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母亲责骂,就一直喜欢穿黑。 但是他一拿起,秦妙言便凑近他道:“别穿黑衣,他从不穿黑衣。” 李扶光动作一顿,侧头看向秦妙言,绷着一张脸,没笑。 听话拿过旁边的水蓝色长袍,一层层穿上了,还将一头散了多天的长发束了起来,简单以一根同色系的发带固定在头顶。 他的发质特别好,束在头顶散落下来到腰下的位置,发丝呈现粗重的黑,墨色的瀑布一样,透着健康旺盛的生命力。 他穿戴整齐,转过身看向秦妙言。 依旧听话地绷着脸,不笑,不乱动。 这一番打扮下来,简直打扮到了秦妙言的心坎儿里。 这才是她一眼万年的肃冷仙君,持重美人。 他轮廓英挺,精致至极,睫毛黑长,眉目像是被工笔细细描摹加粗了一遍。 却半点不曾因为过分精致有柔媚之感,喉结凸出,有些紧张地吞咽口水,小山一样完美的弧度在他颈间上下滚动,秦妙言却看得口渴。 秦妙言向来不喜欢修真界各宗门喜欢将衣袍规定为白色,她喜欢明艳的色彩,但是这会儿倒是觉得,那句俗话说得好。 要想俏,一身孝。 瞧瞧这样子,谁能透过他这张俊美端肃的脸,看出他内里又蠢又纯的事实? 她心驰神动,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抱住了她精心修剪的合意情郎。 李扶光站着一动未动,在秦妙言投入他怀中的时候,喉结快速滚动了一下。 他眼睫飞速眨动,内热像沸腾的水,让他有些难捱。 他能吃啊,吃了太多大燥大补之物,光鹿鞭今早上一个人就干了一大盘子,是切碎辅青菜炒的,他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好吃,有嚼劲儿,足足十七根呢,那可是三阶灵鹿,能不“内热”吗? 此刻他后背都冒汗了,被秦妙言一抱,更是整个人都想蹦。 热死了。 他想推开秦妙言,因为他从未这样清晰地感知过她的体温,她的柔软,还有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馨香。 秦妙言自然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这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两个字,就让李扶光推拒她的力度,变为了拥抱她。 “哥哥……”秦妙言动情叫道。 她头闷在他健壮宽阔的胸膛,笑得坏极了,她从未觉得哥哥这两个字,竟是比心肝儿还旖旎。 李扶光闻言果真将带着推拒目的的双臂抬起,改为圈住了她的肩膀。 “嗯。”他以为她是心魔发作,想起了她的哥哥。 声音沙哑地安抚她:“哥哥在呢。” 他应声,秦妙言却又不高兴。 “别说话,你一开口,就不像他了!”
第10章 “李郎。” 李扶光果然不说话了,秦妙言总算是心满意足地抱到了“昔年情郎”,好好地感受了一下。 不过再怎么仔细感受,想要找回当年的那种感觉,确实是不大可能了。 当年她只是个熬到年岁的宫女,她的情郎李曦,是大皇子身边的侍卫,她费尽心机用尽手段,嘘寒问暖使出浑身解数才勾引到。 对当时的她来说,那是最好的归宿了,因为年纪大的女子出了宫,即便是在宫里攒了一些钱,也是不好嫁的,很多都嫁给了鳏夫,其实做了续弦还算是好的。 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直接做了妾,被后宅主母把控,简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是悲惨。 那时候秦妙言未见乾坤,不识灾苦疾恶,她也是抬眼低头,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亩三分地,一个相夫教子的人生。 她那时候,甚至物色好了年岁尚小,比较好拿捏的陪嫁丫鬟,目的不言而喻,婚后她一旦怀孕,好用来吊住夫君的心。 但是孰料一夕宫变,一切地覆天翻,她情郎殒命,她从宫中出去没多久,就被流氓地痞骗光积攒多年的钱财。 之后便是一步错,步步错,她爬过了人间疾苦和生死鬼门,终于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上。 秦妙言甚至不知道应该憎恨命运,还是感谢命运。 若她当真嫁给李曦,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沧海一粟,终其一生也只能在后宅之中勾心斗角,祈求夫君的几分宠爱,将期待寄托在孩子身上,以他人的荣光为自己的荣光。 幸运的,是她夫君能与她恩爱几年后,还念她的原配身份,爱意不足尚且能留份敬重。 若不幸,她也会郁郁难解,哀哀而终。 而如今她虽然午夜惊梦,恶忆蚀骨,却依旧能活得随心所欲,肆意畅快。 就连她以为一辈子难温的旧梦,如今不也回到了她怀中吗? 秦妙言慢慢仰头,看向了“情郎”的面容。 她呼吸得很慢,吐气很缓,从“情郎”的衣领交错的喉间,一点点向上,气息扫过之处,如她所愿肉眼可见的漫开潮红。 面前的这个人,正如一副被遗忘多年的画作,终于在此刻,被一点点打开尘封的卷轴。 直至秦妙言的呼吸停在李扶光的下颚之上,只要稍稍撅个嘴,就能亲吻到他的距离。 她才又痴痴喊了一声:“李郎。” 李扶光闻声垂头看她,两个人近得呼吸可闻,秦妙言的目光是再也不加掩饰的情.