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未免也太猴急了些。 望着前者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秦霜摇了摇头。 深知将军今儿下午多半是回不来了,本着尽忠职守为上司分忧的本分,秦霜主动将桌上待批阅的文书都抱了起来。 往书架旁的桌子上一放,秦霜朝正埋首于整理卷宗的聂风招了招手道:“风弟,来,干活了!” 而禁.卫正司的后门外,不远处的杨树下正停着一辆飘着缥碧色纱幔的马车。 梓菱坐在车内揽镜自照。 莹润似玉的面颊上含了笑,她抬手捋了捋发髻,转头问玉娆道:“本宫今日的妆容好看么?” 女为悦己者容,哪怕是尊贵如绥宁长公主也逃不过这个定律。 发自内心地欣然一笑,玉娆答道:“公主生得这般貌美,还需在乎妆容么?哪怕不施粉黛,那不也照样能将李将军迷得神魂颠倒。” 这说的虽是实话,但梓菱还是伸手打了下她的手背,示意她莫要乱说话。 玉娆调皮惯了,非但不认错,还冲她吐了下舌头。 正在此时,马车的帘子蓦就被人从外掀了起来。 对上男人那张略带冷峻的脸,玉娆霎时一愣,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见,见过将军。”深刻认识到出门在外还是得谨言慎行。 玉娆缩了下脖子,连忙麻溜地下车去了,只盼着对方未听见她方才说的话。 只可惜,哪吒全听见了。 注视着面前眉眼盈盈的姑娘,他撩袍入座,一把就将人抱进了怀里:“听说公主要将微臣迷个神魂颠倒?” 梓菱扑哧一声笑了,也伸手抱住了他:“你别听玉娆乱说。” 唇角提起春风得意的笑,哪吒垂眸道:“怎的这时候来找我?” “两日未见,想你了嘛。”梓菱仰头,秋水明眸扑闪扑闪的,柔情潋滟。 哪吒将人拥得更紧了些,吻了吻她的额头道:“这几日圣上在宫中设宴款待犬戎使臣,事务繁忙,就顾不上你了,等忙完这阵,我便去陪你夜夜笙歌,可好?” 这话说得,搞得她像个欲求不满的红颜祸水似的。 嘟了嘟嘴,梓菱道:“本宫又没怪你,知道你忙,所以我自己来找你了嘛。” 哪吒看着她笑,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方才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指了指旁边放着的食盒,梓菱道:“方才路过漱芳斋,我买了些点心,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些?” 温香软玉在怀,谁还会想吃点心,就算要吃也得吃…… 眸色一沉,哪吒答道:“饿。” “唔,我买了桂花糕,荷花酥,还有肉松饼,你要吃哪个?”说着,梓菱伸手就想去打开食盒。 可男人却将她一把拽了回来,锁进了怀里,道:“想吃你。” 话音甫落,她鲜艳欲滴的娇唇就进了对方嘴里。 玉娆和北雁等人候在车外,寒风扫过,头顶的杨树哗啦啦地落着叶子。 明明是一派萧瑟之景,可身后的马车却是春意盎然地动了起来。 熟悉的响动蓦然落在耳中,玉娆僵了僵,连忙示意北雁将马车往偏僻的巷子里引。 我的天爷呀,玉娆边走便在心里震惊,那种事情,居然是当街就可以做的么??? 秦霜想得不错,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几日不见,他们家将军怎么可能不开荤呢?笑话。 于是哪吒这一出门就是一个时辰。 日落西沉,晚霞醺黄,淡淡的光晕流转在车厢内,映照出怀中人精致如画的眉眼。 虽是有些狭窄,但因着空间小,二人的气息得以更加亲密的交织,挑起的情.欲便愈发旺盛。 缓缓停.下动作,哪吒俯身去吻她的脸颊,轻轻柔柔的,满含疼惜。 梓菱眼尾挂着泪,兀自缓了缓呼吸才道:“委屈将军了。” 让他在马车里与之交欢,还真是限制他发挥了呢,要知道,以往在她的寝房里,那都是能拆床的架势。 “不委屈,挺刺.激的。”哪吒沉声答,眼底蓄了餍足的笑。 梓菱抬头,也笑出了声,扁嘴道:“原以为将军是个守规矩的人,没想到竟如此放浪。” “微臣还有诸多放浪的招式,只要公主喜欢,我便一一做给你看。”男人挑眉,大掌又纵情地掠夺起来她身前的酥醪,惹得梓菱连连莺啼。 哪吒唇角一勾,眸中欲色再起,一个翻身,就抱着她坐在了自己身上。 - 送走犬戎使臣后,禁.卫正司有了几天闲暇时光。 梓菱一直对禁军统领的办公场所尤为好奇,是以,哪吒便趁机将她带了进去。 美名其曰参观,实则却是陪他这位大将军处理公务。 烛灯昱昱,正厅内亮如白昼。 梓菱站在书架后朝男人撅了噘嘴,委实是嫌弃得很。 她可是堂堂绥宁长公主哎,居然让她帮他整理文书,真是好大的胆子哦! 心下虽是这般腹诽着,可手上仍旧很麻利地将怀里抱着的文书一本一本放在书架上摆整齐。 留意到她的小动作,哪吒顿住手中的笔,提唇一笑。 他批阅文书的速度一向很快,倒不是敷衍,而是他确实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于是很快就能看完折子里写的内容。 梓菱摆完一摞,正想回来休息会儿,却是瞧见桌上又堆了一摞。 “……”眼尾耷拉而下,她只好马不停蹄地又抱着文书去了书架后。 烛火静悄悄地燃着,四周寂寥无人,是以裙摆擦过书页的声音都能清晰入耳。 梓菱整理得很认真,一本一本分类放好,不敢有丝毫懈怠。 