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吸管戳开,八重野春海低头吸了一口满满的珍珠,黑糖的甜味在嘴里打滚,这才感觉活了过来。 指尖被碰了下,随即指缝被撑开,被及川彻扣住手指往他的大衣口袋里带。 本来凉掉的手心一下子温暖起来。 热度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传来,八重野春海靠近他,“语言学校挑的怎么样了?” “还不急,”及川彻腾不出手来整理,只能用嘴吹了一下垂下来的碎发,“毕业之后还要先去找偶像进修一下,之后再安排出国的事情。” “哪里不急,如果是说英语好歹还有点基础,阿根廷不是说西班牙语的吗?你可得好好学,不然过去之后语言都不通。” 及川彻:“球队里可能还是说英语的人多吧?” “那英语也得进修咯,”八重野春海嗤笑,“你的英语成绩那么烂。” “喂喂喂,只是和小海比起来差了点,也没有要用烂形容的程度吧……不过确实得好好学,之后小海来阿根廷的话,我得充当好导游才行。” “你最好是,”八重野春海嚼着珍珠,说话时发出“啧啧”的动静,“还有啊,了解一下当地的风俗习惯,以免触了霉头,看看他们吃些什么、用些什么,提前了解、准备好你缺的东西,再过去就不会手忙脚乱的。” 及川彻扬起脑袋,思考了一会儿,说:“已经有种要出差被亲亲小海老婆嘱咐的感觉了。” “……”八重野春海差点被珍珠噎死,“谁是你老婆……” “说好了毕业就订婚的,怎么不是老婆?”及川彻低头,观察八重野春海的表情,“要不待会儿直接去把订婚戒指买了吧!” “……你打排球能戴戒指?” “呃……不能。” 八重野春海微笑:“那你就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及川彻瘪嘴,“畅想一下嘛……” 其实,及川彻去阿根廷的事情除了语言之外,看起来没有太大问题,毕竟人脉和财力都在。 但是八重野春海总觉得异国他乡肯定没有那么快能适应,所以总催着他好好学西班牙语。 刚才被他插科打诨带过去了,八重野春海叹了口气,说:“挑到好的语言学校后,帮我也报名吧。” “诶?” “到时候,还在假期的话,我陪你去阿根廷度过最开始的适应期吧。” 及川彻侧过脸,看向八重野春海。 她垂着眼,眼睫上沾了几粒风带来的雪子,被吹红的鼻尖藏在围巾里,看起来整个人软绵绵的。 八重野春海经常会在直白和羞涩之间跳跃,上一秒还说着让人心跳加速的话,下一秒就会嘴硬两句:“你性格那么烂,语言都学不好的话说不定会在阿根廷被打呢……还得靠我。” 及川彻:“嗯,毕竟小海是年级第一嘛。” 他没忍住心里的悸动,攥紧了口袋里和她牵着的手,靠过去用另一只手抱住她。 及川彻低头,亲了亲八重野春海的发旋,“小海真好……喜欢你。” 八重野春海埋进他的胸口,深呼吸,原本冰凉的鼻腔涌入了他衣领间的暖气,夹杂着熟悉的薄荷味,一路流入肺腑。 她轻声道:“我也喜欢你。” 圣诞一过,就是寒假。 不过作为及川彻出国前的最后一年,今年的跨年是在东京度过的。 在东京夜宿的请求得了两边的家长允许,他们俩收拾好行李就出了门。 没有宅在旅馆看红白歌会,而是选择了在热闹的街头牵手漫步。 本来打算在东京塔跨年,结果八重野春海仰着脖子看了一会儿烟花秀,又觉得累。 于是及川彻牵着她转战横滨港。 上一个大晦日的晚上,他们隔着电话听筒一起听除夜之钟,那会儿满是属于寺庙的庄严感。 这次能够一起听除夜的汽笛,也算是新奇的体验。 广场上人挤着人,他们站在靠近港口的位置,这里风大,自然是会冷一点。 及川彻在背后敞开了风衣的两端,连外套带人紧紧环抱着八重野春海—— 这样紧密的姿势才不会将他们轻易分离。 倒数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大喊。 八重野春海跟着喊了两声,“5——4——” 背后是及川彻振动的胸腔,隔着厚实的衣物也能汲取到他的温度。 “3——” 八重野春海摸了摸他扯着风衣两端的手,大概是因为足够兴奋,所以没有很冷。 “2——” 她转过身去,抬头亲了亲及川彻的下巴。 “1——” 停泊在横滨港的船只一齐鸣笛,盖过了所有的嘈杂。 海面上绽放小型的烟花秀。 五颜六色的光映在年轻人的眼里,流转着属于新年独有的喜悦气氛。 人们喊着:“新年快乐——!” 而及川彻和八重野春海就在这样喧闹的夜,相拥着深吻。 八重野春海没有喊完倒数,所有的倒计时都吞进了交缠的唇齿间。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她依旧会对这个人即将要离开的事情感到难过和不舍。 她不想步入下一年。 但是及川彻温柔地抚着她的脸,说:“新年快乐,今年我也很喜欢很喜欢小海!” 八重野春海的心融化了,她和他对视,眼里是两汪春水,她问:“要回旅馆去抱我吗?” 