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羞死了人。 自己怎么做了这种梦?! 远处天际与原野相钩连,恍如一个蛋壳,纱月心扑通乱跳着看这满天的星星。 是近五百年的世界。 到处还都是生态与自然的,当然还有各种奇怪又强大的妖怪。 纱月的心缓缓平静,她转了个身,身下是柔软舒服的绸被,铺在草地上,鼻息间是松软的泥土草香,以及…杀生丸的冷梅香。 杀生丸靠坐在离她不远处的树下,一直腿半屈,像是故意拗好了姿势入睡一样。 真是故意的。 让别人说出他心中的想法,自己睡得心安理得,却让另一个主角做了…那种难以启齿的梦。 纱月小声地哼了下。 “杀生丸。” 宁静夜色下,“纱月。” 纱月愣了下,以为自己还没从梦里抽离出来,又听见了杀生丸叫自己。 但在她看向树下时,她望进了杀生丸的金色眸子里。 里面有一圈小小的月。 纱月的心悄然动荡了下。 “杀生丸…大人。” 杀生丸蹙了下眉,她刚刚喊的是“杀生丸”,现在喊的又是“杀生丸大人”。 他屈起的膝换了只,发出窸窣的声音,纱月手掌放在脸颊下,安静地看着他。 两个人也不再说话,似乎只是相互叫了下对方的名字。 * 高耸的峭壁上长出倾斜的古树,数不清的藤蔓攀爬其上。树叶里藏着果子,颜色红澄澄的,像极了一颗颗的红宝石。 纱月偏头看了眼坐在树下的杀生丸。 他的绒尾垫在身后,侧脸轮廓如同刀削,金眸冷漠,似乎在看着地上的绿草。 纱月走过去,蹲在他身前,“杀生丸大人。” “嗯。” “我想要吃那个。” 她莹白纤细的手指向那红果子。 邪见哼了一声,“越是鲜艳的东西越是有毒,没听说过吗?” 纱月竟然摇了摇头,认真说道:“我只听说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 什么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从豹猫族那里出来之后纱月就变成这样了。 像一只花枝招展的蝴蝶,总是围绕着杀生丸少爷身边飘来飘去。 纱月走近杀生丸,问:“杀生丸大人,您觉得那个会有毒吗?” 杀生丸掀起眼帘,看了一眼,嗓音淡淡地下结论:“不会。” 不管是什么,都不会毒得了他杀生丸。 杀生丸甚至都没站起来,只是抬了下手,中指之间发出黄绿色的光鞭,轻轻一甩,那棵长了不知道多少年才那么茂盛的树,啪嗒——断了。 山石和树木一同滚着摔下来,那些红果子也被尘土风沙埋了一小半。 纱月兴冲冲地过去捡,一边捡一边在那干净的小手帕擦,擦好了放进小布袋里。 经过这么多天的试探,纱月觉得,那豹猫族的妖怪说的话应该是不假的。 只不过…妖怪都是这么淡定而且内敛的吗? 还是说就是杀生丸这样。 他们之间纱月说十句,杀生丸可能才会回一句,其他全是实际行动。 “杀生丸大人,我们要不要来玩一局石头剪刀布?” “赢的人可以问对方一件事,而且必须说真话,或者是指定对方做一件事,怎么样?” 纱月摩拳擦掌,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她都已经想好了自己赢了后要说什么了。 直接问「杀生丸大人,您有喜欢的人吗」这句话好了。 从前与小弥猫着身子藏在宿管阿姨窗户后看电视剧都是那样的,一定要将心里想法说出来,不然就会错过,然后追悔莫及。 杀生丸道了句“好”。 邪见对他们的这个奖惩好奇,于是也凑过来看。 纱月有些紧张,路上他们也会换别的游戏玩,而这个石头剪刀布是最简单的,因为邪见个人的原因,纱月还创造出了一种发声版的石头剪刀布。 往往是两个人目光擦出火花,然后同时发出一声震天的响声。 “布——” “剪刀——” 没有一点预备,在他们声音越来越吵时,杀生丸就会冷声说一句“太吵了”,这个时候纱月就会啪嗒啪嗒地跑过去,央求着杀生丸和自己来一局。 但最后他们一次性不会玩的超过三局。 纱月将掌心在腿上擦了擦根本没有的手汗,看着杀生丸不动声色的脸,她说:“……要不三局两胜?” 更稳妥点,她想。 杀生丸无可无不可地“嗯”了声。 为了保证更公平公正,纱月让邪见喊“石头剪刀布”。 邪见:“石头剪刀布。” 纱月与杀生丸的出拳方式不一样,虽然说都是她教出来的,但是纱月自己是将手背在身后,再叫出了“石头剪刀布”那几个字之才会迅速地抽出来,亮出结果。 而杀生丸则是一开始就伸出了手,在中间捏拳,等说完那几个字后变成石头、剪刀、布中的一个。 三局很快,前两局打平手,最后一局胜者喊道对方名字。 “纱月。” 纱月:“…是,杀生丸大人。” 她抬眼,阳光透过浓密的眼睫,熠熠生辉,眼神里有淡淡的不服。 杀生丸没有思考,只像是随口一问:“昨夜你为什么叫我杀生丸的名字。” 纱月勾起手指,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能说吗? 邪见也有些惊讶,“纱月你不睡觉叫杀生丸少爷名字干嘛?” 纱月瞪了眼邪见,什么叫做不睡觉叫杀生丸的名字。 