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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半个月时间来清点资产，”柏娅拉住了卡洛琳，看向阿曼达，“半个月之后再说吧。” 阿曼达倒也不怕她们秘密转移托尼留下来的科技产品，毕竟根据他们的情报，里面有很多东西体积很大，除非兴师动众，否则根本搬不走。阿曼达最在意的就是托尼留下来的几套战衣，那个被称作“门”的装置和星期五的主机。星期五本身已经被托尼带走，但留下的部分应该足以供军方从中推断出蛛丝马迹，建造自己的人工智能。 “好吧。”阿曼达微微偏头，冷冷地注视着柏娅，“我会让他们列出一个清单的。” “怎么可以让她……！”卡洛琳震惊地看向柏娅，忿忿不平地说。 “开什么国际玩笑。”柏娅嘀咕道，“就是全都炸了也不可能给她。” “我这就开始安排在工作室安装炸弹。”卡洛琳气呼呼地说。这就是公开秘密身份的坏处——阿曼达并非用强硬的言辞要求卡洛琳妥协，而是用斯塔克工业的未来威胁她，这使得柏娅即便求助于正联，恐怕正联也无法在商业场上帮忙。别说是频繁审查，阿曼达只要想办法让斯塔克工业被一堆官司拖住，像饥饿的狼群一样对斯塔克工业觊觎已久的莱克斯集团和其他企业就会一拥而上了。 真的炸掉托尼留下来的设备恐怕也会带来类似的结果，虽然阿曼达可能还需要顾及总统的立场和柏娅能力的重要性，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但给卡洛琳上上眼药还是很容易的。 最好还是要想想别的办法，狠坑阿曼达一把。 “托尼现在肯定已经回去开上十天十夜的狂欢派对，庆祝斯塔克归来了。”柏娅叹气。 “是啊，可我们还在这里，想办法维护他留下的一切。” 卡洛琳搂住了柏娅的肩膀，邀请她去吃晚餐，二人一起向被斜阳染成金色的宽阔大道走去。 如果托尼能够得知现在柏娅和卡洛琳的想法，肯定会委屈到破口大骂——当然，骂的人是梅林。然而，他还没有想尽办法杀回去质问那个老是板着脸的白胡子老头，另一位法师就主动出现在了他的身侧。 “别太暴躁。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斯塔克。”奇异博士说道，挥动指间便在空中构建出一小片绿色的幻象。这是一段影像记录，在旧金山斯塔克大厦的实验室里，流动的共生体战衣浸入了操作台中。 “究极钢铁侠不仅在分离时篡改了你的目的地，而且从时瞬矩中偷走了不少的能量。” 托尼就没吃过这种亏，当即气到后悔自己没把那家伙揍到后悔出生，再说服小辣椒和他分手，这样才能解他心头之愤。不过，尽可能避免在无关宇宙中创造过多的因果线，是了解了事件始末的托尼必须遵守的原则。 他依旧咬牙切齿：“那几个自诩是神的家伙就没想过怎么扳回一局吗？” 奇异博士耸了耸肩：“他们对究极钢铁侠正在研究的多元宇宙观测设备很有兴趣，回收时间能量的时候会把研发成功的观测设备也带过来的。” 托尼：“好家伙，他们是不是对让斯塔克打白工有什么特殊爱好啊？” “或许吧。”法师忍不住露出一丝介乎同情和幸灾乐祸之间的笑容，然后安抚道，“至少我们的世界恢复正常了。我已经告诉佩珀·波兹你一切安好的消息。除了你之前研发出来的‘门’之外，能够正常穿越多元宇宙的实体只有塔迪斯，等到燕子手里的那台孵化出来，我们立刻让她来救你。” “你不就在这里吗？” “我不在。” 托尼转头，发现这句话还未从空气中彻底消散，身边的法师便已经消失了。 “还有，不要节外生枝。”
第125章 红头罩 她回庄园时有些晚。柏娅和卡洛琳一起去机场接了麦克斯,他们谈及斯塔克和他的离去，惊讶于他所留下的庞大商业帝国的基业几乎是在悄无声息之间完成的。然后三个女孩开始感叹，最后直接在机场定了去纽约的票,他们回到布鲁克林的小餐馆加餐,见了卡洛琳和麦克斯的老朋友们，然后从纽约市上空俯瞰这座都市的宏伟规划，卡洛琳在其中选定了斯塔克大厦将要落成的位置,她们相信那不会花费太久。 柏娅走进韦恩庄园半开的黑色铁色大门，门上镂空的藤蔓状花纹后露出一大一小两双浑-圆的眼睛。它们正潜伏在阿尔弗雷德精心修剪的灌木丛后，安静地观察着她。 半悬的月色清冷地把庄园的夜晚照成晴朗的暗蓝色,赫卡忒扭动身子，调整着重心,一身厚实的棕褐色皮毛与落叶堆融为一体，已经比黑猫大了一圈的短尾猫科动物肌肉紧绷,似乎连胡须都谨慎地向后贴着。它从灌木丛里冲出来,像丛林的捕食者一样随时准备扑向自己的猎物，然后—— 大侦探一巴掌呼在它的脑袋上。 这个是自己人，不可以打。 赫卡忒委屈地背起耳朵,乖乖地坐在大侦探面前。 它和柏娅有些不太熟，毕竟柏娅和提姆为了躲清静跑出去小半个月，现在赫卡忒的反应也是正常的。柏娅蹲下来，将手伸到大山猫面前给它闻，赫卡忒认认真真地绕着她检查了半天,这才把柏娅放行。 柏娅挠了挠赫卡忒的下巴，大侦探一跃跳到了她的肩膀上。柏娅的肩膀毕竟窄些,大猫踩得摇摇晃晃,不过最终还是稳如泰山地坐在了柏娅肩侧。黑发少女慢慢站起来,转头亲了一下大侦探又湿又凉的黑鼻头。她带着猫咪走进大宅时，群星已经远远地悬在天边。 韦恩大宅地处远郊，远处便是一片静谧的湖水，每到夜间和清晨，湖面上便会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蝙蝠洞地下瀑布的胜景更不消说。赫卡忒大摇大摆地走进大宅，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大爪子印，不知道是从哪里疯玩回来。 