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的啊!怪不得被这里的老鼠欺负,还骂杂种呢! 邬爱雪低喃道:“白毛不耐脏……” “白毛?那就说得过去了,知知和这里的老鼠不一样,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有了灵智,却没有变成刚才那些低等的鼠妖,不过我只擅长植物方便的鉴别,如果要知道更具体的品种,得去中州找百兽林的人。”舒玉琴松了口气,“幸好是白的,白的好歹干净些。” 知知瞅了瞅自己的新毛色,头转到屁股附近闻了闻,还怪香的勒。 邬爱雪用风灵把它的毛发吹干,自己先骑上去,再把舒玉琴拉上来。 “知知,你知道它们运到哪里去么?” 知知想了想:“那个地方叫地下鼠宫,它们把偷来的食物献给观音菩萨呢,这下就能生好多好多的小鼠鼠了。” 邬爱雪眼中划过一丝了然,看来正殿里的送子观音是假的,真正的藏在地下。 可惜可惜,送子,都送到了老鼠的肚子里了。 “走,我们就去看看那老鼠地宫。” 邬爱雪双腿一夹,身子下倾,牵起两缕鼠毛,舒玉琴在她身后,红着耳尖,抱紧她的腰身。 “是,主人!” 知知懂事地迈开四爪,朝着老鼠洞奔驰而去。
第21章 第21章 ◎倾城之美,倾国之力◎ 剑灵 趁着一个洞前空旷,并无其他老鼠,知知带着邬爱雪和舒玉琴冲了下去。 果然不出她们所料,这鼠洞里面七拐八拐,四通八达,如果没有知知带路,肯定会迷路。 不知在地下鼠道里绕了多久,前方洞口隐隐散出白色光芒。 知知更加卖力,兴奋道:“主人我们快到了!”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她们身后突然传来嘈杂混乱的吱吱声,鼠道本身也在不断颤动,松动的土壤从顶上掉落,邬爱雪回头一瞥,昏暗的地道里闪烁着无数只幽光的眼睛,浩浩荡荡、成百上千的老鼠正在追来! “不好!它们发现我们了!” 在这地洞里被这么多老鼠堵住的话,就变得更加棘手了。 “知知,快点,再快点!” 邬爱雪当机立断,拽起鼠毛向上拉扯,如拉起骏马缰绳,知知吃痛地叫了一声,速度变得更快,小腿奔得跟风火轮似的,终于奔跑道洞口末端—— 可前方没有路了! “知知,看那!” 在遥远的地方供奉着一座悲天悯人的观音像! “抓稳!” 邬爱雪咬紧牙关,压低身体,几乎与信仰一跃的白鼠挨在一块儿,身后的舒玉琴把她抱得死紧,脸贴在她的背上。 “呼——” 知知展开翼膜,乘风滑翔。 鼠鼠我呀,也是有主的鼠了,要为了主人努力飞啊! 它蓝色的眼睛里满是重获新生的光芒。 风,吹过。 邬爱雪慢慢睁开眼睛。 柔软的纤毛顺风拂起,瘙得鼻尖有些痒。 抬眸,观音慈悲的眉眼就在眼前,仿佛在无声地注视着她。 知知竟然,刚好落在了菩萨的手掌心中。 翻身下鼠,她此时,站在观音的掌中,与它对望。 斑驳的金身,腐朽的容颜,菩萨的唇角有一缕若有若无的微笑。 舒玉琴怔道:“这一尊菩萨才是真的,上面的被鼠妖换掉了,它们通过祭拜偷取菩萨送子的神通。” 她似乎没想到小小老鼠,竟有本领偷神。不过想一想,又有什么不可能,毕竟曾经的自己也被世人视为神一般的存在,现在被宵小鼠辈害到如此。 看来,鼠的确能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掠夺神明。 “先变回去再说。” 邬爱雪带着舒玉琴从菩萨掌心跳到供桌,再施展伸缩之术,变回了正常大小。 “你怎么还会滑翔的?”邬爱雪把知知放在掌心。 知知望着她,满脸骄傲:“鼠鼠我也不知道呀,可是一想到主人要受伤了,鼠鼠全身就有了好多好多的力气!嗖的一下,就飞起来了。” 翼膜已经不在,知知的品种,只能等到出去再细查。 噬心忽然插话:“到了,已经很近了,倾国倾城就在你们的——” “你们找死!” 一只成年男子大小的鼠妖从菩萨后蹿了出来,他的修为显然更高,长着一个还算颅骨好看的鼠头,明显的男音,却穿着粉红衣裙,浓妆艳抹,油腻腻全是头皮屑的黑色长发盘起了个鬼迷日眼的鸡窝头,斜插了几根筷子与枯花,满身刺鼻的花香,臭不可闻。 看到邬爱雪这群入侵者,他气得大叫,挥舞着一把脏兮兮的剑,疯子似的扑了上来。而另一边的鼠洞,如喷泉一般喷出乌泱泱的鼠群,也冲了过来。 邬爱雪紧紧盯着它手中的剑。 那就是倾国倾城! 她必须得到它! 噬心也道:“这鼠妖丑到我了,赶快砍死他!” 邬爱雪拔出噬心,与女装鼠妖开打。 “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倾国倾城是一把美人剑,只认美女为主,”舒玉琴退到一边分析占据,时不时扔出毒药,解决其他老鼠,“那个鼠妖,既不是女人,也不是美人,甚至都不是人类,它用孽力污染侵占了这把剑,才能强行使用,但也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女装鼠妖境界修为比邬爱雪略高,可却久攻不下,面前的少女躲避攻击脚底跟抹了油似的。 “该死的人类!” 他大怒出招,倾国倾城剑光一闪,竟分散出无数缥缈灵动的绸带于空中伏飞舞,他足尖轻点,如同九天玄女一般,被绸带围绕,仙气缥缈,花瓣飘飞,剑招如舞—— 但配上那些死白的脂粉,大红的嘴巴,蓝色的眼影,猴子屁股似的腮红,以及一飞冲天的鸡窝头,真的很伤眼睛啊! 