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还在疑惑之际。 医生了然道:“追讨那笔账的人,正是王都的皇太子楚乘风殿下,我今早便听说,人已经被外交部的官员带回来了,精神状态不太好,不知道在监狱里受了什么磨难。” 什么? 组长愕然,皇太子没事闲得慌,也不能去联邦搅局啊! 还被关在监狱几天,这不是纯纯搞笑吗? 组长没心思听医生唱衰实验经费了,现在这个意思就是说,钱还没要回来,人是没少丢脸,他早就没掺和帝国的政事了,也不是很在意帝国的门面。 医生凉凉道:“您是不在意,帝王之怒...非我们这般人承受,乘风殿下人已经呆在精神署治疗了6h,人还没出来呢,最顶上的那位动怒了,再往上查可就查到我们这儿了。您也知道他对我们实验组的态度,我们最近还是悠着些,别去申请经费了。” 组长无语,最终点了点头,不想去触霉头。 医生也自然揭过手术的话题,他再次回忆起做手术的那天,纳米微管摄入的意识带,是否都链接到了实验体的新身体中。再三思索,医生眯着眼,唇角上扬,心想:实际上,实验体的手术成不成功,对于他来说都无所谓。他更想验证手下这组新的实验题目。 【若是只上传50%的意识,到另一具身体中,是否能证明“我还是我”。】 【可现在别说50%了,组长压根不会让他贸然设置那台机器,切割人体意识。连1%的意识泄露都没可能有机会。】 【真可惜呐,浪费了一次实验机会。】 医生假寐,心下难受,上回的手术,本该能做一些手脚的。 * 工作的时间飞快,到了辛夷既定休假的日子,这是自监狱意外后,迎来的第一个周末。同事们也没什么心情外出喝酒谈心,典狱长更是带头,在监狱内为刘珂举行了小型追悼会。 追悼会的举行地点,正是在修缮好的餐厅,包括小厨房阿姨在内的工作人员,全部在空闲之余,当着竖起来摆着的电子立牌前,为区监狱长刘珂点上了一炷香,环保型香味顷刻间扩散在整个空间内,此时,犯人们也都在大操场上放空,遥望着监狱里随处可见的白色横幅,唉声叹气道:“不知道典狱长什么时候撤掉,我现在想起老大死了的那个晚上,还是瘆人极了。” “嘘,你还敢想呢。” “你们知道吗?和萨伊同住的犯人,在前天晚上犯癔症了,被典狱长紧急找来医疗署的人,保外就医搬到病房里住去了,听说还是高级VIP病房。” “哦豁,我的妈呀,这小子福大命大,还被救回来了。” “救回来个鬼,我今天早上听见有两位狱警聊天,说它昨天晚上下楼梯自己摔死了。” ? 还有这回事。那岂不是萨伊死的晚上,死无罪证,再没人能证明楚非夜的恶行。 辛夷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收到了萨伊同住的犯人死亡的消息。在她虚伪的略过正上方的刘珂画像之际,手中捏着的燃香发出古老的燃烧拟态声,顺着辛夷冷淡的视线,与画像上悲悯众人的区监狱长刘珂,不期而遇对上视线。 辛夷漠然插/入燃香,肃然的合手。 她弯腰、敬了对方一支电子燃香,瞬息之间,放置原主人照片的屏幕灰淡了片刻。 刘珂的原籍属地有这种习俗,在死后,与特鲁星供奉的月神太阳神一般,通常有祭祀/祝福烧香的活动。对死者最大不敬的,便是在此间公然谩骂。显然,在典狱长的注视下,没有人敢造次。 话说回来,区长刘珂也没有在监狱里树敌太多。而他死亡的缘由众说纷纭,辛夷在之后,曾经状似无意的问过典狱长,宋四羊红着眼愤然提过一嘴,说与被带走的狱警楚非夜有关系。 辛夷拍了拍手中的粉末,典狱长力求真实,做的效果还不错。她定定的看了几眼刘珂的照片,眼中不带笑意,扯了扯嘴角。 口中假意慰问着对方,实际上私底下却仍然想着:【下地狱这种事,排排队一起来。】 紧接着,辛夷淡定的转身,毫不在意的,准备回到休息的宿舍。 而赶到监狱的刘珂家人,便是在这种情况,见到了凶手,两边擦肩而过,礼貌的点了点头。 在辛夷修身养息的时间,葛台监狱调来了新的区监狱长,以及新的狱警。在体制内,这并不稀奇,平调而已。 辛夷马上就会知道联邦政府的用意。 [招安不成功?软的不行来硬的,你混了这么多年还不懂吗?] [你也不看看对面是谁?还来硬的。] [那你就祝愿费红英的师兄,不是个草包...]
