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退几步同拉着玉珠耳语几句,玉珠点了点头,飞快的跑走了。 “毛熊”这话可以说是极为侮辱人。不仅惹怒了伙计,也惹怒了排队的人。 大家纷纷谴责毛熊:“你这人怎么这么横,太过份了吧。” “就是,抢东西还有理了!” “这么大块头,欺负弱小,简直不要脸。” 毛熊被这多人指责,脸色一沉,“唰”地抽出腰间雪亮的弯刀,“狠狠一刀砍在烧鸡铺的打开门叶上,只听哗啦一声,那门页竟被砍去一半儿。 大伙儿顿时被吓呆了,谁也没想到这不讲理的大块头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毛熊轻蔑看了眼被他吓住的人群,面露鄙夷。一群软弱的大夏两脚羊。随后得意的轻哼一声,收回刀转头就走。 冷不防脚下狠狠的一绊,狗熊一样笨重的身体顿时如投石机发射的石头块一样狠狠地摔了出去,面朝下重重来了个恶狗扑屎。 粗短的下巴磕在青石地面上,那声儿脆的,听着都觉得疼。 手里的篮子也摔出去好远,两个油纸包从篮子里咕噜噜滚了出来,好险没弄脏。 蒋禹清“哒哒哒”地跑过去,欢快地捡起油纸包装回篮子。大家伙觉得好笑的同时,又觉得这孩子是真大胆。 然而,这还算不完。接下来的事情,大家伙儿更是惊掉了下巴。 只见这小姑娘提着篮子,走到毛熊身边,伸手从他腰间拽下一个钱袋。又哒哒哒的跑回烧鸡铺,踮着脚把钱袋交给里头的伙计。 十分认真道“他砍坏了你家的门,得赔银子,收好啦!” 伙计整个人都是懵的,结结巴巴道:“小、姑娘,你快跑吧,他,他好像要起来了。” 说着,提着剁鸡用的油亮亮的刀从店里快跑出来,战战兢兢的把蒋禹清护在身后。 蒋禹清感动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此时,玉磬和闫嬷嬷也回过神来了,纷纷冲上前来,想要保护她。 蒋禹清摆了摆手,眸中闪过一丝寒光,笑似非笑道:“不必担心,他起不来了。” 果然,话音刚落,那大块儿竟然头一歪,晕了过去。 大夫么,神不知,鬼不觉,弄晕个把个人什么的,小意思。 大家伙儿顿时松了口气。 当街挺尸什么的,有碍市容市貌。大家伙都想尽快把这讨人厌儿的玩意叉走。 人群中有个倒夜香的老汉,他说这条街后巷那里有个公共茅坑,让丢那里头去,给这无礼的家伙长长教训。 大家一边笑一边觉得这真是个绝妙的主意。正说着,玉珠就领着一队兵丁跑过来了,看装束正是五城兵马司的人。 蒋禹清第一次觉得,衙门的人太勤快也不是好事。她还想看场有味道的热闹呢,这下泡汤了。 闫嬷嬷眼前一亮,立即上前告状。 巡街的士兵们一听,嗯,公然抢劫灵惠县主,这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谁人不知道,灵惠县主可是这京城里“最不好惹”排行榜前五的牛人。 又看了看烧鸡铺被砍去一半的门。他娘的,还敢拔刀,深怕自己死的不够快么。 得嘞,没说的。甭管摔晕的,还是真晕假晕。五城兵马司的衙门大牢管饭! 士兵们麻儿了捆了人,当头的冲蒋禹清拱了拱手,拖着人就走。 蒋禹清将烧鸡篮子塞进小头领手里,冲他眨了眨眼睛:“辛苦各位啦,这些烧鸡送给你们下酒。” 小头领秒懂。 待走出一段距离后,他低头翻了翻篮子,果然在里头找到了一方雪白的绢帕,帕子上用粗黑的笔歪歪扭扭写着大大的“匈奴”两字。 小头领心头一惊,转身撕开大块头的衣袖,果然在上面看见了狼头纹身,顿时脸色剧变。忙让兄弟们加快速度把这人抓回牢里严加看管,一面抓紧上报。 匈奴与大夏可是宿敌。 如今这些贼寇乔装改扮出现在大夏京城,换话话说,敌人都钻到眼皮子底下了,他们还不知道。万一出了事儿…….整个五城兵马司都得跟着吃瓜落。 如若这家伙真是凶奴人,灵惠县主今儿可是帮了他们大忙了。 五城兵马司的人走后,大家这才回过味来,这小姑娘身份不简单啊。 一个曾经到过和安医院看病的汉子认出了蒋禹清,欣喜的刚要喊出声,立即被蒋禹清用眼神制止了。 他激动的点了点头,重新站回了队伍里。 经过方才那一着,大家伙都知道了二玉和闫嬷嬷都是同她一块儿的。因此她也不好意思再叫她们再排队。干脆同伙计另订了六十只,明天来拿。 伙计出于歉意和感激,破天荒的给她打了最高权限的九折。皆大欢喜。 路上,玉珠问蒋禹清:“县主,刚才那人究竟是什么人。奴婢总觉得他跟咱们好像不一样。” 蒋禹清冷笑道:“匈奴贼寇能一样吗?” 闻言马车里三个女人都惊呆了。玉磬结结巴巴道:“匈、匈奴鞑子。我的天啦,他们怎么跑到京城来了。” 蒋禹清摇了摇头:“不知道,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玉珠咽了咽口水:“那,县主你是怎么认出他来的。” 蒋禹清道:“他撸袖子的时候,露出了狼头纹身,再根据他的长相和兵器。匈奴人的图腾是狼,而且大多喜用弯刀。” 玉珠崇拜道:“难怪您让我赶紧去找五城兵马司的人,原来如此。