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他只好同意将她带回王宫。 路上,月迷同他说了有排斥反应是正常的,毕竟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进入到身体里,防御机制第一反应当然是抵抗它。不过好好养着,过些日子身体就适应了。 符熠命人给她准备了一个新的房间,月迷临走前叮嘱他,眼下是特殊时期,若是还想要回来他的心,首先就必须要保住桑桑的性命。 他没说话,不过倒是当着月迷的面,给桑桑的胸口施加了一点小封印,让她无法察觉自己体内有另一颗心的存在。 月迷知道他这是同意自己说的办法了,这才放下心离开了这里。 她走后,符熠也并不打算守在桑桑身边,唤来了侍女照看后,自己便也离开了这里。 * 昏迷中的桑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不,准确的说,是做了三个奇怪的梦。这三个梦交杂在一起,十分混乱。 第一个梦,她梦见自己被烈火焚烧,周围都是如怪兽般叫嚣着的火焰,烧得她浑身灼热、疼痛难耐。 她忍着痛苦穿越这些火焰,拨开眼前的火墙后,一个一身素衣的男子背对着站在她面前。 还未弄清这男子是谁,周围的火焰便倏然消失,转眼变成了富丽堂皇的宫楼殿宇。与此同时,周围传来一些窃窃私语声。 “就是他,听说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呢。” “呵,天才?我看是怪物才对吧。” “就是,也不知古神是如何看中他的,他这样冷血的人也配成神? 桑桑不知这些话说的是谁,她的视角跟随着素衣男子一路往前、往前、再往前,好像在走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样。 最后,他停在一个旋转着的黑洞面前,塌了进去。 桑桑的周围猛然见变得一片漆黑,那男子也不见了,她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突然,一只巨大的猩红眼球出现在她面前! “啊!”她猛地坐起来,吓得满头大汗。 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后,这才发现自己只是在做了一个噩梦。 “醒了?”桑桑刚松了一口气,便听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抬眸望去,一位身材颀长的白衣男子正端着水杯,站立于不远处,冲她盈盈一笑。 桑桑愣住了。 眼前的人,正是她失踪已久的师父。 “师父...”她喃喃叫道。 “看你满头大汗的,做了噩梦吧?”无山来到她身旁坐下,将手中的水杯递给她。 桑桑接过水杯,边饮边听他又道:“跟师父说说,梦里都有什么?” “有火。”她擦下了嘴巴,“有好多好多火,我被烧得疼死了。” “梦见火是好事,意味着你以后红红火火的。” “那......梦见男人呢?” 无山愣了下,浅浅笑道:“桑桑竟然开始怀春了,还真是长大了。” 话落到她耳中,让她立即便红了脸,低下头去,“师父别打趣我,我只梦见一个背影,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 无山仍笑着,“好了,快起来洗漱洗漱吧,” “好。” 师父离开后,桑桑便起床穿衣洗漱去了。人在梦里常常会失去现实中的记忆,因此她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收拾完自己后,无山已在课室内等着她。 今日要学习生长之术,桑桑面前的课桌上已摆好一截木头,师父给她布置的任务便是让这截木头长出枝丫来。 “你修的是木系法术,这个对你来说应当很简单,你试试。”无山道。 桑桑将双手交叉,置于木头上方三寸的距离,然后向它输送灵力。 片刻后,木头仍完好如初。 她叹了口气,“师父,我不行,你罚我吧。” 无山并未说什么,他走过来拉过她的手,将手指以把脉动作按在手腕上,说:“你运送一下你的灵力试试。” 桑桑于是照做,将灵力从丹田处汇至她的掌心。 “你的灵力并不微弱,只是你不能完全运用罢了。你看,你的丹田里明明有一百分的灵力,但你能驱使得动的,却只有十分。”无山收回了手。 “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驱使剩下的灵力啊。”她问。 他笑着看她,缓缓道:“去感受它们的存在,感受它们在你的身体里流淌,就像一条小溪一样,淌过山川与平原,最终汇入大海。” 桑桑似乎理解了一些,她重新坐直身子,将手再次置于木头之上。 而后,想着师父方才所说,感受自己的灵力如一条小溪,淌过她身体里的经脉,感受它的流动、它的生命力,最终,汇入她的手掌心。 翠绿色的灵力注入木头之中,她惊奇的看见,木头两旁开始长出枝丫,甚至长出绿叶,她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生命力。 “师父,我成功......了。”激动的语气在最后一个字平静下来,因为她转过头,却并未看见师父的身影。 她心里涌上些不好的预感,旋即起身追出门,一边大喊着无山的名字,一边四处寻找着。 终于,她在山门前找到了他。 “师父,我到处在找你,你在这做什么。”她跑过去焦急地问道。 无山低头看着她,嘴角仍浅浅笑着,“桑桑,我要走了,今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修行不可懈怠,知道吗?” 桑桑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僵住,她张了张嘴,“要去哪儿啊?还......还会回来吗?” 有微风拂来,无山的乌发白袍在风中摇曳着。 他抬头抚上她的头顶,声音轻柔、却又决绝:“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 那一刻,桑桑感到前所未有的悲伤。她不自觉流下眼泪,小声喃喃着“师父”,想要去抓他的衣袍,却怎么也抓不到。 最终,只能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消失。 “醒醒。”突兀的声音唤醒了正沉浸在悲伤中的桑桑。 她缓缓睁眼,只见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抓住了符熠的衣领,正把他往自己这边拉扯。 “对、对不起!”她连忙坐起身,擦去自己脸上残留的泪痕。 符熠倒是没同她计较,只是整理好衣领后,再次看向她,“你...”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说不出口。 “嗯?我什么?” “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哈?” 没等她反映过来,紧接着又听他问道:“或者,你的梦想是什么?若是没有的话,那你可有什么未完成的愿望?” 桑桑:“......” 他吃错药了吧?
