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舒玉将最后一口尚有余温的鲫鱼豆腐汤喝下后,接过暖春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后,又夹起了一块糯米糕,放入口中咬了一口后,就直接指着那盘子糯米糕对着二人说道: “糯米难克化,我怕是吃不了,趁着新鲜,你二人拿下去分食了吧。” “花枝刚才去提膳,估计冻坏了,这些饭菜你二人也趁热都吃了吧!吃完饭,去火盆旁好好的暖暖身子,女儿家受不得寒。” 花枝是个感性的,听到这话顿时觉得热泪盈眶,旁人都说她们傻,跟着一个不受宠的格格,鞍前马后,可只有她们知道,格格心里还是有着她们那些下人的,不像其她主子看着她们这些下人,就像是看着一个物件一样,随意打骂,折辱! 再说,格格这么好的性子,不可能一辈子都出不了头的! 而暖春听到说句这话后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动,可是行礼的姿势却格外的恭谨,身体两旁的手指也不由捏紧了,闷声闷气地和花枝齐声说道: “谢格格体贴!” 舒玉吃完饭就觉得有些小困,再加上这屋内寒冷,就急忙走到厢房,缩到了床上,而床上,暖春午间给她暖着的汤婆子,这会儿还有些许余温,随后舒玉就将汤婆子踩到了自己的脚下,女儿家最是脚受不得寒。 躺上床后,舒玉又打下了帘子,花枝和暖春,看到这一幕后,两人收拾桌上饭菜的动作都轻了些许,生怕打扰了舒玉。 暖春看了一点舒玉的方向,压低了声音: “花枝姐姐,你刚才提膳受了寒,趁着饭菜热乎,你还是先去房里吃吧,我在这里守着格格。” 花枝知道暖春心好,就是话不多,现在能说这么多话,已经是难得了,当下也没有推拒,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的将装好的饭菜提到了下人房。 而暖春,将火盆朝着床边挪了挪,随后悄然无声地抱着胳膊,靠到了一旁的柱子上,静静的闭目养神。 舒玉躺在床上,手指无声地在虚空中点了一下。 随后,虚空中呈现出一个只有舒玉看得到的游戏面板。 舒玉对于人物的其她属性,一概没有兴趣,看着财富中,那一栏的十两银子,咬了咬下唇,随后点击了领取。 这些天因为要养自己这副破败的身子,她已经让花枝把原身留下来的月例都用得差不多了,格格一个月的月例也只有十两银子。 就算原身不怎么花用,可每个月必须要给的打点就是不能少的,而这打点,上上下下下来也已经会把那本就微薄的月例挥霍一空。 原身在进府后,能攒下几十两银子已经是难得的了! 只是,现在这银子已经所剩无几了,可是身子还得养啊。 随后,舒玉就看到凭空出来了10个碎银子,还有一个砸到了她的额头上,生疼生疼的。 舒玉看着落在枕头边的碎银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将那一把碎银子在手里攥的紧紧的,直到碎银子的棱角,将它柔嫩的掌心硌得生疼,才让舒玉有了些真实感。 原来这个面板上,显示的东西是真的?! 只是这个游戏面板,对于舒玉来说,可谓是一点都不陌生。 因为这个游戏就是舒玉末世之前最喜欢玩的养成游戏,后来在末世后舒玉一直每日都战战兢兢的,哪里能生得出一丝玩游戏的心情? 可是舒玉却没想到在自己丧生于丧尸群中后,竟然带着这块游戏面板穿到了清朝。 舒玉来的时间,很是不巧,此时的耿氏进府已经三年有余,在原身的记忆中,自己曾经和四阿哥胤禛,有过一段如胶似漆的日子。 因为胤禛平时喜好自己饮上两杯薄酒,而原身,虽出身于包衣,可却是正统的满人,对于饮酒也是很有兴致,时常能与胤禛同饮几杯,胤禛长这么大一向对自己要求严格,喜怒不形于色,难得有一个和自己兴趣相同的,自然对原身看重了几分。 而这一切的美好,转折于康熙四十三年。 这一年福晋所出的嫡子弘晖阿哥过世了,而在弘晖阿哥过世的前一天,胤禛因为为心头郁结,所以在原身的院里喝了些薄酒,可是胤禛虽然喜好喝酒可酒量浅,那日里多喝了两杯,所以就醉倒了。 谁能想到,大半夜里,弘晖阿哥就没了。 而此时胤禛还在原身的院子里大醉不醒,等到苏培盛费尽心思将人弄醒,请走到福晋的正院时,弘晖阿哥已经去了。 而从那时,福晋就已经从心底怪上了原身,而胤禛因为没有见到儿子的最后一面也自此以后开始滴酒不沾,也不来原身的院子了,显然也是迁怒上了原身。 因为胤禛的忽视,让伺候的人越发的不精心了,所以原身就在一天夜里,由于屋内的窗户没有关,着了风寒。 请府医的手令,在福晋手里压着,当时花枝去请了三回,福晋都没有将手令拿出来。 美其名曰,原身只是因为太过劳累了,好生歇着就是了,还大人大意地免去了原身的请安。可是无异于把原身的最后一条路也给堵死了,既然不能去请安,也就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在病中,看不到自己的病容,又如何能知道自己生病了?又如何请得到大夫呢? 随后,原身这风寒越拖越严重,再加上膳房也越来越怠慢,导致原身的营养也跟不上,所以就这么日渐消瘦,好好一个如花美人就这么在后宅之中凋零了…… 这件事其实在舒玉看来,当初的原身可谓是一个背锅侠。 