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沫这一说,旁边的阴差,立马就动了手。 这阴司地府,不比人间司法部门,阴差动手打鬼,那是太平常的事。一般来说,挨打的鬼,也都不会太冤枉。 这位陈老爷子可能也没想到,死了死了,居然还会再挨顿打。之前,无常打的,现在还疼着呢。
第11章 审贪官 陈老爷子还未开审,就先挨了一顿打。 打完之后,江以沫拿着那本卷宗翻了翻,这才走到还在哼哼的陈老爷子面前,“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陈老爷子这会身上还疼呢,但怕再挨打,也不敢不答,“我有罪,我认罪,请求判官大人宽大处理。” “宽大?”江以沫挑了挑眉,“阴司地府可没有宽大这一说,阴司地府只有活罪可逃,死罪难免这一说。当然,跟你们人间说这词的意思就差了去了。活着的时候,你有能耐逃过罪责,那是你本事。死了之后,活着逃过的罪,都得在阴司地府一并清算,而且,只加不减。是不是很惊喜?” 江以沫说完一笑,她那笑容来得突然,不是惊喜,真的只算惊悚。 陈老爷子别过头去,不敢看她。 “瞧瞧,这就怕了?那可不像你呀。想当初,你也是在司法界混了二十来年的,说起来,咱们还算同行。今天我心情好,给你科普一下阴司的刑法,你也比较比较跟人间刑法的差别。改命、拒捕,下了阴司都是先狠狠打上一顿,这就好比古时代民告官,都得先挨一顿板子一样。知道为什么吗?改命、拒捕,你不只浪费了阴差的时间,你还挑战了阴司地府的权威。不打你,打谁?今天也就是我心情好,这要是我心情不好,少说也得先把你打上半个时辰再审。” “半……半个时辰?”陈老爷子觉得双腿发软,这要不是绑在罚恶柱上,早就在地上缩成一团了。 “判官大人,我冤枉啊。真不是我要改命,也不是我要拒捕。这……这些都是我儿子干的,他们不想我死,才干了傻事,我对生死一向很看得开的。毕竟,我也是为国为民服务了多年的老同志,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江以沫一听,这还给儿子甩锅了。 也是,他的儿子并不冤枉。 “哦,你儿子干的事......你也冤枉,没责任?所以,你是想死的,只是很遗憾没死成,让他们给生拽了回来?” 陈老爷子立马点头如捣蒜。 江以沫轻笑了一声,回头对阴差说,“再给他上点规矩,省得他嘴里没一句实话。” 阴差拿了铁戒尺上来就是一顿打,陈老爷子被打得不断哀嚎。 审判室的门半掩着,那哀嚎声不断传出来,听到动静的阴差或是判官借着那门缝往里瞅了一眼,只见江以沫背负着双手,手里捏着本卷宗,正享受这美妙的哀嚎呢 陈老爷子得哪里承受得住,只得再次求绕,只是那张嘴被戒尺打得有点狠,说话也就不怎么利索了,“判官大人……别……打了,我说……实话,再不敢……诓骗大人……是我让人改的命……是我……是我。” 江以沫很满意陈老爷子的表现,道:“这不就完了吗,非得耽误我的时间。来,”江以沫拿着卷宗一条条地念着,哪一年贪腐多少,以权谋私多少,最终汇总了一个数字,居然以亿计。 “行啊,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江以沫顺手就把那卷宗敲在陈老爷子头上,“你说你们这些国家的蛀虫,读的书也不少,还自诩文化人,就不知道人在做,天在看,活罪可逃,判官难欺吗?” 陈老爷子这会儿也委屈得很,哼哼叽叽地道:“这活着的时候,也没人告诉我,死了还会再算帐......”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在人间逃脱了刑法,阴司自然都会给你记上。难道,你以为人间逃脱了罪责,死了选块风水宝地,就能安静躺在那里,泽被子孙?” “判官大人,那风水宝地难道无用?”这会儿他也缓过劲来了,不然也没心情问这个。 “风水宝地从来不佑恶人后世子孙。怎么,你那些所谓的大师也没跟你说过吗?” 陈老爷子一听这个,嘴里便咒骂道:“好你个霍一宁,居然敢诓我。一块墓地要了我儿子六百万,说什么泽被子孙,兴家旺祖,都是鬼话。” 这时候听到霍一宁的名字,江以沫就想起来时摸过的脸,嘴角不由得一笑,是真好看。可惜了,她也就只能借着这判官的身份调戏一下,于人间来说,他们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的。 “莫大人,这些都给记上吗?”阴差见她愣神,而陈老爷子还在那里骂骂咧咧地说霍一宁,但骂人的话太多,阴差也不知道该不该都记下来。 “记个屁,六百万,那是要少了。就他收受的那些钱财来说,六百万都不值一提。霍家,至少还拿钱做善事,他们这样的蛀虫,只欺善人。让他画押,要是他嘴再不老实,拉去十八层地狱之前,再给打一顿,年纪大的人,总是记性不太好。” 阴差拿了判书过来,正准备让陈老爷子画押,此时门外有阴差来报,说是这个案子还有档递上。 江以沫回头瞅了一眼,拿过阴差手中的档,里边就一张纸,倒是写了那么几句话。 “谁让送来的?”江以沫问送文件的阴差。 “就......老板的秘书处......偶尔,会有这样的档。”阴差答道。 江以沫再看了一眼纸上的字,回头看着罚恶柱上骂骂咧咧的陈老爷子,缓缓走到他跟前,“听说,你在银行还有个保险柜?” 