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着笑意哄着自己的情人:“有月山河顶罪,琼山只会罚巫马代尚,就像当年的海月宫一样。没了他,你和我也能真正自由。你不是一直想去东边看看吗?到时候我们就去东边。” 巫马长缘欲言又止。 她凝望着巫马城,伸出手与他交握,小声地问:“真的吗?” 巫马城道:“我何时骗过你?” 巫马长缘定定地瞧着他,好半晌,她苍白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笑。 她对巫马城道:“我去窗边看看。” 巫马城即刻起身要扶她去窗边,也就是在这时,李萱大闹内牢的消息传来了出来! 巫马城匆匆赶至,巫马晖已经答应了晅曜的要求,允许他们护卫圣海宫。 巫马城见事情已不可挽回,却仍要再生些枝节。 他向巫马晖自荐道:“弟子自认尚有些能耐,愿同晅曜君一同捍卫圣湖安危。” 巫马晖心系巫马代尚,见巫马城自愿看住晅曜,自然没什么意见,一口答应。 晅曜原本想拒绝,却被黎丹姝拉住了袖子。他回头看去,见黎丹姝向他轻轻摇头,便也答应了巫马城的要求。 既要一同护卫圣海宫,巫马城便自然而来邀请他们住进了自己的院子,方便一同行动。 晅曜原本不想,然而黎丹姝对巫马城的兴趣很大,她答应了,晅曜也没有办法。 然而晅曜很快就后悔了。 两人走入巫马城的院子,即刻便瞧见了在院中练刀的月山河。 晅曜见到月山河就握住了剑柄,脾气极差道:“是你?” 月山河自然也看见了晅曜。 他浑身的肌肉都在瞬间绷紧,神色比院中的石桌还要硬,他差点就要拔刀了,却先看见了晅曜腰侧上的香囊。 月山河见过这枚香囊,就在昨夜,在黎丹姝的手中。 他抬眸看向晅曜,沉声问:“这是你的?” 晅曜起先莫名,后发觉他在问他腰间的香囊,当下翘起唇角得意道:“不错,是黎丹姝做给我的。怎么,你没有啊?” 晅曜得意的嘴脸简直比午间的太阳还要刺眼,月山河显然被刺到了,他看起来是真心实意想杀了晅曜。 黎丹姝真是受不了这两人的态度。明明一位是琼山高徒,一位是魔域首将,却都像小孩子一般易燥易怒,全然没有应有的沉稳大度。 黎丹姝面无表情从衣袋里取出了桃花图案的那枚香囊,上前两步递至月山河眼前。 月山河不再去看晅曜,他盯着那枚香囊许久,方才问:“给我的?” 黎丹姝:……是要送李萱的,算了不重要了。 她甚至有些苍凉地想,可能李萱和香囊不合,下次她还是做个剑穗吧。 月山河从黎丹姝的沉默中得出了肯定,他伸出左手来取,黎丹姝却又将香囊握了回去。 月山河不明所以,黎丹姝言简意赅:“用右手来拿。” 他的右手握着刀,要他用右手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月山河只考虑了一瞬,他松开了刀,伸手去拿了这枚香囊。 黎丹姝见他弃刀,心中松了口气。 结果她一回头,就看见晅曜握着曜灵剑,一张委屈脸。 她都不用猜,晅曜所有的情绪都明明白白地写在眼睛里给她看——你为什么要送他香囊! 黎丹姝两步退回晅曜身边,在晅曜委委屈屈地目光中小声说:“……他的是原本打算给李萱的,你不要同李萱说。” 晅曜一听对方得到的只是敷衍,和他并不一样,酸涩的情绪散去了大半。 可他还是要说:“你可以不给嘛,我又不怕他。” 黎丹姝道:“要入圣湖呢,还是少些冲突。更何况我还有事想请他帮忙,礼多人不怪。” 晅曜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他决定无视月山河,直接问巫马城:“我们住哪儿?” 围观了全场的巫马城若有所思地打量了黎丹姝一会儿,直将黎丹姝看的满身恶寒。 黎丹姝向晅曜身后侧了侧,巫马城不想惊动晅曜,他收回了视线,同时笑答:“右侧这间,晅曜君和黎姑娘要住一起吗?” 晅曜:“当然。” 巫马城还没来得及说话,月山河已经抬头说:“不行。” 晅曜当即道:“我和黎丹姝的事,轮得到你说话?” 月山河冷声道:“这里是圣海宫,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晅曜冷笑一声,眼见这两人又要冲突,黎丹姝只能站出来,看向明显故意说这话挑事的巫马城,温声道:“我觉得左侧这间屋子不错,是你的吗?听闻你与未婚妻感情很好,应当也懂得照顾女性。” 黎丹姝茶里茶气道:“我同你住吧,想来好客的小公主也不会介意。” 巫马城的笑容消失了。 他即刻转了话锋:“我想着院子里应当还有第四间屋子,我这就为姑娘收拾出来。” 黎丹姝矜持地颔首,表达了谢意。 月山河听她不与晅曜一处了,便不再管她想住哪儿,握着香囊同黎丹姝道了谢,在黎丹姝委婉的“衣裳不太整洁”的提醒下,决定先回屋整装。 月山河不在,巫马城自不想和晅曜太近,他向前几步,准备领黎丹姝去后面那间屋子。 唯有晅曜不依不饶,他拉住黎丹姝低声说:“你为什么不和我住,这院子多危险啊。” 