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是怎么会觉得他纯情的?一定是错觉! 应怜红了脸,试图把君执天推开,“别再……你怎么总是这样情绪不稳定,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听到这话,君执天放开了她。他望着她,神色不明,“不喜欢?” 应怜:“……我没有说不喜欢。” 这种不稳定虽然经常给她带来惊吓,但意外的,她并不排斥。 君执天沉沉地笑了一声,又把她抱了过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下颌被抬起,应怜感觉君执天又含上了她的唇珠。 她闭上眼睛,睫羽轻轻地颤动,像一只被拢在手心的蝴蝶。 脆弱又美丽。 “不喜欢也要学会接受。”朦朦胧胧中,应怜听到君执天这么说。 他捏着她的下颌,在她的唇上辗转。 “——你永远都别想再离开我。” ◇ 剑幽宫的宫主是个聪明人。 他被君执天威胁一通后,应怜再找他谈话时,还没开口,他就表示,自己坚决不会往外说一个字。 “不仅是我,我的亲传弟子也不会。神女,请您尽管放心。” 应怜放下心来,微笑道:“那就好。” 宫主望着面前的应怜。 她的面容清丽动人,举止端庄又娴雅,一言一行都堪称典范,挑不出什么错来。 这样的神女…… 很难想象,她会在身负婚约的情况下,和魔君有私情。 应怜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她一手支颌,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有什么事吗?” 迟疑了下,宫主还是决定提出内心的疑惑。 “神女,你是否受到了……威胁?” 君执天喜欢以修压人,三界皆知。会不会是他以修真界为筹码,逼迫应怜接受? 他没有指名道姓,但应怜知道他指的是谁。 她轻轻眨了眨眼睛,想就势承认,顺便给自己立个忍辱负重的人设。 话到嘴边,她又改了主意,否认道:“不是威胁。” “那,您为什么……” 应怜温声道:“我自有我的原因。” 既然应怜都这么说了,宫主也就不再多言。他对应怜一向有一份敬重,在应怜帮忙夺回剑幽宫后,更是如此。 神女自有她的理由,作为下属,好奇心不应该太重,刨根问底。 想到这里,宫主便转换了话题,道:“神女,和魔界交战之前,神子曾传下命令,要在修真界进行天道试炼。” 这个消息应怜还没听说过。 她不禁放下手中捧着的茶杯,道:“天道试炼?” 宫主点头,开始娓娓道来。 师岸要求举办的天道试炼,范围仅限于大乘期。通过天道试炼后,他们将直接被天道赐福,原地飞升,升入极天城。 “……” 应怜思忖道,难道是天道败给魔界后,痛定思痛,要强行提升极天城的实力? 这可是千百年来,从未有过的稀罕事。 “只是,神子现在外出云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宫主道,“而且,现在修真界和魔界也在交战,此事就搁置了。神女,您看……” 应怜想了想,道:“不日后,极天城会和魔界和谈。和谈后,天道试炼就会举行,你们就按师岸的意思,参与天道试炼。” “是。” 既然剑幽宫不会泄露她的秘密,应怜也就心安理得,在剑幽宫多留了一天。 君执天的字典里似乎没有“无私奉献”这四个字,把剑幽宫给了应怜后,就变着花样索要回报。 到了晚上,应怜以要休息为由,终于成功把君执天从卧房赶了出去。 听到卧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后,她忍不住吐出一口气。 头好晕。 那是长时间神/交带来的晕眩。 应怜扶着额头,只觉得天花板上的夜明珠似乎都在旋转。 她索性一挥手,灭了灯火,把脸埋在枕头里。 “……应怜?” 一个声音模模糊糊地从识海传来,是天机镜。 应怜一动不动,只在脑海里和它对话,“叫我做什么?我现在感觉好累,没有重要的事的话,明天再说。” 天机镜:“……” 君执天在的时候,它畏惧他的威胁,封闭感知,躲了起来。 但不封闭,也知道这俩人在做什么。 看应怜的样子,当真是累极了。她软绵绵地躺在床上,一副连手指都抬不起来的样子。 虽然知道这时候不该打扰应怜,它还是忍不住道:“你什么时候回极天城?” 应怜的任务完成了,她却没有走的意思。该不会要一直待到和谈那天吧? 应怜困倦地回答它:“明天。” 明天也好。 天机镜放下心来,看着伏在床上的应怜,突然八卦道:“你是不是也喜欢君执天?不然怎么拿回剑幽宫后也不走……” “不是。”应怜觉得天机镜的想象力很丰富,“我倒是想马上回去。但你觉得,如果我立马回去,君执天会放过剑幽宫吗?” 天机镜:“……” 很有道理。 如果应怜得了剑幽宫,立马转头回极天城,那剑幽宫的下场可想而知。 “所以说,要留下来哄哄他。”应怜在床上翻了个身,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天机镜这些天一直在补习这世间的知识。 本着书本是知识的宝库的原则,它输入了不少话本小说,此刻再看应怜和君执天的关系,就有种微妙的感觉。 它忍不住感叹道,“应怜,你真是太不容易了。” 