陈老爷子一怔,这才停止了骂人的嘴,“回……大人的话,是有个保险柜。” “里边装的什么?” “就......一些古董字画......” “古董字画?挺值钱吧?”江以沫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鼻子边上的痦子,怎么看,她那副样子都是不怀好意。 “也没......没多值钱。就是,朋友送的礼物,不能以金钱的价值来衡量。” 陈老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刚刚念他的罪状时,可没有那些古董字画,这要都算上,还不知道又得加上什么罪。 “你儿子让人递了信到阴司,问你要保险柜的密码,你给是不给?” 陈老爷子这会儿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给,还是不给。他也摸不透这判官的心思,这要是说错了,吃亏受罚的可就是他。 “大人,你觉得我给是不给?”陈老爷子试探道。 “你的东西,朋友的馈赠之礼,你觉得呢?”江以沫突然瞪了眼睛,吓得陈老爷的魂魄收缩了一下,忙道:“不给,不给。” 阴差听了这话,便退了出去。 只是,手中这纸......瞬间就被她给捏成了团。 “再给这老东西记上两条,收受古董字画,以权谋私,且隐瞒不报,妄图逃脱律法制裁,罪加一等。” 陈老爷子顿时傻眼了,打也挨了,想着判官没有提及那点古董字画,尚且还能留下东西,多少庆幸。哪知道,终究还是被贪得无厌的儿子给一锅端。 他现在是死无可恋。 “老东西,罪也判完了,给你个机会,发达一下作为同行的感受。” 陈老爷子叹了口气,“若是知道死了会有这么惨,或许,我真能做个好人吧。” 江以沫点点头,让阴差把他给带了下去。 只是江以沫这会儿想着的是另一件事。三年判官,头一回遇到大活人能把话给递到阴司地府来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接连审结了十几个案子,江以沫打了个哈欠,回头问身边的阴差几点了。 阴差说快三点。 手中分配的案子都结束,时间也正好。看来,老板就是板,都给她把时间算好了。 不过,完成工作出来的江以沫,没有像从前一样着急回去,她想去看看这个老板秘书处是个什么地方,居然还能接这样的业务。 可是,她根本就找不到老板秘书处在哪里,便在七殿四处飘着,最终被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叫住。 这声音,印象太深刻。 上回在罚恶司的判官群,这位大人可是哔哔了好几句,把她给数落了一通,那叫一个嘴啐。 要不是这位嘴碎,她这上一休四的日子多么美好,如今天天都来上班,也是给这公公害的。 江以沫只听声,还未回头便心生不悦,那张脸皮仿佛也知晓她的脾气,越发丑了些。 待她缓缓回过头来,那位大人已经飘到她跟前。 “这么丑!”齐霄没忍住,这仨字脱口而出。 “这么美!”江以沫也没忍住。 之前是听着声音觉得雌雄不辨,现在看长相,安能分辨他是雌雄啊。 两位判官这一碰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到底是对方的长相都太惊人。 “有没有眼光,这叫帅!”齐霄轻哼了一声,把那下巴抬得高高的。 江以沫有点恨自己那张破嘴,但又欠欠地道:“齐大人真不愧为阴司地府第一美人。” 齐霄白了她一眼,“莫大人也丑得很有水准!” 那天跟齐霄在群里斗了几句之后,江以沫还真打听了一下齐霄,这‘阴司地府第一美人’是阴差和判官们私下给齐霄取的,齐霄也知道,但他不喜欢。 毕竟,他又不是女的。 但江以沫这阴司地府第一丑,那就是她自己追求的。她是赶鸭子上架接班做的生判官,而且还被分在了罚恶司,她是觉得既然是专罚坏鬼,那判官就应该比无常的长相更骇人,所以,老板说给她弄张假皮遮住真脸,她就跟老板提了个要求,要丑到让人印象深刻。 终于,她做到了。 第一美与第一丑的相遇,注定就是一个......一个笑话。 “齐大人来得正好,打听一下,老板的秘书处怎么走?我在七殿转了几大圈了,也没看到那么个破地方。” 齐霄一听她说秘书处是个破地方,那张漂亮的小脸蛋瞬间变丑,“你去秘书处干嘛?” “干嘛?吵架呀!” “莫大人,你又抽的什么疯?知道老板的秘书处是什么地方吗?许你胡来?” 江以沫但凡仔细看过判官手册,大慨就不会跟齐霄说这样的话。 判官手册,说白了就是阴司地府的工作生活指南,里边列明关于阴司地府的前世今生,各部门职能,各处位置所在,同时还标明了各司负责的上官。 泰山王的秘书处便是齐霄主管,他不只是七殿罚恶司判官,还是秘书长,所以,之前在判官群里,连上官都没有哔哔江以沫,齐霄却能不给她半分面子。 “我看,你也不用去秘书处了,要吵架就在这里,我齐霄在阴司地府三百年,不管是谁的亲戚,我都六亲不认!” “我说齐大人,你没吃错药吧?我说跟你吵架了吗,我去秘书处找他们理论,碍你什么事了,非得处处找存在感。你是更年期续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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