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在找东西,但具体要找的东西,想来说了她也听不明白,于是就只是点了点头。 岂料她接着说:“我知道你要找的东西在哪里。” ?? “大婶,你说的东西是...” 她指了指树林后面,说:“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话间,她已经起身准备领我去,见我有些迟疑,遂又补了一句:“有很多,它们都在...” 我虽有些疑惑,但想着收集多一些资料好早日查出线索,终于还是起身跟着她走。 索性林子不深,光线不暗,不多久便出了林子,一片娇艳的野花开得正盛,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有一种花甚是眼熟,我弯腰定睛瞧了一瞧,识得后吓了一跳。 罂粟花!这可是违禁种植品种。 “小温!” 猛地抬头,看见姜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眼前。 不过他却穿着一身黑色的锦缎长袍和暗红色马褂,看起来老成了许多。 “姜屿?你怎么在这儿?今天不是不开工吗?” “我在这里等你啊!跟我来。” 他回答得让我摸不着头脑,等我干什么?要带我去哪里? 走到一座古式大宅院前,我以为姜屿他们又发现了新的文物。 “老陈!你们一起来的吗?” 考古所负责开车的司机,也穿着一身布衣大褂在门口迎接我们。 跟着他俩进了宅院,我愈来愈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宅子不像是遗留多年的文物,青砖灰瓦上没有一点青苔,庭院打扫得干干净净,花盆树枝修剪得整整齐齐。 更有,这里所有的人我都认识,全是昨天考古所过来负责遗址发掘的熟悉面孔,包括搬石头请来的临时工人。 “小温,你看这里还差些什么?” 我正思索着如何借口离开,姜屿突然指着一间屋子问我。 随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那屋子里透着氤氲的红光,红绸红帐,红烛红灯笼,气氛如诡异的凶案现场。 这个时候我就是再孤陋寡闻,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见鬼了! 我缩着脖子低着头,听见自己牙齿打架的声音,“我...东西...丢,丢路上了,我去找找。” 感觉我的双脚已经逐渐绵软无力,但还是撒腿就开始往外跑。 身后还悠悠飘来声音:“我等你回来拜堂——” 拜你个大头鬼! 我一口气跑出了大门,跑过了花田,跑到了树林... 我发誓,我上学体考的时候,都没跑过如此的速度,身后一个人/鬼都没能追上我。 我又一口气跑出了树林,跑过了花田... 两扇金钹朱漆大门赫然立在眼前! 完了,完了,怎么又跑回来了? 我想起老人们说过的「鬼打墙」。 只得转身继续跑,到了树林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却发现一点信号也没有。 继续往前走,出了树林毫无悬念的,又看见了花田... 不知跑了多久,天色已经从开始的阴沉,变成了黯淡的夜幕。 天黑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今晚要出意外了! 无论如何横七竖八换方向,始终绕不开这片树林和花田,我的腿已经不是腿,是灌了铅的泥墩子。 昏沉沉的天幕找不到一颗星星,雾气中尽是影影绰绰的黑色轮廓,只有一处有光可见。 对,就是那座古宅,我已经不敢刻意放眼去望。因为它早已不是金钹朱漆的大门,而是残垣断壁的鬼屋。 “小温,吉时到了,该拜堂了!” 那张酷似姜屿的脸上透着惨白,五官在黑夜笼罩下阴影浓重,身上套着不合身的宽大喜服。 旁边立着一具无头新娘,喜服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咕涌着,慢慢朝我飘过来。一会从袖子里掉出一只长毛鼠,一会儿从领子里钻出一只黑麻雀... 我想逃,可是泥腿子像打了强力胶一样,每抬一下仿佛在和地面拉丝。 那张脸越来越近,两个黑色眼窝里开始扩散出红光,让我想起昨夜差点掐死我的那双冰凉的手。 胸口窜过刺骨的冰凉,吞下的一口冷气梗在喉间。 索性蹬掉了双脚的鞋子,手里还有一根捡来充作拐棍的树枝,瞅准机会准备朝那张鬼脸扔过去。 事实证明,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是无法叫出声来的,我甚至连呼吸都在颤抖。 “小温——” 没等它继续再喊,棍子飞了过去,我光着脚拔腿就跑。 一个转身,「嘭」地一声撞上了一副硬实的胸膛,顿时天旋地转,魂飞魄散...
