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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帅气？喂，你是不是对‘英俊帅气’这四个字有什么误解，在我看来，你顶多就是路人甲的水平，说难看有点儿过分，但跟英俊帅气绝对牵扯不上关系。你可别拿自己的那张脸来寒碜这四个字了，我都替它们委屈。还有，你刚刚说什么，纯净的美人血可以滋养你的皮肤？那你这皮肤可是真够差的，吸了那么多美人血，也才吸成这德性。要不，你买点儿我铺子里的产品？我收钱不多，要你一条命就行。” “这张小嘴儿可真会说话。你放心，我是不会跟你置气的。” “谁管你跟我置不置气，我只是替我家狐狸委屈，他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一个东西呢？喂，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 “我也没说你是个东西啊，我只是问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呢，只要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什么东西就好了，而不必在意自己究竟是不是东西。” “呵。”黑衣人轻呵一声：“狐狸，她比你原来喜欢的那个姑娘可可爱多了。对了，你从前喜欢的那个，就是最后被我给骗走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好像也是叫如意吧。你该不会是因为她也叫如意，才跟她在一起的吧。” “是又怎么样？”不等狐狸开口，刑如意挽起袖子就怼了过去：“如意这个名字原本就是极其普通的，你也说了，这都过了几百年了，还不允许出现个同名的呀。就算狐狸是因为我叫如意才喜欢上我的，那又有什么关系?他喜欢的是现在的这个刑如意，又不是你嘴里说的那个。他都活了这么多年了，还不允许有个前女友啥的？我说你不是东西吧，你不愿意。我说你是个东西吧，我感觉都对不起东西。你是人长得丑，嘴巴还臭，没事儿就揭人伤疤。问题还不在这儿，而是这茬人家都忘了，伤疤早好了，你自己还沾沾自喜，没事儿就拿出来说一说，你是不是欠的呀。” “呵。”黑衣人又是一声轻笑：“你当真不介意狐狸是因为那个如意才喜欢上的你，你就不怕他有一天会离开你？” “我怕，我怕你个大头鬼啊。他是狐狸我是人，要离开也是我先离开的好吧。我介意什么？介意他曾经没眼光，喜欢过一个更没有眼光的名字也叫如意的姑娘？若真是那样的话，我倒觉得狐狸遇上我，那是上天的安排。上天就是要让狐狸看看，不是所有的姑娘都是眼瞎的，也不是所有叫如意的姑娘，都是好骗的。 你不就从他手里骗走了个姑娘吗？你得意什么啊你？几百年了，你才骗这么一个，而且到了现在还在念叨，你是多不招人待见，且是多不招姑娘待见啊。我要是你，我都没脸站在这里，早拿狐狸的剑抹脖子了。” “你——” 黑衣人大概是没见过刑如意这么能说的姑娘，虽还勉强维持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可内心已经颇有些不淡定了。 他本意是想借着过去的事情挑拨狐狸跟刑如意之间的关系，却没想到，狐狸不在意，刑如意更加不在意。 “你什么你，皮痒了早说。狐狸，上，剥了他的皮，省的别人看了恶心。”刑如意一边说，一边从箱子里翻出珍藏的瓜子嗑了起来。 狐狸眸光一冷，长剑直取黑衣人的心脏。 “啧啧，讨厌，知道这里是人家的弱点，还攻击人家，你这狐狸，可是越来越不地道了。难不成，这就是凡人常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才黑呢？”刑如意直接将一颗瓜子丢到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一个分心，狐狸的剑，又在他身上戳了个窟窿。一股黑烟，直接从黑衣人的窟窿里冒了出来。 “我去，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一股股的往外冒黑烟？亏得你是在大唐，若是到了我们那个时代，早把你当空气污染源给处理了。” “小如意，你想看看我的本相吗？” “不想！”刑如意又将一颗瓜子丢了出去：“我们老祖宗有句话，叫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可倒好，是败絮其外败絮其中，我可不想把自己给恶心死。你爱是啥是啥，赶紧死了就行。” “我是不会死的。”黑衣人说着，竟画作一股烟，缠绕在了狐狸周边：“若有朝一日，我真的死了，那你的狐狸，也活不成了。” “你可真能高看自己。” “我是欲，我是狐狸的欲。”黑衣人换个了地方，显出形来：“我就是从狐狸身上被剥离出来的欲，用你们人类的说法，就是欲念。你觉得我长得不好看，那是因为狐狸他嫌弃我。他若是喜欢我，我就生得跟他一模一样了。” “你想的倒是挺美。喂，离我的狐狸远点儿。”刑如意随手打出一朵幽蓝火焰，黑衣人原本淡定的表情，在看到衣服被那火焰燃烧了之后，开始巨变。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火？不，不可能的。我是欲念，我是没有弱点的欲念，没有什么是可以伤害我的。” “欲念是吧？原来可以烧的呀。那简单，直接烧没了不就好了。”刑如意说着，将手里的瓜子放到一边，开始专心致志的念口诀，打欲念。只一会儿的功夫，欲念就被烧了个七零八落，尖叫着逃走了。 “切，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敢占本姑娘的便宜，下回再碰见你，直接把你烧成灰烬。”刑如意一边吐槽着，一边朝狐狸伸出手：“帮我找个洗脸的东西好不，要那种具有深层洁净功能的，我要好好的洗把脸。” “不想问我吗？”狐狸站在刑如意跟前，没动。 “问你什么？该说的那个欲念不都说了。”刑如意眨巴着眼睛：“我虽然不是修行的人，却也看过几本修行的小说，神魔戏之类的更是没少看。我知道，在你们修行的过程中，肯定要舍弃一些东西，这些被舍弃的东西，经过天时地利的催化，就有可能幻化成另外一种东西，比如说我们刚刚看到的欲念。没关系了，下次直接烧掉就可以了。” “那个姑娘不叫如意，而且她也不是我喜欢的人。”狐狸解释着：“他，方才是故意的。”
