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沫不看他,而是对地上的男人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男人抱着头,点了点头。 汐沫起身看向鲁山,鲁山这才看到汐沫的脸,竟是个有着胎记的丑公子,刚想呸一句。 汐沫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呈在掌心,鲁山双眼放光,众人眼中也有贪婪之色。 “这银子算是弥补你的损失。”汐沫淡淡道。 鲁山见汐沫出手阔绰,当即想要狮子大开口,将棍子搁在肩上,“这银子可弥补不了今日我的损失,公子想做善事,那至少得五个银锭子才成。” “贪心,可不是好习惯。”汐沫淡淡瞥他一眼。 晶儿扶起地上的男人,这男人脸上脏污一片,着实看不清面容,晶儿脸上也无嫌弃之色,众人也是觉得惊奇。 “这样就想算了?”鲁山上前,眼中闪着暴戾,他可不是什么善茬,不给他要的数,休想带走人。 汐沫将银子丢给他,转身欲走,鲁山冲过去想要抓住她。 汐沫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身,轻易的就将鲁山挥来的右手擒住,一转,鲁山在空中翻了一圈,重重的砸在地上。 而汐沫却巍然不动,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将比她体格大出许多的鲁山撂倒在地,众人都是惊讶的看着汐沫。 这一手,她并未动用灵力,对付凡人,她还用不着。 “方才给你的银子弥补损失绰绰有余了,多出来的,去请个大夫给自己治治伤。”汐沫丢下这句,拍了拍手,似乎有些嫌弃方才接触了鲁山的手。 众人都觉得一阵好笑,好好收着银子不就好了,非要贪心,这下好了,银子得了,还受了痛。 这丑公子来管闲事,说明也是有点能耐的,这鲁山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 “你要带他回客栈么?”阿熙问。 “去医馆。”他受了伤,先去治伤要紧。 晶儿扶着他,男人这才开口道:“多谢。”声音很沉,汐沫敛眸不做声。 莹儿道:“我去给他买身衣裳,你们就在附近医馆给他看吧,我一会来找你们。” 汐沫点头,晶儿两人现在做事越来越出色了,她出了头,她们则会想着善后,不多问。 她们进了一家名叫济善堂的医馆,见着她们,立即有人帮着晶儿将男人带到里面去。 “他身上脏污,恐不好看伤,劳烦你们准备些水给他清洗一下,衣裳一会送到。”汐沫看着帮忙的男子道。 汐沫声音沉稳,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男子点头带他去了后室。 “公子。”一直看着她们进屋的医馆老板唤了一声。 汐沫看向他,老板看起来有六十多岁,面容和蔼,一身白衣素袍洗的都有些泛黄了。 汐沫冲他微微颔首,正欲说话,老板却先开口了,“方才公子救人我都瞧见了,英雄出少年。”笑的很是慈祥。 莹儿很快就来了,看了汐沫一眼,老板说,“你是女子,不方便,我将衣裳送进去。” 莹儿将衣裳递给老板,瞧着老板进去后,才看向汐沫。 “你怎么买的蓝色?”阿熙似乎有些不悦。 “蓝色又怎么了?”莹儿瞟他一眼。 汐沫打量着屋内,柜台整洁,药柜也是如此,四处无一样古董器皿之物,都是朴素之风,方才瞧着老板的衣袍已经很旧了,看来这老板倒是个实实在在行医的人,只是不知医术如何?
第32章 白泽 后室有人出来了,最显眼的莫过于那一身蓝色衣袍的男人,此刻清洗干净后倒是判若两人。 晶儿两人互看一眼,皆是有些诧异,这男人长得还有几分好看呢! 浓浓的眉,细长的眼,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古铜色的肤色,身形高挑健壮,看起来很有男子气概。 待他坐好后,老板给他把脉,静默半晌,才看向汐沫,“他的脉息有些古怪,瞧着没有内伤的样子,外伤也不严重,擦点药养着就好了。” 他方才进后室检查过他的身体,只有棍棒敲打的淤青,并无什么伤痕。 汐沫眯了眯眼,那棍棒上有血渍,不是他的么? “有劳了。”汐沫放上一块碎银子,太多老板也不会收。果然,此刻见着这块碎银子,也是一阵拒绝。 “公子不可,这药钱可用不了这么多。” 汐沫轻笑,“方才你们帮他清洗,此刻治伤,劳心劳力,理应收着。” 心善之人,即使你给的银两高出一些,他也会心生负罪。贪婪之人,给的银两高出许多,他也会觉得不够。 男子已将药膏装好,给了晶儿。 汐沫对老板微微一笑,“告辞了。”不给他推辞的机会,就率先出门了。 老板点头,不再多言,只是拿着碎银子的手有些颤抖,他一向善待百姓,穷苦之家他一向都是先给药后给钱,自己日子过得清苦,却反而被认为是理所应当。 出去买菜时,从来缺斤少两,不曾少过半分银钱,世人都不曾善待于他,今日这少年,模样虽丑,心却善良,半丝便宜也不肯占,还多给了不少。 摇头叹气,世人之心,最难揣度。 “你叫什么名字?”汐沫问。 “白泽。”男子答道。 这名字好耳熟,汐沫笑笑,可不觉得很熟嘛,魔界不归河的守护者就是上古神兽白泽。 