第5章 真假鬼王心慌慌 “嘶——”好冷! 我感觉被一股森寒阴冷的威压扼制得无法动弹。 身体被折腰抗在一个宽阔的肩头,倒吊着脑袋真的让人很想吐。 看到这一身贵气的锦缎黑袍和金丝腰带的后背,我瞬间明白了。 刚逃脱一个可怕的鬼,又落在一个危险的鬼手上,并且,我从那眼窝发出的红光更加怀疑,他们是一伙的。 我终有一死,或死于魑魅,或死于魍魉。 有了这个设定之后,趁着刚才拿树棍打鬼的勇气,朝他喊了出来。 “放我下来,要杀要剐来个干脆,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很有意思吗?” “喂!放我下来,听见了没有,你这个...鬼!” 转瞬间,我就被扔在那张五檐满金雕花古床上。 黑影的前面,是我刚才挣扎间用泥巴脚蹬出的一个个脚印,鬼画符似的糊了一身。 “蠢女人。”这算是他的回答。 我打小学习成绩名列前茅,高考文科排在全市前五,非要较真的话,理科也可以考到全市前十。 说我宅腐说我木讷都行,但绝不可以说我「蠢」! 那股骄傲的自尊心一旦上头,瞬间能迸发出惊人的胆量,还有高亢的嗓门。 “那个恶鬼眼里发出红光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了,没想到你这个鬼也这么幼稚,自导自演猫捉老鼠的游戏。” “还假惺惺把我救回来,充什么好鬼...” 眼前的黑衣鬼或许是被我的一腔孤勇震慑,进行完一个深呼吸吐纳之术后,伸手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解开腰带之后,又开始解开身上的黑色锦缎长袍... 我浑身一个紧缩,“你,你想干什么?” 他一边做着手上的动作一边语气凝重地警告我:“第一,他是我弟弟,不是恶鬼,你不该拿棍子打他。” “第二,我们不叫「鬼」,我是「朝帝」,他是「夕王」。” “第三,...” 一个宽阔结实的胸膛覆过来,带着排山倒海的威压气势。 我不禁用双臂抱住自己的身体,妄图在垂死挣扎中多活质问道:“第,第三什么,你说呀!” 一团满是泥巴的衣服扔在我身上,“把我衣服洗干净!” 等我把一团衣服从头上扯下来,四周已是静悄悄,没了半点鬼影子。 终于又逃过一劫... 确认四下无人后,我心有余悸地打开手机,开始查竖石上的符文。 各种稀奇古怪的网站我都试过了,没有一个能对得上这种图案的释义,眼花缭乱的看多了让人开始有些困意。 “小阿腰,生来俏,身如水,娇若猫。” 我在朦胧中深呼吸一口气,特么的,又来了—— 原来这俩还真不是同一人,难怪我怀疑鬼也会有性格分裂症。 我蓦地睁大眼睛瞪着他,不耐烦地说道:“我知道你是假的,别装了!” 那张俊朗邪魅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而后居然朝我翻过来一个白眼。 我瞧着更是诧异,脱口而出道:“鬼,也会翻白眼?” “哥哥不喜欢你,只有我喜欢你!” “你都对那个男人笑了,为什么又不愿意和他拜堂?”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要扮成姜屿的样子,原来他以为我喜欢和考古所的那些人在一起。 “拜你个大头鬼,我是人,你是鬼,永远都不可能...” 话刚说了一半,脖子又被掐住,指甲陷进了肉里。 我承认可能是今天被吓破胆之后,已经不知「胆」为何物了,全然忘记了自己生命的脆弱。 “那我现在就掐死你,带你去我的夕王殿。” 我脖疼脑胀,后悔着刚才的冲动,只能先顺着他,废了好大力气终于让他看出我是点了点头,“我拜,拜。” 他松了手,“这还差不多,拜堂然后呢?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 “哥哥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哥哥的东西我都要抢过来!” 若不是看见这张魅惑至极的俊脸,我完全不能相信他是「朝帝」的弟弟。 我琢磨着他虽然鬼术厉害,但智商可能不太行,不如试探试探。 “要我告诉你也可以,但是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几岁了?” 他伸出两根手指头:“三千岁。” 我继续问:“那你哥哥呢?” 他又伸出三根手指头:“两百万岁。” 我在思考还有没有问下去的必要... 最终还是没忍住,抱着侥幸的心理打开手机照片,指着上面的符文试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自信地点点头:“这是我们冥界的文字。” 我一下来了精神,激动的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 “真的吗?这上面写的什么?” “嗯...我不识字。” 我应该猜到的,同两百万岁的年纪对比,刚三千岁的弟弟可能还没开始识字启蒙。 但,这样有可能更加容易糊弄... “你知道、冥界、契约、吗?”我感觉自己现在如同一个盗窃犯正在提前踩点。 “知道。” 我悄悄打开手机录音,“契约都签什么内容?” “在我们东岳城,管理得很严格,可不是谁都能签的。还有其他城,契约都有严格的审核程序。不过,我也没见过,因为很少有人可以和我们冥界签订契约。” 我的心脏再次紧张到狂跳,“那你、知道、怎么、解除、契约吗?” “知道,这个其实很简单。” 我几乎快要窒息,“怎么解?” “死掉,重新投胎。” 精辟! 眼下,我起码得到一个有用的信息:这上面的符文是冥文,已是两百万岁高龄的朝帝,一定知道写的是什么意思。 如果想要解除契约,就得先向他套取这些文字的释义。 我转头看向扔进垃圾桶的泥巴衣服,在心中默默定下一个重要的决定:洗干净,还要纤尘不染! 我在洗手间忙活着,小鬼头追过来。 “我回答了你那么多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我虽然已经对他不报什么希望了,但面对这种喜怒无常的作风,该糊弄的还是得糊弄,不然一个爪子又要取我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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