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她好尴尬。 有没有交警能管一管啊。
第9章 在他那么艰难的时候,她什…… 木绵以为对视的这几秒就已经是尴尬的顶峰了,没想到,很快,李斐居然径直地朝着她走了过来。 木绵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一直惊愕地看着他,眼睛瞪得溜圆。 李斐不至于过来跟她打招呼吧? 她没觉得他们有什么打招呼的必要,况且在现在这种遍地熟人的地方,他这种社恐应该没有当众和前女友叙旧的能力。 想是这么想,木绵还是觉得有些慌。 看着和她的距离逐渐缩短的李斐,她已经开始思考该怎么跟其他人解释她和李斐过去的关系了。 还好,就在李斐马上就要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木绵听见她身后有人喊了一声:“李斐坐这儿!等你半天了。” 李斐应了一声,从她旁边走过,落座了。 在他坐下的那一瞬间,木绵低下了头,刚刚她还真以为李斐是在看她,怎么这么自恋呢? 木绵用手往自己脸上扇了扇。 旁边的大姐注意到她这个动作,热情地问:“是不是太热了?” 木棉:“……是有点。” 接下来的时间里,木绵头都不抬地专心吃饭。 吃饭吃到一半,工会那边有个领导站到台上,拿起了话筒:“大伙别都闷不吭声地吃,咱得互相认识一下,不然这顿饭吃得没有意义,来这里就是认识新朋友的。我提议,每个人都跟自己桌的人自我介绍一下,讲清楚自己的姓名单位,哦对了,曾经有没有恋爱经历也可以讲一讲,增加相互了解嘛。” 这个提议一出,积极脱单人士都给出了热烈的回应,纷纷放下筷子喝水润喉咙了,见此情况,不积极脱单人士也只能停下夹菜转桌的手。大家都是体面社会人,给领导面子,给同事面子,这都是基本功。 于是,整个大厅觥筹交错的声音停了,响起了蚊子一般的嗡嗡声。 木绵和李斐这两桌也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或许是巧合,当木绵开始说出“我叫木绵”的时候,隔壁桌也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叫李斐”。 木绵:“今年25岁,本市人。” 李斐:“25岁,本市人。” 木绵:“毕业于南方大学,大学期间谈过一场恋爱。” 李斐:“大学就读于南方大学,谈过恋爱。” 木绵:“现在分手已经三年了。” 李斐:“分手两年十个月了。” 他们两人的声音在嘈杂的大厅中逐渐重合起来,虽然具体的措辞有许多不同,但那些细微的区别无伤大雅,一声一声仿佛两重奏。 自我介绍环节结束之后,大家才又回到愉快的进食环节,不过这会儿大伙也差不多吃饱了,闲聊起来。 木绵对聊天没什么兴趣,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挑香菜吃,吃了几口,她感觉到有个人从她背后走过去了,一回头,发现是李斐上厕所去了。 上厕所就上厕所呗,木绵继续吃,但旁边的大姐好像被解除了封印的八卦天赋,神秘兮兮地对身边的人说:“刚刚我注意了一下,有两个女同志过来想加他微信了。你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伙子这么受欢迎吗?” 一个姑娘说:“长得帅啊。” 大姐:“还有一点儿,很重要的一点。” 说到这里她露出了个卖关子的表情,身边的人都好奇地问:“到底是什么,赶紧说啊。” 大姐狠狠地吊了一会儿胃口才道:“你要是跟他结婚,没公婆压力,自由,谁也不伺候。” 桌上有人立刻说:“那确实不错,少了不少闲气,就是没人帮着带小孩。” 木绵完全没有想到这些方面上来,她听到这个回答,第一反应就是惊讶地“啊”了一声。 怎么会这样? 大学期间,她见过李斐和家人打电话,那个时候他爸妈应该是都在的。 这几年时间,他家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所以说,这才是他现在看起来那么消沉的原因吗? 想到这里,她心里猛地浮出一股浓郁的失落和遗憾。 在他那么艰难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知道。 再怎么说,也是曾经很认真地喜欢过的人,如果他遇见不幸,她也绝不会开心。 从这一刻开始,她忍不住地关注上厕所归来的李斐的动向。 当然,他坐在她的背面,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竖起耳朵聆听他偶尔说出的简短字句。 他好像也不太参与同事之间的聊天,虽然会做出应答,没给过谁冷落,但这种机械的回应一看就是硬拗着说出的,听不出开心,也听不出难过,没有一点儿自己的真实情绪在里面。 听了一会,木绵又想叹气了。 等这顿饭结束,所有人都拿好随身物品,想要早点回家的时候。木棉没有立刻走,而是拿起自己的手机。 她想给李斐发个信息,问他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几个字,又放下了。 她现在这个身份,能问吗? 好像可以,买卖不成仁义在,就当自己只是朋友吧,关心一下不是坏事。 想着,她在手机上有打了几个字。 打完之后,要发送的时候,她又迟疑了。 他们曾经已经彻底退出对方的生活,决定以后的路互不干涉地走,她这一问,到底算是什么呢?她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得到答案之后,她又能做什么了? 