弘晖阿哥过世的是和原身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可是就因为胤禛在她院子里喝醉了,没有见上弘晖阿哥的最后一面,让福晋恨上了她,让胤禛怨上了她。 可这一切,都是他们强加在原身身上的。 舒玉回想着原身的记忆轻轻地抚上了自己的胸口,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不愿再回想下去,因为那段记忆,太过憋屈了。 不过,现在她有银子了,可以吃好喝好了,什么胤禛什么福晋,那是什么能吃吗?都见鬼去吧! 舒玉将银子都拢到自己的枕头下面,枕着银子睡觉的感觉,就是踏实! 正院,小佛堂。 自从三年前弘晖阿哥的过世,福晋院子里的小佛堂就重新开了起来。 而福晋不光每日要一手操控着府中的内务,还要拨出一两个时辰,在小佛堂里颂经念佛,抄写经书,来为逝去的弘晖阿哥的祈福。 此刻虽然已经是中午,正值午膳的点,可福晋却依然跪坐在小佛堂的案几前,手中提着用湘妃竹做杆的羊毫毛笔,细细的笔尖,认认真真的写着经文。 福晋在小佛堂里,一向穿得很是简朴,发髻上一根金银首饰都没有带,只别了两朵素色的绢花,身上的衣服都是用简单的没有花纹的料子制出来的,薄薄一层衣裳套在福晋那比衣服小一号的身体上,显得有些弱不胜衣。 不过也幸好小佛堂里足足燃了八盆炭火,将房间熏得暖如春来,所以此刻福晋的面色还算红润。 不知写了多久,福晋才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轻轻吹了吹还没有干的墨迹,这才抬眼看向了一旁,似乎面有急色的奶嬷嬷苏氏: “嬷嬷这是怎么了?” “还有奴婢的好福晋呐,您也不瞅瞅,现在这天色都什么时候了?您就算心里再忧心弘晖阿哥,您也不能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啊,您自从弘晖阿哥去了之后,这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 “就算您不为自个考虑,也要为弘晖阿哥考虑啊,弘晖阿哥是幼殇,入不了宗庙,这自然也就没有了香火,您要是再给弘晖阿哥再生一个弟弟,到时候有了孩子,再过继一个到弘晖阿哥的名下,那时候也就不算让弘晖阿哥断了香火了。” 福晋听着福嬷嬷的话,面上的表情一派平静,仿佛古井一般,毫无波澜。 大概是因为跪坐的姿势太久了,让福晋腿脚有些酸软,扶着案几站起来的时候差点倒下去,幸好福嬷嬷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福晋。 “嬷嬷我没事,你放宽心吧。”福晋轻轻推开了福嬷嬷的手,将抄写好的经文捧在怀里,一页一页整理好后,供奉到佛前,念了一句佛号之后,才让福嬷嬷过来扶着自己走出了小佛堂。 福嬷嬷扶着福晋才出了小佛堂后,就使了个眼色,让丫鬟朝露将早就在炉子上温着的饭菜端了过来。 福晋自弘晖阿哥去了之后,茹素至今已有三年,这会儿,福晋看着桌上中间那一大碗火腿蹄花汤,皱起了眉: “嬷嬷,今天这是什么意思?” 福嬷嬷看着福晋一脸心疼,苦口婆心的说道: “福晋您现在这个样子,作践自己个的身子,可如何是好啊?瞧您现在瘦的,身上的衣裳还是您之前当姑娘时的尺寸,这旁人家要是嫁到人家做妇人,不消几年这腰上的尺寸就该放开了,可您看看您现在……” “况且,有了好身子,您才能再有一个阿哥啊!”
第3章 (改错字) 福晋看着一桌子和往常与众不同的饭菜,还有一些犹豫,眉头紧蹙,让福嬷嬷精心画好的细细长长的远山黛在这一刻有些歪歪扭扭。 其实福晋本就容貌平凡,浑身上下唯一出挑的就是那一双瑞凤眼,眼皮半垂着,眼尾微微朝上扬着,见人即含了三分笑。 说起来整个府里和福晋眼睛最像的就是舒玉了,只是舒玉的眼更可以说是睡凤眼,看着懒洋洋的,实则别有一种慵懒风情。 只是,福晋嫁过来的时候年纪太小了,为了让自己在外人面前能有些许威压震慑得住旁人,所以让福嬷嬷给她画的眉颜色会比常人画起来略重几分,看起来显得凌厉些,只是,这也毁了那双眼的灵气。 福晋这一皱眉,让整个屋里的人看着都有些胆颤心惊的,甚至有几个端菜丫头看到福晋这一皱眉直接跪到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福嬷嬷示意一旁的大丫鬟将地上跪的不住发抖的端菜丫头撵下去,然后扶着福晋坐到了桌边: “福晋您现在是在日日茹素,可是这府里有的人那日子可过得滋润极了!” 福晋抬眼看了福嬷嬷一眼,拿起筷子给自己夹了一筷子离得近的凉拌金针菇,因为福晋不喜欢吃辣,所以整桌子的菜看着都不怎么有食欲,要不是这凉拌金针菇里切了些许暖房里出来的青椒丝,在大冬天看着能亮眼一点,福晋也不会第一筷子就夹这道菜。 青椒丝爽口味微辣,金针菇嫩嫩的,带着嚼劲,用麻油一拌,吃到嘴里麻麻的,可又满口留香。 福晋神色没有一点变化地咽下了口中的菜,才不紧不慢的问道: “嬷嬷,这话又从何说起?” 福嬷嬷眼神厌恶的朝西边撇了撇,西边恰好是舒玉的院子: “还不是那一位,之前听人说这已经都病得快死了,没想到命还真大,活过来之后,竟然还知道让人给膳房使银子了,成天好吃好喝的,反倒福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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