罢,石像剧烈晃动,七窍出不断冒出黑烟,逐渐聚在一处,很快成了人形,黑烟消散,露出这人全貌。 石像也化作一团灰散去。
第14章 此人一身白衣,面容无害,周身气质诡异,身体若隐若现,成半透明状。 上次温如蕴与司遥将他暴揍了一顿,再加上跳了一次轮回井,让本就重伤的他更加虚弱,连人形都维持不了。 他终日成一团烟雾状东躲西藏,小心翼翼躲避那些一直在找他的神官。 就这样,陆钰躲躲藏藏十五年,终于在不久前勉强凝聚出魂体,藏在这座石像里,本来想吃了这些村民补身体,没曾想被一个丫头坏了好事。 而且,这丫头长得还像一个令他恨到骨子里的人。 想到这,陆钰看着司遥的模样,立马沉脸色:“小丫头,你知道你这张脸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吗?一个一提起,我就恨不得将她饮血啖肉的故人。” 司遥轻轻一笑:“你也长得像我的一个故人,我可一直都在找他呢。现在看来,找到了。”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陆钰害得她被罚入凡界历劫,还要时时刻刻为温如蕴的身体操碎了心,这些年司遥早就憋得火大。 司遥手腕一转,一条白绫出现缠绕在手腕间。 这些日子里司遥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她早就让范七把四乙带了出来,事实证明,当初这一举动非常不错,至少收拾起重伤的陆钰,算是绰绰有余。 陆钰一见白绫,变了脸色,同样相似的脸,又同样用的白绫,如此巧合,可偏偏眼前人又是个凡人之躯。 结界内有人喊道:“司遥姑娘,要小心呐!” 听到司遥二字,陆钰这下才敢确定,眼前之人就是司遥。 他怒目圆睁,表情扭曲,不知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大喊道:“你!司遥!你竟如此卑鄙,为了引出我来,甚至不惜伪装成凡人!!” 司遥佩服于他的脑回路,不想多说废话,她直白道:“陆钰,我问你,这些痋虫与你有何干系?” 听到司遥这番话,陆钰面容归于平静,他手腕一转,掌心出现一只白色的虫子,一动不动。 他阴恻恻地问道:“你说的……是这个吗?”他将手中的虫子扔到地上,那虫子瞬间动了起来,在地上四处嗅探,圆嘴大张,露出一层一层锋利的獠牙。 旋即,陆钰大笑道:“你不是很厉害吗?你猜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手一挥,四面八方传来稀稀疏疏的动静,在角落各种阴暗处不断涌出痋虫,朝着村民的结界处、司遥身边袭去。 司遥看见痋虫,从袖中掏出一张符纸来,注入法力,符纸瞬间自燃聚成一颗巨大的蓝色火球,她将火球往地上一甩,幽幽蓝火朝四面八方涌去。 神奇的是,这蓝火除了烧痋虫,偏偏什么都不烧,就算此时拿着一块布丢过去,蓝火也会自动避开这块布,朝着痋虫追去。 陆钰原本就打不过司遥,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在丢下痋虫的那一刻,就朝着反方向跑去。 司遥丢完火球顺手丢出四乙,四乙立马化作一把白玉剑朝着陆钰追去,很快就追上了他,陆钰被迫停下脚步,与四乙交起手来。 痋虫一波又一波涌出,烧完这批还有那批,实在是太消耗法力了,司遥已经感觉到借来的法力已经快要干涸,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她擦了擦额角的汗,又烧死一波袭来的痋虫,随即开始在从群里寻找起来。 母虫与子虫体型、外表几乎一样,只有额头多出的一红点供人辨认,司遥仔仔细细扫过每一只子虫,想要在里面找出母虫。 可母虫实在是太狡猾了,它藏在痋虫群中,让其他子虫出头,自己则藏在暗处,司遥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又一波痋虫涌出,司遥祭出符纸开始新的一轮焚烧。 那边四乙一剑穿透了陆钰胸膛,他原本就透明的身体变得更加虚无,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而散。 陆钰想化作鬼雾飘走,可偏生四乙专门克这些厉鬼邪祟,无论他化作什么形态,四乙总能精准的穿过他的实体,重伤他。 到最后,司遥看见陆钰被四乙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她大喊:“四乙,把陆钰给我捆过来!” 四乙立马化作白绫将陆钰鬼体困得严严实实,带着他飞了过来,陆钰被重重摔在司遥跟前。 司遥一把擒住他的脖子,周围痋虫果真绕过了司遥朝着她身后结界围去,司遥转头,见结界还能撑一段时间,里面村民暂时没有危险,又回首将陆钰提起。 司遥冷眸微合,轻蔑地看着陆钰,道:“陆钰,不想死的话,乖乖交代,你这些痋虫,是从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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