及川彻又低头啄吻她的唇瓣,眼眸亮亮的,“可以多抱几次吗?” “抱到天亮都行。” 如果……每年都能听到这个家伙的告白,时间往前走也可以。 他们会一直相爱到天亮。 及川彻终于挑好了语言学校。 西班牙语学起来不比想象中简单,八重野春海忙着去参加东大的升学考试,学习进度比他慢了很多。 大部分时候,居然要及川彻反过头来给她补习,八重野春海有种自己地位不保的感觉。 她学得分外认真,每当这时候,及川彻就觉得可爱,忍不住想闹她。 打着打着就会变味,一想到之后就不可能这么随时随地碰触到对方,两个人的情感就会失控。 放纵了些时日,八重野春海每天都腰酸腿疼,有一天甚至差点下不来床。 她踱步到浴室,照镜子看自己的时候,瞬间就觉得没有那些所谓的离愁了。 直接掏出手机和及川彻科普了“过度”和“频繁”的危害,在他委屈巴巴的注视中下达了一个月的禁令。 这就从二月跨到了三月。 这中间还有点小插曲,本来及川彻是想毕业后就去找何塞·布兰卡的,结果对方传来了今年要返回阿根廷的消息,更提早了及川彻的出国计划。 毕业后说不定就是倒计时了……八重野春海一心软,及川彻就蹬鼻子上脸。 直到毕业典礼,八重野春海上台前还得遮一下脖子上的痕迹。 八重野春海和及川彻在后台还手忙脚乱地补遮瑕,毕竟是作为优秀毕业生上台,总要留点正经的样子。 直到两个人上台后,才发现底下居然哭成了一片。 来送别的金田一哭得最凶,那么高的个子却有着特别柔软的心。 及川彻拍着他的肩膀,顺便把手上残留的遮瑕擦到他的衣服上,笑得前仰后合。 然后被国见英发现,金田一的哭泣戛然而止…… 另一边是岩泉一和京谷贤太郎,岩泉一交代着事情,京谷贤太郎就老老实实应下,画面看起来很和谐。 八重野春海和男排部的大家一一道别,又及川彻打了个招呼,她要和小室优先走一步,顺便把时间留给男排部的人。 她走出去不远的距离,又被及川彻喊住:“小海等一下!!!” 八重野春海回过头,及川彻跑向这边,一把扯掉了校服外套上的第二颗扣子,塞进了她的手心。 青叶城西的男生校服外套经常是敞开着的,因此纽扣也被大家戏称为装饰品。 唯一的作用就是毕业时候摘下来递给喜欢的人了。 及川彻俯下身,亲了一口她的唇瓣,说:“我结束之后去找你。” 话音未落,他又风一样地扎回男排部的人群里去了,高喊着:“走,去体育馆再打一场!” 八重野春海握紧拳头,感受到手心里的坚硬触感,忍不住笑。 她把扣子塞回裙边的口袋,转身走向小室优,“走吧,接下来是闺蜜时间。” 嗯……大概快要完结了……
第63章 Chapter 63 有件事要说明一下—— 虽然何塞·布兰科准备回阿根廷,但及川彻没有充足的准备立马启程。 所以在八重野春海伤感了近三个月,却听到及川彻说他打算在日本再逗留一年后,她差点动手打人的同时,欣喜怎么也压不住。 还有件大事需要报备一下—— 是订婚。 八重野春海最开始想反悔来着,想想是自己说的,加上及川彻软磨硬泡,就松口同意了。 得知这件事,八重野夫妇还很忧虑,总觉得太早了,更何况及川彻这家伙明年出国之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八重野春海当时刚让及川彻出钱给她做了款新美甲,心情美得很,只说了一句:“结婚都能离呢,订婚之后还能退的嘛,别想那么多,我就是想多个漂亮戒指做装饰品。” 于是订婚的事情就这么被提上了行程。 订婚安排在年末,因为新年是新的开始,符合订婚的含义。 两家人先简单吃了顿饭,聊了聊订婚相关的事宜,之后就开始商量他们俩去东京的赞助。 是的,还没订婚,更别提结婚,两个人却要开始短暂的同居生活。 除了勤工俭学之外,两方家长都慷慨解囊、斥资赞助,所以两个人在东京租了一个小公寓。 假期结束前,就由双方家长开车送了进去。 然后三个家庭都有了自己想要的二人世界——哦,八重野春海和及川彻还不算家庭。 八重野春海如愿在四月步入了东大的校园,是及川彻陪着去报道的。 之后,八重野春海每天去东大上课,而及川彻则是去语言学校和排球俱乐部。 闲暇的时候,两个人都会去打工,八重野春海接了家教的工作,及川彻则是去一些小朋友的排球教室当助教。 真正住到一起之后,及川彻反而不怎么胡来,如果第二天八重野春海有早课的话,安静地相拥到天亮的日子也是有的。 八重野春海主修数学,为了省钱没和及川彻一起报东京的语言学校,而是另外选修了西班牙语和体育护理。 数学系的课业相对繁重一点,八重野春海常常需要静下心,坐在桌子前沉浸式学习几小时。 每当这时候,及川彻就会自己打发时间,要么像学生时代一样自主练,要么出去找岩泉一、或者其他在东京的小伙伴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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