或许做人不应该那么自以为是,不要只为了满足个人的好奇心就去打扰别人。 要不然,算了吧。 正在思考的时候,木绵突然看见了前方的路边,李斐正把手插在口袋里,一动不动地站在一辆车前。 她看见李斐的时候,李斐刚好回了头,他看向她,缓慢地对她挥了挥手。 这个场景很容易就让她想到上大学的时候,他们每次短暂分别之后的相聚。 他常常在各种地方等她,寝室楼下、餐厅门前,图书馆大楼前,每一处都留下了很多记忆。 每次他等到她的时候都会这样挥挥手,他挥手的姿态和别人不一样,有些人挥手的幅度很大很热情,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很高兴,但李斐不一样,不管什么时候他的身体都是僵硬的,手的幅度很小,看起来很拘谨,好像不敢让别人看出他在迎接自己喜欢的姑娘。 但他会在木绵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很自然地塞给她一个小零食,顺带着把她的书包接过去。 那个时候,她挽着他的手臂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她以为他们永远不会分手的。 回忆到这里,木绵刚好走到了李斐的身边。 李斐手插在口袋里问:“你叫车了吗?” 木绵摇头:“没有。” 李斐很自然地说:“那你上来吧,我给你送回家。住哪里?” 木绵迟疑片刻,最后还是没有推辞,直接报上自己的住址,上了车。 车辆平稳地在道路上行驶,晚风从车窗上部的缝隙中吹出,大小刚好,把仍在的暑气吹散了。 导航显示整个车程二十分钟,时间其实不短,利用合理的话,可以谈很多东西。 但前十九分钟她的喉咙好像被堵住了。 她又开始犹豫那个刚才明明已经想好的问题,她还是想问。 她纠结了很久,终于在最后一分钟的时候咳嗽了一声。 李斐在开车,没有看她,但车速却慢了一些。 木绵又犹豫了一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问才能够措辞合理,既能表达善意,又不让李斐觉得自己被过分的同情。 是李斐首先问的:“你怎么了?有话要说?” 木绵这时才吞吞吐吐地说:“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经历什么大事情?” 李斐颇感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木绵僵硬地说:“只是问问,你昨天问了我那么多,我回问几句不可以吗?” 李斐一边开车一边说:“没什么不可以的。只是这三年……” 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才道:“没什么可以说起的事情。日子就一天一天过去了。挺快的。” 其实他并没有说什么卖惨的话,但木绵更加难受了。 她小声又小心地问:“你爸妈是不是不在了?” 对于她这个问题,李斐沉默了片刻,再开口的时候倒是很坦然:“是不在了。” 木绵:“什么时候的事情?” 李斐:“去年。” 木绵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的车子已经停在了木绵的小区门口,李斐停下车,对她说:“其实没什么,习惯了就不难过。过去,我有个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现在,和你说也没什么。” 木绵看向他。 李斐神情冷静,眼睛看着自己的双脚,好像说的话完全无关自己:“其实我生下来就没有父母,十四岁之前一直在孤儿院里长大,十四岁的时候被爸妈收养。去年爸妈车祸去世了。” 木绵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一股非常强烈的惊愕包裹住了她,还有更加浓郁的不解。 这明明是很重要的一件大事,但那个时候李斐一句话都没和她说过。 为什么? 如果说现在关系不生不熟对她有所保留就算了,为什么在那个时候,他们最相爱的时候,他都不愿意对她透露分毫呢?
第10章 “你要看火球吗?” “当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木绵看向李斐,问。 李斐回答的时候罕见地带着一点迟疑:“因为这是不需要说的事情。” 木绵沉默了。 李斐看她一眼,补充道:“我那个时候是这么想的。” 木绵听着他的回答,脸上没什么表情,过了两秒,突然笑了一声,很快又低头用右手捂住了半张脸。 这样吗? 这样就解释清楚了吗? 他的回答让她一瞬间就回想起来他们恋爱时候的状态。 那一年多里,有时,她觉得自己能感受到他的爱,也有时候不能。 有时她觉得自己很懂他,也有些时候,她又觉得自己对他一点儿也不了解。她偶尔会看着他的脸,或者对话框,焦急的心想要穿透一切,来到他的心房,看懂他在想什么。 但她做不到。 其实处于哪种状态都不是坏事,很爱很懂就在在一起一辈子,不爱不懂就分道扬镳,真正的坏事是,她永远在两种状态间徘徊,像是永远到不了对岸的孤舟。 木绵很久以前看过一本书,书上写,为什么我们人类需要爱情,因为随着人的年龄越长越大,我们就会拥有越来越多的秘密。 有一些秘密,我们不能对父母说,最好的朋友也不可以。我们需要一个人,他能完完全全地接纳你的所有秘密,像港湾一般容纳你的全部,当你和他在一起时,你是自由而又有依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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