可是,县主,您又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 蒋禹清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很简单,有空少八卦,多看书!” “县主…….” 玉珠有些心虚,她这是被县主嫌弃了。 玉磬乐呵呵道:“不是说匈奴人都很凶残么。刚才这个怎么这么没用,我们还没出手揍他呢,居然自已把自己摔晕了,这还是平地呢!” “什么,你说刚刚那个匈奴贼寇是自已摔晕的?”玉珠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可不是,你刚才没看见,我跟你说…….” 二玉讨论的热火朝天,蒋禹清只低下头轻轻的摸了摸右手腕上的“绿玉镯子”。 似感觉到主人的好心情,小荆的叶子轻轻的蹭了蹭主人的手心,深藏功与名。 第76章 匈奴人的耻辱 京城出现匈奴人的事情,很快就上报到了皇帝那儿。皇帝下令立即严密彻查。 与此同时,南城一座不起眼的民居里。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问下属:“和安医院那边预约上了吗?” 下属道:“回主上,已经预约上了,时间在三天后。” 男人揉了揉突突作疼的太阳穴“不能提前点吗?我这眼睛越发不中用了。” 下属摇了摇头:“不能。邱神医的名气太大了,来找他看病的人实在太多,预约已经排到了两个月以后。属下这还是使了手段的结果。” “罢了,下去吧。这么久都忍过来了,不差这几天。”他似又想到了什么:“阿巴鲁呢?” 下属道:“不知,可要派人去找找。” 男人看了看渐晚的天色“去吧,隐秘点,别让人发现了。” “是!” 一个时辰后,下属回来了。颇有些慌张道:“主上,不好了。七王子他……” 男人狼一样的眸光一凛:“他怎么了,快说!” “七王子他,让人抓进五城兵马司了。” “什么!”男人大怒:“怎么被抓进去的?” 下属脸色怪异,颇为无语道:“是在街上同人抢烧鸡的时候被抓进去的。” 男人:“……蠢货!”终是没忍住,“啪”一声,砸掉了手中的杯子,碎瓷片溅的到处都是。 男人努力的平复了胸中的怒气道:“收拾收拾,咱们得搬地方了。” “搬哪里?” “你说呢?”男人用“你也是猪吗”的表情的睨着他。 下属:“……”他能说什么,左右不是大夏的牢房就是大夏的驿馆。 主仆二人刚收拾好。那边大夏的官兵来就来砸门了。 明明灭灭的火光照在来人脸上,男人看清了打头的正是大夏礼部的一把手,尚书周亦夫。后头跟着大队的精甲军士。 周亦夫皮笑肉不笑的冲男人拱了拱手:“大王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呼延旭日干右手压着压胸,作了个没什么诚意的躬身礼:“好久不见,周大人。” “大王子不远万里前来,却住在这样的小地方,着实委屈了,倒显得我大夏上邦失了礼数。还请大王子移驾去国宾驿馆的好。 那里吃住方便,还有诸多羽林卫一天十二个时辰严密保护。定可保二位王子安全无虞。” 呼延旭日干笑不达眼底:“那便多谢大夏帝皇陛下的好意了。” 他顿了一下又道:“不管你们信不信,小王此次前来贵国京城,只为私事。办完后,便会离去,不犯分毫!” 闻言,周亦夫免强牵了牵嘴角。暗道黄鼠狼都进鸡窝了,我信你个鬼。只做了个请的手势:“大王子请吧!” 呼延旭日干没动,双眼紧盯着他问道:“阿巴鲁什么时候回来?” 周亦夫“嗷”了声:“您说的是贵国的七王子吧。” 他一副牙疼的表情道:“这还真是个误会。今儿白天,我国五城兵马司的兄弟巡街时,抓了个抢劫犯。 这抢劫犯抢了一个小孩儿的烧鸡,还拨刀意图伤人。结果逃跑的时候,竟然自己摔晕了。 按照我大夏律法,抢劫者重打五十大板,处罚银一百两,流放三千里。 后来我们搞清楚了七王子的身份,这罚金和流放一说自然也就没有了。如今,贵国的七王子已经被送到国宾驿馆了,约摸着大夫这会儿正给他上药呢。” 呼延旭日干听闻,脸色青黑青黑的,额角的青筋甚至连眼皮子都在跳。 他可是听过这大夏打板子的刑罚的。是将人扒光了屁股,按在凳子上打。疼还是其次,着重在羞辱。 阿巴鲁虽是个十足的蠢货,他一惯看不上。却也是他们匈奴的勇士。他们匈奴的勇士可以死,却不能承受这样的羞辱。 一想到他凶奴的勇士,竟然被这群大夏两脚羊这样羞辱,他整个人差点气炸。 好在他还有几分理智,知晓如今身处屋檐,不得不低头。只得打落了牙齿和血吞,暂且吃下了这个闷亏。 他向雪狼神发誓,迟早有一天要将这一切都报复回来。 呼延旭日干被“请”到驿馆后,果然见到了正在治伤的呼延阿巴鲁。 他气不打一处来,抽出鞭子照着阿巴鲁血肉模糊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鞭子,疼得阿巴鲁猛的一抽,连声惨叫。 他愤怒的吼道“旭日干你疯了,没看到我受伤了吗?” 呼延旭日干冷笑道:“疯的是你!来大夏前我一再叮嘱你要低调不要惹事。你倒好,在大街上公然抢东西还敢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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