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淡月:“……” “给我用的?” 田大成似乎想辩解,可不会编谎话,磕磕巴巴不知说了什么,变相承认了他的目的。 这时,小甜急匆匆出来,头也不回,径直跑出院门,边跑边喊:“哥!不好了,嫂子不见了!” 江淡月站在房顶,盯着小甜的背影。她的眼神没有任何温度,仿佛看一个死人。 田大成看到她的眼神遍体生寒,跪下向江淡月求饶,“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妹妹。” 他做低姿态,顺势摸到草堆里一只镰刀。 “呃!”田大成根本没有看清,当他回过神时,身体就动不了了。 江淡月帮他把那只镰刀拿了出来,在手中把玩。她轻轻一弹,镰刀瞬间化为颗粒,如尘土随风而去。 江淡月一改刚刚的冷漠,挂着甜甜的笑容,说:“大成哥哥,你有家父的消息吗。” 田大成什么都不知道,拼命摇头,奈何身体被禁锢,他浑身都在剧烈颤抖。 “行吧。”江淡月拍拍手,飞上屋顶,在田大成惊恐的目光中离开。 江淡月在村里搜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这里的人像普通村民一样安居乐业,不存在任何伪装的痕迹。 这对江淡月来说,是个坏消息。 “救命——!”“啊——!” 村头传来几声撕心裂肺的哭嚎声,有一道高昂,有着小孩的穿透力,像是小甜。 江淡月眉头一跳。 正愁找不到师父,线索这不就送上门了。 江淡月躲在暗处,循着哭声摸到村口。 村口是一片干草垛,此时正燃烧着熊熊大火,浓烟滚滚,呛得人睁不开眼。 一个个黑影手持短刀矗立在火光前方,他们裹得严实,只露出两只凶恶的眼睛。 小甜被站在最前面的黑衣人抓着衣领,悬空拎了起来,她拼命挣扎捶□□衣人,对黑衣人来说像是挠痒痒。 “把她放下!” 几个男人手持农具,大声呵斥着,同黑衣人们对峙。 双方实力相差悬殊,这场戏,毫无悬念。 江淡月躲在暗处,找了一圈那几个村民,没有田大成的身影。 她不禁心疼。 贴在田大成身上那张禁锢符,不该用那么多滴血!浪费! 江淡月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黑衣人突然指向她的方向,“什么人在那!出来!” 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江淡月灰溜溜走出来。 阳光映在淡蓝色的长裙上,如荡漾的湖水,衬得她肌肤更加白皙,宛若上等的贝母。精致秀丽的眉目透着几分清冷,看向他们的眼神却是甜糯可爱,仿佛一个不谙世事的闺阁少女。 她一出现,场上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她身上。 “我天……”一个黑衣人闷声自语。 几个村民惊得合不上嘴。 “哥哥们别紧张,我只是个可怜的……” “咳咳咳......”江淡月话还没说完,突然咳嗽起来。她捂住胸口,脸色苍白,摇摇晃晃,好像随时要晕倒。 几个黑衣人忍不住想上前,其中一个附在另一个耳边,说:“佑哥,这个姿色不错,可以……” “闭嘴。”佑哥虽然止住了手下,可目光还是游走在江淡月身上,拔不出去。 “她有点……眼熟。” 对上那清冷的眉目,记忆中的痛楚瞬间涌了上来。
第2章 江淡月慢悠悠向黑衣人走去,有一个人等不及了,上前抓住她瘦弱的胳膊,拉着她过来。 “哥哥,你抓疼我了。”江淡月嗔怪道。 她的嗓音如清泉般清澈灵动,其他人立即向抓她的黑衣人投去谴责的目光。 黑衣人悻悻松开了手,退到后方暗暗摩挲手指。 他再次受到其他人嫉妒的目光。 “泥巴姐姐快跑!不用管我!”小甜大吼。她挂在一个黑衣人手中,看到江淡月后,挣扎更加用力。 在场人的眼珠子都快钉在江淡月身上,听到小甜那声嘶力竭的大嗓门回了几分神。佑哥甩了甩头,把久远的思绪甩出来,保持清醒。 兴许只是因为漂亮姑娘见多了,眼熟是错觉,都是错觉。 这个女孩空有一张好看的皮囊,一副活不起的样子,还没等带回去就会断气,怎么能和那个恐怖的女人相提并论。 佑哥目光深邃,发令道:“去做事。” 他声音郑地有力,其他黑衣人听令依依不舍从江淡月身上拔出眼,动身准备进入村庄。 站在最前面的黑衣人一把将手中的小甜扔了出去,“啊——”小甜的喊声萦绕在火光上空,啪,摔进泥巴里,糊住了声。 “等等!”江淡月眼疾手快抓住了一个不安分的手。 那想趁机揩油的黑衣人没得逞,恼羞成怒,用力撤手想要把她推开。 他几乎用出泄愤的一击,足够一个弱不经风的女子甩出去一丈远。 然而,江淡月微笑着站在原地,抓着他的手,分毫不动! “睡吧。”江淡月含着一口气,两指摸出一张画符布条,按在黑衣人的后脖颈,轻轻一吹。 “你!”黑衣人的手瞬间卸力,仅剩的两只眼不可置信看着江淡月。他眼皮奋力挣扎,可最终没抵抗住困意,软软倒了下去。 “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 江淡月调侃着,甩袖,手上瞬间多出三张发黄的粗布,每张布条上都画着精细凝练的花纹图案。 佑哥大惊,“散开!” 