第50章 chapter5 于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 辛夷用过早餐后,在办公室内和警署的调查员,线上录取、比对了最后一次口供。 “非常感谢您对本地警署的大力配合, 按照程序, 这将是最后一次关于[监狱合并案]的线上会谈, 以后不会再叨唠你了。” 熟悉的国字脸警员,在视讯那头, 缓缓露出一抹笑容。心下不免感叹,李道金的脾气是真的时好时坏。男人纠结了几秒钟, 先让同一批的太子党离开了会议, 留了他的同事在做问话。 辛夷手中转着链接光脑设备的签字笔, 大手一挥,用着李道金的笔迹签好了名字,点了点头, 她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就此离开了线上会谈。她一退出,警署办公的警员们纷纷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 心下绝望, 新来的署长是真不做人,回回都让他们年轻的一辈上场。 辛夷的本职工作本就没有多少量,她按照之前做好的偷懒表格,录入核对了数据, 完成之后便坐在椅子上, 思虑着怎么应付懒鬼的事。刘珂死了这么多天, 他的家人从警署的停尸房领了尸体走, 人是真的死了这无法辩驳。黑山羊的多数人,包括懒鬼在内, 也都不知道刘珂为怅鬼的重要身份。 她现在只有两条路走。 一,调查结果,如实告知懒鬼,刘珂为怅鬼,但他的死亡成为了无头悬案,在场的所有目击者都能证明,凶手是个女人。 若是真的这样告知了黑山羊,搞不好懒鬼嘴里的幕后大老板,还想要自己找出凶手,去杀了自己伪造的凶手。这就不太好了,辛夷到哪儿去变个凶手。她眼神因此一暗,当初让拟态出现在案发现场,并且借用一定手段令她的模样更显形像人类,本来就是想洗清自己的嫌疑。她倒是没有特意帮楚非夜的想法,也是凑巧了,法警推测的死亡时间,印证了被遣送走的那人的不在场时间,警署的人曾有意无意想自己透露过,萨伊之死和楚非夜的关系不假,而区监狱长刘珂之死,恰恰与他没什么联系。 本来按照人口数一个个排查,最终留在宿舍没有不在场证据的辛夷,该成为嫌疑人。 但是辛夷似乎推测出了这条可能性,做了两手准备。不仅找了萨伊做证人,还用精神体搅乱了局势,引得整个监狱的凶案,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所以,萨伊死了后,辛夷才能这么镇定,她不会将苹果都放在一个篮子中,太蠢。 二,调查结果,“如实”告知懒鬼,捏造怅鬼还在的局面。刘珂的备用光脑,外壳已经被自己销毁,但储存芯片并没有,放在空间纽里落灰。她可以效仿上回的黑市交易,一人兼双职。 辛夷绝不相信,知道刘珂身份的人,会亲自出马查证。毕竟,连通知自己的懒鬼,对此都不知情。 但后者这条路,比前者更容易暴雷,她明明知道刘珂死了,却不上报疑似情况,这难道就不可疑吗? 辛夷咬着笔杆,牙齿僵了半秒,正陷入死局之际,窗户“叮咚”两声有被敲响的声音。她冷不丁被这道声音吓到,心想:刘珂不是死了吗?监狱里怎么还有人为自己送情报。 这声音实在太像刘珂之前砸破窗户的声效。让辛夷心下一颤。 辛夷迟疑犹豫了片刻,做好了心理建设,才缓缓抬起头,却不想看到了一张陌生男人的脸,对方唇边噙着笑意,神情自若的盯着自己,轻声道:“早上好,我是新来的柳羡之。” 柳羡之披着普通狱警的制服,胸口的徽章却是区监狱长的标志,姓氏与上任区长同“刘”音,三条无用的线索霎时间在辛夷的脑海中冒出,她眼皮子还猛跳了两下,引得辛夷对新人的观感极差劲。她隐去了眼眸中多余的情绪,皮笑肉不笑,礼貌的点了点头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你好,我是李道金。” 走到窗口前,摆了十七、八个角度,才完美出现的柳羡之:不对...李道金的肢体语言告诉了他,对方很嫌弃自己。 柳羡之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人不动。辛夷轻皱着眉,直言道:“典狱长没提醒过你,上班需要打卡吗?你再晚两分钟去,这周全勤怕是得扣没了。”说罢,她瞥了一眼光脑上的时间,正式上班都一个多小时了,也不知道典狱长是怎么培训新来的。 该不会因为刘珂身亡的消息,宋四羊没心情讲解监狱吧?带新同事的活,千万不落在自己头上。 辛夷因此不耐的敲了敲桌面,再次提醒窗口没离开的新同事,“左拐进监房入口。” 柳羡之正大光明的观察了她许久,得出了一个答案。 【她好像和师妹说的不太一样,不仅女人不喜欢,连男人也不喜欢。】 不管是他的哪一步有意为之的动作,李道金都是沉着眼皮子一副满不在意的表情,对方似乎觉得自己没有X吸引力,这很奇怪,他甚至在精心出场前喷了些研究院制作的小玩意,试图调动对方的情绪,在自己身上。 辛夷站起身,关上了窗户拉上了厚重的窗帘,摆烂式的坐回了原位。 心下无语:柳羡之没事吧,你那眼神就差凑在我跟前,偷窥人了。 说实话,她内心曾有几秒动摇,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联邦政府派来的。先不说原主李道金在中央星等地售卖成瘾剂,做过的违法事,有没有被警署的人暗中盯上。再看看现在这混乱的局势,三个案子,汤泉案、李钢儿子案、刘珂案,自己都曾被警署的人列为嫌疑人,其中一个案子还是第一嫌疑人,若不是原主的身边摆在这儿,辛夷估计这帮人就得严刑逼供了。 毕竟,凶手为女人的说法,一直没有得到证实。 辛夷警惕些也正常。她最近是不会再冒头了,必定不让宋眠这类的警员捉到自己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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