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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而你丈夫也在身边，你说他欺负你，那你丈夫是死的么？他看着你被欺负而不吭气的么？” 汐沫从头到尾没有一句指责月落的话倒让月落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汐沫也会这么维护他。 “你们……”妇女颤抖着指着汐沫，刚要破口大骂，汐沫便对着月落道，“不必与她见识，我们走。” 月落翻了个白眼，就跟在汐沫身后走了，留下那妇女在风中气的发抖。 白泽感激的看着月落，准备说句感谢的话，月落白他一眼，“你瞧你，吃吃吃，被别人说了吧！” 白泽那点感动的心思瞬间荡然无存。好吧，月落就是他怎么说自己都行，别人说自己他就不乐意，简直，有毛病啊！ “你好生修炼，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镜寒川淡淡交代，便要回天瞿了。 “是。”陆赟躬着身子送别镜寒川。 “皇上，殿下罚了冷厉三十鞭刑，两个月内都不在身边侍候。”戚公公低声汇报着。 皇帝神色凝重，“冷厉自小就陪在他身边，他还从未罚过他，这一次为了一个丑女，他竟然罚了他，如果那女子相貌过得去，只是普通，朕倒也认了，可她实在是不堪为国母啊！” 戚公公见皇帝如此忧心，低声劝道：“皇上，殿下人中龙凤，他看上的女子想必有过人之处，何小姐自幼爱慕殿下，所说之词怕是有夸大，您要相信殿下。” “你是说她实际上没有那么丑？”皇上有些期待。 “呃，丑可能是真的，但没有颐指气使的说那些侮辱殿下的话大概是真的，老奴瞧着何小姐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冷厉神色有些不对，想必不是很赞成。” 见皇帝蹙眉，他又道：“冷厉自幼跟在殿下身边，他也很在意殿下未来的太子妃，想必就没纠正何小姐的说辞。” 皇上长出一口气，“朕想见见那位公主，戚公公你派个可靠的人去查查。” 戚公公道：“是，皇上。” “等等，别让太子知道了。”皇帝叫住了戚公公。 “是。”戚公公领命而去。 贺沐尘这两日忙的脚不沾地，处置了余德辉就回了皇宫，贺瑾穆忽然病重，太医们束手无策。 贺瑾穆躺在床上禁闭双眼，因为这些日子更加清瘦，脸上的褶皱更深，松垮的贴在脸上，看的人更觉是已病入膏肓之状。 “太医，父皇何时能醒过来？”贺沐尘看着贺瑾穆，淡声问道。 太医躬身作答，“回二皇子，皇上身子虚亏太甚，这些日子喜怒无常，时常发脾气，怒火攻心，原本就不是很好的身子更是雪上加霜。” “我问你什么时候能醒？”贺沐尘加重了语气。 “已经用了药，尚不知何时能醒。”太医这句话说的很没底气。 “你们退下。”贺沐尘一阵无力感袭来，挥手让他们退下，自己坐到床边。 看着这个面容苍老的父皇，他心中的那点怨恨已经消散了，幼时他也是很疼爱自己的。 可以说，他一直都很疼爱器重自己，只是他后来昏庸昏聩，残杀忠良，性子暴戾，让自己对他产生了恨意。 再经历他母妃一事，他对这个父皇心中已经没有多少感情可言，现在看到他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心中终究是不忍的。 “父皇，您可能不知道，幼时我曾引您为豪过的，那时您意气风发，还是很贤明的，我也很愿意亲近那时的您。” 贺沐尘说的很慢，似乎在追忆往昔，贺瑾穆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后来您变了，可您对我一直都还很好，只是我却再也不愿亲近您了，快点好起来，不要再继续睡下去了。” 再亲昵的话他对着贺瑾穆说不出口，篱妃在门外悄悄看着这一幕，轻轻吐出一口气，那道淡紫气息飘到贺瑾穆鼻翼里，只是凡人瞧不见这道淡紫气息。 贺瑾穆缓缓睁眼，贺沐尘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他浑浊的眼里有泪水溢出，“沐尘。”一开口便是沙哑干涩的嗓音。 “父皇。”贺沐尘对他的清醒还是很惊喜的，见他落泪，也拿着一旁的丝帕为他拭泪。 “沐尘，父皇这些年错了，我已经时日不多了，这临渊以后就交给你了。”贺瑾穆哽咽着。 “您只是病了，会好起来的，我让太医进来。”贺沐尘起身朝外间喊道，“太医，父皇醒了，快进来。” 在外面候着的有太医，也有皇后以及一些妃嫔，大臣们，而篱妃是妖，她隐身在外，无人发觉。 听到皇帝醒了，都急匆匆的要进去。 贺沐尘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都挤进去，对着皇帝就是磕头，“皇上，您可算醒了。” 太医赶紧去把脉，看眼珠变化，看完之后对着贺沐尘点头，意思是暂时无性命之忧。 贺沐尘松了口气，活着就好。 贺瑾穆一直看着他的这个儿子，满屋的关怀在他眼里，此刻竟只有沉默的贺沐尘的眼神是最真切的。 “朕有话要说，你们都静一静。”贺瑾穆让太医将他扶起来。 皇帝坐在床头，喘了一口气，跪着的大臣，妃嫔们都不敢起身，隐隐感觉皇帝要说什么大事。 “朕知自己时日无多，一直以来也是沐尘监国处理政事，这些年他待临渊如何，临渊在他的治理下如何繁荣昌盛，大家也都清楚，朕也不多说。” “朕驾崩之后，沐尘便是临渊之主，你们尽心辅佐。” 贺瑾穆说完这句话，如释重负的闭了闭眼。 底下的人都以为皇帝死了，哭喊道：“皇上。”那一声太过凄厉，把贺瑾穆的疲累都驱散了几分。 太医说，“皇上只是累了，歇一歇而已，诸位不必惊慌。”
