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晴怎么办。”小米搅着咖啡问。 田玉真沉默,“你知道我结婚后放弃画作,当年累计的小名气,付之东流,没正经工作,没有收入,离婚后,我会过得十分拮据,我不想小晴跟我受罪,我本打算让渡监护权,可一想到我要失去小晴,日后不能日日守着她陪她长大,心好像被剜一样。” “徐凌那个渣子不给你赔偿?你至少要向法庭争取抚养费生活费损失费吧,青春给他了,在家带娃四五年没有收入,净身出户岂不是很亏。” “徐凌说了,放弃小晴的抚养权,他会给我相应赔偿,若要跟她争夺女儿抚养权,我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特么的,现在渣子真多,这是我恐婚的理由之一,男人从不会站在女人角度考虑问题,女人好像永远是他们的附属品一样,嘴上谈男女平等,实际骨子里轻贱女性,他是外面挣钱养家,可他花天酒地啊,她丝毫不考虑这些年你对家庭的付出和牺牲。” 田玉真苦笑,“你还没结婚,真幸运,待日后结婚一定擦亮眼睛,找个人品好的,并非所有男人都像徐凌一样渣。” 小米叹气,“怎么擦亮眼睛,你我徐凌是大学同学,大家都认为徐凌人品不错,有担当,你跟他郎才女貌金玉良缘,谁会想到婚后他变成个混球,不知是能装会演还是被社会风气带坏。” “无论哪种,我都无力深究,无所谓的,只想和平离婚,还有争取小晴的监护权。” 小米掏出一张明信片,“这个商会老板常买一些作画,只要他认可,有时出价不低,我将你的油画邮寄给他瞧,他有些兴趣,至于价格,你们再谈。” 田玉真握上对方的手,“小米,真是太感谢你了,我山穷水尽之时,还有当年的姐妹帮衬,我真的需要钱给小晴生活上的保障。” “我们姐妹之间说这些见外了,只恨我不能暴揍徐凌一顿,小真,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支持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接下来的几天,田玉真忙着装修画室,另打算招收学徒,租金装修广告打下来,几乎花光她卡内余额。 前些日子,她去外地见了一位买主,虽然出价不高,好歹卖出两幅作品。 田玉真站在悬满自己作画的工作室内,望着墙上的一幅幅作品,她与小晴的未来全压在这些画作上。 她是美术生,毕业便结婚,婚后一门心思扑在相夫教子身上,并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目前唯一想到的挣钱门路,是重拾画笔。 她盯着墙上一副名为《夜幕下的女人》的油画,可以说是她笔下最满意的一幅作品。 抽象的女人脸,丰腴的姿态,叼着一根香烟,手中握一支枯萎玫瑰,半张脸隐在烟雾中,窗外的灯火似伸手可及,又似与人隔着两个世界。 婚后女人的一切,都隐在画里,懂得自然懂。 婆婆打来电话,语气中满是不满,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小晴醒了喊妈妈。 她说马上。 婆婆挂电话之前,她依稀听到婆婆在跟丈夫吐槽,说离婚证没领之前,还算夫妻,这总大半夜不回家,不定在干什么,得管管,别让别人说闲话。 田玉真听了,苦笑。 她儿子天天半夜喝得醉醺醺回家就是在外面辛苦挣钱,她半夜不回家就一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她跟丈夫之所以婚姻破裂,这个糊涂婆婆也算功不可没。 前几天去外地见买主,晚上抵达春城火车站,刚要打车回家,接到婆婆电话,说家里来了好几位乡下亲戚,床和沙发挤满了,让她在外面睡一宿。 她当时本想开骂,凭什么自己的家不能回,还没离婚呢,可一想到那老太婆不讲理,回家还得面对婆婆那些不大熟悉的亲戚,还不如一人清净,她干脆从火车站找了个便宜实惠的旅馆住了一宿,直到接到婆婆老家亲戚回家的消息,才拎着买给女儿的零食还有小猪佩奇公仔回家。 工作室忙了一整天,为了节省开支,悬画,打扫都是一人完成,早就累到腰酸背疼,田玉真落锁回家。 难得今天徐凌早归,见她进屋,徐凌指了指桌上的离婚协议书,“你看下,没意见就签字,我们早点离,省得相看两厌。” 田玉真将离婚协议书大致扫一遍,“小晴抚养权归你,车房归你,你支付我十万元补偿费?我这些年的牺牲只值十万?打发要饭的么。” 徐凌点燃一根烟,“田玉真,你要认清自己,结婚后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的,我在外面挣钱很辛苦的,陪领导喝酒,回家还要被你各种质疑,我精神也受到打击,我还没向你要求赔偿。” 