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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给你止了血，我的眼睛可以看见你的身体内部。”克拉克解释，“但你还是得需要缝合——” “你就不想问我为什么我会出现在那吗？”克莱尔直接问，完全不拐弯抹角。 克拉克倒是被噎住了，他飞行的速度慢了些，好让自己的声音不会被风吹散：“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有理由，不管怎么样先救你再说。” 救人，救人，救人。 救人是超人的第一准则，更别提克莱尔是现场唯一幸存者了。 就算是神盾局的来了，想要了解事情的始末大概也只能救活克莱尔。 “你得放我回去。”克莱尔道，“这件事你不能掺和进来。” “为什么？”克拉克的声音有些模糊，让克莱尔有些听不清后一句。 “你怕我杀了你吗？” 熟悉的口气传入克莱尔耳中，就像电了她一下，凉意窜上脊梁骨，她抬头，看见了熟悉的红色眼睛。 “你——”克莱尔还没说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痛楚让她的脑子几乎要裂开。 又是寂静。 “这还不够，克莱尔。” 又是那陌生的声音。 克莱尔再次睁开了眼睛。 耳边是汽车的轰鸣声，蝙蝠车的引擎声音很大，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 布鲁斯坐在驾驶座位上，专心开着车。见克莱尔醒了，便是道：“马上就到，你再忍忍。” “你不是真的。”克莱尔说道，“你是谁？为什么可以入侵我的记忆？” “你在说什么？”布鲁斯皱眉，“你还中了神经毒素吗？” 克莱尔不确定，但她现在对什么都很怀疑。她伸手触碰了一下自己腿部的伤口——十分真实的疼痛。又看向窗外，也是熟悉的夜景—— “你怎么发现我的？”她问。 “你似乎忘了我有卫星。”布鲁斯道，“抽屉里有药剂，可以顶一下。” “那个地方根本不可能被私人卫星观测到。”克莱尔抬手摸向这位布鲁斯的脸，想要让他面对自己，“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帮你。”布鲁斯转头，他仍旧是那张脸，但开口的声音却变成了陌生人的声音。 “你没有时间和九头蛇耗下去了，克莱尔。”他说，“你得自己反抗。” “我一直在反抗。”克莱尔几乎要咬碎自己的后槽牙，“你在教我做事？” 她最讨厌有人捉弄她，更何况现在这个男人似乎是可以完全无障碍的，穿梭于自己的记忆中，并凭空捏造。这就像她是个完全可以随意任人摆布的小丑玩偶一般。 “我放开你的精神，你就会醒过来。”那人继续说，“你确定你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抵抗精神攻击了吗？”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 布鲁斯的脸慢慢变得透明，周围再次变得安静，就像是电子游戏迎来了转场。克莱尔生怕再一次进入下一个场景，赶忙聚精会神，好让自己不要再被蒙骗。 但这次不一样。 这次的场景并不细致，只剩下了空白。 一个男人朝着她走来，一步一顿，慢悠悠的，“我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和你见面，但我不得不这样做。”
第29章 记者好难当29 陌生的男人头发微长, 看上去十分颓废，胡子也没有修剪，穿着格子上衣和牛仔裤。 克莱尔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四周的白色让她知道自己毫无抵抗余地，这一整个显然都是这个男人所造出来的, 目的未知, 只知道很危险很强大。 “你不需要对我戒备，克莱尔·琼斯。”对方说, “一旦你进入九头蛇真的遇到了浮士德医生, 你遭受不住的。他过于强大, 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让你说出一切。”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在帮我。”克莱尔说, “你可以随意看我的记忆，却不愿意告诉我你是谁吗？你既然都看了我记忆了, 你应该知道我根本不认识你。” “我只是在收集异常脑电波。”对方说，“无意中就接触到了你们这个群体——我在脑中给你延迟了时间, 只希望你可以不被浮士德控制。但我也得到了一个更快速但更危险的方法。” “什么？” “我可以帮你把这个身体里的记忆全部激活出来。”他说，“但副作用是可能会让你的脑子变成一团浆糊。” “那这个怎么就能抵抗那个浮士德了？”克莱尔问。 “他催眠的前提是他得了解你的基础讯息, 但如果我把你的记忆全部激活，这就超出了他能够控制的范围，记忆的存在是让人保留当时的情感，从而起到潜移默化的行为改变。而我, 可以让你的记忆永久保留, 不会被别人篡改哪怕一分。”对方解释, “但如果这超出你自己的承受范围, 可能会让你直接脑死亡。” “所以你在告诉我这样一个危险的实验的情况下，还是不愿意透露你的身份。”