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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儿！窈儿！”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出现在舒窈视线中。 面具从他的左眼下方横跨鼻梁，下延至右边嘴角，遮住了半张脸；他身上的衣服沾满斑驳的血迹，脖子和裸露的半张脸上也有些许的划伤。 但舒窈还是认出了，他就是之前梦境里的男狐。 只见男狐丢下手中的长剑，向地上的女人跑去。他将女人扶起，颤抖着手去抹她嘴边的血迹。 因为男狐的搀扶，女人的脸完全展现在舒窈面前，舒窈顿时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相信。 那个女人的脸，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样…… “窈儿……你怎么样窈儿……” 窈儿张张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腹部的伤口还在向外冒血，她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沉重。 男狐见状，把手附在心脏处，硬生生的从身体里掏出了一个蓝色灵球。 血液沾湿了他的手，胸前被他掏了一个大窟窿，正源源不断的向外冒血。 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般，望着怀里的女人笑的一脸宠溺。 “窈儿，有了它，你就不疼了……”男狐脸色苍白，声音变得十分虚弱。 他把手掌贴近窈儿的心口，灵球慢慢的渗入她的身体，她身上的伤口也肉眼可见的恢复。 眼看灵球缩小了大半，窈儿却猛的吐了一大口鲜血，温热的液体喷溅在男狐脸上，他顿在了原地。 未被吸收的灵球已经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他心脏处的伤口也在快速愈合。 他刚想再次取出灵球，却被窈儿抓住了手。 “小辞……不要耗费你的灵力了……”她滚动的喉咙间发出嘶哑的声音，话说的十分吃力： “听话，趁我还活着，把灵丹拿回去。” “不，窈儿，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小辞抱着她就要起身。 猛烈的运动让她又吐了一口鲜血，如数的喷在小辞的脖颈上。 刚才那血还是温热的，而此刻已经变得冰凉。 “没有用的……没用的……”窈儿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小辞，拿回灵丹，我死了……灵丹也会跟着消失，你就只有半颗了……” 豆大的泪珠从他眼角滑落，窈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替他拭去。 “小辞，长大了可不能随便哭。” 她的视线突然望向舒窈所在的方向，她深深的凝望着，露出一丝微笑。 舒窈背后一凉，难道她能看到自己？ 女人没有开口，也没有出声，舒窈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她的声音： “不要忘记他……不要忘记他。” 咚 女人重重的垂下手，晶莹的泪珠从脸颊滑过，永远闭上了眼睛。 “窈儿！” …… 一阵风吹过，漫天梨花落下。 落到了女人的发丝上；落到了女人的脸颊上；落到了女人的脖颈里。 她的身体融掉落在身上的花朵，变成万朵飞花。 “不要……不要！” 小辞拼命地拥紧怀里的女孩，可始终抵挡不住飞花的流逝，最终怀里只剩下一抹空气。 他跪在地上，捡起泥土里最后一朵花瓣。他捧在手里，花瓣转瞬化成了灰烬。 他的拳头锤向地面，一拳接着一拳，震起周围层层沙土。 “为什么！为什么！”他绝望的哀吼。 地上的沙粒已经嵌进他的指节，露出森森的近节指骨。 舒窈在一旁看着，不知为何，她的心脏也跟着抽疼，疼的她出了一身冷汗。 小辞捡起掉在地上的发簪，攥在手心，闭上眼虔诚的吻着。 “别怕窈儿，我马上来找你。” 下一秒攥着发簪直直的朝着胸口插去…… 舒窈控制不住的喊了出来：“小辞……” —— 不要忘记他。 他？ 是谁…… 是那个叫小辞的男狐？ 舒窈的心脏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重的让她喘不过气。 起身下床，眼角瞥到桌子上的醒酒汤，舒窈脸色一变。 昨晚支零破碎的记忆浮现脑海。 她和燕总去参加晚会，喝了几口果汁竟然喝醉了，然后……然后她跪在燕总的副驾驶上唱黄！土！高！坡！ 舒窈欲哭无泪，她已经不敢回忆更多的细节了。 上班第一天就在老板车里撒酒疯，她舒窈应该是第一人吧…… “呜呜啊～”舒窈双手捂住脸，哀嚎一声：“没脸见人了……” 现在办离职手续来得及吗？ 床上的被子动了几下，“大白”从里面拱出来，头顶的毛都被压塌了。 “大白……我昨天，他太丢人了。”舒窈抱着“大白”哭诉，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阵，然而大白呆呆愣愣的，没有任何反应，就连那双狐狸眼好似也失去了光彩。 “喂，狐狸，你吱一声啊？”说着，便架着它两只前爪前后摇晃。 狐狸脑袋也跟随着摆动，然后在舒窈的注视下，闭上了狐狸眼。 舒窈：…… 原来是困了。 索性把它丢到床上让它继续睡。 走出卧室门，厨房传来阵阵声响，舒窈抬头一看，吓的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燕……燕总？” 顿时愣在原地。 