第578章 紫草膏（6） “放心，我是不会上那个欲念的当的。”不等狐狸说完，刑如意就扑到了狐狸身前，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我相信你！” “如意。”狐狸轻轻叫她的名字：“谢谢你，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呢。” “干嘛生气啊，就算你真喜欢过一个叫做如意的姑娘又能怎样？你现在喜欢的是我，宠着的，爱着的也是我。虽然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好能持续多久，但至少，眼前的你是属于我的。至于你几百年前的旧账，我翻不动，也没兴趣去翻。我们珍惜眼前，好好过现在的日子就行。” “我每日出去是疗伤的。”狐狸自动解释着：“有些事情，不好在铺子里做，动作太大，容易引人注意。” “我知道，因为你每次回来的时候，身上都会带着松针香。你是去伏牛山上吧？” “你知道，所以从不问我？”狐狸疑惑的问。 “嗯。”刑如意轻轻点头：“你是不是怪我，明明知道，却还时不时的故意找茬？其实，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你知道，我其实很在意你的去向，你若真跟别的狐狸鬼混，我是会吃醋，会生气的。” “我以后出去，都会告诉你的。”狐狸将她抱在怀里：“之前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我是担心，可你越是不告诉我，我就越容易胡思乱想的。”刑如意娇嗔着：“你长得这么好看，万一被别的姑娘给看上了，再像那个谁一样，时不时的就来铺子里纠缠你，我得多烦啊。” “我疗伤的时候用的不是这张脸。”狐狸轻声说着：“放心，除了你，不会有人再看上我的。” “你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你这是有自信啊，还是没自信？”刑如意正跟狐狸在铺子里说话，铺子外头却突然传来了哭闹声，且那声音越来越大。 “怎么回事？”她从狐狸怀中挣脱出来，看向铺子外头，刚看一眼，就听见了咚咚的砸门声。 加快步子，到了门前，将门打开之后，却见门口围了许多的人，刚刚听见的那哭声就是从人群中传出来的。 “出来了！如意胭脂铺的掌柜出来了！” “是她，是她，就是她，就是她害死我家媳妇儿！” 刑如意还没弄清楚状况呢，就见一个妇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然后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裳：“刑如意，我儿媳妇儿的事儿，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你儿媳妇的事儿？你儿媳妇是谁啊？我干嘛要给你一个交代啊。”刑如意去掰那妇人的手，越掰她就揪得越紧，且嗓门越大：“老天爷啊，你可睁开眼睛看看吧，这个无良掌柜害死了我家儿媳妇啊。我的好媳妇儿啊，你怎么死的那么惨啊。” 妇人才嚎完，揪在刑如意衣襟上的手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弹开了，她先是疑惑的看了刑如意一眼，跟着往地上一坐，用一副刑如意从未见过的泼妇模样，又在地上嚎叫起来：“天爷啊，你咋就不睁眼呢，这如意胭脂铺的掌柜欺负人呐！” “那个……你能不能先别哭，也先别嚎，你总得让我明白，我是怎么欺负你的吧？”刑如意一头雾水，见围观者中有一个熟悉的脸，赶紧冲他摆了摆手：“常大哥，你在就好了，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她是谁？她儿媳妇又是谁？最关键的问题是，她儿媳妇跟我，或者是跟我的如意胭脂铺又有什么关系？” 常泰听见刑如意的问话，只是淡淡地与她对视了一眼，然后指着一处给她看。 刑如意狐疑地顺着常泰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看见，人群外头还停着一辆马车，而在那辆马车上还摆放着一具棺材。棺材是黑色的，却并没有棺材盖儿。 “那是什么？” “里面躺着的就是她的儿媳妇。”常泰解释着：“她是杨刘氏，半个时辰前，她在府衙门口也是这么闹的，只不过不是讨还公道，而是让大人帮她做主。她说她的儿媳妇，因为用了你铺子里的紫草膏中毒而亡。” “紫草膏？中毒？”刑如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这紫草膏又不是毒药，怎么可能使人中毒。” “我当然知道。”常泰回应：“你铺子里的紫草膏，我也用过，我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 “你没事就能说明是她铺子里的紫草膏没毒？她刚刚叫你什么？若我没听错的话，是叫你常大哥吧。大伙儿听听，常大哥啊，这一看就是有关系的。你不用袒护她，就是她害死的我儿媳妇，就是她铺子里卖出的紫草膏害死的我儿媳妇。” “《本经》里说，紫草苦，寒。《别录》里说，紫草无毒。我知道我说的这些你不一定知道，可这洛阳城里又不止我一家铺子，这紫草亦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你大可以去别的药铺问问，问问那些掌柜的，这紫草可具有毒性，可能致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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