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禹清不再跟他废话,对付这样的熊孩子,需要给他点直观的爱的教育。 当下丢了自己手里的点心,小拳头捏得紧紧的,跳起来对着他的眼睛就是狠狠的一拳,接着另一只眼睛也补上一拳,那叫一个匀称。 男孩冷不防她突然攻击,被打了个正着,顿时痛得连声惨叫。捂着眼睛,后退两步一屁股摔在草地上。 蒋禹清绕过石凳,扑上去骑在蛤蟆眼身上,小拳头雨点般的落下,专拣疼的地方打,直打得他嗷嗷地叫着求饶,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蒋禹清哪里肯轻易放过他,把蛤蟆眼烙饼子似的翻来覆去的捶。 边捶边骂:“我让你掀我的裙子,让你拽我的小裤子。你个小混蛋,小流氓,本姑娘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她如今练气八层的修为,力气比之一般的成年人都要大。 若不是怕打死了这熊孩子吃官司,才不会就这么轻易罢手。 饶是如此,蒋禹清爬起来后,小肉脚还是没忍住又踹了蛤蟆眼两脚方才作罢。 蒋禹清气呼呼地,双手插腰,对着蜷缩在地上嚎啕大的哭的蛤蟆眼道:“以后再敢掀小姑娘裙子,本姑娘见你一次打一次!臭流氓。” 这时,一阵惊呼声由远及近。一个贵妇人带着一众丫鬟婆子一窝蜂似的围过来,抱起地上的蛤蟆眼,就是心肝儿肉的一顿嚎。 “我的儿啊,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把你打成这样,这是要了为娘的命啊!” 蛤蟆眼见来了靠山,立即指着蒋禹清告状:“娘,就是那个小贱人打的我。我好疼啊,全身都疼,疼死了。” 贵妇人一听,立即柳眉倒竖:“好你个小贱人,竟把我儿打成这样。今儿老娘非得弄死你不可。 林嬷嬷,把这小贱人给我绑了,丢到湖里去。” 蒋禹清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小奶音冷冷道:“你敢!我可是青州侯府的灵惠县主!况且,此事本就是你儿子有错在先。 你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要绑了我沉湖,这是哪里来的道理。” 妇人气得头上的珠叉步摇乱晃:“呸,你要是县主,老娘还是皇后呢! 林嬷嬷,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她绑了沉湖!” 蒋禹清一看对方真敢动手,掩在袖子下面的手指已经开始掐诀,决定好好给这泼妇一个教训。 这时一个清冷得让打颤的声音道:“孤怎么不知,这大夏的皇后什么时候换人坐了。 还是说,你童家想改朝换代了?” 这话不可谓不严重,但凡沾上一点,绝对是诛九族的大罪。 来人正是景衍。他办完事回来,没在蹴鞠场看台找到人,便寻思着她应该不会走远。 四周扫了一眼,便看到了正在小摊上买酸梅汤的小太监邓三水。 寻了邓三水,就往蒋禹清的方向找来,远远便看到她正与人在争执什么,担心她吃亏,忙往这边疾步跑来。 正听到这妇人大放厥词,让人将小家伙绑了沉湖。这是何等的恶毒。 邓三水识得这妇人,礼部侍郎童涪秋的夫人钟氏,与被流放的沐恩伯夫人是亲姐妹。 钟氏是认得景衍的。 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后,顿时吓得瘫倒在地,面色死白,浑身抖如筛糠。 蒋禹清看到他回来,立即拉着他的手,指着蛤蟆眼愤怒的告状。 “衍哥哥,我在这里好好的吃东西,就是哭的很大声的这个,蛤蟆眼,登徒子,小流氓。 他从后面掀我的裙子,还拽我的裤子。” “我让他放手,他不放,还冲我作鬼脸,说我不放你又能奈我何?我实在忍不住了,才揍他的。 而且,明明他那么大的块头,连我都打不过,就知道哭,真是丢死人了。 接着他娘就来了。他娘也是个坏的,不问青红皂白就要让人绑了我沉湖!” 说完硬是挤出几滴眼泪来:“衍哥哥,我不想被沉湖,会淹死的。 死了以后就再也看不到爹爹娘亲和你了。清清害怕!哇——” 鉴于她的这番教科书式的茶艺表演,白小十在灵境里,对她直竖大拇指道:“奥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 对于器灵的夸奖,境主大人接受的毫无负担,深有同感。 景衍也不欲与这蠢妇多说什么,挥了挥手,周围立即围上来几个暗卫:“此人意图谋杀灵惠县主,带回去交给大理寺审查。” 他又指着已经吓得说不出来话的蛤蟆眼道:“那双手太过肮脏,留着也没用,废了罢!” 钟氏这才猛然醒悟过来,大声哭求“太子殿下饶命,臣妇知道错了。 太子殿下,饶命,饶了我家孩子吧,他还小啊!” 随着一声惨叫,童家的小公子已是疼的晕死过去。 他的双手从手腕处成一个诡异的姿势扭曲着,大概率是废了。 钟氏见此情形,白眼儿一翻,晕死过。 ,也不知是被儿子的惨状吓的,还是被即将到来的牢狱之灾给吓的。 即便如此,也依然逃不脱被送进大牢的命运。 童夫人被带走,童家的下人们,也抬上半死不活的蛤蟆眼,飞快的跑了。 对此,蒋禹清一点同情也不会有。 每个熊孩子的背后都有个熊家长,就比如蛤蟆眼和她娘。 儿子犯了错,她不问缘由,不管教自家的孩子,反倒要把苦主沉湖。 有这样一个三观成负数的亲娘,蛤蟆眼即便长大后,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多半会步了他表哥,也就是沐恩伯公子的后尘。 