就算困得睁不开眼睛,应怜还是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 “为了天下苍生,神女甘愿牺牲自我,委身于大魔王……”天机镜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 应怜无言了一会。 “不错。”她道,“未来如果我和君执天的关系暴露,我就这么说。” 极天城也可以这么宣传她。悲天悯人又毫无私心的神女,多好的形象!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要睡一觉,好好恢复精力。 天机镜也意识到了她的疲倦,不再做声。 一片寂静中,应怜逐渐坠入黑甜的梦境。 她做了一个梦。 光丽的极天城中,她坐在议事殿之上。 四周黑压压的一片,站得满满的,都是修士。 他们屏声静气,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大殿的门开了。 逆光站着的,是一个黑衣的身影。 君执天信步走来,黑袍猎猎,红瞳似血,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在离应怜不远处站定,唤她,“应怜。” 在梦中,应怜蹙起眉头。 君执天不该如此唤她,她想。 在旁人眼里,他们的关系,远远不到能直呼其名的程度。 她道:“魔君。你有什么事?” 君执天抬眸看她,道:“我是来向你求婚的。” “……” 应怜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求婚?” 她第一时间去看修士们的反应,然而他们居然没什么表情,只是沉默地低着头,像一座座泥雕木塑的雕像。 “对,求婚。”君执天仿佛没看到她的惊讶,抬起手。 一个红漆的匣子突然出现在他手中。 他在应怜的宝座前单膝跪下,把匣子双手奉上。 “这是聘礼的一部分。”那双红眸盯着应怜,如同鲜血,“应怜,打开看看?” 应怜的睫羽轻轻颤动了一下。 下意识地,她不想打开这个匣子。 但手却不听使唤似的,把那红漆的盖子掀开了。 ——那里面是一颗人头。 秦宸。 应怜的手剧烈一抖,匣子骤然摔到地上。 秦宸的脑袋滚落到地上,眼睛突然睁开,直直地望着她,瞳色如同融化的黄金。 心脏仿佛被一记重锤击中,应怜骤然从梦中醒来。 一睁眼,就对上一双金瞳。 “呀——!” 她惊叫出声,这下彻底清醒了。 那双金瞳的主人仿佛也被她惊到了,往后退了一步。 应怜这才看清了他的面容。 确实是秦宸,只不过他此刻眸色泛金,显然又被天道附身了。 此刻,他正皱着眉看应怜。 “叫什么?”他道,“应怜,过去你可没有这么不冷静。” 那语气居高临下,和她对话的确实是天道。 应怜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她望着秦宸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坐起身来,微微垂下头去,“……做了个噩梦。” 天道审视着她,没有说话。 在这静寂的气氛中,应怜觉得有点窒息。 她稍稍抬头,环视了一圈卧房。 琉璃窗大开着,寒风从外面灌进来。 想必天道就是操纵秦宸的身体,从这里进来的。 由于做了个噩梦,应怜出了一身冷汗。她身体又虚弱,此刻被寒风一吹,就打了个冷颤,抱紧了被子。 这种反应映在天道眼里,就是另一番理解。 他微微眯起眼睛,眸中金芒闪烁,“你在害怕?” 应怜抬眸看他,面上浮上疑惑的神色,“我没有害怕。” 在观星台和天道沟通时,天道表现得像一个毫无感情的神。 而当它附身人类时,哪怕附身的是秦宸,也显得更加有生气了一点。 也……更像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了。 又一阵寒风灌了进来,应怜实在忍不住了,咳了几声。 她小声道:“我是觉得冷。我可不可以把琉璃窗关上?” 天道没说话,应怜就当它默认了。 她起身,把琉璃窗关上。 没了寒风的摧残,应怜总算感觉好受了一点。她坐回床边,为了保暖,又裹上了被子。 天道突然过来,是要干什么? 她试探着问天道,“您来这里,是有什么事要交待给我吗?” 那双燃烧般的金眸盯着她,半晌,冷笑一声,“什么事?自然是来看看我的神女。” 应怜注意到,他对她的称谓从“我的仙后”变成了“我的神女”。 这是否代表着天道的自我意识越来越强了? 不知道秦宸知不知道,他的身体有时候会被天道操纵的消息。 她状似不安地垂下长长的睫毛,“我……” “应怜,你曾说过,你和君执天没有私情。”天道语气冷漠,“我不记得,在创造你的时候,教过你说谎。” 应怜:“……” 剑幽宫地处修真界,是天道的势力范围。 她忍不住开始怀疑,天道派她去夺回剑幽宫的目的。 “可是,确实没有。”应怜抬起眸子,恳切地望着天道,“我是为了完成您的任务,才……一切都是为了修真界,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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