第91章 无果 众人一阵尴尬，方才他们与其是惊慌，倒不如说是惊喜更多，早就盼着他死了，这现在还没落气，心中不由得有些遗憾。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丞相首当其冲的道，“依老臣之见，皇上需要静养，安排人侍疾即可，大家都在这里，反而不利于皇上休养生息。” 众人点头附和，可说到侍疾，不就是后妃们的事了么？谁都不愿去，这会儿都低着头不去看皇帝，就怕贺瑾穆点名。 皇后此刻也是低着头，她才不想去侍疾，这个老皇帝又老又丑，早就对她没有恩宠了，这些年空有皇后之名，自己的儿子还不如贺沐尘，她也没去计较了，现在她更不会去侍疾。 “那就淑妃吧！”贺沐尘看向他的母妃。 淑妃有一丝不可置信，他竟然让自己去侍疾，他不知道自己多恨皇帝么？就不怕她弄死他？ 听到贺沐尘发话，都觉得松了口气，赶紧朝淑妃道谢，“那就有劳淑妃娘娘了。” 等所有人都出去后，屋内只剩下贺沐尘跟淑妃还有贺瑾穆。 淑妃看着已经睡下的贺瑾穆，目光不悦的看着贺沐尘，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母妃，父皇时日无多，过往之事儿臣也没办法要求您忘记。但是，以后儿臣是这临渊之主，儿臣希望您朝前看，不要总是记着过往的苦。” “您以后还是要开心的过，您还有沁阳跟儿臣。”贺沐尘声音虽淡，却透出一丝疲惫。 淑妃听出来了，有些心疼自责，“沐尘，你回去歇着吧！母妃一定好生伺候你父皇，不会有旁的心思。” 这句话几乎是保证，贺沐尘看了一眼淑妃，她神色认真，并无虚假。 “你这两日来回奔波，尧城时疫那么快控制住了，救了尧城百姓，处置了城主，还回来忧心你父皇，母妃一定会替你分担。” 贺沐尘点头，淑妃心中虽还未放下过往，可她到底是心疼自己的。 “那就辛苦母妃了，儿臣告退。”贺沐尘拜了拜礼就出去了。 淑妃坐在床边，看着贺瑾穆，轻声道，“我是恨你的，可是沐尘他太苦了，他这么多年太累了，所以为了他，我会好好照顾你。” 她并不担心贺瑾穆是否能听到，方才贺瑾穆说的那番话，她能感觉出他有些清醒了，他还是认得出局势的，听到又如何，他现在还不知能活到几时，还要靠她照顾呢！ 汐沫一行已经用了午饭，朝着贺沐尘所写的地方而去，汐沫紧张的捏着手，既有期盼，又怕失望，纠结的心情溢满胸腔。 玄苍知道此时说什么宽慰之话也无用，只有她亲眼见了，才能有所改变。 他们所去之地是一个名叫涴溪沙，此处是一条弯弯溪流，汐沫看到这条溪，眉心微皱，这就是阴寒之地？只不过有水罢了。 玄苍指着一旁，“应该是那个山洞。” 汐沫看去，这个洞口有湿润的青苔滴落，汐沫赶紧朝那边跑去，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去。 玄苍却拦在她身前，“里面情况不明，我先进去。” “一起。”汐沫拒绝。 说完拉玄苍的手，带着他一起走进了山洞，在洞外还不觉得如何，可一踏入山洞内，一股冷寒之气席卷而来，里面阴冷潮湿，寒气刺骨。 汐沫打了个喷嚏，玄苍将她拉近自己，汐沫拒绝了，“没事，只是一开始不适应罢了。” 白泽，月落自觉的走在最后面，将晶儿，莹儿护在中间。 里面不时有水滴落下的声音，清脆的声音在洞内传出很大的回声。 洞内很深，里面很暗，汐沫施法让里面明亮起来，他们一路前行，洞内越走越宽阔，里面也越来越冷，还有不少冰柱。 往前走了半盏茶时间，竟没路了，汐沫他们四处查看，里面除了冰柱跟一些石床，再无其他，更别说玄苍的真身了。 汐沫失望是有的，刚走进去时，里面的阴寒让她心中是有一丝期盼的，毕竟那么寒凉，没想到什么都没有。 玄苍没有说，他进来时毫无感觉，他猜测此地不会有他的真身，可他即使说了，汐沫也还是会进来，倒不如让她亲眼见了好死心一些。 “这个地方倒是避暑胜地呀！”月落摸了一下冰柱，凉的刺骨，赶紧缩回了手。 “没错，估计就是因为太冷了，很多人走到洞口就不敢往里走了，不过对凡人而言，除非身有绝世武功护体，否则进来了也会被冻伤冻死。”白泽附和道。 “既然这里没有，那我们就出去吧！这里太阴冷了，待久了也不好。”莹儿看着汐沫，希望她同意自己的想法。 汐沫再看了一圈，甚至地面她都有想要凿穿看一眼的想法，可终究还是没有，她无奈的点点头。 来时走的很慢，出去时便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出了山洞。 汐沫毫不留恋的朝前走，这个地方没有，就要朝下一个地方而去了，她刚走几步，玄苍就拉住了她。 “汐沫，不要心急，会找到的。”他的声音很柔和，驱散了一些她因为没找到真身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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