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甫落,只见那条蓬松的狐尾动了动,旋即,几只狐狸幼崽接连探出了小脑袋。 它们的毛发有些稀疏,也不如母亲那般柔顺发亮,而是东一块西一坨地粘在一块儿,上头还黏着不少血迹,想来是才刚诞生没多久。 梓菱眼底的神色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 哪吒定定注视着她,心想,这大抵就是万物女神该有的同理心吧! 心底也随之漾开一阵暖意,他温声道:“师弟说后山有只灵狐生产了,我想你一定会喜欢,就特意带你来瞧瞧。” 蓬莱主掌三界花草鸟兽之生息,但梓菱身为女君,平常只负责维持四季时序,给大家一片稳定的安身之所,并不能做到事无巨细。 自从两千年前蓬莱众仙陆陆续续觉醒以来,这还是她头一回有机会得见刚出生的小兽。 不由得回想起羲和女神还在的时候,她也是曾经给小兽接生过的。 旧事浮过心头,梓菱内心升腾起些许激动,她伸.出手,想去抚摸狐狸幼崽的小脑袋,可还未触及,便被白狐扫了一尾巴。 出于母亲的本能,白狐支起因生产而羸弱的身.躯,眼中投射出尖锐警惕的光芒,将幼崽牢牢挡在了身后。 “你别怕,”着水蓝劲装的姑娘仍旧温温柔柔,也不管对方是否能听懂,语气和缓道,“我是蓬莱的女君,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话音甫落,她合拢的两指间弹出一道蓝色光芒,朝白狐的额间打了去。 哪吒略略一讶。 不过是一只普通的灵狐罢了,能得女君的上古灵力,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强大的灵力徐徐灌入,不过少顷,白狐就恢复了精神抖擞。 许是终于有了哺乳的力气,它忙将几只幼崽圈至身前,让它们吸食奶水,同时朝梓菱探出了一只毛茸茸的爪子。 梓菱眉眼弯弯,看得出来它是想向自己表达感谢,忙伸手握住了这只小爪爪。 白狐刻意收敛了爪尖的锋利,以至于摸上去又软又滑,舒服得令梓菱爱不释手。 她双手齐上,这里摸.摸,那里捋捋,颇有想将对方薅秃的架势。 恍然想起尚茗的真身是只乘黄,哪吒剑眉微挑,心下顿生不妙的感觉:她该不会对尚茗也这样吧?? 此时,远在蓬莱的尚茗正窝在沙棠树下晒太阳。 明明儿是个艳阳天,且他还幻化出了真身,不知为何,脊背上竟是无端升腾起一阵寒意。 摇了摇毛茸茸的大尾巴,尚茗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往太阳底下挪了挪。 昨儿夜里下了一场绵绵细雨,空气里犹飘着一股淡淡的泥土气息,与青草花香混杂,十分清新怡人。 山风自四面八方鱼贯而来,扬起姑娘散落于脸侧的发丝。 蛾眉曼睩,风姿绰约,有她在此,仿佛令这清寂的后山都霎时多了几分生机勃勃。 梓菱引来泉水给幼崽们洗了个澡,旋即问身旁的男人道:“它的丈夫呢?” 丈夫? 对上她莹澈迷茫的一双眼,哪吒有些不理解这个问题。 顿了顿,他才答道:“兽类又不像人族,讲究父母双方共同养育后代。这交配之后各奔东西,由母亲独自抚养孩子长大,在兽界不是很常见么?” 男人面色平缓,诉说的也不过是一个十分常见的道理,可对方听罢,却像是当下才了悟一般。 瞅着她这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哪吒有些想笑,只觉她可当真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唇角提起微微弧度,他这才刚转过头去,梓菱略带怅惘的声音于耳畔幽幽响起。 “要是在咱们蓬莱就好了,咱们蓬莱哪怕是兽类也须得一夫一妻,才不会容许这样的负心汉逍遥法外呢!” 说着,她叹了一口气,又伸手抚了抚幼崽的小脑袋:“好可怜呀!刚出生就没了爹……” 哪吒此刻已然僵住,那“负心汉”三个字在他耳中炸开,嗡嗡作响。 而视线里这只白皙得近乎要与狐狸毛融为一体的素手,更是刺得他如坐针毡。 竭力稳住面不改色,男人掀眸望去,缓声道:“女君觉得,什么样的男人才叫做负心汉?” 他内心存有一丝侥幸,平静的目光下暗潮涌动。 梓菱并未瞧他,只慢悠悠撑起下巴,认真思索了会儿,答道:“依本君所见,男人若是给予女子海誓山盟,却违背诺言将她抛弃,抑或是毁了女子清白,但不愿负责……这样的男人,都叫做负心汉!” “……” 仿若受到公开处刑,哪吒如芒在背,脑中闪过一瞬空白。 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丝丝缕缕的苦意在喉间蔓延开去。 不知是否觉察到何许异常,梓菱羽睫轻眨,面露打量道:“你问这个作甚?” “哦,”哪吒神色转变极快,他轻轻一笑,站起身来道,“这不是因为天化么?” “你送给他的那盆薄雪万年草,可不就是这个意思?” “他啊!”梓菱也随之起身,一想起这事儿,她面色立时冷下几分,“对,他确实是个负心汉!” 双臂抱怀,梓菱往前踱了一步,无奈道:“可是苒苒都不想要他了,本君还管他作甚?” 