欲,她微微抬手,抚在了李扶光的鬓边,一点点地摩挲。 手指勾过他的鬓边,手背流连在他的侧脸,最终指尖停留在他的唇角,一点点,一寸寸爬上的双唇。 她肆意揉捏两片柔软,面色潮红地又朝前一些,紧紧贴在李扶光壮硕的胸膛,与他呼吸同步,心跳同频。 李扶光应该在此时此刻,彻底意识到秦妙言的意图,毕竟谁怀念自己的亲哥哥,会用山峦挤压,用身体嵌合,用指尖狎昵,用呼吸引.诱? 但是怎奈何李扶光他……根本没经历过这个。 他不光没吃过猪肉,他连猪跑都没有见过。 他只是觉得自己热得厉害,要发疯,要自焚,胸腔之中的火顷刻连天,鼻腔之中满是秦妙言身上的香味,几乎令他无法呼吸。 他觉得自己像小时候他玩的一个水壶。 把里面灌满水,然后盖上盖子,堵住倒水孔,再把水壶捆住,之后放在火上烧。 等到烧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嘭!”的一声,彻底爆炸。 到时候开水四溅,水壶上天,周遭的一切都会遭殃,包括他自己也会被烫得皮肉鲜红。 于是在秦妙言要把手指压进李扶光嘴里的时候,他一把推开了她,接连朝后退了好几步。小腹之中就像是已经开了的水,奈何蒸汽却无处可出,壶嘴发红发疼,像夹着烧红的铁杵,实在是痛苦。 秦妙言都感觉到他不成了,正震惊他比看上去更加雄伟,能媲美妖族某些天赋异禀的族群的时候,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这时候把自己推开了。 这都能忍? 难不成他还真是个什么正人君子,柳下惠吗。 “怎么了?”秦妙言见他面红耳赤地弓着腰,一副隐忍不能的模样,故意满脸关切地问,“是哪里疼吗?” “我帮你看看。” 她上前两步,表情是关切,眼中却满是戏谑。 压不住的坏水要从她肚子里流出来,她温声暧昧,又带着些许哄劝的意味道:“来嘛,我帮你揉揉就好了……” 秦妙言扶住他的手臂,手掌顺着他的胸膛向下,在马上要碰到他的时候,李扶光突然推开她,转身跑走。 足底生风,还运用上了灵力,一眨眼就从殿内消失了。 秦妙言没碰到可惜地叹了口气,但是人跑了,她一点也并不着急。 像猫捉老鼠一样,不紧不慢地出了门口,站在门口闭目感受了一番,就确定了他跑走的方向。 是她后院的露天沐浴池,就是他撞见秦妙言沐浴的那处,也是秦妙言用来养小宠半蛇的地方。 那里也挺好,东西有个结界,按一下岸边的石狮就能开启,开启后在里面无论怎样翻云覆雨,都不会有人察觉听到。 且秦妙言在那里的机关,备了好多她喜欢喝的烈酒。 她今天要喝最烈的酒,操最烈的野狗。 她抚了下衣摆,慢条斯理地朝着沐浴池边走。 她猜到了李扶光没有经验,最开始一定不好意思,要躲起来还是泡冷水,都是正常。 她把他的行为当成了羞涩。 她甚至能想象出,等会他从水中钻出来,长发打湿,衣衫紧贴精装身体,一切再也无法遮挡的样子。 他会隐忍,但最终必然会无法自控。 毕竟灵鹿的鹿鞭,吃了十七根,他就是个镴枪头,今天也能捅破天地。 她边朝着池边走,边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随手扔在地上。 长发旖旎散落,面色漫上微微兴奋的红润,艳若春桃,灿比红花。 秦妙言少有心情这么好的时候,毕竟这也算圆一个经年的美梦。 她走路都显得雀跃起来,在距离沐浴池水不远处,便看到了李扶光背对着她坐在沐浴池的浅水处。 后背的衣裳果然湿透,他的鬓发彻底散了,水蓝色的外袍已经脱掉,只有一层湿了的中衣,勾勒出他精壮的后背。 如她想象之中一样的诱人。 秦妙言手指一转,以灵力割破了指尖,很快一只肉眼难以分辨的蛊虫,从她的血液之中游出。 这小玩意还没长成,不伤人,甚至是补品,作用嘛……便是让人短时间内舌头麻痹,无法组织语言。 但是又不会彻底压抑声音,毕竟李扶光声音是很好听的,低沉如琴,比李曦当年水牛一样的粗重声音好听多了。 只要不突然冒出一些败兴的话,他叫喘起来一定好听。 不能错过。 秦妙言有些迫不及待,快步走近,手上掐着小虫,打算等会儿放他皮肤上,她的蛊贴肤化水,和给人喂下去的那种方式相比,要容易多了,更无法被察觉。 她走到池边,口中满是担忧:“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到底怎……” 秦妙言看着池水之中弥散开的一片红,一眼便看出是血! 而且这血正速度不慢地从李扶光坐着的地方逐渐扩散开来,她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简直无法相信。 “你在做什么呢!”秦妙言愣在池边,死死盯着李扶光。 李扶光闻言转头,看到了秦妙言,他浑身湿漉漉的,头上还在不断顺着俊逸逼人的眉目朝下淌水。 他的唇红得厉害,嘴角似乎还有破损,显然是被他自己咬的。 长得离谱的睫毛湿透了,一缕一缕在眼睛上凝结,他自下而上看来,眼中有些迷茫。 他此刻的模样,确确实实诱人极了,和秦妙言想的一样,难耐又懵懂,清纯又野性。 但他叉着腿,水中漂浮着他的外袍和裤子,他下身只穿了一件短裤坐在水中,刺目的鲜红还在不断从他胯.下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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