杀生丸想起昨天晚上,作为一个妖怪,无论是什么时候都要保持警惕。 在纱月翻身的时候他就醒了,接着她又看向自己叫了声他的名字,语气中掺着点怨气。 漂亮干净的眸子里映出那轮皎洁的月,桃腮微粉。 他少有的好奇。 一个人类,怎么对他产生了怨气。 杀生丸视线凝在纱月面上,看她纠结难以启齿的模样,苦恼又迟疑。 风声沙沙,他没催促,却也没喊停。金眸有着强烈存在感。 纱月眼一闭声音喊出来 ,“因为我昨夜梦见了杀生丸大人。” 话毕,她捂住了滚烫的脸,一个女生夜晚梦见了另一个男生,这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现在好了,杀生丸不会以为自己也喜欢他吧。 纱月细密的眼睫在掌心刮来刮去,半晌没听见有任何说话声,她悄悄放下一只掌心,杀生丸还在看她。 他们两个人离得很近,近到纱月清晰地闻见他身上的冷梅香。 然后,纱月听到杀生丸说:“这样。” 因为梦到了他杀生丸,被吓醒了,睡不着了所以在叫他名字的那瞬间有淡淡的怨气吗? 杀生丸没在意,他身后,绒尾擦过她的衣角,缠出一片卷起的花。 倒是纱月,她愣住了。 ……这样,哪样? 他心里不会想着,啊,原来纱月也喜欢自己这种话吧。 啊啊啊啊啊!!好羞耻! 纱月走在最后一个,看着前面阿牟甩尾巴,脸上越发的烫。 她想,不能再这么误会下去了。 下次,下次就让他自己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纱月:他喜欢我,说出来就是呗!! (今天淋着大雨回到学校,姨妈来了,写不出什么TuT明天我试着多写点!)
第20章 奈落 连续好几天,纱月都在想着如何让高冷狗狗说出内心想法。 这件事说难很难,说不难好像又很难。 并且,这件事还要快点才行,不然她怕最后会是自己先没按捺住,被高冷狗狗蛊惑住了,然后对他先告白。 每天晚上,纱月整理的小被褥都离杀生丸休憩的地方越来越近。 纱月决定先从距离上攻克他。 但就在今晚纱月决定跨越一步大距离,直接就在他身边睡觉时,杀生丸却不在了。 纱月睡不着了,她坐起来捧脑袋看月亮。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大的红蛋黄。 啊,想吃蛋黄酥。 奶香味还有点咸的蛋黄酥,一口下去,软软糯糯,皮薄馅大,啊,好好吃。 倏地,蛋黄酥前出现了一个坐着大羽毛的女人,纱月眼睛登时睁大了。 乌亮的头发,红色的眼睛,手里还拿了只扇子。 神乐! 邪见被那阵风掀醒了,它大叫:“你…你是奈落的……” 分|身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神乐就随意扇了把扇子,于是邪见整个人被掀地翻了好几个跟头。 纱月捧着脑袋的手都忘了松下,然后就被神乐轻易地劈晕带走了。 留在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印象是,蛋黄酥看来她是这辈子都吃不上了。 好惨。 * 邪见醒来后就匆匆忙忙去找杀生丸。 “杀生丸少爷!纱月被奈落的分|身,那个叫神乐的女人抓走了!” 空气似乎都沉默了几秒。 邪见看着杀生丸少爷的金眸,莫名觉得越来越冷。 身后传来类似蜂群的嗡嗡声,最后连邪见也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恶心人的臭半妖,奈落的味道。 “您放心吧,杀生丸少爷。” 穿着一整套白色狒狒皮的奈落半跪在身后,名叫最猛胜的毒蜂围绕在他身边。 他声音低沉,语调宛如邪恶的蛇口中缓缓滴落的毒涎水。 旷大的原野上,瘦弱的细草被强风吹拂得直不起腰。 奈落说:“杀生丸少爷,只要您听从我的吩咐,那那个叫做纱月的女孩,我会保证她安然无恙。” “奈落吗?”杀生丸敛眸,他问:“你想做什么?” 奈落姿势丝毫未变,语气虽然恭敬,可字里行间表达的意思却是一点不见的尊敬。 “没什么,只要您帮我杀了犬夜叉就行。” 话毕,杀生丸似乎冷笑了一声,“为这么点小事竟然绕了这么一大圈,奈落……” 他整个人如同一道雪白的影子,突然出现在奈落上方,五指成爪,干脆利落地切断了奈落的头。 而接着那具白色狒狒皮随着头颅的滚动,全部化作了一堆碎土石,里面还掩着一只木制的傀儡。 邪见静默,“又是假的。” 狒狒皮没了,可那群毒蜂还没离开,嗡嗡围在身后。 杀生丸撩了下银发,低头看那堆泥土,“不过一个人类,你以为我杀生丸就会对你言听计从?” 红色眼睛的最猛胜观察着他们。 邪见也没想到杀生丸少爷竟然这样说,它语气迟疑,“难道……杀生丸少爷,你想要放弃…纱月了?” 杀生丸没回,粗大的绒尾甩出凌厉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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