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叹了口气,哪吒睁开眼道:“既是好了,女君还不撤了这捆仙索?” 梓菱尚沉浸在赞赏自己的突发奇想当中,笑得合不拢嘴,闻言“哦”了一声,忙一挥手将四条捆仙索一齐收回了香囊中。 她正想说些什么,不料,失去禁.锢的男人仿若一匹矫健的苍狼,猛然翻身而起,转瞬就将其扑倒在了被褥之间。 比之前几次,他这回动作凶猛得多,于她唇齿间肆意掠夺,像是在狠狠惩罚她方才的行径。 “唔,唔……喘,喘……”喘不过气了哇! 梓菱费了好大劲才从他的魔爪中挣脱而出,继而缩至床铺里侧,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待喘顺了,她回头瞪他道:“你,你想憋死本君么?” 不过就是在他身上刻了几个字嘛,真小气!! 她那身衣裳早已不知被他揉到哪里去了。 此刻男人正在撑头将她望着,眼瞳幽邃,目光灼.热,从下至上,细细打量着每一寸雪白的肌肤,那噙了弧度的脸上笑意狂狷,仿佛正在思索着如何将眼前的猎物拆骨进腹。 梓菱被他看得有些脊背发凉,已经能想象出他在战场上那副桀骜不羁、睥睨苍生的模样了,许是感同身受,竟是对死于他枪下的妖魔生出一丝同情来。 怕他当真干出什么“惨绝人寰”的勾当,以至于让全蓬莱都知晓女君在白日宣淫,梓菱下意识合拢双臂挡住自己的胸,往床尾挪了去:“本,本君要去处理公务了。” 想逃? 哪吒长眸微敛,唇角轻轻一勾,蓦就展开长臂,将人圈回了身.下。 “欺负完它就想走,女君未免太无情了些。”掐住梓菱的下巴,他沉声道。 所谓“它”指的是何物,梓菱自然知晓,可从昨日到现在,他都要了多少回了?怎的还想要呢?! 梓菱简直大受震撼。 抓住男人的手腕,她商量道:“唔,晚上再……啊,不,明日,明日好不好?” “不好,”哪吒手中力道收紧,神色不容置喙,“在外头,我愿事事听话,但这床笫之间,可就由不得女君了。” 目及他眼底愈发浓郁的侵略之意,梓菱顿感自己简直就是在引狼进室! 她不得不拿出女君的威势压他:“你这叫以下犯上懂么?给本君放开!” 可许是因左右被刺了字,她这辈子是甭想与他撇清关系了,哪吒便开始无所顾惮,本性尽显无疑。 他用一种夹杂了几分倨傲的语气道:“我就上了,女君能奈我何?” 朗声甫落,满身蓄势待发的男人一把掀过被子,将彼此蒙头盖住。 梓菱起初还誓死不从,在被中胡乱挣.扎,可后来经他变着花样折腾了一番,她便开始嘤嘤呜呜地唤:“三郎!啊,三郎,我要在上面……” 清阳曜灵,和风容与。 盈蕊提着食盒来送午膳,不承想,才刚行至正屋门前的台阶下就被迫顿住了步子。 听着房内传出的声音,她眼中逐渐升腾起难以名状的神色,心下道:女君今日……还下得了床么?? 羲和轩内成日枪烟炮雨的同时,九重天上也并不十分安宁。 就在近日,据说天蓬元帅邀请邝碧仙子共赴春星台庆生,二人举杯邀明月,相对诉衷肠,可天蓬元帅却在酒后意图不轨。 好在邝碧仙子机敏,暗中给兜率宫送了个信儿,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她的侍女眉枝带着黄巾力士冲了进来,这才保住了邝碧的清白。 天帝因此震怒,竟是直接将天蓬打下了诛神台,就此革除官职,贬入轮回历劫去了,天庭众人无不咂舌不已。 哪吒得知此事之时,才刚醒没多久。 蓬莱虽说不掺和身外之事,但三界之内发生的要事她们还是得了如指掌的。 面前是云苒投来的晨间邸报,看完这则消息,哪吒唇角牵出张扬恣意的弧度,满脸皆是大快人心。 将视线移开,他起身.下榻,嗤笑一声道:“卞庄这种人,贬入轮回都算便宜他了,就该让他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他这厢愤声甫落,随手挽了下袖子,旋即只听身后之人不冷不热道:“邝碧仙子险遭侵害,竟能让三太子如此生气?” “……” 坐在床边的男人闻声微愣,随即幽幽转回了身去。 “听闻她追求了你五百年,对面这样才貌双全的仙子,你居然毫不动心?” 梓菱尚躺在榻上,一手撑头,一手搭在腰际,如云似雾的乌发随意披散于脑后,一张玉面哪怕不施粉黛也比出水芙蓉更嫩三分,其上一双清眸波光流转,目露打量之色。 看着她隐于寝衣下的曼妙身姿,哪吒喉头略略发紧,这几日的同寝时光,真真是让他乐不可言。 他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提唇道:“女君这是吃醋了?” “是你上赶着要当本君的赘婿,本君有什么醋好吃的?”说着,梓菱坐起了身来。 葱管似的手指在乌发间穿梭,她杏眸低垂,梳理着垂落于身前的长发。 这副坦然自若的大气模样,瞧上去,似乎方才当真仅是随口一言。 “哦,那是我自作多情了?”哪吒收腿回榻,倾身靠近。 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一番,他神色正经了些道:“嗯,对,她确实追求了我五百年,在凡间时就心悦于我了,她是武王的亲妹妹,文静贤淑,机敏聪慧,被姜师叔一眼相中,收为了玉虚宫弟子,所以……她曾经是我的师妹,经常唤我哪吒哥哥。” 