江淡月瞬间在众人面前消失,出现在另一个黑衣人身旁。 一指点一人,符到,人倒,没有丝毫停顿。他们瘫倒的速度,顺滑得像假日懒觉,翻个身就不省人事了。 江淡月步法飘逸,几个黑衣人连她的裙角都摸不到,反被她一拿一个准。不一会,在场就剩了一个人,江淡月如鬼魅般极速掠步靠近。 “江姑娘!” 临近关头,佑哥大喊一声。江淡月的手指停在他额前三寸。 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紧紧握在手心,掩着手交给江淡月。 江淡月接过来,掩着手看了一眼。 江淡月啧了一声,“下次早说。” 佑哥连忙点头应承。 “这些人,你自己解决。”江淡月下巴往回一指。 佑哥颔首直答应,头点得像被雷符上了身。 “还有,借我点东西。”江淡月说。 —— 佑哥等人不擅长符箓之术,身上没有可以画符的东西,江淡月搜罗半天,只找到一些简单的疗伤丹药。 总比没有好。 对付他们耗费了太多精力,江淡月三步一口血,五步一颗药,终于爬回南游山,在小溪旁找到了自己的东西。 前几天大雨抚平了泥土,小溪旁边的坑早就不见了,还长出了很多新鲜的绿草嫩芽。 江淡月叹了口气。 她只不过贪图这里山清水秀,懒得跑远路了,就把师父埋在这里。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师父走的很急。那天,他只是出去一趟,回来一身重伤,修为尽失,连本命契物都丢了。 师父咽气的时候,把她叫到床前,嘱咐她,一定要坚守无情道心,好好活下去。 师父:“毕竟像你这样的倒霉蛋,比愿意跟无情道谈恋爱的大冤种还稀有。” 江淡月:“……” “呵呵。” 师父躺在小破床上,一遍遍抚摸着江淡月的发梢,说:“能再见你一面,我就知足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江淡月僵在床边,内心万马奔腾。 修为尽失、玄脉寸断宛若俗人,语气磨磨唧唧,眼神黏黏糊糊。 师父这个样子,莫非是破了道心! 自古以来,无情道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常常会出手狠辣、手段卑鄙,处处以利益为先。因为过于麻木不仁,被天下人唾弃,犹如阴沟的老鼠。 无情道需要斩杀自己最在在乎的人,向天道证明自己的道心。 具体是什么狗币天道,江淡月不清楚,师父也没见过。 但以此方法突破了修为瓶颈是真的。 相对应的,如果在找证道人途中动了真情破了道心,强大的修为就会瞬间被抽走,变成一无是处的俗人,身体快速衰竭。 若是好好修养还能活个一两年,完成点遗愿。 若是碰到了仇人…… 江淡月哑声。 “天道”对无情道初学者证道方式,不严苛。一百五十年,江淡月送走了十几岁的狗,八九岁的鸡,上千年的玉石,现在轮到她三百多岁的师父了。 在江淡月的记忆里,师父没有找过一个证道人,整天跟她一个小屁孩对着干。 江淡月忍无可忍,多次给师父介绍对象,让他换个人嚯嚯,都被他完美打太极推回去了。 师父孤寡半生,现在终于肯撒手人寰,居然还是一副破了道心的模样? 江淡月不由得苦笑。 他开的哪门子窍! 师父咽气时,拜托她最后一个事。 请江淡月保护好他的尸体,让他安稳离开。 江淡月:行行行,给你找个坑埋了。 结果就轰轰烈烈不见喽。 —— 南游山离百香楼不远,也就不到百里路。使用极速符,一天就到了。 江淡月行囊里只剩了几颗补药,十里地吃一颗,到地方后,小脸比死了三天的师父都白。 她站在百香楼门口,招待的姑娘以为是来碰瓷的,连忙招呼几个男丁过来伺候。 恰好今天在百香楼当值的佑溟:“……” 江淡月步伐漂浮,眼底乌青,一脸死气。她的衣裙已经洗掉色,风尘仆仆,活像刚从坟坑里爬出来庆祝头七的女鬼。 赶来的护卫一瞧这模样,转头就走,各自忙各自的事。只剩佑溟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路过的护卫小哥啪一下打在他肩膀,说:“佑哥你发什么呆呢,人家小姑娘这么可怜,快去哄哄啊。” 哄哄,在百香楼等于,哄出去,也等于,轰出去。 江淡月挑眉,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微微眯眼。 她伸出一根煞白的手指,哆嗦指着佑溟,气音虚浮,说:“你们接客算休班吗?” 旁边几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姑娘捂嘴笑出了声。 佑溟耳根发红,小声嘀咕,“我不是负责这个的,我只是……” “天呐!天呐!”“楼主。”“楼主。” 一声清朗女音从百香楼内响起,伴随着问候声,一抹娇嫩的粉色从楼里溜出来,小跑到江淡月面前,一把搂住她。 女子身穿桃粉衣裙,外披一件淡红色纱衫,长发绾成一束,斜插着一枚桃花簪子,簪头落着一只明丽的蝴蝶。她穿过百香楼,犹如一只风情摇曳在花丛中的粉翼梦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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