白泽肯守着不归河还是因为当初有一股傲气,非要去跟玄苍较个高低。 最后败给了玄苍,才甘心守着不归河,只是眼前这个白泽是否是上古神兽白泽还有待查证。 阿熙倒是多看了他几眼,白泽也垂眸看向阿熙,四目相对时,又都避开了。 汐沫冷笑,巧了,跟玄苍有关的都一个个出现在身边,玄苍却找不到,真是讽刺! “回客栈么?”晶儿问。 “你们跟他一起回去,他跟阿熙一个房间,我想走一走,你们先回去。”汐沫淡淡道。 这是白日,想着无事,晶儿两人点头应下了,阿熙却不乐意了。 “我陪你……” “不用。”阿熙刚说出口便被汐沫拒绝了,连看都不曾看他。 阿熙无辜的看着汐沫,他惹到她了? 她想去见一见昆元,问他,三万年前他们殒命之后的事。 见汐沫走后,莹儿目光冷淡的看向阿熙,“喂,你到底做什么惹她不高兴了?” 汐沫这些年情绪淡的如沉寂的水,自从阿熙出现,她情绪波动越来越大了,烦躁,低落,她看的都有些心疼。 “我说我什么都没做,你信么?”阿熙看了她一眼。 “在街上呢,回去再说。”晶儿看向莹儿。 昆元再次见到汐沫时,微微有点惊讶,竟然这么快又来找自己了。 “上神。”昆元见她只是独自一人,有些疑惑。 “昆元,我想问你,三万年前我们殒命之后,天魔二界发生过什么事?”汐沫目光澄澈,神色认真。 昆元轻叹一声,果然该来的迟早会来。 陆赟一行出了天瞿,张公公在马车里一直叨叨着,“老爷,我这心里慌得很,违背国师的意思,回了天瞿,不知要受何等惩处呢?” 张公公的脸都皱成一团了,他心里怕的很,国师的惩处没人不怕。 “冷静些,你怕什么?这一辈子你还没出过天瞿吧!这次就当是给自己放松一下,天瞿有国师坐镇,我放心着呢!”陆赟倒是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 “可是……” “啰嗦什么,此行侍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陆赟的好心情被张公公说的都快没了,蹙着眉很是不悦。 张公公赶紧闭嘴,只是心中仍担忧着,跟着皇帝这么多年,他对国师的身份也不是没有去揣测过,无论是什么,总之不是凡人。 既然国师交代不能出天瞿,自有他的原因,皇帝如今一意孤行,怕是会出事,只是他不敢说出来。 他一直都认为皇帝对国师言听计从,不会有违背之意,只是这次怎会坚持要去殷沛呢? 他当然不知道皇帝想的什么,陆赟此次去殷沛,是因为他并没有放弃长生不老,他要在离宫的这些日子,找到长生不老的丹药。 他要永远做天瞿的皇帝,他要镜寒川永远都是天瞿的国师。 在天瞿境内做事会被国师知晓,那出了天瞿就未必了。 陆景文看着一脸倦色的众臣,心中也忍不住唏嘘,这才一日,众臣便被摧残至此,还有两日,不知如何呢? “诸位可有事要奏?”陆景文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众臣摇头,“回大皇子,无事启奏。” “那便退朝吧!”陆景文此话一出,众臣如蒙大赦,他们还要回去抄书呢? 陆景文看着有几位佝偻着身子,困倦不已的大臣,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大殿。 叹了口气,心中却道,“宁惹君子,勿惹小人。宁惹小人,勿惹女人。宁惹女人,勿惹国师呀!本皇子也爱莫能助!” 他虽不似他父皇那般敬重镜寒川,可是心底对镜寒川的畏惧却不比众人少半分,此次他父皇微服私访,未带一名妃嫔。 这后宫安分的很,无人争宠不说,连大声说话的都没有,皇帝不在,国师坐镇,每日都是守在自己宫里,就怕出去惹了国师,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景文可是打心底高兴的,无人惹事,他乐得清闲,女人堆的事,处理起来最为棘手,这还是国师的功劳呢! 他忽然有些理解他父皇了,天瞿太平,平日朝政并不忙碌,后宫祥和,每日过的很安宁,这都是因为人人敬畏国师,他父皇大概就是因为这一点,更加离不开国师吧! 寒月殿内,镜寒川正在闭目抚琴,月落窜出来,双手按在琴弦上。 “寒川,你心乱了。”月落担忧的望着他,还真是少见,他居然会心乱。 镜寒川睁眼,目光宁静,“月落,去一趟临渊,见见沫沫。” 月落松开琴弦,一脸的惊愕,“你让我现在去?” “我隐隐觉得沫沫情绪有异,我施的封印有波动,你去一趟,我好放心。” “那我要怎么立即找到她?”月落问。 “很快……” 镜寒川挥袖月落便觉得自己掉入一个黑洞里。 汐沫离开昆元住处,一路神色淡漠,瞧不出一丝情绪。 忽然袖中有异动,是镜寒川给的锦囊,她取出锦囊,刚一打开,月落就从里面滚了出来。 月落站起身,看着汐沫,她脸上变化可大了,月落挑挑眉。 汐沫也在打量他,蓝衣黑发少年,模样倒是清秀,只是看着似乎是有灵之物。 “我叫月落,是寒川的器灵。”月落开口。 汐沫懂了,他是月落琴的器灵,可他来这做什么? “寒川不放心你,让我来见一见你。”月落直言,他瞧着汐沫挺好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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