稍作停顿,男人蠢蠢欲动的大掌终是落在了那抹细腰上。 手中力道收紧,他唇角再次扬起弧度:“我觉得这个称呼甚是悦耳,不如女君也唤两句给我听听?” 此时,梓菱缓缓抬头,虽依旧面色沉静,但那双靓丽的眸中明显染上了几丝清冷之色。 她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三太子还是让你那位文静贤淑,机敏聪慧的小师妹唤去吧,本君这样的岁数唤你哥哥,我怕你折寿!” 话音甫落,梓菱猛地将人推开,一个瞬移就离床而去。 手中的温香软玉倏尔消失,哪吒杵在原地怔了怔,旋即会心一笑,也转身.下榻。 盥洗台置于窗前,上头早已摆放好了盛满清水的面盆,巾帕,杨柳枝以及牙粉等物。 哪吒漱完口,朝正在盥面的梓菱伸.出手,一把将她圈进了怀里。 与此同时,梓菱摇晃的身.子碰上了面盆,清水溢出,在衣衫上洇染开一片水渍。 她垂眸去瞧覆在身前的那双爪子,冷声道:“松开,别碍事儿。” 这一句,明显是带了情绪的。 哪吒岿然不动,只越缚越紧:“好了,是你自己吃飞醋,还怪起我来了?” 低头亲了亲她的鬓角,他温声道:“邝碧如何那是她的事,什么哪吒哥哥,我可从没应过她的,至于她的生死,更加与我无关。” “卞庄心胸狭隘,害你我受雷刑,还让你名誉尽损,今日有此后果可不就是恶有恶报?”说着,他将梓菱转了个身面向自己,“此等渣滓若是落在我手里,我定将他挫骨扬灰!” 李家的三太子一向如此泾渭分明,有仇必报,说这话时,他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杀气。 梓菱垂眸不语,但眉眼里的神色明显柔了几分。 细指在男人寝衣的系带上绕了几圈,复又松开,她倏尔缓声道:“此人虽是可恶,但也是你违反天规在先,怎好意思怪别人?” 听了这话,哪吒倒也不恼,只轻轻一笑,将人拥进怀中:“是,是我活该,我沉迷美.色,活该遭雷劈。” 倚靠在这方宽厚的胸.膛之上,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近在耳畔。 晨光熹微,穿透窗棂,空中碎光流转,清风裹挟着花香徐徐送入鼻间。 梓菱仿佛置身于最温暖的港湾之中,予人安心宁神之感。 她难以自抑地提了提唇角,随即抬头看向他道:“不过这天蓬元帅乃紫薇大帝亲传的弟子,怎会干出如此罔顾伦常之事?” 眼下细细一想,总觉得此事莫名有几分蹊跷。 可哪吒却不以为意,他回应道:“卞庄这人骨子里的傲气与我相比不遑多让,大抵是觉得没有女人会拒绝他吧!” “……” 这人还真是狂妄得明明白白。 瞅了会儿他,梓菱抬手去勾他的脖颈。 唇角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她眼尾轻挑道:“所以三太子口中的势在必得,也是自以为定能拿下本君?” 对上她盈盈如水的一双眼,哪吒目不转睛,手中力道渐次收紧,将人往上带。 “为了得到你,我处心积虑谋划,甘愿犯天规也要带你下凡,更是因此受了六道天雷,还险些丧命,你怎好意思说这种话?” 他眸底含了笑,清沉温朗的嗓音自唇间溢出,就像是这世间最温柔的情话。 梓菱被惹得一颗心砰砰直跳,终是没忍住弯起了唇角。 她微微垂眸,羽睫纤细浓密,似蝶翼般轻轻眨动时,眼底光华流转,柔情潋滟。 男人眸色渐沉,将她这副粉面含春的羞怯之意尽收眼底。 房内绡纱轻垂,幽香浮动,静静注视着瞳孔间映出的娇靥,哪吒缓缓倾身而下,朝她沾了蜜露的唇.瓣逼近。 此时,一声脆亮的“女君!”突兀地响起,打破房中静谧。 盈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她欢快地跳进房门:“女君您起了呀,我来给您梳头啦!” 待环视一周之后,又迅速地转过了身去。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您二位继续,继续!”盈蕊将手蒙在脸上,比出一个剪刀手的形状,一面说,一面斜着眼往外走去。 她内心雀跃不已。 女君已经在三太子的求婚书上盖了印,顺理成章地将三太子留在了蓬莱养伤,如今这羲和轩已经算是有两位主子的地方了。 盈蕊自思,日后进女君的房间定是不能像往常那般随意了,她身为尽忠职守的小仙侍,绝不能再撞破主子的好事儿! 嘿嘿嘿—— 盈蕊悄摸.摸回身,正想扒在门沿边儿偷看,谁知里头二人竟是已然恢复正经,该穿衣的穿衣,该梳妆的梳妆。 梓菱坐在妆奁前唤道:“盈蕊,进来梳头!” 见此情景,盈蕊愣了愣,旋即才出声答道:“是,女君……” 她小心翼翼地踏进房门,兀自咽了下口水,生怕那位被扰了兴致的冷面阎罗会削了自己。 梓菱的日常装束向来简约雅致,但如今因哪吒在这儿,盈蕊在梳头上花的心思就发自内心地多了些。 待盈蕊折腾完,看着镜中精致的双刀髻,梓菱满意一笑:“你这丫头,手艺是愈发精进了。” 盈蕊“嘿嘿”一笑,随即去瞟靠在一旁的玄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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