第10章 010 先前的噩梦让她并未注意自己眼下所处的环境,倒是符熠的反常,让她脑中彻底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已不在地牢之中,而是在某个房间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桑桑满脑子问号。 “怎么不说话?”符熠突然开口。 “啊?额......”她沉思了一会儿,道:“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也没什么梦想,至于愿望的话......” 他静静等着她接下来的话,谁料,她却话锋一转问道:“你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但他也懒得动脑子去编一些理由,于是只说:“你晕倒了。” “哦...” 原来晕倒就会被带出地牢吗?早知道这么简单,昨日就不用在地牢过一夜了。 那地牢又湿又冷,睡得她浑身酸痛。 想到这,她坐直了背,小幅度地做了一个拉伸。 可符熠这时突然走过来,在她惊讶的目光下伸出手,掌心贴上她的脊背,用力一按。 “好些了吗?”他问。 桑桑仿若听不见似的,只待着发愣。 她此刻只穿了一件里衣,许是昏睡的时候被人脱下的,薄薄的一层布料,将他掌心的温度无比清晰的传导至她的感官里。 这与她兽形时的接触完全不一样。 “你...你能坐远一点吗?”她有些不适应。 符熠没说什么,起身走到门口,“很晚了,你好好休息,想好自己想要什么,明日我再来找你。”说罢,便离开了房间。 嗯?想好我想要什么是什么意思? 桑桑摸不着头脑,为何突然要在意她想要什么,有什么愿望呢?真是奇奇怪怪的。 难不成...魔族里有什么特殊的习俗,会满足将死之人的愿望? 这点倒是有些可信。 她本来就是差点要死的人了,后来不仅逃出去,还破坏了他的祭祀大典,按理说,她该在今晚被碎尸万段才对。 可符熠不仅没杀她,还问她想要什么,有什么愿望,这分明就是对临终之人的关怀啊! 桑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虽然这肯定不可能是符熠的主意,他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会搞临终关怀的人,但一定有什么人说服了符熠,这才有了方才那些反常的行为。 她右手食指和拇指摆出八字,搁在下巴下面,作出一副思考模样。 若是这样的话,兴许她还有一些可能会活下来,只要她一直拖一直拖,拖到蜜淘和岓大哥...... 提起他们两人的名字,桑桑这才想起来,自己掉下去前蜜淘和她是在一起的,但被关进地牢的只有自己一个,那么就说明蜜淘还没被发现。 希望她是逃出去了,而不是还待在魔界里,不然随时都有被暴露的风险。 桑桑的心情蓦地有些沉重,她忽然不想再把希望放在他们两人身上了。 她已经连累了蜜淘一次,实在不想让她再次陷入危险之中。况且,别人也没有义务去承担她的性命不是吗? 想罢,她暗下决心,决定这次无论如何也要靠自己活下来! * 翌日一早,桑桑还没醒呢,便有侍女来叫她,说是尊上已经在外等着了,她便只好拖着惺忪的睡眼起床去洗漱。 有必要这么早吗... 没睡好的人心情自然也不美丽,洗漱完的桑桑幽怨地来到符熠面前,问道:“你早上都不睡懒觉的吗?” “你想睡懒觉?”他反问。 “......”她看出来了,他这是以为睡懒觉是自己的愿望呢。 于是她摇摇头,“我现在不想睡懒觉了。” “那你想好你想要什么了?” 说实话,她当然没想好,昨晚净顾着去分析他的行为动机了。 桑桑静默须臾,也反问道:“我只能有一个愿望吗?” 这回轮到符熠沉默了。 不过他沉默好像不是在思考,而是在无语...... 片刻,他道:“你想有几个?” “嗯...我有挺多的。” “就说你最近的一个。” “嗯......”她正在思考中,肚子忽然传来咕咕叫的声音,于是顺势提出道:“我起得太早还没吃东西呢,现在有些饿了,我想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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