谁能告诉她燕辞怎么在这？ 昨晚他没有走？ 厨房里的燕辞淡淡开口：“醒了？洗手吃饭，过会还要上班。” 舒窈僵硬的转头，看着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早餐。 不争气的吞了下口水。 她何德何能，能让自家老板给做早饭…… 舒窈生怕今天因为左脚先迈进森朗而被开除。 第17章 我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岁数 不对 舒窈转念一想，她现在都是个小富婆了，还怕被开除？ 再者，要是被开了，她不就能去爸的公司混个职位当了吗。 一来不用当苦命打工人，二来还有人罩着，想想都美滋滋。 燕辞把最后一份早餐端到桌子上，见舒窈还站在原地。 “还不过来？” 听到燕总发话，舒窈岂敢不从，屁颠屁颠的跑到桌子跟前坐下，等待他下一步指示。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做了点。” 舒窈看着满桌子“随便”的早餐，再次不争气的吞了吞口水。 吃人嘴短，昨晚好歹是燕总帮了她，想到这，舒窈开口： “嘻嘻，燕总，谢谢你昨晚送我回来。” 说完，她静静的看着对面的男人，等待着他的回话。 “嗯。” 舒窈：？？？ 这就没了？就一个'嗯'？ 一般人听到这话不应该回一句： 没关系的，不用谢。 然后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继续说下去。 这一个'嗯'字把舒窈想说的话全都堵在嘴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准备好的草稿一点也没用，直接把她给整不会了。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对面的男人好似没有察觉一样，慢条斯理的往面包上抹花生酱。 草稿在心的舒窈实在忍不住了，这话术不用那不白想了吗！ 舒窈抬起头，一脸“疑惑”的问道：“燕总，我昨天没把你怎样吧？” 燕辞抹花生酱的手一顿。 “你不记得了？”燕辞怀疑的目光飘向她。 “我只记得你送我回来，其他的都不记得了。”舒窈一口咬定。 我说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他又不能扒开我的脑子看吧？ 只要我不承认，那些尴尬的事情就没有发生过！ 燕辞看着面前的舒窈，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 舒窈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心虚的低下头，喝了一口粥。 “呵……” “既然你不记得，那我和你说说。”燕辞身体前倾，把手撑在桌子上，一脸苦恼的样子：“你昨天晚上喝醉了，哭的要死要活，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你送回来。” 要死要活四个字被他着重念出来，舒窈想不注意都难。 舒窈僵笑的扯扯嘴角，“是吗？” “骗你干啥，这好不容易送回来之后，你抱着我不肯放我走，还一遍扒拉我衣服一边说喜欢我要和我在一起……” “不可能！你别胡说八道！”舒窈拍桌起身，指着燕辞反驳：“我昨天无非就是胡言乱语的唱歌了而已！根本没有扒拉你！” 面前的男人还是那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看着他嘴边的笑，舒窈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路了。 靠！ 真是个滑头老狐狸！ 竟然一不小心入了他的套！ 关键是她先装的失忆，所以这一趴根本不占理！ “不是说什么都不记得了？”耳边响起燕辞戏谑的声音 舒窈：“……” “回光返照突然想起来了，不行吗？”舒窈心虚的摸了摸鼻尖，在心里已经把燕辞骂了千百八十遍。 真是越想越生气，她必须扳回一城！ “我知道昨天晚上干了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燕总你如果要开除我的话，我没有丝毫怨言。”还很期待。 当然最后四个字舒窈没有说出来。 更何况出了这档子事，就等于燕辞手中有自己的把柄。保不齐以后拿这件事威胁她，压榨她这个劳动力！ 舒窈越想越觉得这事燕辞能干出来。 听着小姑娘的话，燕辞眉头一挑，“开除你？” 舒窈点头，“毕竟按照燕总的话来说，算是我轻薄了你，你开除我也是理所应当。” “开除你那将是森朗的损失。” 损失？ 能有什么损失？ 像是看出来舒窈的疑问，燕辞解释道： “没了你，森朗今年年会上就少了一个善歌的表演者。” 舒窈：…… 神他妈的善歌。 那么的一公司，缺她一个善歌的？ 燕辞再次预判她的想法：“善歌者自然是不缺，缺的是你这般……”他言语停顿。 “灵动的善歌者。” 舒窈：…… 神他妈灵动。 唱黄土高坡唱的灵动吗？ “另一个方面，如果是你轻薄我的话，那我更不应该开除你，我应该把你留下，让你好好对我负责。” 舒窈：…… 神他妈的负责！ 她这张嘴啊！ 舒窈愤懑的摸出手机，当机立断把燕辞的备注从【事精老板】改成了【老狐狸】。 “老狐……额……燕总，就是说你有没有可能，突然忘掉昨天晚上的事情？” giao哦，舒窈咬了咬舌尖，差点把起的外号喊出来了。 听到这话，燕辞眼神变得晦暗，幽幽的扫过她。 两人视线冷不丁对视上，舒窈一口饭差点喷出来。 舒窈：“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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