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离火屋的时候,涂萝都是睡到自然醒。 涂萝打了个哈欠,对她道:“你们平时练剑都是这么早吗?” 月弦凝端着洗骨茶进来,放在正中的长桌上,背上还背着剑,仿佛随时都要下去跟人练两招,“已经不早了,我都练完剑回来了。” 她很勤勉,永远都有用不完的活力,但又不爱说话。 涂萝很是佩服她,“你真的好勤快,你是为了什么吗?还是你本身就这么勤快?” 月弦凝不好意思地说:“我想要赶上大师兄……” 她比林尘镜入门晚,实力自然比不过他,但她又很想能一直与他练剑,只不过常常分配到与她实力相当的弟子,她想跟他匹敌,而不是只有在林尘镜帮着祁渡对门下弟子进行指导的时候才能与他对打。 涂萝听着听着,讶异道:“你该不会是……” 她看着月弦凝逐渐漫上绯红的脸,“你是不是喜欢尘镜啊?” 月弦凝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我没有。” 她首先想的就是否认。 尤其面前的人是涂萝,她看得出来林尘镜对她很不一样,有点耻于在她面前承认。 涂萝看出她很抵触这件事,便闭上嘴,“好吧,我不说。” 月弦凝冷静下来,突然有些颓废地坐在她面前,“对不起,我不是对你撒气,我只是……心里不舒服。” “为什么呀?”涂萝问她,“能跟我说说吗。” 云鼎山女弟子少,大家都忙于修炼,关于情爱之事都很欠缺。 月弦凝也找不到什么女性长辈开导自己,索性在涂萝跟前坐了下来,“我、我好像看到你与大师兄在一处的时候,心中就会酸溜溜的……” 涂萝灵光一闪,惊讶地道:“我也会这样!” “啊,你也会这样吗?难道你对大师兄也……” “不是不是。” 涂萝连连摆手,“我说的不是尘镜,而是每次看到的祁渡跟祁月在一起的时候,心里面就会酸酸胀胀的,不太舒服,这样啊……” 月弦凝定定地看着他,小声对她说道:“这好像是吃醋了。” 涂萝一愣,“吃醋?” “是啊。”月弦凝告诉她说:“这也是小师姑告诉我的,她说这种情绪叫做嫉妒……” 她一开始听到的时候觉得不可思议,她怎么会嫉妒涂萝? 可祁月那么告诉她,又很笃定,她便只能够躲着一点涂萝,很多时候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如今听到她也有这样的情绪,这才松了一口气。 月弦凝小心翼翼地问她,“如果你也有这种感觉,是不是说明这是正常的?” “应该是吧。” 涂萝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我心里面不太舒服,但我没有想过要伤害别人。” 月弦凝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像是完全放下了。 她也是的确有些不开心,但从来就没有想过伤害涂萝,只想着找个办法压下这种情绪。 两个人交换看法,终于都放了心。 修道之人很注意自身的心境,很多人便因为心中生出的爱恨嗔痴以及执念走火入魔,所以拜入云鼎山的弟子都经过精挑细选,很多人都是远离七情六欲的。 这也不怪月弦凝对这种泛滥的情绪感到陌生。 “时间不早了,等你吃完,我便带你去练剑场看看好不好?” 涂萝自然欢欢喜喜地答应了,跟着她一起出去。 她还从未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些弟子们面前。 眼看着不远处一袭白色衣衫的月弦凝带着身着青色长裙的涂萝过来,那些弟子便停下了手中的招式,先跟月弦凝打了个招呼,“二师姐!” 月弦凝点了点头,让他们继续练,“我们只是过来看看,你们的眼睛不要乱瞟,继续练!” 不远处的比剑台,林尘镜正站在其中。 似乎是有弟子对他发出了挑战。 月弦凝见状,连忙拉着涂萝的胳膊对她道:“大师兄在那边比剑,我们去看看!” 两人走到站台下,已经有不少人围了上来。 台上。 门中的一个弟子看着不远处长身玉立的林尘镜,拱了拱手,“还请大师兄赐教!” 林尘镜点头,神情认真。 即便对面的人实力对他没有任何威胁,但还是拿出了十足的态度。 他动作轻松,随手在空中挽了个剑花,算是热场了。 “华壁师弟,多有得罪!” 说罢,便出了剑。 云鼎山主峰。 祁渡随着祁怀岭从府中出来,身旁还陪着几个云鼎山的长老,其中一个便是正在跟林尘镜对战的秦华壁的师尊——秦天老祖。 “那边似乎有好戏看!” 秦天老祖比怀岭老祖要年轻不少,端的是仙风道骨,因为常年修行,远离红尘,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风度翩翩,“哟,还是我门下的弟子,跟祁渡的大弟子!” 他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口吻,与身旁其他几个老祖打趣,“要不要打个赌,谁人能赢?” “我们几个老祖中,怕是出了怀岭老兄,都没人打得过祁渡,就是不知道他的弟子如何。” 其中一个开口的是器峰的长老苏枫刃,他年纪最大,仙风道骨,跟祁怀岭一样,已经处于半退隐状态。 “你自己身为器峰长老,不精进法力,只铸造兵器,自然是打不过祁渡。” “说得好像你符灵山的打得过他一样!” 众长老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 祁渡只能道:“区区晚辈,只是专精于剑术,侥幸得此殊荣,术业有专攻,器峰与符灵山修炼的道法不同,各司其职,各位长老不必为我争论。” 祁怀岭赞赏地看着他,“我这个大弟子,的确是年少有为,比你们门下的弟子都要厉害不少,却又如此谦逊!” 这一点,足够他在几大长老中将牛皮吹上天了,他们还不能酸什么,只能陪着吹。 不过还是有人不太服气的,“自个实力强,不代表教出来的弟子也厉害,有的人自己不咋样,却能教出好苗子,这都是说不清的,还得看孩子们自己的造化,是吧?” 这话像是在说林尘镜与祁渡,又像是在说祁渡与祁怀岭。 总之不是什么好话。 祁怀岭虽然是半隐退了,但傲气还在,闻言冷哼了一声,率先朝练剑场走去,“是不是一脉相承的天资,去看看就知道了。” 于是只是一场平平无奇的比试,一下就围了不少人上来。 涂萝远远看见祁渡出来,对他挥了挥手。 他似乎没看见,又好像看了她一眼。 台上的林尘镜一下便看到了涂萝。 原本游刃有余的动作,却突然被对方看出了破绽—— 锃的一声剑音之后。 他手中的长剑被人打掉,引起四周一片嘘声。 林尘镜反应过来,却被打得节节败退,失了先机。 涂萝也收回视线,见林尘镜突然落了下风,心中不免焦急。 尤其是月弦凝站在她身边,十分紧张地捏着她的手,导致她的情绪也随着场上的局面变化,不受控制。 蓦地,涂萝眸中沁出一点异色。 台上风云变幻,黑云压了下来,一道雷电从天而降,竟然化作绳索,将秦华壁捆了个严严实实。 而那绳索的光辉,同涂萝瞳孔中的异色交相辉映,冒出滋滋的火花。 一时间,云鼎山的弟子们都在看着莫名被雷电绳索捆住的秦华壁。 而主峰过来的一行人,却是都看向台下的涂萝—— “那不是祁渡要迎娶的小兔妖么?” 作者有话说: (工/众///号/梅/馆/小/枝)
第16章 情绪 ◎祁渡,你是不是嫉妒了?◎ 云鼎山中,能认出涂萝的人并不多。 譬如方才的几个长老,也只有一个秦天老祖能认出她来—— “她不是早就堕妖了,方才身上为何会有这般大的力量?” 言语间,祁渡已经飞身到了涂萝身边。 祁怀岭还未回过神来,周遭便已经没了祁渡的影子。 其他几个长老还没察觉到事态的严重,见祁渡动作迅速,意味深长道:“方才说他天纵奇才,可如今想来,英雄难过美人关,七宙中那些栽在一个情字上的英雄豪杰可不在少数。” 这话完全是祁怀岭不爱听的。 他看着远处的方向,冷哼了一声。 比剑台上—— 林尘镜收了剑,愕然地看着被雷电捆绑的秦华壁,不知为何会有这种奇象。 众人的目光都在比剑台上,只有祁渡注意到涂萝的异样。 “涂萝。” 清致的声音传来,涂萝看着祁渡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才猛地清醒。 周身的光影褪去,眸色里的红色如潮水般隐匿。 天空中的乌云也都散尽,秦华壁松开被束缚的双手,重重跌落在台上—— “这是怎么回事?” 他完全回不过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他早就做好了打不过林尘镜的准备,林尘镜是北海林家的大少爷,又是剑尊祁渡座下首席大弟子,虽说是挑战他,不过也是为了看看自己的差距,但没想到林尘镜会分神,他有了反攻的机会,便抓紧机会猛攻,成功打下他的剑,本以为自己竟然有机会赢过林尘镜,却不曾想突生变故。 且方才风起云涌,全是天象,难道是因为他差点伤了林尘镜,惹了天怒? 林尘镜莫不是天选之子! 此时此刻,除了他之外,其余看客也忍不住联想到这层。 就连林尘镜本人都是怔愣的,只能先飞身到秦华壁身前,蹙眉问他,“你可有受伤?” 方才的雷电来势汹汹,又迅猛如斯,定然是受了伤的。 只是那雷电来得快去得快,见秦华壁还能自己站起身,应当问题不大。 “……林师兄,刚才的雷电到底是什么情况?你难道偷偷练习了什么诡异的法术吗!” 林尘镜百口莫辩,只能实话实说,“我也不知情。” 秦华壁显然不信他的说法,挣开束缚,跌跌撞撞行至他跟前,“林师兄,我敬你是剑尊座下大弟子,尊你为人正直,修行勤勉,若你踏实修炼,日后定有一番作为,若你一时想岔走了捷径,怕不是要给云鼎山所有弟子做了坏榜样?” 他这话说得直白,林尘镜眉头紧锁,却不能反驳,脑子解释,索性便沉默着,良久才道:“此事蹊跷,但尘镜定会调查清楚,给诸位一个交代。” 月弦凝在台下看得气血上涌,那秦华壁无凭无据,便将林尘镜架到了如此高地。 她心中不忿,却只能够强忍着。 可底下还有一圈弟子等着上去挑战林尘镜,眼看着林尘镜又走到比剑台的边缘,将长剑拿了起来,是想要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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