将怀中的最后一本文书摆放在书架上,梓菱心满意足地转身欲走。 可也正是因太投入了,她竟是不知那本该坐在书桌前的男人是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 委实有些吓人,但还未等她惊呼出声,男人高大的身影就罩了下来,将她封住了唇。 檀木制成的书架高大宽敞,哪怕她整个人靠上去也立得稳稳当当。 男人一手撑在书架上,一手擒住她的腰,吻得十分沉醉。 梓菱刚想伸手回抱,那人却是突然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唔,你想作甚?”觉察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梓菱下意识攥紧了自己的衣襟。 他该不会想在这里就做那种事吧?? 别太荒谬!! 来到书桌前坐下,哪吒将人放到腿上,笑而不语。 怀里的人一双明眸如盈盈秋水,带着些微怯意,脸颊娇嫩似玉,当真是怎么看怎么好欺负。 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他歪了歪头,唇角的笑愈发放浪:“是坐上来自己动,还是趴在这儿让我来?” “……”好孟浪的男人! 梓菱连连摇头:“不可以,这里是府衙,你不能如此放……唔……唔……” 这人动作一向极快,她话还未说完,他便已倾身靠近,堵住了她的樱桃小口。 虽是她先招惹的他,但让她乖乖就范,他有的是招式。 几番磋磨下来,梓菱终是缴械投降,主动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封,听话地爬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梓菱失力地趴在了男人的肩上。 庭燎悉数灭了下去,只余下两盏纱灯静静燃烧。 投出来的微黄光影正就打在她凹凸有致的身姿上,衬得浑身的曲线愈发曼妙生姿。 哪吒垂眸,目光对着怀中人上下逡巡,盛在眼底的欲色丝毫未褪,大抵仍旧未尽兴。 而梓菱垂着头,并未有所留意。 地上散落的宣纸与衣裳交叠,仅是这样瞟一眼,都让她面颊上的烫意又往上窜了两分。 堂堂绥宁长公主,居然与禁军统领在府衙行这等事,她简直没脸见人,小脑袋晃着晃着,就从他的肩膀挪到了怀里。 哪吒最喜欢她这副羞涩的小模样了。 眸色沉沉,他附在她耳畔道:“方才是谁口口声声说着不要,又是谁嘤嘤呜呜叫得停不下来?” “嗯?公主说说,是谁?”他越靠越近,近乎咬住她的耳朵。 梓菱将自己缩成了一只鹌鹑,连耳根子都红了,偏生那人还要继续使坏,一指头就挠在了她的腰上。 她最是怕痒了,被这一挠顿时就抬起了头。 脸颊红扑扑,身子光溜溜,瞧上去虽是狼狈,但也有几分娇俏可爱。 “你坏死了!”气恼地抓住男人的手,她小嘴撅了起来。 哪吒不再闹她,只笑着将她抱了起来。 连忙环住他的脖颈,梓菱问:“去哪里哇?” “浴池,”哪吒稍稍眯眼,哑声答,“鸳鸯戏水,公主喜不喜欢?” 事实证明,甭管多清冷严肃的男人,一旦尝过甜头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只要是书上见过的招式,他皆仔仔细细地带她玩了一遍,与此同时,还会自己琢磨出一些新鲜的玩法,就像练武似的,这个男人有的是让她浑身酸软的招式。 而行事的地点也愈发多样,转眼三月已逝,他们二人少说已经滚过十余间不同的屋子。 可这般激烈,又这般纵情,她为何还没怀上呢? 思及此,梓菱渐渐的有了些焦虑,夜里若是他不在,她时常会失眠。 直到某日早膳之时,在吃下一颗鱼丸后,她突然泛起了恶心,那忧郁多日的面色才霎时一喜。 玉娆率先惊呼出声,忙朝旁人道:“快,快去请郭太医。” 郭太医是宫内唯一的女太医,因着是梓菱母妃的娘家人,素来同她亲近。 诊完脉,郭太医如实道:“公主仅是因焦虑过度才会脾胃失调,并非怀有身孕。” “啊?”闻言,梓菱满脸的喜色霎时消散,眉眼间愁郁更甚。 玉娆连忙去给她递茶,安慰道:“公主别着急,一定会有的,这怀孕也得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嘛,许是时机未到呢!” 梓菱神色恹恹,窝在贵妃榻上像个霜打的茄子,但听了这话,还是抬起脸微笑了下。 她点点头,给自己鼓气慰藉道:“嗯,你说得对,一定会有的!” 郭太医是看着梓菱长大的,打心眼里喜欢她。 暗自沉思了会儿,郭太医叹了口气,还是选择将真相告诉这善解人意的小丫头。 撩袍在榻前跪下,郭太医徐徐道:“公主,老身同您明说了吧,您幼时落水受了风寒,寒气长久未消,已在你体内凝结出了寒症,您这身子,只怕是难以受孕啊!” 话音落下,房内陡然陷入了长久的沉寂,连玉娆都愣在原地一句声也发不出来。 太医口中的话素来保守,所谓难以受孕与不能受孕有何区别? 怎么会这样呢?梓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双眼直愣愣地望着跪在面前的郭太医,仿若一尊被骤然抽走了魂魄的瓷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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