原本在看资料的达米安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湿毛巾帮随便就往地上一躺的赫卡忒一一把爪子擦干净。 “真是诡异而温馨的一幕，不是吗？”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柏娅背后出现的红罗宾说道，把柏娅给吓了一跳。 “准备去夜巡了？”柏娅问道。 “这次是少正那边的事，我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提姆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温柔而含糊的应答，好像一只发出柔软呼噜声的大猫。他停顿了一会，静静等待着柏娅可能的回答，然后惊讶于她没有提出要和自己一起出门的要求。 穿着罗宾制服的达米安跳起来去了蝙蝠洞，柏娅便在沙发上坐下，一边抚摸着大侦探柔软的长毛，一边抬起眼睛：“我想，可能我需要再多训练一下才能帮上忙，而且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 即便在大都会期间，柏娅也保持着一天至少两小时的训练强度。但在层出不穷的危机之中，她总有种使不上力的感觉。或许因为她缺乏一个长期、了解她的导师，而且布鲁斯也该更新她的训练计划了。 提姆眨了眨眼：“我又不会嫌弃你的。” “你还想嫌弃我？”柏娅佯怒，轻轻拽过他胸前明黄色的武装带，那只罗宾鸟便从善如流地被她拉到自己身前。提姆垂下眼看着她，他的眼神总是特别专注且沉静，被长长的睫毛拢在深海般的阴影之下。 柏娅苦恼起来：“你老是这个样子，要是你救了的女孩们想吻你怎么办？” 提姆微笑：“有过。” “是谁？”柏娅气呼呼地问。 “唔，”提姆含糊其辞地说，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不记得了。“ 少女立刻露出一种如临大敌的凝重神情，提姆不禁微笑。在柏娅紧急想出一个计划，从可能存在的爱慕者中保护提姆之前，他就补充道：“不过我现在会告诉她们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要是她们还想吻你怎么办？” “据我所知，只有一个女孩会这么疯狂。”提姆装出一副正在思考的样子。 “哪个女孩？” “唔，柏娅·韦——” 柏娅拽住了提姆的领子，把他拉向自己，探颈将他还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某个瞬间她察觉到年轻侦探的唇角挂着一丝得逞的微笑，那一定不是她的错觉。 提姆离开后，她静静地在沙发上坐了一会，从书房拿出一沓白纸开始乱涂乱画，试图从混乱的事件中理清自己的思路。写了一会之后，她抽出了几个关键词，总算有了些思路。 目前面临或潜在的威胁——阿曼达·沃勒和刺客联盟，一方来自政府部门，另一边则是遍布全球的超级反派组织，他们都希望柏娅能够为他们服务，却没人想过发一份礼貌的邮件和工资来询问她的个人意愿，不得不说有点讽刺。柏娅用铅笔将这两个关键词画了个圈，然后标上双箭头，或许可以利用他们双方的矛盾来获得片刻清静。 然后是“融合”，柏娅暂时拿不出什么办法解决这个，但目前的一大要务是帮系统恢复能量。据系统所言，只要柏娅多做任务它就可以慢慢恢复，柏娅决定让它顺其自然。 接下来的事情则按部就班，制定新的训练计划、按时上学、和赫卡忒培养感情之类的。柏娅百无聊赖地抬头，开始在纸上勾画蹲坐一旁威风凛凛的艾斯。高大的德国牧羊犬皮毛光洁水滑，并不算特别柔软，神情严肃地注视着窗外的夜色。 树影浮动，仅有二三蝙蝠掠过窗沿，悄无声息。 艾斯的耳朵动了动，柏娅听到了细微的响声。韦恩大宅防守严密，罕少有入侵者能够闯入，既然没有触发警报，目前正在蝙蝠洞帮助夜巡蝙蝠侠与罗宾的阿尔弗雷德也没有发出提醒，那么她姑且推断来者是家庭成员之一。提姆刚走，达米安和布鲁斯尚在夜巡之中，如果是迪克来，那么他肯定会走正门。 “杰森？”柏娅试探性地出声问道，“是你吗？” “观察力不错。” 一颗红色的头罩从窗沿上方探下来，柏娅走过去打开窗户的插销，红头罩便迅捷地翻了进来，带着一阵硝烟、泥土和小巷的气息。艾斯立刻摇着尾巴凑过来舔来者的手套，杰森伸手揉了揉狗子的脑壳，走到沙发边大喇喇地坐下来，也不管自己的裤子上是不是还沾着战斗时蹭上的泥灰。他胸前暗红色的蝙蝠标志随着喘息一起一伏，柏娅可不认为翻个窗有这么耗体力。 “布鲁斯刚走。”柏娅说。 “棒极了。”杰森嘟囔道，“我只是来看看医生是不是还在上班。” 柏娅发现他的头罩上面有蛛网状的裂痕，缺口处露出汗湿的凌乱黑发。杰森不肯摘下头罩，肯定不是因为戴着舒服，八成是不想被柏娅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那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才刚刚开始营业呢。”柏娅安抚道，对待病人她总是非常温柔。 “你断了两根肋骨？” “你非常擅长陈述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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