克莱尔仍旧想知道对方是谁, “你说你在收集异常的脑电波，那为什么要收集？你在找什么？” 对方沉默了一会, 四周的白色开始变换，最后成了一间书房的模样。书房内满是书架，地球仪和各种工具应有尽有，而他则是从站着的姿势变成了坐。 克莱尔定睛一看，看见了他身下的轮椅。 “或许你听说过变种人？”他抬头，看着克莱尔，伸出了手，“我是查尔斯·泽维尔，很抱歉吓到你了，但我现在真的不能让人知道我的存在。” “那你现在怎么又告诉我了?”克莱尔握上那只手，感觉到了他常年写字在手指侧边留下的老茧。 “因为你已经准备好面对这个危险了。”他仍旧是颓废的模样，但那双蓝眼睛确是醉人的。不同于布鲁斯的，克拉克的，这人的眼睛让克莱尔想起了世界尽头的海平面。 他能读她的记忆，自然就能读她的想法。 变种人的报道很少，大部分都被媒体掩盖了，他们更喜欢把那些奇怪的事件归于意外，而不是有人类变异出了超级能力，而引起恐慌。 克莱尔作为一名记者，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内部的东西。大都会这类事情不多，所以她并没有多在意，但如果她问问露易丝，或许可以得到不少相关报道。 “过程实际上不会太痛苦。”查尔斯说，“只是会觉得有些累，我会在你流鼻血之前停下——” “不用。”克莱尔道，“左右都是死，不如一次性完成。如果我被九头蛇得到那些讯息，死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 克莱尔并不是因为他坦白自己的身份还是因为他是个残疾人而信任他，而是因为，如果这个人想让她死，她早就死了，没必要等到现在。 “我的身体现在在哪？”克莱尔问。 “在九头蛇总部。”查尔斯道，“浮士德在路上。” “那就开始吧。” - 勒托斯在得知幸存者只有阿尔忒尼斯一人时，皱起了眉头。他抬了抬胳膊，之前的伤还没好，也没涂什么味道比较浓的药剂，防止有人闻出来他受伤了。 他打听了阿尔忒尼斯所在的病房后，便是朝那走去。大概因为这次的行动损失稍大，不少人开会去了，走廊没什么人。他倚着墙，从衣服内袋拿出一根烟点上来缓解疼痛。 烟气从口中吐出，朦胧时倒是让他看见了站在另外一边走廊尽头的浮士德医生。 他心里一沉，又把烟放嘴里吸了一口，才是按灭后走过去。 “啊！勒托斯！”浮士德医生见他过来，招呼道，“上次看见你已经是三年前了！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勒托斯道，“你怎么在这？” 他可不认为这个老妖怪过来是为了遛弯。 “当然是为了我们亲爱的阿尔忒尼斯！”浮士德医生的单片眼镜稍稍反光，让勒托斯厌恶地皱眉，“你把她照顾得很好嘛！” “什么时候成‘我们’了？”勒托斯面无表情，“和你有关系吗？” 这句话一出，倒是让气氛尴尬了起来。勒托斯还想再说，却只听监护室病房响起了铃—— 也顾不上别的什么，他直接朝着病房跑去。门口赶来了医生，勒托斯推开对方，走到里面，看见了躺在病床上抽搐的克莱尔。 她的鼻子留下两道鲜血，耳朵也是，染红了枕头，倒像是恐怖片的样子。边上心率也十分不稳定，飞快跳动的心脏像是要爆炸。“嘀嘀嘀”的声音吵得勒托斯头疼，他走上前，却被人拦住。 “我们会治好她的，请您等一等不要插手。” 勒托斯这才冷静下来。 护士按住了病床上克莱尔抽搐的身体，扒开眼皮观察了一下她的眼睛有没有上翻，随后便是将她翻过来，变为侧身躺着。 但鲜血仍旧不止，她的手臂不断弯曲变直，牙关紧闭，面部肌肉整个绷住，看起来十分不好。 突然，检测仪开始警报，原本在跳动的线慢慢没了起伏，并变为了一条直线。 没了恼人的“嘀嘀嘀”，病房里只剩下了“滴——”。 第一次电击的时候，勒托斯几乎要觉得那是自己的耳鸣。他见病床上的躯体被点击，胸口弹起，“扑通”一声，又是一下。 浮士德医生站在一边，冷眼看着被抢救的克莱尔，又看看勒托斯。 “看起来情况不妙。”他在勒托斯耳边这样道。 勒托斯转头瞪了他一眼。 “真是想不通为什么你要盯着她不放，我那还有个比她更强更听话的——” “滚。”勒托斯的语气听起来像是要结冰了。 浮士德医生仍旧没有被激怒，他的脾气一向很好，大概是年纪比较大，也不屑于和年轻人生气。还没确定阿尔忒尼斯的死亡，他就已经开始盘算如何用那位还在封存的替代品取代阿尔忒尼斯了。 “你父亲如果知道你这样关心一个工具，他一定会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 这句话可谓是戳到了勒托斯的痛点，他反手便是掐住了浮士德的脖子，稍稍用力，就连头都不屑回。 还没等他掐到浮士德到他无法呼吸，耳边又恢复了“嘀嘀嘀”的声音，有节奏地宣告克莱尔还活着的事实。 勒托斯松开浮士德医生，走向病床。 克莱尔是突然睁开眼的。 她在瞬间接收了太多的信息，刚刚又从地狱回来一趟，倒只觉得舒服。 就是流血的地方干巴巴粘腻腻的。 她看见了勒托斯，也想起了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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