黎丹姝很好脾气,她说:“曜君,我和你住,是我们一起睡床,还是我睡床你睡地上?我洗澡的时候,你是出门还是待客厅。我的衣服与你放一处,还是分开放?” 晅曜想也没想,说:“一起睡,我守外头,一块放。” 这回轮到黎丹姝无语凝噎。她缓了缓才说:“曜君,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要是听到这话的是别人,任谁都要骂你登徒子。” 晅曜眨了眨眼,他说:“我坦荡无愧,怕什么别人说。” 黎丹姝闻言,恶作剧心起,忽得凑近晅曜,好似要亲上他的下巴。 晅曜差点就自己低头亲了上去,他控制住自己退了一步。黎丹姝见状噗噗笑了,拉长语调说:“曜君光明磊落,可我不是呀。万一我心中有愧呢?” “晅曜君和我就这么待在一块,坏了名声可不好。” 晅曜闻声哑然,被轻易引诱了的他好像一只煮熟的虾子,被热油般的揶揄浇了个措手不及,连回话都未忘了。 黎丹姝逗也逗了,提起裙角向晅曜笑了笑,便跟上前方等着的巫马城,去她的屋子了。 晅曜留在原地,他看着黎丹姝的背景想了好久。 他的脸艳艳如三月桃花,心也跟着春风摇荡。 晅曜想,他也不是真坦荡。至少黎丹姝那么说的时候,他是真想一直和她待在一块。管他的声望名誉,怎样都行。 只可惜,黎丹姝没来得及听他的答案。 在已经无人的院落里,他远远望着黎丹姝,将答案说给了风。 他仰头看着天,说:“我不在乎。和你待一块,我乐意,我愿意的。” 巫马城带着黎丹姝去了第四间屋子,黎丹姝推开门看了看,在阵法的保护下,这屋子除了小了点,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巫马城安顿好她,原本就打算走,不想黎丹姝突然问:“巫马城,巫马代尚的邪功是你给他的吗?” 巫马城推门的手一僵,回头时已神色如常。 他说:“姑娘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黎丹姝单刀直入:“你未婚妻告诉我们,巫马代尚练了邪功。我想她应当是担心巫马代尚走火入魔后会危及圣海宫,才想要告诉李萱,请她替圣海宫把巫马代尚正法了。从这点来看,她对她的哥哥没什么感情,所以理应没有替他遮掩来处的动机才对。” 巫马城面无表情:“我不明白姑娘的意思。长缘身体不好,常有梦魇,或许是她将梦魇当真,说给李萱听了也不定。” 黎丹姝同意住进来,受巫马城的监视,为得就是借机试探。如今既得了他单独问话,才不会理会这些。 她故意说:“巫马长缘没有道理不告诉李萱,巫马代尚练的邪功是从哪儿来的——除魔当然要除根。她不说,只有可能是这来缘牵扯到了她重要的人。” “巫马晖对她不怎样,从膳房就能看出来。既然关系不睦,巫马晖的可能性就不大。再说了,巫马晖是目睹过海雾连发疯的,再没有后手的情况下,他绝不会让心爱的儿子冒险。” “我思来想去,巫马长缘唯一会维护的人,只可能是你了。”黎丹姝笑道,“你弄来了什么法子,哄得巫马晖竟认为能帮助巫马代尚练成邪功?和月山河有关吗?” 巫马城的表情冷了下来。 他用蛇一般的冰冷的目光注视着黎丹姝,慢慢说:“姑娘不用炸我,这般没凭没据的话,姑娘最好也少说。” 巫马城推门离去,走前侧首道:“否则若是遇到个心狠手辣的,姑娘怕是活不出圣海宫。” 被看穿了目的,黎丹姝半点不怕。 她甚至笑眯眯地说:“真的吗?是你心软,而不是此刻晅曜和月山河都离我太近,你不敢动手吗?” 巫马城再不理会黎丹姝,他甩袖而去。 黎丹姝目光如冰,掩唇含笑。 似是巫马城这般看似一切尽握,实则蠢笨不堪的人物,黎丹姝在魔域见过太多了。他们大多过于自信于自己的力量与智慧,却不想他人也不是傻子瞎子。 从他刚才的反应看,山谷的转移阵法十有八九是巫马城做的,他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像极了回来清理现场不及的模样。 既然是他做的,那他八成就能入圣湖玄境,得逼他开一次玄境才行。 晅曜做不来这事,黎丹姝不过略略思考了一瞬,便做了决断。 当天下午,她就出现在了巫马长缘身边。 巫马城采了新鲜的花,正要送去给巫马长缘时,黎丹姝正搀扶着巫马长缘要去瞧圣湖春景。 巫马城见到黎丹姝就警惕,他连花也顾不得,上前便护住了巫马长缘,隔开黎丹姝,沉声道:“黎姑娘,长缘身体不好,你要带她去哪儿?” 黎丹姝见状故作受伤,她说:“我都在圣海宫,又能带她去哪儿?不过是与长缘妹妹聊聊罢了。” “毕竟都是失了金丹而活的修者。”黎丹姝说出了让巫马城惊怕的秘密,她温和道,“互相交流下求生心得,你总不会连这也要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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