站在她身后,哪吒下意识摸了下鼻头,毕竟是拉兄弟出来顶罪,难免有那么些心虚。 “嗯,不提他了,晦气!” 装腔作势说完,他赶忙岔开话题道:“你不是想给灵狐做一间小屋子么?” 男人阔步向前,牵住了她一只手腕儿:“走,咱们去找些木材。” 乾元山地势不高,且周遭多雾,从而常年气候温和。 无需担心白狐幼崽会在夜深露重之时夭折,是以,二人建了个能遮风挡雨的小木屋便回云水结界去了。 云水结界灵力深厚,最适宜修炼,因着不着急回蓬莱,梓菱便想趁这段时日好生修习玉虚剑法。 故此,除了用膳与夜里就寝的时间,二人几乎整日待在洞内切磋练功之道。 是日辰时刚过,一碧万顷的天幕下朝阳似火。 阳光钻过茂密的枝叶缝隙,形成一道道耀眼的光束,将洞内飘着的薄雾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凡间恰逢夏至,空气里逐渐蒸腾起暑热之气。 一整套剑法练下来,大动干戈,身上难免会冒汗。 而梓菱向来怕热,且最不喜身上黏糊糊的,方收剑入鞘,她便跑至清泉边儿玩水去了。 瀑布飞流直下,水花纷乱似雪。 梓菱挽起袖子去捞池子里的清水,拍在脖颈上给自个儿降温。 泉水自她指间倾落,波光粼粼,愈发显得她那双纤弱的手白皙似玉。 紫色劲装的外袍被随意丢在一旁,她此刻就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 水流顺着略微泛红的脖颈淌落,将素白的衣裳洇染开一片濡湿的痕迹。 轻透的衣料紧贴月几肤,显出精致纤薄的脊背轮廓,映在男人眸中,就像是刻意引.诱。 哪吒缓步靠近,唇角勾起一抹带有掠夺意味的弧度,手指已然落在了月要封处。 这里的池水是从天泉引下来的,干净清爽。 那厢梓菱刚洗了个脸,丝丝缕缕的凉意满延开去,令她身心舒畅。 被润泽过的月几肤白得发亮,她双手拍着残留于面颊上的水珠,惬意地弯起了眉眼,丝毫未留意到身后的动静。 少顷,她伸手去捡自己的外袍,正想起身,不料月要际忽然一紧,旋即连衣带人一块儿被卷进了水中。 耳畔蓦地炸开一道沉重的破水声,衣裳自她手中滑落,飘在水面上犹如一把撑开的伞,遮掩住了水下纷乱的光景。 梓菱挣脱不得,只得顺着那股强劲的力道往下沉。 她对这突如其来的玩笑起了几分恼意,一拳就朝对方的月复部抡了去。 因着在水下,这记小拳拳没什么力道,落在身上反倒像挠痒一般。 哪吒顺势便擒住她的一双手,将其覆在了自己的月要上,那玩世不恭的一张脸愈发嬉皮笑脸了些。 紧接着,他用力将人圈近,稳上了她的唇。 气泡源源不断地自嘴中溢出,头一回体验水下接稳的感觉,既新鲜又奇怪。 梓菱有些呼吸不畅,索性放松四肢懒在他怀里,随便他折腾。 急流推出水波,一圈一圈地荡开,轻轻拂走盖在水面上的紫衣。 几缕零碎的阳光得以钻进水中,照亮彼此沉醉的眉眼。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才破水而出。 梓菱身上的中衣早已飘到了远处,她发髻散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颊略微泛红,瞧上去委实有几分狼狈。 待喘匀了气,盯着面前的男人,梓菱扬眉道:“看来本君确实是太仁慈了,三太子竟敢将本君推进水里?” 哪吒长眸稍眯,缱-绻的眼神仿若醉了一般,显然对她这副浑身湿-透的模样很是满意。 他倾身靠近,迫不及待将人圈进了怀里:“既然热,何不湿得更彻底一些?” 男性蓬勃的朝气瞬间袭来,他嗓音清朗温沉,极具魅惑,让这原本平平无奇的话语变得暧.昧非常。 恍惚忆起那日醉酒之时,他似乎也在水中说过一句:“既然热,那便不穿了罢?” 桃-色旖-旎之景乍现脑中,梓菱耳根烫-意渐盛,下意识转过身去,避开了他灼.热的视线。 “无.耻。”她小声嘟囔着,也不知是在数落他哪一次的荒唐行径。 粉颈低垂,烟视媚行,白晃晃的日光打在身上,水珠潋滟,恰似一枝红艳露凝香。 哪吒舔了舔唇,眼神愈发下-流了些。 大掌掠夺,他低头沿着她清晰的索骨一路亲稳,最后贴在脖颈处,温声道:“水下拥稳,女君喜不喜欢?” 梓菱被贴得尾椎骨发-烫,早就失了定力。 温热的呼吸伴随他的话语徐徐喷洒在月几肤上,令她双-膝发-软,鬼使神差地就主动迎-合了去。 梓菱不由得舀了下红唇,对自己的禁不住诱-惑甚感懊恼。 “就你花样多。”她低声数落。 可伴随那略微颤.抖的尾音,落在男人耳中却更像是娇嗔,惹得他满身的腱子肉愈发喷薄。 “今日春.光正好,”哪吒抬头,含笑的眸子里柔光璀璨,“我还有更多花样,女君要不要试试?” 薄唇贴近,濡-湿的舌尖像羽毛般轻轻扫过耳廓,引.诱之下强势更甚。 仿佛瞬间被醉意侵袭,梓菱彻底软了下去,再无理智与“昏君”的名号做抗争。 嘤咛声接续不断地自唇齿间纵情溢出,那件绣了缠枝花纹的月白小衣顺着她细腻的月几肤徐徐滑落,与她的面色一般妖冶惑人。 在水中旋转一圈,梓菱整个人被凌空托起,挂在了男人精瘦的月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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