这是个长着老鼠头的仙女啊! 忍着不适,邬爱雪轻点足尖,再次进攻。 可那些绸带看似柔软无力,实则暗藏锋芒,怎么砍也砍不断,如蛇般缠绕住邬爱雪的腰身,往鼠妖的方向拉去。 这该如何是好,今日已经借力过一次噬心,难不成真拿不到剑了?邬爱雪暗自心惊,这倾国倾城的月华绸带当真棘手! “把那些礼物拿出来!软烟罗,鲛人泪,泪脸花,曲水香!”舒玉琴提醒她。 邬爱雪赶紧从储物空间掏出那些漂亮的礼物,天女散花般扔了出去。 果真有奇效。 “鲜花!珍珠!绫罗绸缎!我的!都是我的!” 女装鼠妖发疯似的掉转方向,扑了过去,全然不顾背对着敌人,拿起一朵漂亮的莲花就往头上戴。 “美啊,真美啊,我是大美女,珍珠,还有珍珠,我也有珍珠项链了……”那张鼠脸上满是渴望与贪婪,但很快变成钻心的痛苦,“呃啊啊啊啊!该死!你敢伤我?伤我天鼠仙子!” 趁着鼠妖沉醉其中,邬爱雪手起剑落,砍下了他握剑的右手。 “天鼠仙子?你竟有脸自封仙子?”邬爱雪拿着倾国倾城冷笑,“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仙子!你连女人都不是!” 那银剑陡然发出万丈光芒,几乎把这昏暗的地洞照亮如同白昼。 无边光辉之中,一位琼鼻桃眼、唇红齿白的天罗仙女旋舞而出,漫天的绸带,仿佛梵天之舞,耳边隐约传来动人的琴瑟仙乐,月光之下,一舞倾城,再舞倾国。 那天女围绕着邬爱雪翩翩飞舞一圈,深情款款地牵起她的手,似乎邀请她一起上天共舞。 面对这不再是鼠头的仙女,邬爱雪欣然应约,随她而去,足尖踩在绸带之上,漫步虚空,白日登仙。 天女虚无缥缈的手轻轻取下她的面具,看到她一半残破一半正常的脸蛋,似乎心疼地叹息一声,邬爱雪心中一动,居然感受到对方胸腔中涌动的怜惜。 这天女显然不是如舒玉琴之前猜测那样嫌弃她毁容是个丑八怪了,而是在遗憾自己没有能力将伤疤治好。 天女在为她的遭遇感到难过。 “看好了……今日为卿一舞。” 天女身后瞬间展开无数绸带,变化出无数招式,既是剑招,又是绸舞,时而漫天花落,时而蝶舞蹁跹,时而月华照柳,时而祭祀天地之间,邬爱雪目不转睛地看着,盯着,学着,记忆着,很快,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动了起来,天女的幻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几乎与自身重叠,与其说是与天女共舞,不如说是邬爱雪在舞! 在场所有的生灵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简直移不开眼睛,舒玉琴呆愣在原地,天女之舞能够传达到灵识之中,久久不能回神。知知爪子捧着脸,花痴道:“哇塞,主人好好看呀……”,就连所有的老鼠都停止了攻击,翘首望着天女之舞。 天鼠仙子受到的刺激是最大的,他满脸震惊地望着光源处,黑漆漆的眼睛珠子里倒影出神女的舞蹈,整个人都陷入崩溃中。 “太美了,太美了,我、我是什么?我永远不可能做到……我是老鼠?我只是一只老鼠?!我原来只是一只老鼠!”他变出一面镜子,看到镜子里自己的鼠脸,崩溃于巨大的绝望,他把锋利的爪子伸向自身,想要挖掉自己的脸—— 这当然是行不通的。 鼠妖的脸被自己抓得稀烂,最后气绝身亡。 可惊可叹,他竟然是被邬爱雪和天女的共舞活活美死的! 他死前仍旧望着邬爱雪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渴望和向往…… 大王一死,其他的小老鼠们一哄而散。 邬爱雪却完全没心神顾忌他们,因为她能明显感觉到天女剑灵的气息在慢慢消散,眼前的幻影逐渐消失,她的耳边似乎传来一声若有如无的叹息,回过神时,她已经落回了地面,手中握住灵剑,而天女却已不见踪影。 邬爱雪睁开眼失落道:“天女呢?” “天女已散,回归天地之间。” 一道陌生的女音响起。 循声望去,邬爱雪看到了一个姿容清丽的女子,约莫三十左右,目光温柔,气质娴静。 “你是谁?” 舒玉琴却认出了这道声音:“她便是花娘子。” “倾国倾城剑的旧剑主,花娘子?她……是人是鬼?”邬爱雪愕然。她还以为花娘子已经被鼠妖们杀了。 花娘子摇头:“我非人非鬼,只是因为夙愿未了,而栖息于剑身的灵。”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花娘子变成剑灵了? “当年我身怀六甲,无处可去,天地辽阔却只有北州之主狄如之愿意收留我,于是我从南州跋涉,赶往北州,以求庇护,”花娘子娓娓道来,话语轻柔,“我路过此地,因有身孕,有幸得到几个善良的村妇照顾,她们其实之前就有过孩子,只是可惜并非男子,都是可爱的女娃,夫家都不满意,拉着她们强行求子,只求男孩,不求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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