惩治了童夫人和他儿子。两人也没了再看下去的心思,转身打道回府。 景衍却以她受了惊吓为由,直接把她带到了皇后的椒房殿。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受不受惊这事儿,跟回不回府有什么关系,难不宫皇宫还有什么特效药能治“受惊”? 恰巧皇帝也在。 见两小只回来,颇淡定的问了一句:“听说,你们把人给弄进大理寺了?” 景衍不满道:“您都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多此一问!” 皇帝龙眼一瞪:“知道就不能问了吗?我是你老子!” 蒋禹清深怕皇帝怪罪景衍,赶忙认错道:“皇帝陛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您别怪小哥哥,是我先同人打架的。” “哦——人小,胆子倒挺肥,敢同人打架了。”皇帝顿了一下又道:“打赢了吗?”那语气竟有两分笑意。 团子立即就不怕了,昂起脑袋,像只骄傲的小公鸡:“打赢了!” 皇帝冲她招了招手,团子哒哒哒的跑到他跟前。 皇帝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赞赏道:“做的好! 碰到这样的小混蛋就得狠狠的揍回去。打不过就喊人帮忙,打坏了朕给你兜底!” “好!”团子笑眯眯点头。 皇后“……” 景衍“……” 皇帝满意的走了,顺便捞走了他儿子。童涪秋还在御书房外跪着呢! 皇帝咬了咬后牙槽。 上回那个同进士的账,还没找他算呢,这回又给他捅个大篓子出来。他寻思着,自已对下头的人是不是太好了些,以致于一个侍郎夫人就能随随便便将人沉湖。 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这事儿童侍郎一家想狡辩都不成,也没人敢捞。 太子殿下亲自送进去的人,谁敢去捞,不要命了? 况且,姓钟的女人是真狠啊,大庭广众下,就敢把有封号的县主给沉湖,这脑子也是没谁了。如今落得这地步也是咎由自取。 最终童夫人钟氏以“大不敬”和“谋杀未遂”之罪被判了绞型。 童侍郎则以“治家不严”及“以权谋私”之罪,被贬为庶民。 童涪秋到底庆幸,皇帝仁慈给他留了条性命。 否则给钟氏的言行定性就不是“大不敬”而是“谋逆”了。 谋逆者,诛九族! 真是那样,童家上上下下几十口子,只能齐聚阴曹地府了。 童家的事,办得雷厉风行。 有人私底下吐槽,说那个蒋禹清就是个祸害根子。 前有沐恩伯府,现有童侍郎府,但凡惹到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也有说公道话的:“瞧你这话偏颇的,人小姑娘才来京城多久,得罪了谁? 一个个上赶着找人家的麻烦,不就是仗着人家大人不在,欺负幼小么? 眼瞎踢到了铁板,得了这样的下场怪得了谁? 难不成,家里的儿子教不好,也赖人家小姑娘? 你这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我耻与你这样的人为伍。” 说着,气愤的甩袖子走了。 第68章 产房是面照妖镜 当然,这事儿蒋禹清并不知晓。她也没那闲功夫管这些有的没的。 截止五月二十日,报名学习天医术的已有三百多人,报名学护理的更是多达五百多人。 这其中,不乏许多成名已久的名医,甚至太医院的。 五月二十二日,经过一天的考试,最终确定了和安医学堂第一批学员的名单。 上次观摩过手术的吴越、齐铭、程风三位金疡大夫,赫然在列。 五月二十五,学堂正式开学。临床医学科十位正式学员,并五位编外人员。 这五人,就是邱神医师徒孙五人。他们既是学生也是老师。只是其中一个自打那天被姑娘追打逃跑后,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师徒几人各有所长。每每其中一人讲课时,其他的都会坐在下面认真的听讲。 堂下的学生,若是不懂也可举手提问,老师也会尽心的解答。 正是由于他们这种不藏私,不拘泥于规矩小节,只专注传播医学的无私精神,深深的打动了台下的学员们。 他们也纷纷拿出自家的独门绝技,或是不传之秘与大家分享交流,极大了促进了大夏的医学发展。 失踪人口陆邑在开学三天后的一个深夜,终于回来了。 身上的衣服又脏又臭不说,甚至破成了碎布条拍。好在那张脸没事。 他一回来就问有没有吃的。蒋禹清看他的脸青灰青灰的,显然是饿坏了。 蒋禹清只好叫醒厨娘,给他做了碗鸡蛋面。这家伙吃的狼吞虎咽的,头也不抬。 蒋禹清十分好奇,这货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弄成这样? 但终归没好意思问出口。只是着人给他准备了水和衣服便回去睡了。 次日,蒋禹清去回春院吃早饭时,陆邑正在院子里练功。见她在一旁看得兴致勃便收了扇子道:“小师妹,想学吗,想学教你?” 蒋禹清摇了摇头。 学武这事儿得持之以恒。她现在要学医,又要当老师教学,抽空还要上庄子里转转,哪怕是晚上,也都得去灵境里修炼,哪有那美国功夫学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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