田玉真不想说话,只觉跟眼前这个男人多说一个字都恶心。 人家压根不讲理。 “小晴的监护抚养权我会争取。” 徐凌嗤笑,“听说你两幅画卖了三千?以后拿什么养女儿?没楼没存款,你争取有什么用,法院不会将孩子判给没有稳定经济来源的监护人,哪怕为女儿未来考虑,我劝你别做无用功。” 田玉真回卧室。 女儿睡得安稳,她轻轻吻了吻女儿的小手。 她想起今天回家路上接到山西某商会老板的电话,老板确实看上她三幅画,两千一幅。 那三幅画是她花了两个月完工的,只得六千,还不够画室方面的开支,谈何以后给小晴物质保障。 她嘴上强硬,但其实心里是动摇的。 身为一个母亲,自然想将最好的留给孩子,只怕孩子跟着她受苦。 这一夜,又是个无眠的夜,她辗转反侧,心道,有钱就好了。 — 清晨,阳光大好。 田玉真打开画室的门,将招学徒的广告画板支在门口,回屋打扫一翻后,调颜料,打算继续作画。 真真画室对面有个茶馆。 热腾腾的驱鬼散财四人组,财神元宝钱多多安易正在二楼雅间喝茶。 几人时不时透过窗户望向对面的画室,依稀可见马路对面的小画室内有个长裙女人安安静静支开画板作画。 财神打开安易新给他买的平板,调出田玉真的照片及资料。 “来,咱们先了解一下这位九月一号入住春城实惠旅馆106房的田玉真的信息,给她私人订制一个发财方案,争取一步到位,将她体内那口穷鬼之气给灭了。 财神将田玉真的资料与队友共享。 田玉真,32岁,春城人 。校园时的田玉真是小有名气的才女,擅作画,尤其油画,更 多 资 源 关 注 微 信 公 众 号:梦 白推 文台大学期间获了不少奖,美女加才女,惹来大学同学徐凌的疯狂追求,两人相识相爱,毕业后结婚。 一胎意外流产,田玉真伤了身体,养了两年才又受孕,平安产下女儿,如今五岁半。 婚后的田玉真基本放弃画笔,做起全职太太,随着老公徐凌工作上的晋升,常宿醉晚归,与各种女人暧昧不清,渐渐两人婚姻出现矛盾,直到现如今走到离婚的地步。 目前田玉真重开画室,重拾荒废多年的画笔,婚姻不如意,打算开启事业第一春。 但目前还未有起色。 钱多多了解了田玉真的资料,端起桌上茶水喝一口,“女人啊,千万不要因为爱情放弃事业,爱情是虚妄,色衰爱弛,日久不一定生情,也有可能生厌,事业才是永远的春天。倘若田玉真没有因为爱情放弃画笔,说不定现在已在画坛开创一片天。” 安易沉吟,“只怪田玉真没有遇见对的人,倘若徐凌爱她如初,两人婚姻美满,恩恩爱爱的,何尝不是永恒的春天。” “男人有几个始终如一的。”钱多多盯着安易看。 安易吃果脯,“再少,也有。所以你对爱情的极端态度我不全然赞同。” 钱多多切一声,“你又不是女人,不能站在女人角度考虑问题。” 财神打住两位,“我不是让你们来讨论爱情关人生价值观搞男女对立话题的。目前最重要的是,解决田玉真因金钱生出的那颗怨怼之心。” 元宝托腮,“给钱就行了。” 财神:“问题是怎么给的自然,总不能上去就给人砸钱吧,估计人家不会以为我是财神,而是神经病,要不要还另一回事。” 安易:“那就要知道田玉真需要用钱做什么。” 钱多多喝光杯里的茶,起身,“画室门口支着招学徒的广告,我假扮学徒跟人聊聊。” 财神爷:“可行。” — 田玉真没想到,一大早就有学徒上门。 聊了几句,发现对方毫无功底,看来是个心血来潮者。 无论有没有美术功底,无论是否是一时兴起想来学画,田玉真都一视同仁对待。 有两堂免费的试学课,田玉真说倘若两堂课感受下来还不错,再有偿授课。 钱多多从素描学起,按照田玉真的要求,画桌上的一盘苹果。 田玉真电话响起,她瞥一眼屏幕,起身去窗口接听。 见人回来后,钱多多握着铅笔问:“田老师,您手机屏保上的女孩是你女儿么。” 钱多多一下适应学生身份。 田玉真点头。 “又漂亮又可爱,长得像田老师。” 田玉真笑,低头盯着手机里女儿的照片。 “田老师怎么一副很舍得不的样子,好像跟女儿要分开似得。”钱多多边画苹果,边随意聊着。 田玉真眼神黯淡下来,叹口气,“没准。” “哦?为什么?”钱多多装得很自然。 田玉真摇头,“不瞒你说,我要跟丈夫离婚,女儿的监护权大概要归她父亲,以后不能日日守着,陪她长大,现在每次见到她感觉要失去她一样。” “既然那么舍不得,为何不争取监护抚养权。” 田玉真坐到画凳上,“我没有钱,没有稳定的收入,怕孩子跟我受苦。” 钱多多大概猜到田玉真金钱方面的烦恼或怨恨从何而来,还是要确定一下,“你女儿对你很重要?” “非常重要,我是个孤儿,已没有亲人,她是我的唯一,我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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